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文现在也有些乱了,不知道该怎么弥补这个越来越大的谎话,极快的衡量之后,他咬咬牙,朝刘庄跪倒道:"皇上,当年他们要逃跑,臣的随从抓他们,是他们心虚反抗,胡光才会被砍伤,至于平阳王,在押送的途中不幸亡故了……"
    "亡故了?钱文,你先是说我父亲逃跑,损坏他的清誉,现在瞒不过去,就说他亡故,如此轻描淡写,就将一代元帅的名誉玩弄于股掌?!"沐云放转身,向皇上抱拳道,"皇上,臣要知道先父被他埋在何处。"
    刘庄向鹤老看了看。
    "皇上,平阳王世子的请求不过分。"鹤老面无表情,朗声回道。
    "平阳王的骸骨现在何处?"刘庄似乎对于眼前情况有些反应不过来,之前钱文说平阳王逃跑了,所以他便给平阳王定了罪;而现在胡光回来了,又说当时平阳王并没有逃跑,而是重伤被钱文带走了,钱文却说平阳王要逃跑,他准备押送对方,不过在中途身亡了。
    钱文支吾了起来。
    "那个,毕竟时间久远,臣一时想不起来了……"
    沐云放一转身想刘庄提议道:"皇上,飞云骑现在的老人还有健在的,不如叫他们来审问一下,一切就知道了。"
    刘庄挥手正要说话,钱文立刻结结巴巴道:"臣想起来了,那时平阳病重,到了虎丘便人事不省,很快就没了。所以就葬在了虎丘村外的石桥旁边……"
    "皇上,臣现在要去虎丘迎接先父的骸骨!"沐云放胸膛起伏,情绪激荡,眼底隐隐闪烁着晶莹。
    十三年来,他终于得知了父亲的下落,这种失去太久终于有了消息的激动,一言难尽。
    刘庄点点头,一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只点点头:"好,等你回来,再讨论这件事。"
    胡光听到了老平阳王的消息,难言悲恸,扫了一眼钱文,他有对皇上道:"臣恳求将钱文收监,等平阳王世子回来。"
    "来人,将钱文押入天牢!"刘庄这次没有犹豫,挥手发出命令。
    御前告状到此终于有了一些结果,胡光和沐云放有和皇上说了几句话,便及时退了出来。
    现在刘庄的心情应该也比较复杂,他偏听偏信钱文给老平阳王定了罪,可谓在今日打了脸,顾需要好好梳理一下。
    一出皇宫,沐云放立刻带胡光回了沐府,嘱咐萧玉朵好生照顾,便立刻带几个随从骑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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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云放前脚一走,萧玉朵便对胡光道:"胡叔,今ri你辛苦了,先休息一会儿吧。"
    胡光却心事重重,叹口气道:"皇上一定会顾及钱家的势力与大梁的利益,最后不知道会不会给我们一个公平。放哥儿的心思我知道,这些年他没有暗中报仇,就是想要将老王爷的名誉恢复了,这次得知了老王爷的下落,他的心虽然悲恸,也算落下来了,剩下的就是找钱文算账……"
    "我也看出一些端倪,您没有进来的时候,几项通敌大罪,皇上竟然都想轻描淡写盖过去。遇见这个样的君主,真是让人寒心。若是世子爷回来,他还糊弄,我看有必要和他说道说道。"萧玉朵做出一个加油的姿势,自己虽然算是半个局外人,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自己要发挥专长,斗斗钱文。
    胡光看着萧玉朵,点点头:"一切看世子爷回来再说。他临走嘱咐你什么了?"
