沐云放正在沉思,抬眸看慕容玉朵出来了,忙迎过来察看着她的脸色,发现没有异样,才松口气道:“母亲叫你何事?”
    慕容玉朵看沐云放一脸担心,笑笑:“爷今后莫要担心了,如今母亲就是不喜欢我,只怕也不会向之前那样公开了。不仅如此,如今她老人家似乎又向我靠拢的趋势……”
    她这样一说,沐云放更一头雾水。他知道自己的母亲此时对朵儿的态度比从前好,而且他也不断给对方上课,不断表明自己此生认定朵儿一个女人,再不可能多看别的女人半眼。
    虽然说母亲也答应了,会好好对待朵儿,但因为有之前的事情,所以他心里忍不住就担忧。现在听到朵儿竟然说母亲向她靠拢,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慕容玉朵牵着沐云放的手出了周氏的院落,然后压低声音笑道:“爷绝对想不到母亲要我做什么……”
    “何事?她求你什么了?”沐云放试探道,这似乎有些不可能。
    谁知,慕容玉朵点点头:“对,就是--我说了你可不许闹,也不许恼,行不行?”
    什么事这么神秘?
    沐云放点点头:“我答应,你说吧。”
    “就是--”慕容玉朵顿了顿,似乎思忖了一下,“母亲对鹤老似乎有一些兴趣……”
    “什么?!”沐云放非常惊讶,忍不住就提高了嗓门,继而他冷静了下来,又轻叹一下,道,“母亲的心情我也可以理解……”
    慕容玉朵没有想到沐云放这么想得开,这可是古代,能这样还真不多见。
    “其实母亲很不容易,”沐云放犹豫了一下,才又缓缓道,“父亲在世时,对母亲不能说不好,但敬重多,爱怜少。而那个侧室是母亲的贴身丫鬟,性格开朗又妩媚,所以她爬上了父亲的床后,父亲对她宠爱有加,而母亲就被冷落在了一边--当然,母亲是正妃,父亲也是一个聪明的人,再冷落也不至于连一张床也不能上。后来,父亲想将那侧室扶成侧妃,被母亲以命相胁,所以那侧室一直是个夫人而已……”
    “原来如此,怪不得母亲对他们母子半眼也不多看--这一点有点像夏槐啊,若她当时求爷时,爷心一软的话……”
    “我的心没有软过,这一点你一定要清楚,朵儿。”沐云放没等慕容玉朵将话会说完,立刻接过话来,不许对方往下再说,他担心朵儿说着会影响情绪。
    自己与夏槐那完全是没有影子的事,犯不上多说什么。
    慕容玉朵也感觉自己有一些旧事重提,毕竟沐云放第一时间就将夏槐赶走了,的确也没有心软过,只是自己有些疙瘩而已。
    “算了,我不提了,现在只说鹤老的事情。我一直都没有问过鹤老他有没有成过亲,爷可知道?”
    沐云放看朵儿没有纠结刚才的话题,不由笑笑,道,“这个你也真的问对了,我知道鹤老这件事。他在年轻时求而不得,一直不肯将就,导致现在还孑然一人。若是母亲愿意,我也乐得她重新开始一次……毕竟她年轻时过的辛苦,只有一个正妃的空壳,而实惠都在那侧室身上……”
    “所以我才非常反感小妾之类,她们仗着自己年轻有姿色,过的滋润无比--对了,现在那侧室如何了?之前我都没有怎么注意,现在还真不希望她过的很好……”慕容玉朵想起那个总是低着头的女人,心里不由感慨,这样一个看着低调的女人,在老王爷活着的时候又是怎样的妩媚动人,使出浑身解数让对方留恋在她的身边呢?
    沐云放不知道朵儿的想法,提到那个侧室,他不由哼了一声,“我父亲一去逝,她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若不是她哭着去求祖母,母亲恐怕已经将她赶出去了。后来是祖母做了住,留她在了王府。不过,她掀不起什么风浪,只小心翼翼生活,而母亲根本不怎么理会她,如今王府没落,庶子不能继承王位,所以她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的……”
    一直锦衣玉食惯了,哪里受得了辛苦?
