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只是今日带着府中丫鬟来瞧瞧花灯,劳宴娘挂念了。”冬靡笑容僵硬的看着宴娘,手紧紧握着那洒金折扇,全身都绷紧了,似乎是随时都能够抱着她那潇洒的很的扇子从那二楼的栏杆上面翻下去。
    “小公子便是这般怕宴娘啊,宴娘又不是那吃人的母老虎啊。”宴娘瞧着那桌子上之后三个人,也不管冬靡身边那两个丫头几乎要吃了她的目光。
    “呵,宴娘这般年轻貌美,怎么会是母老虎呢。”冬靡偏了偏头,对着那稳稳坐在对面的女子,愈发的觉得头疼的不行了。
    “那今日小公子便陪宴娘去赏灯可好,宴娘在这京都一个孤身女子,无依无靠的,最喜欢小公子了,小公子可愿意帮宴娘完成这个心愿?小公子若是应了,宴娘愿意将那珍藏的金菊酒拿出来酬谢。”宴娘却丝毫不觉得冬靡这冷漠有什么伤颜面的,依旧是那般眸色执着的望着冬靡,就仿佛是个倾慕与冬靡的女子1一般。
    周围看见这局势,立刻就起哄了,叫嚣着让冬靡快点答应,这般美人辜负了可惜,就算是收回去也不是什么吃亏的事情。
    阿青与阿玉气的脸都红了,一身漂亮的衣裳,坐在冬靡的身边,一副护主的模样,倒是更多人羡慕冬靡了,不仅是有人倾慕,还有美婢相伴,真是神仙日子啊。
    冬靡听着那边上起哄的声音,扬了扬扇子,将那喧哗的声音给压下来了,反手握住了阿青那都要将帕子给撕破的小手。
    “无妨,不气,若是弄伤了手,爷可是会心疼的。”冬靡的目光很轻浅,却带着浅浅的温柔宠溺,看着阿青顿时从耳根红到了头顶,手也不敢再去拿那帕子,赶紧丢开了,似乎是嫌弃一般。
    边上的阿玉也乖巧的松了手,坐在一边等着自家主子发话。
    “既然是赏灯,一个人终究是无趣,不妨诸位今日随冬某一起去如何,至于宴娘,邀请姑娘家赏灯这等事,怎可由姑娘家亲自说出来,今日华灯尚可,不知小生是否有幸请姑娘出去赏个灯。”冬靡收了扇子,起身,一身鲜红锦衣,在那人群里耀眼灼目的紧,风姿优雅,却有不是那矜贵威仪。
    少年将那洒金折扇半遮住脸,只留下那一双墨色的眸子,烁烁如天上星辰,耀眼的紧,那里面的温柔似乎是一个深潭,只要是人见了,便会一头撞进去,义无反顾。
    “是宴娘有幸才是,小公子请。”宴娘就算是明知对方比自己小了那么多岁,却也还是忍不住红了脸,笑弯了眼,这时反倒是没有方才的咄咄逼人了,羞红了脸的样子,便像是个小家碧玉的可人儿。
    “姑娘请。”冬靡做了个请的姿势,便与宴娘还有阿青及阿玉下楼了。
    外面一片灯火通明,还有巨大的天灯在天空之上飘荡着,那灯有的是纸,有的是绢,却无一不是画着各种各样的图案,冬靡路过一处摊子的时候,给几位姑娘买了三盏灯,三盏兔子灯。
    阿青与阿玉自不必说了,笑得连嘴都合不拢,宴娘也是笑,却比两个小丫头有风韵的多,浅紫色的手帕半遮着那绯色的唇,三十出头的人,做出这般姿态却也是让人觉得美不胜收。
    冬靡带着几人摘过花灯,猜过灯谜,看过那满河飘摇的河灯,还带着几个姑娘亲自放了几盏,几个姑娘玩的自然是尽兴。
    随手给阿青买了袋她喜欢的栗子,冬靡正要去买糖人呢,却见那街边有两位熟人。
    是两个男子,一个极为高大,俊美无俦,还带着几许常人难以记忆的威压。
    另一个相反矮一些,只到高大男子的下巴,一身青衣,气质圆润温厚,内敛的反而多了几许隐士的气度。
    是顾城元与简安。
    冬靡瞧见了他们,他们自然也瞧见了冬靡,顾城元手里这时还举着一个糖葫芦,而简安手里已拿了冬靡想要的糖人了,那糖葫芦顾城元是不会吃的了,估计是替简安拿着的。
    当年冬靡没事就拉着简安传授御夫之术,虽然简安是个古代人,但架不住人家不是那些傻乎乎的只知道女戒的闺阁女子,而且还极为聪明,冬靡说什么,她便能够理解过来,然后一代君王,就变成了如今这个模样了。
    这个和丹逸差不多模样的,应当是叫妻奴吧。
    “子安,清源,今日好兴致啊,也来看灯。”冬靡带着几个人走过去,拱手行了个平辈礼仪。
