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珩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染长歌给直接打断。
    “我知道了,我会去,你不必说了。”
    她是皇妃。
    可是在家宴上,只要她出现。
    便等同于她承认了自己和秋洛,是同样的身份,不同的地位。
    纵然现在其实基本上都被人知晓,可真正去面对。
    染长歌的心底里,依旧不愿意。
    那藏匿于心里这么久的话,此时此刻,染长歌竟多了两分倾诉的欲望。
    “君珩,你信我么?”
    无论何时,无论何种境遇下,他都会相信自己么?
    染长歌的情绪总让人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但是君珩又说不上来这种异样。
    只觉得有些不安。
    这种不安,是让染长歌身上的,也是君珩身上的。
    因而,劝慰染长歌的话,君珩说出来也是在安慰自己,“会。”
    真的会么?
    染长歌唇角扬起一抹笑意。
    并未多说什么。
    抬眼望了下外面的天色,“皇上,你若是再不起身出去,外面怕是要闹起来了。”
    她还需要时间去洗漱装扮,的确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
    话音刚落,染长歌便准备起身。
    却因为腰肢酸软,直接躺倒在了床榻上。
    被君珩稳稳当当的接住,“长歌,没事吧?”
    染长歌摇摇头,“没事,你,你先出去,我自己来。”
    纵然昨夜那般,但是眼下青天白日的,染长歌还是没办法当着君珩的面放开。
    君珩知道染长歌脸皮薄,也不敢再逗她。
    若是真的将人给惹恼了,届时要哄人的可还是他自己。
    君珩起身,草草的将自己身上的衣物给穿上,“好,朕在外面候着你,可否需要帮你叫茯苓进来?”
    “不要!”染长歌高声拒绝。
    谁都不要进来,她自己来就行。
    君珩低低的笑了一声,从御书房门口出去的时候,神清气爽。
    御书房外,守着众多的下人,自然将皇帝的好心情瞧在眼中。
    秋洛亦是派了人守在御书房门口。
    让所有的事情都告知于她。
    一点一滴。
    今日的秋洛,就好似一个被点燃了的炸药桶。
    彩月根本不敢隐瞒半点,只能一一告知。
    丝毫不落。
    彼时的秋洛,正在屋内将自己身上的衣物给穿上。
    若有似无之间,似有一股浅淡的香味。
    很是好闻。
    但是只有彩月知道,这股浅淡的香气,到底会有何等功效。
    秋洛在听完彩月的禀告以后。
    脸上凌厉的神情骤然炸开。
    彩月吓得战战兢兢,连忙跪下。
    头都不敢抬。
    自然是没看见,秋洛的脸色突然变了两分。
    似是从一股震怒中回过神来。
    冷眼瞧着地上跪着的彩月,“怕什么?本宫再生气,都不会比之前更生气。”
    当初,她设计了那样的计谋,满心以为染长歌死了。
    可是在不久之后,她竟然看着那个人活着回来。
    当时初初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秋洛只觉得她有一团火焰,似是要燃烧整个皇宫。
    可惜没有见到人,她始终不敢确认。
    无人可问,派出去的人又找不到染长歌的踪迹。
    她只能旁敲侧击的去问君珩。
    却还不能表现的太明显。
    当时的她,手上端着一个小托盘,上面搁置着一小碗盅。
    到了御书房的门口,这才出声道,“皇上还在里面批折子么?”
    “在呢,贵妃娘娘又给皇上做了膳食?”总管对秋洛的态度,明显是客客气气。
    秋洛点点头,“只是些参汤,给皇上喝一些。不必通报,开门让本宫进去。”
    “是。”
    这书房别人不能进,可是贵妃娘娘却不一样,随时都可以出入。
    总管看着秋洛进去,然后将书房的门带上,闲来无事,便有些胡思乱想。
    秋小姐本就是皇后的唯一人选,在和皇上大婚的前一夜,还将玉玺给带了回来。
    如此有功有情义,当皇后本是名正言顺。
    可不知为何,在皇帝的圣旨上,清楚明白的写着,只是封秋小姐为贵妃娘娘。
    走进御书房的前一刻,总管的眼神她知道是什么意思。
    原本属于自己的皇后之位,突然变成了贵妃。
    这在别人眼里还是高高在上。
    可是在她这里,却是彻底的变了模样。
    若是染长歌死了还好,可偏偏又有消息说她还活着。
    当时的秋洛,便彻底的忍不住了。
    御书房内,君珩正端坐在书桌后面,面前的折子堆了一堆,排的满满当当。
    秋洛端着托盘过去,安安静静的将托盘搁置在桌子上,小声道,“皇上,您批折子累了些,还是先喝一碗参汤休息下。”
    君珩这才注意到秋洛进来。
    面上几乎是习惯性露出温和的笑意。
    放下了手中的毛笔,“好,辛苦你,以后这些东西交给下人就行,用不着自己亲自动手。”
    还是和过去一样的关心她。
    秋洛那颗上下不安的心,明显放下来了些许。
    入宫以后,珩哥哥对自己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从未有什么其他变化。
    只要没有染长歌,一切都还会和以前一样,一样的好。
    “可以为珩哥哥做些事,我很开心。珩哥哥,你每天这么辛苦,我都帮不上什么忙。”秋洛缓缓的靠近君珩,想要靠近他的怀中。
    却被君珩不动声色的避开,状似无意道,“不必,朕娶你,不是让你做这些事的。更何况,玉玺之事,已经让你涉险,是朕没有保护好你。”
    说话间,君珩轻轻的捏了捏秋洛的手心。
    那里,还有一个小小的伤疤。
    是前两日在那小树林中受伤留下的。
    提到玉玺的事,她下意识心虚了一下。
    若非有染长歌勾引珩哥哥,她也没想过自己会那般恨着一个人。
    可脸上的笑意不减,默默道,“皇上,为了你涉险,我都是心甘情愿的。”
    君珩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手边的参汤给喝完了。
    秋洛道,“珩哥哥,怎么这几日,都没有见到长歌姑娘?皇祖母说不必我去拜见,那长歌姑娘呢?也都不让她出来么?”
    “这皇宫里只有我一个人,我还想让长歌姑娘帮我画几幅画像呢。”
    听到她提起染长歌的时候,君珩的脸色明显变了两分。
    “皇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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