    这样也就放心了,慕容玉朵心里暗暗说道。
    “对了,鹤老这件事我们该怎么办,你去还是我去?”慕容玉朵想起周氏还在等着消息,便笑问沐云放,看看谁出面比较好。
    “我去吧,鹤老与我应该可以坦诚一些。”沐云放自动将这件事揽在了自己身上,“你只管好好保养,不许操心。”
    慕容玉朵也乐得清闲,挽着沐云放的手臂,两人紧紧相依,一面走,一面聊着体己话不提。
    -
    转眼过了十余日。这日临近傍晚,慕容玉朵正与果儿说话,丫鬟进来禀告说有人要求见。
    慕容玉朵叫丫鬟陪着果儿,来到前院一看,来者竟然是春燕。
    主仆相逢,自然高兴异常。
    “一路上辛苦了,春燕……”慕容玉朵拉对方进了客厅嘘寒问暖,格外亲切。
    春燕更是高兴地不知回答哪一句,抽空慢慢回答着慕容玉朵的问话。
    两人说了一会儿路上的见闻,春燕道:“主子可能不知道,瓦剌进攻大梁了,北地几乎尽失;鞑靼也开始了进犯,苏公子在东北抵抗鞑靼呢……”
    “这么快?”在吃惊至于,听到了苏天寒的消息,慕容玉朵心里莫名地生出一丝暖意。
    那个书生气十足的家伙此时早已是东北部的统帅,所以自己回去之后,并没有见到他,而他即使知道自己的消息,估计也不能想以前那样跑来看望自己了,他有他的责任。
    虽然自己与沐云放与刘青睿算是决裂了,但听到瓦剌多尔丹进攻大梁,北地尽失这个消息,心里还是止不住地沉重--放以及他的祖辈在北地经营了那么多年,他自己更是出了无数的力,流了无数的汗,听到这个消息估计也不会好受吧?
    有了这个判断,慕容玉朵索性隐藏了春燕带来的这个消息,故意不叫沐云放知晓。
    反正现在也和对方没有关系了,操那心做什么?
    -
    不过,她隐藏了消息,沐云放却从沐西处得到了这个消息,所以他的心没有例外的沉了下去。
    “穆侯爷他们可顶得住?伤亡大不大?”这个时候,他最关心的就是北地军队的战况,此时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穆侯爷做最高的统帅--刘青睿不是傻子,他是一个聪明的人,也是一个开明的君主,用人唯贤他是可以做到的。
    沐西脸露深沉之色,回道:“似乎不很乐观,卑职没有亲自前去探查,但我听人会所李良受了重伤,差点在战场上没有回来,是士兵拼死将他抢了回来……”
    连李良都受伤了,可见战事多么的严酷。
    沐云放的眸光更加深邃,不过在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李良现在可脱离了危险?有没有消息?”
    “似乎没有生命之忧了,也算是幸运,据说他们中了多尔丹的埋伏,具体经过不甚清楚。据说穆侯爷应李良的请求,将他送到了信阳疗养。”
    信阳?沐云放立刻想到了薛五娘,李良此举是想要离妻儿进一步吧,他现在的想法估计就是,哪怕是死,身边要有自己的儿子和五娘。
    希望他可以早日挽回五娘的心吧,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
    他点点头,关于别的没有多问,只与沐西聊了一些别的,就放他出去了。
    晚膳时分,慕容玉朵见沐云放还没有出现,便来前院找,却发现他一个人立在窗前沉思着,心事重重的模样。
    她的心不由就顿了一下,慢慢走到窗边,轻声唤道:“爷,想什么呢?……”
    沐云放一愣,忙回神过来,笑笑,“没有想什么,进来吧。”
    他招呼慕容玉朵进屋。
    “要用膳了,爷。”慕容玉朵指指天色。
    沐云放二话不说,非常听话地出来,揽住慕容玉朵的小腰,往膳厅而去。
    “今日我与鹤老聊了这件事,”他不打算对朵儿说起关于北地的事情,怕她操心,所以便说起了别的,“你猜他如何说?”
    “不会说终身不娶吧?”难道鹤老要为爱孤独终老?
    周氏虽然年纪不小了,但保养的不错,加上年轻是也是美人,所以现在看上去也是风韵犹存,条件不错。
    沐云放笑笑,眼眸中的阴霾化开一些,“他说做我继父,他很荣幸……”
    “啊?看来鹤老对母亲的评价也不是很低?”其实周氏只有不耍无耻,也是一个名门闺秀。就是不知道会不会露出那无良的一面,“这么说,你同意了?”
    -本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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