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愕地转身,看到宋时青身着白色中衣走了进来。她急忙别开眼睛,望向地面:“宋世子,你这是做什么?”
    他嘴角噙着笑,到床榻边靠着她坐下,他牵过她的手,放在掌心轻轻摩挲:“晚晚,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从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在等着这一天。”
    陆晚晚嫌他恶心,抽出自己的手,眼神冰冷道:“世子,请自重。”
    “晚晚,你就跟了我吧,我会好好疼你的。”他扑上去,一把搂住陆晚晚,仓促中用嘴唇去寻找她雪白的脖子。
    陆晚晚拼命踢他打他,可奈何她力道太小,这点力度他根本不放在心上,反而成了最诱人的举动。
    宋时青眼中燃着腾腾烈火,似要燃烧,他体内有一股因陆晚晚而压抑许久的急流即将喷涌而出,他迫不及待想要得到她。
    陆晚晚羞愧难当。
    上一世她成过亲生过孩子,自然明白宋时青想做什么。
    宋时青腾出一只手,压制着她。
    慌乱中,陆晚晚挣扎拔下发间簪子,鸦青长发顺势而下,犹如青瀑长挂。
    少女粉白的脸掩映在黑色的长发之中,衬托得越发光洁小巧。
    混乱挣扎下的小脸迷离醉人。
    宋时青浑身躁热,他彻底没了耐心,化身最凶残的野兽,急于纾解胸襟中那把燃起的烈火。
    “晚晚,我真的很喜欢你。”他伏在她耳边,声音粗重。
    恐惧从天而降,密密麻麻朝她袭来。
    她极度绝望,猛地一下抬起莲藕般雪白的手臂,孤注一掷地将簪子用力地扎向宋时青的背部。
    他吃痛,大叫了一声,手上将她松开了几分。
    陆晚晚趁势翻身,对着他的膝盖狠狠踹了一脚。
    用尽全力。
    宋时青痛得倒退了几步。
    她连鞋也来不及穿,夺步冲出门。
    可下地不过走了两步,就感觉脚步虚晃,天旋地转。
    “你以为你今天走得出去吗?”宋时青声音透出阴鸷狠毒。
    第32章 脱困
    陆晚晚步伐一步比一步沉重, 脑子也晕晕乎乎。
    她转过身, 揉了揉额角:“那香……有问题?”
    宋时青走上前, 一把揪着她的头发, 贴近她的脸, 沉重的喘息喷洒在她脸上:“老子看得上你,是你的荣幸, 别在老子面前装什么贞/洁烈/女。”
    说着,他便动手去撕她的衣衫。
    陆晚晚气极、怒极,用尽力气, 抡起胳膊,重重打了宋时青一巴掌。
    他的脸朝旁边一偏。
    陆晚晚彻底将他激怒, 他变成一只愤怒的狮子,疯狂地朝她扑过来。
    她膝下发软,就快站不稳,抬手扫了案上的烛台,将蜡烛拔下,用烛□□划对着宋时青。
    “你别过来。”
    宋时青嘴角带着诡异的笑:“老子就喜欢烈性的女人, 够味。”
    意识到自己对他根本没有任何威慑力, 她放下了烛台,倚着桌案, 笑了笑。
    “你笑什么?”宋时青不解。
    陆晚晚冷笑了一下:“不知道宋世子怕不怕死?”
    “你什么意思?”宋时青随手将中衣脱掉。
    挣扎这一番,陆晚晚也彻底乏了,她不想再跟他绕弯子:“世子不妨看看你的右臂,血脉处可有一条黑线?”
    宋时青抬起胳膊, 扫了一眼,右臂血脉经络处当真有一条若隐若现的黑线,如蚯蚓般盘在他的手臂。
    “这是什么?”
    陆晚晚胸口闷闷的,脑子也晕得厉害,她用一只手猛掐胳膊,使自己不至昏迷过去,面上保持着淡然,同他周旋:“这毒的名字叫衣鬓香,沾了之后半个时辰手脚会麻木,三天之后黑线会游移到指尖,到时候你就药石罔灵了。”
    宋时青默了一瞬。
    随即,他反应过来,一个健步上前,拉起陆晚晚,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他不停地用头去蹭她柔软的脖子:“小妖精,什么时候还学会唬人了?”
    陆晚晚浑身软如一滩烂泥,再无力挣扎。
    她一动不动,目光死死地看向跳跃的烛火,浑身上下镇静得不像话。
    宋时青亲昵了一会儿,见她丝毫没有反应,反倒是怕了。
    莫不是她说的都是真的?
