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认真的说道:“放心吧。嗯,来到这里的事情不需要隐瞒吧?”
    菲菲摇头笑道:“不用隐瞒,早晚我也会下去的。”
    我看到菲菲手指上光芒渐圣,连忙再问:“你下去以后是什么?跟那些大仙一样吗?”
    但光华已经罩在我的身上,我似乎看到了菲菲开口回答我,却怎么也听不清楚。
    下一刻……
    “杨光,你,你,你竟然可以拿起来?”我的耳边听到赵紫涵惊讶的声音。
    我有些迷茫,总觉得刚才和现在,空间变化的太快。完全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愣着干嘛?”赵紫涵催促了我一下。
    让我立刻回到了现实当中,手中的惊神鼓微微散发着白光,温柔的好像刚才菲菲手指间散发出来的白光一样。
    我使劲的甩甩脑袋,放弃掉刚才的经历,这时候也不是说这种事情的地方。
    对赵紫涵歉意的笑了一下,说:“不好意思,刚才走神了。这东西怎么用?你知道吗?”没办法,我居然忘了最关键的事情,这种法器该怎么用我忘问了……
    赵紫涵说道:“用心感受就可以了,这种灵物已经可以通灵了。让它感受到你的真心,自然就能为你所用。可惜的是,这种法器最好是灌注仙家法力才能发挥最大的效用,要不,等这件事情结束后,我给你试试,看看能不能请个师傅?”
    我想了一下并没有拒绝,而是问道:“紫涵,你知道你们出马仙传承最古老的方式吗?”
    赵紫涵愣了愣,说:“你怎么问这个?”
    我说:“怎么?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赵紫涵蹙眉说道:“也不是不能说,而是最古老的方式很残忍。”
    残忍?我心中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曾经亲眼所见的事情,当初遇到七宝葫芦时候第一次在流光咒看到的画面,那是一个极其血腥的场景,千万人被斩杀在祭坛前面。
    心中有所想,我顺嘴说道:“别不是活祭?”
    “正是。”赵紫涵点点头对我道。然后,她眼珠子一转,利马接口问道:“你是不是联系上师傅了”
    我苦笑一下,没想到菲菲和丽丽告诉我用最古老的方式才能够接应她下界的方法,居然是这种的。这还真是……真,真他娘的刺激,靠!到时候再说吧,也许可以有别的方法替代呢,不知怎么着,我居然没有太过抗拒。或许,我真的想让菲菲下界来?
    总之,这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想法,感觉上有点危险。不是说人身危险,而是感情上的危险。我一直标榜自己只爱文怡一个人,可菲菲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我真的真的跟她很熟悉,否则我也不会那么轻松写意的跟她去聊天。
    怎么去评价呢,就好像是一种天生的,很自然的亲近感使然。
    “你没事吧?”赵紫涵见我又愣愣的,忙问我。
    我摇动了一下手中的惊神鼓,两条软绳拴着的小头骨敲打在鼓身的两侧,发出清脆的‘咚咚’声,感觉上从摸到这只惊神鼓的那一瞬开始,就再也没有了那种威胁到我如刀锋在吼的感觉。
    “我没事,请师傅的事情确实有,刚才摸到这个惊神鼓的时候,就有了找到师傅的感觉。而且,我听到师傅说让我在今年的三月三晚上的时候开坛做法,请师傅出山。”我并没有说下界用出山来形容,不是我小心谨慎,而是我觉得暂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赵紫涵道:“果然呢,看来这惊神鼓跟你有缘。”
    我摇摇头说道:“不是,我只是请师傅出山的一个媒介,这个师傅和你们的师傅不同,我也说不清楚。这个鼓现在你可以用了,但是三月三那天必须给我。”
    我一边说着,一边把惊神鼓交到赵紫涵的手心里。
    赵紫涵连忙摇头,背着手向后退去,说道:“不行,法器通灵,是你的就是你的。”
    我凑上前一步,说:“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师傅说了,她出山之前这个鼓是可以给出马仙一脉的弟子来使用的。”
    赵紫涵踌躇了一下,眨着眼睛望着我,问:“真的吗?可以吗?”