    "就说要我好好照顾胡叔,他好像先去找大理寺御用的仵作,还有大理寺有关官员,带着他们前去--我师父有这个薄面,就趁机用了一下,这个皇上想必也知道的。"
    萧玉朵看沐云放在极其悲恸愤怒的情况下,做事有条理,思维周密,心里又对他默默点了三十二个赞。
    "虎丘离这里不是很远,快马加鞭的话,一日一夜就应该到了。"胡光开始盘算着沐云放的行程。
    萧玉朵自然不知道虎丘在哪里,但她知道沐云放回来之时,就是和钱文最后解决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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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三日过去了,在萧玉朵和胡光的翘首企盼中,第四日的午后,沐云放终于回来了,不过他本人并没有出现在沐府,而是叫雨珍回来告知自己先去进宫面圣去了。
    萧玉朵会意,立刻叫雨珍前去通知鹤老,让他随自己一起进宫帮助沐云放。
    胡光自然也要求去,萧玉朵便带着胡光去到皇宫,等着鹤老前来。
    没多久,萧玉朵看见街道尽头飞奔过来鹤老,她吃惊了不知多少--每次师父不是都坐牛车么,从来都没遇见过他骑马哎,现在竟然骑马疾驰而来,够拉风。
    "走,我们进去!"鹤老身形矫健下了马,缰绳交给雨珍,手一挥,大步往宫门而去。
    萧玉朵推着胡光,跟在鹤老身后,急匆匆往御书房赶过去。
    "不知道世子爷情况如何。"鹤老一面走一面问萧玉朵。
    "事情紧急,我只听雨珍说找到了,别的未听说什么。"萧玉朵心里此时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沐云放脸沐府都没有回,而是直奔皇宫,摆明是要和钱文决高下。那么,他可以彻底打败钱文那个比泥鳅还要滑的家伙么?
    胡光脸上没有一丝情绪,枯井般的眼眸闪出莫测的光芒,鹤老此时也是一脸严肃,胡须因走路而微微颤抖着,充满了斗志。
    三人刚走到御书房院落内,便看见钱文被几个公公簇拥着进了御书房。
    三人对视了一下,鹤老上前对御书房廊下的一位公公,道:"请公公禀告一下,就说老鹤与胡光请求觐见。"
    那个公公看了看三人,微微颔首,转身进去。
    很快,便出来,道:"宣胡光,鹤老,世子妃萧玉朵觐见!"
    三人马上整顿衣衫,依次进去。
    沐云放如松树一般,挺立在御案下,钱文站在另一边满眼的打量。
    刘庄坐在御案之后,重新审视所有人,他看见沐云放脸色煞白,眼底滔天的恨意,浑身煞气浓烈。
    最后面的仵作和大理寺派去与沐云放一同寻找平阳王骸骨的三位官员,恭恭敬敬垂首而立。
    "可找到平阳王的骸骨?"
    萧玉朵一听刘庄这样问,知道他应该是刚来,沐云放还没有汇报。
    沐云放抱拳,沉声回道:"回皇上,已经找到并确认了先父的遗骨。"
    萧玉朵发现沐云放自从自己和鹤老进来,他连头都没有回,他完全沉浸在某种浓烈的情绪中--煞气缠绕,仿佛火山,在涌动,回旋,寻找着出口。
    这样的沐云放有些陌生,难不成在战场上他就是这样?
    她看了一眼鹤老,靠近低声道:"师父,他的煞气有些重……"
    "自然了,看见仇人这样很正常啊……看见仇人谁会眉开眼笑?……"鹤老撇撇嘴,怎么聪明的弟子,现在犯傻了。
    "不是,你看他都没有理会我们呢,这和以前不一样,是不是怒火冲天啊?……"
    鹤老又撇嘴,不过视线却一直在沐云放身上。
    "嗯,那是。"
    刘庄一眼扫到仵作以及跟去办事的官员。
    那仵作和官员很有眼色,忙前走到御案前。
    "你们将检查的过程与结果告诉朕。"
    仵作看了一眼神色莫辨的钱文,回身犹豫了片刻,躬了身低声回道:"回皇上,臣等随着沐世子去了虎丘,在镇外石桥边找了半日,终于找到了平阳王的骸骨……"
    胡光的身子晃了晃,他悲恸欲绝,情难自禁。
    萧玉朵见状,忙走到他身边,轻轻将手搭在扶手上,低声道:"胡叔……"
    胡光看了看萧玉朵,倔强地抿了抿唇,硬是将眼泪咽了回去。
    "如何证明是平阳王的骸骨?"刘庄扫了一眼钱文,继续追问。
    仵作点点头,满脸的踌躇,他看了看一脸冷峻的沐云放,低声道:"皇上,骸骨上有平阳王的手牌,另外,骸骨上覆着的铠甲就是平阳王无疑……"
    "皇上,那就是我的父亲,"沐云放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眼眸一片血红,"仵作检查过,我父亲生前受过重伤,这和胡将军说的一致,但是我父亲在临死之前却遭到了残忍的虐待!他被生生虐杀!"