    “是啊,哎,这位是何人,阿靡你好艳福啊。”顾城元如今看着冬靡其实有点儿犯怵,明智的没有开口说话,是简安说的,瞧着温润如玉的一个人,开口却是毫不留情的打趣。
    “妾身宴娘,京都醉仙楼的掌柜的,粗鄙之人,两位公子不必挂在心上。”宴娘不用的开口介绍,便已经上前一步,袅袅娜娜的对两人一福,笑意温婉,端得是体贴小意。
    两人也知道冬靡那爱美人的性子,也没多问,便问起了自己儿子。
    “那孩子呢,不是让你帮着启蒙吗,怎么既没有回家来,也没见你带在身边。”
    一行人走在一起了,简安拿了顾城元手里的糖葫芦就要递给冬靡,冬靡接了却是转手送给了宴娘,宴娘看见,猛地亮了双眸,活脱脱的一个收到心上人赠礼的模样。
    简安察觉到不对劲,看了一眼那宴娘,再去看冬靡,却见冬靡那眸子里帝都风轻云淡,便知晓这不是自己该多话的了。
    “家里猫儿陪着玩呢,给小娃娃启蒙什么的,我是真做不来,明日你们就去我那儿将人接走得了,我是真不知道该教那小娃娃什么东西。”冬靡闻言,又是一阵头疼,摆摆手,想起那小娃娃,都是一副今晚连府都不愿回了的架势。
    “我家清沐性子可不是那闹腾的,哪里会吵到你,你就随便教教得了,你当年是如何启蒙的,照样给他来便成了。”简安喜欢冬靡的性子,也对冬靡有种近乎隐形脑残粉的信任,反正是把儿子丢到冬靡那儿了之后就不打算管了。
    “我当初,我小时候可聪明了,压根就没人给我启蒙好不好,我过目不忘,随便看看书便连那不明白的也明白了,我总不能给一个三岁小娃娃一堆书让他自己去看吧。”冬靡无奈的摊了摊手,一副真没办法的样子。
    “罢了,阿青阿玉,你们跟着子安与清源先去玩吧,爷去陪美人赏灯去,你们可别跟来啊。”冬靡思索了半晌,表示完自己是真没办法之后,就突然让阿青和阿玉跟着我顾城元两人离开,自己则是陪着宴娘去别处去了。
    阿青与阿玉不想走,却被简清源带的人给拉住了。
    他们知道冬靡有事要做,知道那个宴娘不是普通人,可是他们却只是普通人,除了看着,没有其他任何的办法。
    “速去摘星楼,通知冬瓜先生此事。”顾城元叫来暗处的跟着的侍卫,交代了一句,便再也没有赏灯的心思了,牵着简安去摘星楼接儿子,顺道将冬靡身边这两个小丫头送回去。
    两个小丫头知道顾城元与简安的身份,不敢反抗,只是,那掐红了的手心,却是时时刻刻都将那焦灼昭示的一点儿都不剩下。
    摘星楼里抱着小太子刚刚吃了饭,继续讲课,终于找回了当年做老师的姿态的冬瓜接到冬靡出事的消息的时候,连血都冷了,也不管小太子是什么目光了,变成一只雪白的大猫便跃出了阁楼,往冬靡的方位去了。
    冬靡与他朝夕相对,而且还有契约,他很轻易的就能够找到冬靡的位置,是在京都的护城河边上,那个地方人不多,不,那个地方几乎是人迹罕至。
    冬靡选了个好地方,周围有几颗垂柳,更多的是一些两人高的树,将那周围的一切都给挡住了。反正就是个杀人都不用埋尸的好地方,边上就是护城河,人死了往河里那么一丢,连影子都找不到了。
    “小公子不是要带宴娘赏花吗,怎么反倒是将宴娘带来了这荒郊野岭里面,可是要对宴娘行不轨之事。”宴娘看着这黑灯瞎火的地方也不慌,反而是还有心思和冬靡调笑。
    “对啊,来,脱,让爷瞧瞧你有没有让爷动心的资本。”冬靡也是个混不吝的,抱着扇子站在一边,高傲的扬了扬下巴,一副看着妓女的轻佻。
    “你,放肆。”宴娘没想到到了这个地步冬靡还能够如此调戏自己,顿时脸色一变,那神色袅袅娜娜的温柔化去,全部变成了冰冷的狠辣。
    “缠了问我三年的时间,就不许爷放肆了,呵,爷还以为多有耐心呢。”冬靡斜睨了一眼宴娘,依旧是轻飘飘的把玩着自己手里的扇子,就像是个真正的纨绔公子一般,那姿态是要多潇洒有多潇洒。
    “贱人,今日乖乖受死,本君留你一个魂魄周全,让你还能转世轮回。”宴娘算是知晓了,面前这女人就是个光脚不怕穿鞋的,冷冷笑了一下,挥手便招出自己的本命剑。
    “我突然有些好奇,我一个小小修道者,为何你会压盯我这么久,还在确定我身边无人之后,才敢动手,人都说了,一切的目的都会是有利益的牵扯,我身上有什么利益?”冬靡看见那寒光凛凛的剑,以及宴娘身上那气息,初步估计,这娘们自己打不过,虽然搁丹逸那儿,可能就是一根小指头的事情。
