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诺的软鞭像是懂她的意思,把七星灯放在我距离不到的地方,看秋诺的样子,似乎对于这盏七星灯她比我还要重视,然后她拔出我插在她腿上的匕首向我走来,就蹲在我面前。
    重重一巴掌打在我脸上,打的实在是很重以至于我整个头都拧到一边,但是很奇怪秋诺在打我的时候,我居然从她眼中没看见杀戮,竟然透着一丝痛楚,事实上秋诺这巴掌把我都打迷惑,以我对她的了解,虽然我不清楚她会用什么办法来折磨我,但绝对不会用现在这个方式,完全和她的性格格格不入。
    秋诺一把拧起我的衣领,我整个人被她拖到眼前,反手又是一巴掌,声音透着很奇怪的痛楚。
    “你想死还不容易,这龙虎山说低不低,你有心求死从山顶跳下去一了百了,你可知道要等多久才能等到一个可以承载帝王之格万世天命的人,你居然一心求死。”
    我听不懂秋诺的话,到现在也分辨不出她到底想要干什么,只是剧烈的咳嗽,从口中喷出的鲜血溅落在她的身体上宛如朵朵艳丽的桃花。
    秋诺抬手对着我身体上的纱布就是一刀,我终于看清楚我的伤口,深可见骨洞穿前后,秋诺一掌按在我伤口上,比之前更要用力,钻心剧痛游走全身,可我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如果这就是秋诺要折磨我的办法,我想她算是做到了,我只能抽搐着嘴角眼睛无力的快要闭上,但是忽然间我看见秋诺按在我伤口上的手中有光亮在闪动。
    越发刺眼明亮,围着她的手心在扩散直到完全覆盖在我整个伤口上,很奇妙的感觉,似乎那些游走离去的生命正在慢慢回到我身体中,就连剧痛也在缓缓减轻,我的意识开始由模糊变的清晰,只不过很奇怪的事对面的秋诺脸色越来越差,就好像我之前一般,看不出丝毫血色。
    等到那光亮慢慢消散而去,秋诺站起身向后退了几步,她胸口起伏很大,样子犹如我之前虚弱和苍白,我低头看见身体上依旧全是血渍,可已经感觉不到疼痛,我诧异的摸向伤口,眉头立刻皱起来,开始还缓慢迟疑的动作变成快速而惊讶。
    等我抹去身上的血渍,我的口慢慢张大,原先那处足以要我命的伤口不见了,如果不是这满身的鲜血,我甚至都怀疑到底我有没有受过伤,我又恢复了气力,很轻松的从地上站起来,第一个反应是扶起地上的越千玲,她撞击在地昏厥不醒,好在气息平和没什么大碍。
    我把越千玲安顿好,用很疑惑的眼神去看秋诺,我心脉已断,大罗金仙都无力回天,当日我在弦台宫误伤穆汐雪,即便最后三界独尊的嬴政亲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穆汐雪在他怀着弦断人亡。
    我虽然伤的没有穆汐雪重,但绝对不可能有生还的可能,我忽然想起冥冥之中我见到的穆汐雪和言西月,她们见到我时都说着同样的话,让我好好歇息,休息好了再回去,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做,当时没有明白是什么意思,现在猛然间恍然大悟,我是命不该绝,有人能救我回去,可是救我的人竟然是秋诺!
    我皱着眉头看着面前面无表情但冷艳虚弱的秋诺,离开那庞大而巍峨的宫殿时,嬴政曾经意味深长的告诉过我,前面的路还长着,我要经历的事也还有很多,似乎他早知道我死不了。
    而秋诺在钟山已经告诉过我,她是黄爷手下走卒,她是替黄爷做事,而最不想我死的人,当然莫过于和我同身同魂的嬴政……
    我一愣,有些惊讶的看着秋诺,若有所思的说。
    “黄爷……黄爷就是嬴政!”