    他抬了抬胳膊,扫了一眼。
    那条线长了脚似的,朝指尖挪了寸许。
    陆晚晚声音虚弱无比:“你越激动,这条线走得越快,或许用不了三天,就能要了你的命。”
    宋时青脸上先是闪过一瞬不可思议的神情,随即,他用力捏着陆晚晚的下颌,迫使她靠近自己,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解药呢?给我?”
    陆晚晚狠狠别过头:“世子爷觉得我会傻到把解药带到身上吗?你放我回去,三天之内我定将解药奉上。若是世子今日强留我于此,那以我卑贱之躯换世子高贵一命,倒也划算。”
    宋时青彻底怕了。
    他是王府世子,前途一片光明,若是这么死了,多不划算。
    他是好美色,可更爱自己。
    陆晚晚目光恨恨地盯着他,他还没见过这么凶狠的目光,心下竟是一抖。
    “陆晚晚,你别跟我耍花招。”他出言威胁。
    陆晚晚则看着他:“我的性命如今在宋世子手中掌握着,能耍什么花招?”
    宋时青尤不肯相信到手的美色就这么飞了,他又看了眼胳膊上的黑线,原本隐隐约约的黑线变得明显了几分。
    他心下一冷,咬牙道:“你最好不好跟我玩儿阴的,否则,我踏平你陆家满门。”
    “求之不得。”陆晚晚轻轻一笑。
    她强撑着自己站起来,朝门口走去,她步履飘摇欲倒,脚上就跟踩在棉花上似的,轻飘飘的,毫不真实。
    她腾出一只手,用力掐着胳膊内侧。
    疼痛能让她保持一定的清醒,才能坚持走出去。
    ————
    与此同时,谢怀琛已带着三百国公府家丁抵达成平王府门口。
    灯笼火把将西城照得亮堂堂的。
    大部行过,沿途不少人户纷纷开门,探出脑袋一看究竟。
    成平王夫妇已经睡下,下人忽的来报,道是镇国公府小公爷带着家丁护卫在喊门,心里又惊又愣,心想成平王府和镇国公府最近虽然在朝堂上政见有所不和,却也不至于大半夜上门寻衅滋事吧?夫妇俩穿好衣裳,走出房门。
    心事沉重的宋落青一夜未睡,她今天在陶然庄和哥哥互相嘲讽了一番。她又急又气,从庄子上回来的时候刚好碰到陈奎等人劫持陆晚晚。
    她跟了上去,看到有人藏进了巷子边的杂物堆里。
    当时她以为是陆家老三那个哑巴,却没想到老天爷送给她一个天大的礼物。
    是陆晚晚!
    宋落青喜欢谢怀琛在京城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谢怀琛连看都不爱多看她一眼也不是什么秘密。
    陆晚晚和谢怀琛交往过密更是众人皆知的事情。
    就连她自己也看得出来,谢怀琛看她们的眼神是不一样的。
    就在那一刹那间,她想出了一个法子——将陆晚晚送给哥哥。
    他最近不是对她日思夜想吗?
    只要哥哥得了手,哪怕谢怀琛再喜欢,总不至于还能惦记一个身子脏了的女人。
    再则,她神不知鬼不觉将人带走,无人知无人晓,又没什么风险。
    退一万步讲,就算谢怀琛知道是她将人带走,还能大半夜上门要人不成?只要她咬死没见过陆晚晚,他拿自己能有什么办法?
    成平王府权势通天,圣上之下,便是成平王。
    结上这一门亲,满朝上下,还有谁能比镇国公府更风光的?
    男人娶妻,不就像江湖结盟吗?当然是找更有势力的人结盟友,如此,对自己的利益才是最大的。
    成平王府是镇国公府最好的选择。
    宋落青很自信,没了陆晚晚,谢怀琛总有一天会接受自己。
    她的怀琛哥哥玩性大,陆晚晚不过是个比较特殊的玩意儿罢了。
    早晚都会腻的。
    她将人送去了宋时青的住处。
    洗漱完毕,她躺到床上,因为兴奋,睡意全无。
    她看着轻纱帐上绣的朵朵桃花,心里七上八下。
    捱了半晌,总算熬出些许睡意,迷迷蒙蒙之间,听到前院传来的声响。
    ——谢怀琛找上门来了。
    她派丫鬟去打听消息,得知谢怀琛竟带了三百家丁到成平王府前,大有强行寻人的架势。
    她顿时睡意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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