    但是,事实就是这样,冬靡打不过,人家弄死冬靡也就是一个小指头的事情,虽然冬靡修炼了百年,虽然冬靡炼化了两个世界,可是自己的气息被对方锁定,连利用系统空间逃脱都不行,冬靡敢确定,只要自己身上的灵气一动,对方就能够轻而易举的杀死自己,任何手段都用不出来。
    而冬靡想起了丹逸口中的上古界,上古界的神祗。
    不对,花厌也是上神,她也见过,可是这个宴娘的气息和花厌的气息差太多了,不一样了,这个宴娘不是神祗,那便是九界了,九界上君,无缺就是去的九界之中的仙界。
    冬靡隐约听丹逸含糊提过,九界之中阶级分明,而实力就是一切的准则,只要有实力,不管你是什么出生,都能够在九界横行霸道。
    而九界的巅峰是上君,上君一步便可渡劫成神,永生不老,那是另一个层次,冬靡觉得面前这个是个上君,但是这女人的气息也不是绷紧的那种程度。
    冬靡掌握两个世界的法则秩序,对雷劫什么的尤其敏感,这女人身上没有天道雷劫的气息,显然也不是要渡劫的那一批上君。
    最终,冬靡在这生死关头还能冷静的分析出来,这女人应该是个上君,但是是比较水的那一批。
    冬靡拖延了一会儿时间,一边分析,一边还有心思将丹逸留在自己这儿的求救的一个小玉铃铛给悄无声息的捏碎了。
    那小铃铛是丹逸给她的,让她若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就直接将铃铛给捏碎了,那样他便能够察觉到,然后立刻来就她。
    冬靡现在不指望丹逸踏着七色云彩来救自己了,就指望着冬丹逸快点儿,别自己被这女人给劈了,丹逸还没来。
    “你磨这个时间有什么用,你以为会有人来救你吗,是你那只猫,还是仙界那个废物一样的无缺。”宴娘丝毫不按照冬靡的剧本来,挥剑便朝着冬靡过来了。
    冬靡眸色猛地一变,侧身打了个滚艰难的躲开了,没办法,宴娘的动作太快了,而且她恨了解冬靡,几乎是将冬靡身边的人都给了解清楚了。
    虽然因为梓欢和丹逸的身份实在是太高了,而不知道之外,竟然连无缺都知道。
    那么,这人就是从仙界来的了,这人应该是从无缺口中得知自己的,那么以无缺那呆板的性子不是会出卖别人换利益的人,那就只能够是这人看了无缺的记忆了。
    “无缺怎么样了。”冬靡不甚优雅的滚开了,反手召出自己的冬宁就架住了宴娘劈过来的一剑,剑意凛冽,可是那漆黑的眸子却是比那剑意更加多的冰冷。
    冬宁是丹逸随手锻造的,可就算是随手,也是三生宫少皇做出来的,这剑搁在上古界都有人打破了头求,何况是宴娘这样的仙君。
    冬宁轻而易举的震开了宴娘的剑,冬靡就看见宴娘的眼睛亮了,因为冬靡这柄剑。
    果然,宴娘不知道在哪里遇到了无缺,发觉了无缺记忆里的冬靡有一柄剑,一柄几乎可以说是神剑的剑了,于是她动心了,而且来了这人间杀人夺宝。
    就算是九界也不会少了这些事情,宴娘曾经是弱者,于是她是被抢夺者,可是如今宴娘在冬靡面前就是庞然大物,被抢的人,就是冬靡了。
    这就是人性的恶意。
    “放心,很好,还死不了。”宴娘眼里虽然有那贪婪,可是听见无缺的名字,却是忍不住微微动容,像是有一瞬的失神。
    冬靡把握住机会,用那剑的力量将自己送出三米远,然后将的当初交给自己的九莲阵放出来了。
    巨大的莲花虚影从那地上拔地而起,一朵朵都栩栩如生,摇曳生姿,只是,这美丽动人的莲花却不是用来欣赏的,而是用来杀人的。
    冬靡不会傻到将人留着过年找准了机会,自己这儿保命杀人的手段都不少,她不会心软,只是她想起了无缺,想起了那个傻乎乎的小道士。
    冬靡这思考的空档里面,宴娘已经被那九莲阵折磨的尖叫起来了,那秋色衣裳的女子无力的丢开了手里的剑,被那凌厉的灵气逼得倒在地上,连话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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