    我的问话落在秋诺的耳中变成冰冷的嘲笑。
    “你本就拥有帝王之命,如今你帝星入世,你拥有和学会的九天隐龙决越多,找回来秦王的元阳就越多,自始至终你就是嬴政,按照你的意思,你就是黄爷?”
    我再一次哑口无言,我当然不可能是黄爷,秋诺在钟山说过她并不想要我们的命,至少现在不想,而事实上如果她真是替黄爷做事,想要谋害我们用不着等到现在。
    “为……为什么要救我?”我大为不解的问,事实上我更想问的是,她怎么能救回一个心脉已断的人。
    秋诺转身,看样子她没打算回答我的问题,脚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她每走一步都是一条细红的血路。
    “好好活着,从现在开始你这条命就是我的,什么时候我想收回去,也是我说了算,别……别再做这样的事。”
    秋诺的语气像是警告,但我已经听不出她声音中的冰冷和戾气,按照我的理解,她留着我的命还有其他用处,秋诺是在利用我,或者说在利用我所承载的万世帝命,事实上除了这个理由我实在想不出秋诺救我的目的。
    我挡在门口,不管她是出于何种目的,但毕竟是救了我,武则天让我日后见到秋诺生死相搏的时候放过她,可结果居然是秋诺来救我,一时间我很难把这种反常转变过来去适应,如果可以我原本打算给她至少说声谢谢。
    可等我的余光瞟见还昏厥不醒的越千玲,还有记起我亲手送上路的刘豪以及其他枉死在秋诺手中的那些人时,浅淡的感觉瞬间化为乌有。
    “你我早晚有一战,既然今天你来了,也不用等上龙虎山了,告诉我黄爷是谁,我答应过李姨和清姑姑,放你一条生路,我不为难你。”
    “她们给你说过什么?”秋诺忽然很紧张的向前走一步,脚上的伤让她险些没站稳,抬头看我一本正经的问。
    我不明白秋诺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反应,事实上她们除了让我放其一马之外还真没告诉过我其他的,我平静的对秋诺摇头。
    在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后,她毕竟认识我时间也不短,知道我不会谎言搪塞,紧张的表情消失在脸上,声音冰冷的回答。
    “黄爷是谁都和你没关系,就算你知道也改变不了任何事,做好你该做的,时间到了不用我,你自然会知道。”
    黄爷这两个字已经让我纠结了太长时间,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傻子般被人设计牵引,每一次明明以为自己看透彻的时候,总是发现明明简单清晰的事情变的更复杂,我已经厌倦了猜测和揣摩,确切的说,我已决定要么秋诺告诉我结果,要么我永远不知道结果,总之这个房间中我和她今日只能有一个人活着走出去。
    秋诺见我抬手估计也知道我的意思,慢慢抬头看我,目光依旧冷艳,不过她距离我太近以至于她的呼吸声我都能听见,这么近的距离她居然没有闪躲后退的意思。
    我见识过她的道法修为,知道深不可测,但就这样没有丝毫防备的站在我面前未免太过托大,我就是再不济全力一击秋诺也抵挡不住,当然还有一种可能,秋诺到现在还是没把我放在眼中。
    用她的话说,她是黄爷走卒,我连当走卒的资格都没有,但有一点我从她眼神中的得到了确认,她没打算回答我的问题,我下意识的去留下她那九条黑色软鞭,再加重语气问了一次,得到的答复是秋诺再向我面前走了一步。
    她的冷艳落在我眼中完全变成了挑衅,我单手起破军印,我抬手出掌印秋诺不避不躲,我一直在防备她的九条软鞭,可最后的结果完全出乎意料。
    呯。
    我的手印结结实实按在秋诺的身上,她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飞出去,重重倒在地上半膝而跪,对于这样的结果我半天都没反应过来,以秋诺的道法修为完全应该可以避开,即便我解开海底九天隐龙决的法力封印,也不至于让秋诺毫无还手的能力。
    秋诺用手撑着膝盖,头埋的很低,我看不清她的脸,不过她手中拿九条软鞭似乎是失去了灵气,就如同普普通通的软鞭,没有丝毫生气的拖在地上。
