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薇扣上衣襟,开始发愁喂了四个孩子,胸会不会下垂?虽然她早就用上比基尼式胸罩了,除了没钢圈还是很有聚拢性的。但……不知道中医有没有这方面的药啊。等给四阿哥断奶必须要去问一下。
    四爷想提一提新格格的事,又怕现在是月子里,叫她担心伤心了养不好身体。
    还是先瞒着吧。
    他柔情万千的替她顺顺头发,又拍背又揉肩的,半天见她没什么反应,低头一看,她正双手拢住自己的胸在……揉?
    “痛了?胀?”四爷伸手替她包住揉了两把,认真问:“疼吗?”
    李薇仰头看他:“……”心情复杂。
    他今天干嘛老找机会揉她的胸啊……
    好不容易送走貌似在发春的四爷,要不是她现在连坐起来都困难,陪他解决一场也不是问题,可不打扮的美美的怎么行?至少等到她的肚子消得差不多再说。
    二格格等几个孩子都想进来看她,可她现在连坐起来都不行,怕进来吓着他们了,就一直不许。
    结果二格格他们就站在屏风外跟她说话。
    二格格说的都是弟弟们的事,还有新弟弟好小,“跟弘昐和三阿哥长得好像啊。”她道。她算是看着三个弟弟落地的,除了弘昐那时还太小记不清外,三阿哥当时可是记得特别清楚。
    弘昐对三阿哥落地时的情景也有些模糊了,见到四阿哥算是想起来了,天天带着三阿哥去看,指着四阿哥说:“你当时也是睡在这里,穿着红色的襁褓。这个金铃也是挂在这里的。”
    三阿哥却不喜欢弟弟,每次去都躲在弘昐后面,见着李薇了就哭着说:“我不喜欢弟弟,额娘你快出来……”
    哭得李薇也想跟着哭,她又动不了,又怕把三阿哥叫进来,让他看见她躺着的样子更要害怕了。
    幸好四爷跟弘昐和三阿哥也就是前后脚,他一来就听到三阿哥的哭声,过来把他牵走,隔着屏风对李薇道:“别担心,我来了。”
    李薇在里面眼泪汪汪的嗯了一声。
    四爷听到马上道:“你不许哭!把泪憋回去!”
    李薇赶紧把滑出眼眶的泪抹了,清了清喉咙装没事人:“我没哭。”
    四爷哄好了三阿哥,进来看她,看着她还带红血丝的眼睛,道:“月子里哭坏眼的。以前是咱们都不懂,我才由着你哭。现在不许了。”
    李薇乖乖点头,他握着她的手道:“现在还有什么值得你一哭的?府里院里,爷什么时候不哄着你顺着你?怎么眼眶越来越浅了?”说着点点她,叹笑道:“真是……越养越娇了。”
    她艰难的翻身,把他的手掌枕在脸下,埋在他的手掌间。
    确实越来越娇了,动不动就想撒娇,一点委屈也不能受。
    她在他手心里蹭了蹭。
    怎么办呢?
    四爷轻柔的一下下拍着她的背。素素这样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都是为了替他生孩子。四个孩子都平平安安的生下来,她受了大罪了。
    四阿哥洗三后第四天,新格格钮钴禄氏安安静静的进了府。府里有些地方的红绸子还没来得及取下,钮钴禄氏挽着一个小包袱,身后有人抬着两个箱子,一路静静的来到武格格的小院。
    偏屋里,已经有两个侍候她的丫头在等着了。
    进屋互相见礼,丫头一个叫参花,一个叫桥香,钮钴禄说她们的名字正好,不必改了。
    屋子略小,里间自然是钮钴禄住,两个箱子就摆在她的床后头。外间参花和桥香打地铺。屋里本来是丫头住的,东西少,就算给新格格整理屋子,也就是换了新床、新柜子、新桌子。一对绣凳,一面穿花蝴蝶的屏风,一架妆台就完了。
    也没什么好收拾的,钮钴禄问两个丫头要不要去给府里的主子们请安磕头。
    参花道:“这些都不忙,福晋体谅格格今天必定又忙又累,说是明天再请安也没事。格格还是先去给武格格见礼吧。虽说都是格格,武格格毕竟是先进来的。”
    钮钴禄道:“应该的。”
    赶在晚膳席面到之前,参花领着钮钴禄去见过宋氏(被留下喝了碗茶),耿氏和汪氏(钮钴禄觉得她们俩最和气),还有武氏(门都没让进)。晚上的席面更是只有耿氏和汪氏来了,宋氏早说过她身上不好,请钮钴禄别介意。武氏说没兴趣,钮钴禄就把席面上最好的几道菜都送到武氏的屋里。
    谁知吃到一半,四爷来了。
    三个吓得立刻离席跪下。苏培盛先带人进来把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撤了,重新上了一桌菜。
    四爷坐在上首道:“都起来吧,不必拘束。”
    叫起钮钴禄氏,与她对饮一杯后道:“今天是你的好日子,跟姐妹们好好热闹热闹,只别闹得太晚就行。”
    然后就走了。
    四爷都走了,三人还没回过神来。三人面面相觑,都没了继续吃席的兴趣,草草结束后,钮钴禄送走耿氏与汪氏,回来坐在床沿发呆。参花打来热水侍候她洗漱,高兴道:“格格真是好运气,咱们爷看重格格,才特意过来吃这一杯酒呢。”
    果然钮钴禄格格是满洲老姓,她巴结上来真是值了。
    钮钴禄氏也被参花说的喜上眉梢,在家待了一年提着的心算是放下来了。
    第二天,打理整齐的钮钴禄见到了福晋,磕头见礼后,福晋道:“这跟着就是颁金节,府上忙碌才委屈了你。等日后闲了,再好好给你热闹热闹。”
    钮钴禄跪下道:“奴才不委屈,能进府里侍候主子爷,是奴才几世修来的福份。”
    说过两句客气话,福晋就叫她退下了,临去前交待她:“侧福晋正在做月子,不见外人。你日后再去给她请安吧。”
    四爷上次过来想起交待了一句,不叫钮钴禄氏现在跑到东小院去打扰素素。
    福晋听了再不舒服,也要照吩咐办。
    钮钴禄听到就有些害怕,她在家待了一年,家里也在猜到底是为什么?是姑娘不好,四爷瞧不上?还是府里有什么人在下绊子?
    他们也曾使银子托人往四贝勒府递话,各种路子都试过了,花了好几百两才算撬开一条口子,说是四爷的话,府里事多,暂时没空接新格格进府。
    钮钴禄家再往下就打听不出来了,只知道府里福晋的弘晖阿哥进宫读书,余下几位主子只有侧福晋怀着身孕,旁的就没什么大事了。
    钮钴禄的额娘猜就是侧福晋仗着怀孕在这里使坏,对钮钴禄千交待万交待,进府后千万要躲着侧福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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