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脑子中方才失去的理智,此刻像是回来了一般。
    惊恐的望着旁边的茯苓,“我刚才,将她给推下去了?”
    茯苓的眼中浮现着惊恐,小心翼翼的点点头。
    那边,刚刚落水的秋洛,已经被君珩给救了上来。
    秋洛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脸上亦是被吓到了一般,哭的梨花带雨,“珩哥哥,你千万不要怪染姑娘,她一定不是故意的。方才,方才只是被蒙了心。”
    不,没有。
    她怎么会将秋洛给推下去?
    她没有想过要害人,更加不会去害人性命。
    不,那个不是她。
    染长歌在心底里已然开始歇斯底里。
    可是方才发生的一切,她都没有忘记,而且脑中还记得十分清楚,好像真的是她将人给推下去的。
    是她。
    染长歌抬头,对上君珩的视线。
    君珩已经将身上的外袍给褪了下来,将秋洛好好的裹在怀中。
    看着秋洛的目光,带着疼惜和歉疚。
    “皇上,我……”她想解释。
    可是话到了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该解释什么,她该如何解释?
    她没有想害秋洛,可是刚才的事,又好像,的确是她做的……
    “染长歌,是不是朕对你太宽容了?”君珩的眼中,满满的全部都是失望。
    染长歌的心里微颤。
    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撕碎了一般,难受的厉害。
    不是的,她真的没有……
    染长歌苍白的解释,“我……没有。”
    可是这话,她自己说的都毫无底气。
    秋洛似是已经从惊恐中略微回过神来了一般。
    轻轻的依偎在君珩怀中,帮忙劝着,“珩哥哥,我相信长歌一定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大病未愈,所以,所以可能见到我,还有些不开心。”
    说这话的时候,秋洛缓缓的低着头。
    似是在抽泣着,“珩哥哥,是我的错,我不该今日让长歌出来陪我,可我也只是好心,她刚刚痊愈,太医说的要出来多走走,所以,所以我才……”
    秋洛一句话没说完,像是一幅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
    “朕带你回去。还愣着干什么,去请太医!”君珩没让秋洛继续说下去,徒留给染长歌一个失望的目光,带着人离开。
    千鲤池边的众多下人,纷纷跟着离开。
    一瞬间,就只剩下了染长歌和茯苓两个人。
    等到人全部都走了,染长歌浑身上下,像是被抽走了全部的气力一般,整个人直接倒了下来。
    茯苓赶忙将人给接住,吓坏了,“姑娘!”
    “姑娘,你……”
    茯苓一句话没说完,便突然倒在了染长歌面前。
    还未等染长歌回过神来,胳膊处突然多了一股力道,撑着她的身子,将她给扶了起来。
    染长歌下意识的朝着旁边看过去。
    是许久未见的曲惊鸿。
    还是一如既往的俊朗。
    只是眉宇间,像多了一丝愁绪。
    曲惊鸿率先出声,“放心,你的婢女没事,她只是暂时晕过去了。我现在不方便直接出现。”
    略微解释了一下,算是让染长歌安心。
    曲惊鸿将染长歌扶着,没走多远,就躲进了一边的假山中。
    偌大的假山之中,就只有他们两个人。
    曲惊鸿这才敢直接出声,“你若是真的不喜欢秋洛,方法多的是,为什么要在大庭广众之下?”
    染长歌像是已经冷静下来,唇角微勾,“刚才的事,你都看见了?”
    曲惊鸿嗯了一声。
    其实从她被放出来开始,他就一直在暗中看着。
    只是这些话,他不会告诉染长歌。
    但是今日,他原本不过是想着,许久未见染长歌,想要见一见罢了。
    却未曾想到,会看到这样的一幕。
    连他都十分意外。
    染长歌并没有问他是怎么看见的。
    苦笑了一下,“如果我说,不是我做的,你会不会相信?”
    不知道为什么,染长歌下意识的就问出了这句话。
    刚刚问完,自己也觉得十分可笑。
    还会有谁相信呢?相信她没有害人的念头。
    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
    明明,人就是被她推下去的……
    无从抵赖。
    “是,是我做的。也许我从来都是这样一个人,如此善妒,见不得他的身边有其他人。分明,贵妃才是名正言顺的妃子,而我,无名无分。”染长歌有些自暴自弃。
    脸上的绝望像是冲破了心底,蔓延到了全身上下。
    这样的染长歌,看着让曲惊鸿十分心痛。
    伸手想要触碰她,却半天没有动作。
    不知为何,在她说出那句话的时候。
    生平第一次,曲惊鸿竟然是愿意相信眼前的人,而不是相信自己的眼睛。
    所以,曲惊鸿的语气和态度都十分坚定,“我相信你。染长歌,我相信你没有害人之心。”
    出乎意料的回答。
    染长歌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人,像是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一样。
    半晌,才终于回过神来,说话的声音中,都有些结结巴巴,“曲惊鸿,你……”
    他相信自己?
    染长歌对上曲惊鸿的眼神。
    知道他说的都是实话。
    他是真的相信自己。
    可是,这样的事,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
    染长歌苦笑,“多谢。可事实,的确是我做的。”
    是她见不得秋洛好,所以才会将人给推下河,试图要了秋洛的性命。
    “还好我没有家人,否则这一次,怕是要连累自己的家人了。”染长歌苦中作乐。
    如今的秋洛,已经不是过去的秋洛,她是当朝的贵妃娘娘,身份贵重。
    伤害她,她的这条命,原本就是不够还的吧。
    此刻的曲惊鸿,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只是有一种直觉萦绕在他的心头。
    他总感觉,这件事情,处处都透露着一股诡异。
    “他不会的。”不知道为什么,曲惊鸿现在就想安慰一下她。
    皇帝虽然心冷,可是却不会因为这件事要了染长歌的性命。
    是么?
    染长歌没说话,默默的站在原地没动。
    方才君珩离开时候的那个眼神,她看的清清楚楚。
    “可是他不信我。”其实根本没有人相信她,包括她自己。
    这话,曲惊鸿是真的没办法安慰,可是却将心里的疑惑给问了出来,“刚才推她下去之前,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和平时不一样的地方?或者是,身子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不一样?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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