    我听见秋诺咳嗽一声,从低埋的嘴中一口鲜血涌出,我甚至有想过秋诺是在试探我的实力,但看得她如今的反应,知道她是被我伤的不轻,她居然没有躲避硬生生让我击中,我眉头皱的更紧,收起掌印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面前的秋诺。
    “你现在可满意?”秋诺的声音低沉而吃力,身体有些轻微的抖动,好像整个身体的重量都是靠那条弯曲的膝盖在支撑,她似乎还在坚持什么。
    我即便是再恨眼前这个女人,但她这样毫无抵抗的样子,让我无所适从,我进退两难的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干什么。
    直到秋诺缓缓从地上站起来,动作很吃力和缓慢,我感觉自己是彻底的激怒了这个她,低垂的手下意识掐起指决。
    ☆、第一百章以命相抵
    秋诺的阴冷我见识过,她的决绝和残忍同样也见识过,她缓缓抬起头,我能想象她现在双眼中的眼神,可直到她和我对视,我忽然发现今天的秋诺到底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
    那是如同白纸般苍白的脸,嘴角的血渍是唯一的颜色,映衬在秋诺的脸上有一种刺目的凄然,没有阴毒亦没有戾气,那完全是一双毫无生气的眼睛,瞳孔中的黑色在渐渐涣散。
    “好好活着,你还有很多事要做。”秋诺再次向我走来,手捂着刚才被我击中的胸口,腿上的伤让她每走一步都极其吃力,那九条黑色软鞭竟然到现在还是低垂,那是我和闻卓合力都无法抵挡的法器,如今好像变的一点用都没有。
    我听不懂秋诺说出来的话,除了她的冷艳之外,我发现我根本不认识她,一切都很陌生,她没有丝毫顾忌的向我走来,我只能确信那是她并不怕我蔑视,这房间里发生的事让我都想不明白,秋诺没有了杀戮之下,充满暴戾之气的人居然会是我。
    我掐剑指,起九天隐龙决,我就不相信她真不躲不闪,秋诺离我只有不到一步的距离,我单手抬起口中念咒全力一击,可我手刚抬到一半,秋诺整个人就倒在地上,我剑指悬空,我整个人的心也悬空,秋诺居然会倒下?就算刚才我那手印伤了她远不至于这样的结果。
    我有些茫然的愣了片刻,等我低头的时候,看见腥红的血液正从秋诺趴在地上的身体中向四周流淌,很快她身下变成一滩血泊。
    我收起指决按理说我不应该对这个女人有丝毫的同情和怜悯才对,可看着她就这样毫无征兆倒下和那四溢的鲜血,我除了疑惑之外居然还有一丝诧异,至少我的手印伤她不会流这么多血。
    我蹲在秋诺的面前,把她从地上扶起来,这才发现她整个衣衫完全血染,那些鲜血都是从她身体中流淌出来,我撩起她的衣衫只看了一眼,顿时就愣在当场。
    秋诺身上的伤口贯穿前后,那分明是之前我的剑伤。
    我手上沾满她殷虹的血渍,心脉已断大罗金仙的无力为天,嬴政救不了穆汐雪,可秋诺居然能救我回来,比道法她远不如嬴政,何况嬴政昔年被芈子栖所伤也只无可奈何,被封印千年,可见再高深的道法也逆转不了生死,我一直好奇秋诺是怎么做到的。
    现在我才明白,其实她也做不到,不过她能以命易命,用她的身体来帮我承受剑伤,我嘴角轻微蠕动一下,反应过来之前秋诺不是不躲开我的手印,而是她根本没办法躲开,心脉已断无道法可驱使,她用普通人的身体硬生生接下我的道法手印。
    我曾经如此迫切的想要杀掉面前的秋诺,可现在我居然一点这样的想法都没有,不管她出于何种目的,以命相抵来救我,试问又有几人能做得到。
    我慌乱的用手去捂着她的伤口,鲜血还是不断从我指缝中涌出,一缕低垂在她额前的头发挡住了秋诺的脸,我迟疑了一下,很想看清楚这张我从头到尾都没看懂过的脸,当我的指头拨开那缕青丝,我看见秋诺眼角有一丝泪痕沿着脸颊划过,触碰到我指尖,冰冷冰冷。
    我没想过秋诺会哭,至少不会在我面前,或许对她来说,哭泣是软弱和怯懦的表情,她绝对不会也不可能在其他人面前落泪,所以当我触碰到时,手指轻微的颤抖一下,然后看见秋诺缓缓睁开虚弱的眼睛,默默注视我良久,完全是我看不透也看不懂的表情。
    “我知道你恨我,这条命我就给你留着,到时候等你来取,不过不是现在,你还有很多事要做!”