    我虽然知道这个惊神鼓的珍贵,但是它在我手里实在是浪费,毕竟这个东西我需要去适应它,但却不是现在这个时候。所以,我认真的点点头:“放心吧。”
    对于赵紫涵来说,传说中的法器,可遇不可求,比之她手腕上所带的祖器更加的珍贵。就好像道家一脉如果碰到什么诛仙剑啊这类的东西,也肯定受不住诱惑一样。
    看到我如此诚恳的目光,赵紫涵犹豫又犹豫的伸出手来接过我递过去的惊神鼓。
    那鼓落到赵紫涵的手心里后,也只是稍微抖动了一下,鼓身上的白光比之刚才握在我手中的时候暗淡了一些,却再也没有跟最初那样像咬了手似得,从赵紫涵的手心里掉下去。
    赵紫涵握住惊神鼓,脸上的喜悦之色溢于言表,而我则回头对跟随我们一起过来的张鹿说道:“这个就算作赔偿吧,反正压在你们这里也不知道多少年了。”
    张鹿经历了这样的变故,心里明镜似得,也懒得讲什么规矩啊制度,很是爽快的点点头说道:“反正没人知道,拿走就拿走吧。”
    “承你这个人情!”我笑着说。
    毕竟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一件高质量的法器,代表着第二条生命也不为过。但张鹿这样的普通人不懂,虽然也看得出来灵异之处,却绝对不知道其价值几何。
    “走吧,耽误不少时间了。”我对抚摸着惊神鼓的赵紫涵说道。
    赵紫涵楞了一下,对我不好意思的道:“哦哦哦,好,我们出去吧。”
    “嗯。”我转身向外走去:“外面也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
    “尽量努力,拨乱反正吧。”赵紫涵在我身后这样说。
    再次回到会议室,看到跟赵紫涵一起来的小姑娘正站在门外,嘟着个小嘴满脸的不高兴。当看到赵紫涵的时候,露出了委屈的模样,直接扑到赵紫涵的身上,说:“紫涵姐姐,我爸爸欺负我。”
    我挑了一下眉头,这小丫头怎么变脸这么快呢?我本来还以为她是高人呢,怎么这会儿跟受了委屈回家撒娇的孩子似得?
    赵紫涵用手拍着这小姑娘的后背安慰起来,我则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一股子烟气从会议室的喷了出来。
    我用手在鼻子前面摆了摆迈步走进去。
    48节、忧心忡忡
    天很灰暗、北风吹在身上冰冷刺骨,对于一个南方人来说,在这样的冬天里工作绝对不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唯一欣慰的是,北方的冬天把自己包裹严实以后,只觉得冻鼻子和脸蛋。
    眯着眼睛抬头看着天,漫天飘落白色的晶莹,本该给人一种无限的遐想,亦或者如诗人一样在这样的季节中脱口几段酸句子,再或者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和一群兄弟围在热腾腾的火锅周围幺三喝四,也不枉这场雪。
    我拽了拽衣领,这是一身警装的大衣,厚重又温暖。头上戴着一顶警察们经常戴着的帽子,里面居然是纯毛的。放下两条帽子上的大耳朵,把自己的脑袋包在里面,看着两条白龙从自己的鼻孔中嗖嗖地钻出来。
    “够冷的。”我看着天无意识的说道。
    “还好,下雪的时候不冷。不过这场雪估计要大。”我身边的赵紫涵对我说道。
    从楼上温暖的会议室里出来,我、赵紫涵、阴冬梅还有一个是张鹿,四个人组成了临时的一个小团体,由张鹿去车库了领取一辆性能比较好的警车,而我们就站在刑警队的大门口望着天。
    “谈的怎么样?”赵紫涵问我。
    “呵呵,还能怎样?无外乎打打杀杀呗。”我撇撇嘴,擦掉挂在上唇胡茬上的霜,感觉温润还没有来到,一股子冷风又把水汽冻住,不由打了个寒颤。
    “我们怎么做?”出得门去,我决定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中不再自作主张。吃一次亏就够了。
    赵紫涵也不客气,说道:“一会儿我们分开,以你现在的能力足够应付僵尸,我们之间用无线电联系,相互支援。”
    我笑了笑,搓搓被风吹得有些麻木的脸颊,说:“行,坚持几天,等我师傅和叶一他们来了,直捣黄龙,从根源上着手才能治本。”
    赵紫涵蹙眉说道:“希望可以见效,否则这个城市就毁了。”
    我摆手说道:“毁不了!老天爷在上面看着呢。”
    见我这样说,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语气给了赵紫涵勇气,她对我露出灿烂笑容,似乎可以撕破这阴霾的天一样:“行!就听你的。老天爷在上面看着呢。”
    这时候张鹿已经开车赶了过来,赵紫涵对张鹿的那台车指了一下说道:“你上车吧,真抱歉现在没时间带你去看文怡姐了。”
    我深吸一口气,说道:“现在不是去看她的时候,开工吧。”
    赵紫涵对我摆摆手做了个加油的手势,就带着阴冬梅跑到停在不远处的另一台车里去了。
    我钻进张鹿的车里,学着北方人的口音道:“哥们儿,跟我去玩儿命,怕不怕?”