    沐云放的话语说到这里,戛然而止,可胸口却因心情激荡而激烈起伏。
    萧玉朵的耳朵听到"虐杀"这次,生生被震的疼了一下!虐杀?这是什么概念?一个身受重伤很可能随时都要死去的人,还被虐杀?!
    而胡光听到这里,痛彻心扉地唤了一声"元帅!"便昏了过去。
    几个公公忙上前来,将他推到偏室。
    萧玉朵跟进去,看胡光醒来,劝了几句,便赶快出来看事情继续发展。
    不仅仅是萧玉朵,胡光,反应激烈,鹤老,刘庄,还有在场的几位官员,都是一脸震惊。
    屋里沉默了片刻,又想起了沐云放沉痛的声音。
    "我父亲的双脚被砍断,腿没有被砍去,骨头却被砍成十几节!他的胳膊是被铁锤一锤一锤砸碎,还有胸部也是,"沐云放一字一句,"头部用铁锤砸了十几下,每一锤都有痕迹--他的死不是因为得病,也不是因为战场受伤,而是在钱文抓了他之后,被残酷对待,他是被钱文生生打死的!"
    沐云放红着眼睛盯着钱文,缓缓道:"老贼,我父亲与你不过政见不合,并无不共戴天的仇怨,你却如此残忍,你这个禽兽不如的畜生!"
    萧玉朵一听,心中的愤怒如江水奔涌,立刻对刘庄道:"皇上,难道您还要姑息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站在大梁的朝堂?!从通敌到叛国,从买卖火炮道残杀诬陷忠良,哪一条都够死一百次了!"
    刘庄眼底隐隐生出不可思议,视线看向喊冤的钱文,问道:"你还不承认?你承认抓住了平阳王,你也承认他死了,那么他被你抓住之后和死之前你怎么就不承认了呢?……"
    "皇上,臣真的不知道啊,臣只是让他们关押,并没有叫他们这样对待平阳王啊……"钱文哭喊,又是痛哭流涕,坐在地上。
    萧玉朵走到沐云放身边,轻轻抓住了他的手。
    他没有动,只是像看一个死人一般看着钱文。
    "你的飞云骑是钱家的私佣,没有你的命令,他们怎么可能去做这件事?钱文,今ri你就是浑身是嘴,也休要巧言令色--当年你做这件事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我沐云放终有一天会查得水落石出!"沐云放说到这里,看了看萧玉朵,轻轻拿开她的手,一撩衣摆,跪倒在地,朝刘庄抱拳道,"臣,请求皇上将钱文斩首,以告慰在梅山之战中战死沙场的数万英魂!"
    就在这时,外面高公公几步进来,叩拜禀告道:"皇上,东阳急报!"
    刘庄一顿:"呈上来。"
    高公公小步上前,将奏报呈给刘庄,刘庄一看,脸色唰的变了,神色复杂看向了钱文。
    此时的钱文忽然就不像刚才痛哭流涕的样子,而是缓缓站了起来,朝刘庄道:"皇上,都是歼佞小人陷害老臣,皇上可不能姑息,要给臣一个交代……"
    刘庄定定看着钱文,片刻后,缓缓道:"先将钱国舅请到天字牢。"
    进来几个公公,带着钱文要往出走。
    钱文临走朝沐云放笑了笑,充满了鄙视与嚣张。
    沐云放的手紧紧攥了起来,只冷漠地看着钱文甩了甩衣袖走了出去。
    萧玉朵一看,一下火了,这是几个意思?!她立刻上前,看向刘庄,直接问道:"皇上,这什么意思?"