    我的注意力完全在秋诺的脸上,等我听到她口中的话时,她的手掌几乎同时击中我的胸前,我完全没有防备和意识的感觉胸口一热,眼前又是那刺眼白皙的光亮,我感觉自己像是在不断的下坠,越来越快。
    ……
    我试图从这白光中挣脱出去,猛然用力整个人坐起来,一切又恢复了安静,只是满身的汗水浸透衣衫,我发现自己还是在道观房间的床上,我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惊慌的转头。
    床边是越千玲和闻卓以及萧连山她们,每一个人都在,每一个人的表情都是欣喜和高兴,我茫然的看着他们惊慌的问。
    “秋诺呢?”
    “秋……诺?”所有人的表情变的比我更茫然,相互对视一下后,越千玲很诧异的问。“雁回哥,你总算是醒了,怎么醒来第一句话就问秋诺?她……她怎么了?”
    “刚才秋诺就在……”我只说到一半就再也说不下去,因为我拨开闻卓和萧连山,伸手想告诉他们地上有血渍的时候,发现房间里干干净净。
    我的头有些昏沉和轻微的疼痛,忽然间分不清之前看见的那些是不是我的幻觉,记忆中我刺穿身体,分封闻卓和叶轻语,了结闻卓的执念,最后我昏厥过去后面的事再也不记得,我看看床前的每一个人茫然的问。
    “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还问发生了什么事,你把我们都快急死了。”萧连山长长松口气笑着回答。“哥,你帮闻卓了结执念,他见你伤的太重不管不顾用所有道法护你心脉,虚空子带我们来这里,都说你可能活不了,谁知道一夜之间你的伤口自己愈合了,我们都好震惊,可是你一直不醒,大家没办法就这样守了你三天三夜。”
    我连忙低头去摸身上的伤口,果然已经不见了,可我只记得是秋诺以命相抵救我回来,我连忙抬头认真的问。
    “守了我三天三夜?寸步不离?”
    所有人都很诧异的看我,然后都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只说明之前我见到秋诺是在昏迷中的幻觉而已,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幻觉我也解释不清,可对于伤口怎么会自己愈合我更疑惑不解。
    闻卓说他也很奇怪,后来想应该和嬴政有关,他有万世天命,如今帝星入世和我同身同魂,我若是死了那嬴政也就不复存在了,要再等上不知多少世才可以遇到下一个和我拥有同样命格的人,所以闻卓认为是我身体中潜藏的那些嬴政元阳救了我。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回想起我在那壮观巍峨的宫殿上见到的嬴政,他告诉我还有很多事要去做,或许真如同闻卓说的那样,嬴政借我身体入世,又岂会让我不明不白的就这么死掉。
    越千玲他们都问我怎么昏迷这么久,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们我在昏迷中见过的那些人和经历过的事,特别是遇到秋诺发生的那一幕,至今我都记忆犹新就好像是真的一般。
    我告诉越千玲他们自己做了一个梦,很漫长而离奇的梦,不过现在已经记不起来了,我用这样的方式搪塞过去,因为我都不知道如何才能把那些事描述出来。
    “你现在怎么样了,好点了吗?”越千玲看着我很关切的问。
    “……饿!”我淡淡一笑回答。
    “哥,你睡了三天,我们没一个人有心思吃东西,你还能知道饿就对了。”萧连山一脸憨笑站起身说。“你就在这儿等着,我去给你找吃的,不光你饿,你再不醒,我们都快饿死了。”
    萧连山出去的时候,闻卓把其他人也叫出去,单单留下越千玲,我感激的看他一眼什么也没说,等所有人都离开,越千玲见我浑身是汗,连忙端来一盆水帮我擦洗。
    “一定是做噩梦了吧,不然也不会把你吓成这个样子,从来没见过你怕什么,到底都梦见什么了?”