    张鹿从后视镜里对我笑了笑,说:“怕,不过咱干嘛的?干警察尤其是刑警,不就是玩命么?杨哥东北话学的地道啊。”
    我嘿嘿笑道:“我媳妇儿就东北的,不是说了吗,我他妈就是来看丈母娘的。天晓得碰到这么多缺德事。”
    张鹿歪着头看看外面的天,笑道“杨哥,这算不算天留客?”
    我咧咧嘴,语声晦气地说:“算!”
    张鹿呵呵一笑,看出我心情不好,没有继续他那干巴巴的笑话,问我:“杨哥,咱们这是去什么地方?”
    我歪着头,看着窗外飘零的雪花,说:“不是有车载的通话设备吗,你搜一下,然后找到其他的几组人。”
    “好嘞。”张鹿扭开车载的通话设备,滋啦啦的一阵电讯号声后,寻找到了声音:“我是胡防川,我是胡防川,我在正华大厦发现僵尸的痕迹,有人在这附近的没有?”
    我立刻提起精神,对张鹿说道:“正华大厦距离我们多远?”
    “大概十五分钟的车程。”张鹿说。
    我拽过挂在那里的对讲设备,说道:“我是d市的杨光,我距离正华大厦有十五分钟的路程。”
    “杨光是谁?”喇叭里传来另一个声音:“我距离你那里不到五分钟,我这就赶过去。”
    行,有人比我近,我就解释道:“我是赵紫涵的朋友。”
    “哦了,知道你了!”那个声音有些骄傲,不过在圈子里的人,有几个不骄傲的?
    通话设备中不断的传来,一组组的求救消息,我让张鹿开车上路。然后告诉他,往人多的地方开吧,只要距离说话最近的那个时候就告诉我,咱们去救援。
    张鹿连忙点头,脚下踩着油门就按照我说的往人多的地方扎去。
    按照张鹿的说法,c市有很多热闹的地段,可开车跑过去一看,这地方的人也太少了。
    不,张鹿说今天整个c市的交通都不正常,满大街都没多少人和车。看来政府在这方面的力度之强,已经让这个城市的人陷入了一种宅男宅女式的恐慌,我路过民房、街道、店铺的时候,可以看到房间内面露紧张的人们一张张焦急的脸庞,一些食品商店早早的关上了门,门口徘徊着一些人,当然也有踹门和咒骂的。
    超市的门口有警察在维持着秩序,整个城市都在限购食物。
    这时候的c市,一片萧条,一片末世一样荒败在上演。
    “杨哥,再过一条街就是往日很热闹的食品一条街,在c市只要你想买的小食品,吃食,调料什么这里基本上都能买得到。周围是几座非常大的库房。往日里人山人海,在c市有这种说法,找不到对象的来这里,想看美女的来这里,花钱少吃的饱也可以来这里。您看,从这条街就可以看到饭店的牌子越来越多了吧?等咱们从前面个丁字路往拐进去,各种饭店琳琅满目,多不胜数。”开车的张鹿对我介绍道。
    我说:“看得出来,现在的人也不少。”我眯着眼睛往远处看。那丁字路口的地方就已经有人影在晃动。
    吱……
    离着街口挺远,张鹿就踩着刹车停住了。
    我问道:“怎么回事?”
    张鹿停驻车,用手指着前面道:“前面戒严了,该死的,是穿绿皮的那帮人。”
    在我们这个社会中,警察和军人好像天生就是敌对的关系,警察对军人的军装叫做王八皮子,而军人多数叫警察为黑狗皮。即便是现在这种情况下,叫顺了嘴的张鹿还是顺嘴说出来。
    我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到好几台军车停在丁字路口的另一侧的路旁,而刚才晃动的人影,这时候也看得清楚了。
    我蹙眉道:“这是怎么回事?”
    “估计是来抢购的,这年头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这样,北方民风再彪悍一些,出动这些人来镇压也不奇怪。整个城市的警力不够。”张鹿说。
    我道:“就在这里停下吧。这么多人,难免出现什么意外。”
    “行。”张鹿本来还想下车的,听到我的话准备抓车门的手又缩了回去。然后,翻手从怀里拽出一包烟来,笑着递给我。
    我拽出一根挂在嘴边,张鹿勤勉的给我点上火。
    “呼叫吧,问问周围有没有人在?”我深吸了一口烟,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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