    刘庄沉默的看着萧玉朵和沐云放,片刻后,缓缓道:"东阳兵马元帅三日前举旗兵谏,口号是--'清君侧',不知你们可满意?"
    "钱存仁?他反了?!"鹤老从刘庄看见那奏报就感觉有些事情可能要发生,果然。
    沐云放此时听到这个消息,简直是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
    刘庄此时目光看着沐云放,直直望进他的眼底。
    沐云放黑眸此时也闪动着精光,迎着他的视线,毫不退缩。
    "三十万大军直逼京城,沐世子,你觉得如何?"刘庄并不说平阳王的事情要如何处置,而是直接将目前的危险形势告诉沐云放,眼神冷得厉害。他的意思也很明显,似乎在说若不是沐云放的一追再追,今日的形势只怕也不会出现这样的危险。
    沐云放自然明白刘庄的意思,他忍住自己的情绪,回道:"皇上,钱家只怕绝不仅仅只想做臣子,太子不过是他们的挡箭牌,钱存仁手握重兵,心存野心,这样的形势,只怕迟早也会出现。臣为父申冤,为梅山十万亡魂讨公平,仅仅是让他们将时间提前一点而已……"
    鹤老此时忙上前道:"皇上,如今事态紧急,我们要赶快想对策才好,沐世子说的有道理,钱文和钱存仁狼子野心,既然已经举起了反旗,只怕是志在必得。"
    刘庄举了举手中的奏报:"他说如果朕将沐云放交给他,他就立刻率兵回到东阳。"
    萧玉朵一听,立刻急了,马上站在沐云放前面面对刘庄道:"皇上如此英明,不会中了钱存仁的圈套吧?他已经举起反旗,怎么可能会退回去?他要你交出世子爷,不过是想要除掉他而已,因为他是完全可以抵抗住那毛贼的!"
    "你可以么?"刘庄将手中的奏报扔到案上,满是问询,顿了顿,道,"如今的形势就是如此,朕正式说句话,你若是将钱存仁解决了,那朕就会给平阳王恢复声誉,给梅山十万亡魂树碑,还会叫钱文伏法。若是你败了,那只有用你的命去补偿兵马元帅的愤怒了。"
    "臣妇劝皇上不要有这个心,因为傻子都知道,即使我夫君没命了,钱家的野心是不会停止的。"萧玉朵忍不住又顶了刘庄一句,看在对方是皇上的面子上,她又缓和了一下语气,道,"皇上,您现在要做的是,好好调动力量打败钱家,重树皇家的权威!"
    沐云放拉住萧玉朵的手,神情看了她一眼,转而望向刘庄,道:"刚才皇上的要求,臣答应了。若臣打败钱存仁,皇上就去做刚才答应了臣的事情,若是臣败了,绝不会苟活,我会自杀谢罪!"
    "好,京畿地区可调动的军队有十万,加上御林军两万人,你就要用这些人去迎敌,现在真封你为平逆大元帅,全权指挥这次战争!"刘庄说完,立刻写了圣旨颁布。
    时间非常紧急,大敌当前,沐云放将所有仇恨都放进肚子里,开始担起平逆大元帅的担子,叫雨珍萧玉朵送回沐府,他立刻召集京畿地区将领去商讨对敌策略。
    -
    萧玉朵从皇宫出来,推着胡光,和鹤老并肩走着,满是担忧。
    "胡叔,师父,你们说这十万对三十万,胜算几率是多大?"