    “……记不清了。”我机械性的被越千玲擦拭着额头以及身身体上的冷汗,把她的问题回避过去,侧头去看她很想告诉她一些放在心里很久的话,或许是经历过生死,突然发现原来在我心里越千玲是那样重要和放不下。
    我慢慢抬起手,轻抚越千玲的面颊,还能再看见她心里莫名的欣慰和满足,正想开口说话,我忽然惊恐慌乱的僵直在床上,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目光一直落在越千玲的脸颊上。
    我刚才抚摸过的地方留下一道清晰可见的血迹,我缓缓把手翻转过来,满手都是触目惊心的鲜血,越千玲大吃一惊,以为我受伤在我身体上到处检查,直到没发现有伤口才松了口气。
    “好奇怪,把你送到这个地方后,你身上到处都是血迹,可我帮你换过衣服也擦洗干净,怎么……怎么你双手还有这么多血啊?”
    我茫然的搓揉着手中的血迹,光滑而黏稠甚至还能感觉到一丝没有完全冰冷的血热,我是三天之前被送到这里,如果是我的早就干涸,而我这只手……
    我帮秋诺捂住伤口的就是这只手,我的余光瞟见很远处的七星灯,那个位置是秋诺放七星灯的地方。
    “七星灯之前是放在那里的吗?”我声音慌乱的问。
    “不对啊,闻卓帮你点七星灯是放在床头的木台上。”越千玲回头看了一眼大为不解的回答。“怎么会放到那个地方去了,第一天你的伤口还没愈合的时候,闻卓告诉过我们千万不能让灯灭,所以没有人去动过那盏灯啊。”
    我的手颤抖一下,舔舐着干燥的嘴唇,疑惑和吃惊的看着手中的血迹,我在昏迷中见过的那些人不是我的幻觉!
    我魂游虚空,见到的一切,听到的一切都是真的,不是我的伤口自己愈合,是秋诺以命相抵救了我!
    ☆、第一百零一章以血占人
    越千玲沾水想要给我清洗手中血迹,我的目光还落在那远处的七星灯上,下意识用手摸摸自己的脸颊,昏迷中记得秋诺打过我两巴掌,她用了最不应该的方式也是和她性格完全格格不入的方式。
    我还在思索秋诺为什么会救我,她的目的到底又是什么,当越千玲把我的手拿过去的时候,我快速的收了回来,萧连山拿着吃的进来,第一眼应该是看见我手上的血,也吓了一跳,问越千玲好好的怎么会有血,越千玲一脸茫然的摇头。
    我翻身下床这才发现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想必是昏迷三天滴水不进的缘故,险些跌倒在地,好在越千玲一把搀扶住我,无力的靠在她身上,重新被扶到床上。
    “你才清醒过来好好休息,你现在虚弱的很。”越千玲关切的对我说。
    萧连山把吃的递给我,可此刻我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去吃东西,脑子里全是我在昏厥中见过的那些人和发生过的事,特别是秋诺身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我胡乱吃了些东西,慢慢感觉好了许多,虽然还是虚弱疲惫但至少我现在整个人清晰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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