    两人保持沉默一炷香。
    鹤老先开了口,道:"那钱存仁是大梁的一员猛将,智勇双全,在军队中威望很高,他擅长进攻,军队尤其骑兵厉害。"
    胡光顿了顿,道:"放哥儿也不是喜欢打无把握之战的主儿,他在北地面对的是北虏--北虏是什么样的人?勇猛,强悍,如狼一般,可在放哥跟前,就是越不过去。所以我们不要慌张,凭他钱存仁再威望高,也会有致命的弱点。"
    萧玉朵一路想着,倒没有多讲什么。
    回到沐府,萧玉朵歇了歇,便带着春燕来到沐棠住的府邸。
    沐棠正在小书房悠闲自在地和一个妾室对弈,听丫鬟禀告说萧玉朵来了,顿了顿,沉声道:"叫她进来。"
    妾室闻言,很识趣地退了出去。
    萧玉朵进来,看见沐棠悠闲自在坐在榻上,先按照辈分行礼,然后开门见山道:"二叔克制,今日我公公的事情尘埃落定了,已经给钱文定了死罪。"
    "我知道了,从放儿去虎丘,我就知道钱文这个老贼死路一条了--你过来是告诉我这件事的?"沐棠神色平静,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仿佛这件事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一样。
    萧玉朵凉凉笑了笑:"传闻二叔铁石心肠,今日见了,果然如此。老王爷喊冤致死,被钱文残忍杀害,你作为弟弟,竟然表现这样平静……"
    "我已经知道结果,难道非要在你面前表现出来才是正常,不表现出来就不正常?"沐棠冷冷回道,说完便起身,扫了她一眼,"如果没事就回去吧。"
    言外之意也很明确,这里不欢迎萧玉朵。
    萧玉朵知道大房和二房关系不好,可是沐棠如此冷血真是出乎她的意外,不过想想自己的来意,她忍住了,走到沐棠对面,坐下,迎着对方的视线,缓缓道:"二叔来京城一段时间,还没有走,是因为某些事情吧?听说宫里赵德妃和钱贵妃不对付,二叔想必是站在赵家这一边吧?那次你不是还去找世子爷要他站名立场么?"
    "如何?"
    "很简单,现在是扳倒钱文最好的时机,二叔是不是也应该拿出诚意来了?你不能只要求世子爷站对立场,而你却没有丝毫建树,"萧玉朵感觉对方可能也知道一些风声,所以径直道,"现在钱存仁举兵进犯,皇上派世子爷率军迎敌,是是不也活动活动手脚,打倒了钱文,就等于打倒了太子,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沐棠笑了笑:"你是要我帮助放儿,去对抗钱存仁?"
    "为什么不?若是义王登上了帝位,你是不是水涨船高,好处比我们要多的多?"萧玉朵笑意盈盈,随即又道,"你不当元帅,所以不必承担任何责任,胜了,你好处多,但若是钱存仁成功了,你肯定不可能有好处,聪明人就要懂得权衡利弊……"
    沐棠不说话了,只用审视的目光看着萧玉朵。
    萧玉朵只是含笑与他对视,不再多说。
    良久,沐棠勾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侄媳说的对,现在大敌当前,又是打倒太子的最好时机,我答应了,你去告诉云放,我要做他的帐前大将,跟随他一起去打钱存仁。"
    "好,二叔是大梁朝的虎将,我这就去告诉世子爷还有皇上,二叔准备一下吧,云朵这就告辞。"萧玉朵看自己的目的达到,便起身告辞出来往自己府邸走。
    春燕跟在后面,低声问道:"主子,怎么会来找这个阴晴不定的家伙?"
    萧玉朵莞尔,看了春燕一眼,道:"现在世子爷要对战钱存仁,京城钱家树大根深,党羽众多,他一人在京城,我担心他吃亏,小心被坏人出卖了,还帮他数钱呢。这个沐棠,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目前他和世子爷的利益应该是一体的,所以我便来请他出来,依世子爷的性子,他不一定会来请他,而这个沐棠也不一定愿意主动去做世子爷的下属。所以我来劝劝他,你看,这样的话,爷身边多了一个暂时可靠的将领。"
    这边萧玉朵将沐棠愿意出马做下属的消息及时告诉了沐云放,那边沐云放就派人通知沐棠前去会和不提。
    -本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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