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我愕然,平日里我们虽然住在同一屋檐下,但能说上话的机会还真是少之又少,所以我不明白她会有什么事能找我。
    她拉住我的手,细声细气道:“表嫂,舅妈说的那些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舅妈也是担心表哥,所以才会对你说那些话的。自从舅舅在表哥很小的时候去世后,舅妈和表哥就一直相依为命,如今表哥视你如宝,舅妈心里总会有些不舒服,你能理解吗?”
    “我能理解。”
    自我嫁进宋家来的第一天起,我就看得出来婆婆十分爱护这个儿子,所以爱屋及乌对我也是像对自己女儿一样好。只是,当她发现我违逆她的意思,一直都没喝下那些中药时,一切都变了,外加宋庭殊次次护我左右。一夜之间,我变成了她的头号眼中钉,仿佛她不把我看得死死的,我就会把他儿子拐跑一样。
    再看眼前的这个清汤挂面的小姑娘,还真是个好心眼。我看时间也不早了,遂让她回房早点休息,毕竟她现在有孕在身,作息必须规律对宝宝才会好。
    我回到房间,看到那个内衣纸袋,要让我穿真的还不如把我杀了。想着这件睡裙肯定不能让宋庭殊给看到,我便把它暂时塞到衣柜里,只是我刚藏好,卧室门就被打开,宋庭殊走进来。
    “你怎么了?”
    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紧张,迅速把衣柜门关好,生硬地挤出笑容问:“你忙完了吗?”
    他敛回探究的目光,颔首,往沙发走去。
    心砰砰直跳,一直祈祷我刚刚没有露出破绽。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
    接起,对面就传来何静兴奋的声音:“怎么样怎么样?睡衣穿了吗?你家宋先生什么反应?”
    我无语望天,她怎么还惦记着这事。
    碍于宋庭殊在场,我含糊地嗯了几声,何静了然,声音陡然严肃起来:“慕素,这次我就要说你的不是了,你家宋先生为你付出那么多,之前还为你受了伤,你应当要给他这个福利的……”
    “我知道了。”她还想继续说下去,我便不耐地挂了电话,顺便关机。
    我心虚地看向宋庭殊,陡然一惊,正好不偏不倚撞上他探究的目光。“谁的电话?”
    “何静,何静。”我笑着放下手机,转身躲进浴室。
    洗完澡,我才发现刚刚紧张到心神不宁,竟然连要换洗的内衣裤以及睡衣都忘记拿了。
    再三犹豫下,我打算鼓起勇气叫宋庭殊帮忙。
    虽然让他拿有些尴尬,但总比套着一件浴袍真空出去好。
    我把门打开了一条缝隙,刚好把头探出去的大小,软糯地朝他喊了一声:“宋庭殊,我忘记拿换洗的衣服了,能帮我拿一下吗?”
    “好。”他起身走到衣柜。
    我生怕他不知道,便继续提醒他:“内衣就在底层的柜子里,睡衣就挂在衣柜里,打开门就能看见。”
    幸好,那只纸袋子被我塞到了衣柜最里面,他应该不会看到。
    然,久久都不见他拿好,而且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是个盲点,只好催他:“找到了吗?”
    听着脚步声往这边走来,我迅速把头缩回去,只留了一只手在外面。
    当手上触及到布料时,我立刻把手缩了回去,关上门的刹那,隐约听到他一记兴味地调笑:“你哪里是我没看过的?还那么害羞?”
    我自然没理,拿过衣服,才发现我平时穿的那间睡衣竟然变成了刚买回来的那件紫色纱裙。
    他,发现了!
    可就像他说的一样,就算坦诚相待这么多次,我心里还是变扭,穿上这件我觉得连走路都不会了。
    遂,我又把门打开一条缝隙,他竟然还站在门口。
    定了定神,一本正经道:“你拿错了,不是这件,是我平时穿的那件。”
    假装不知道不在乎不介意,好让他别多想。
    但他双手抱怀,目光灼灼地凝着我:“就穿这件。”
    “宋庭殊!”我一声低吼。
    他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要么穿这件,要么我现在就进去。”
    说话间,他的手已经朝门把落下,我连忙受惊地把门摔上,顺带还上了锁。
    禽兽!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我踌躇了片刻,还是妥协地把睡裙套上了。
    紫色的薄纱衬得皮肤更加白皙,修身的剪裁在轻纱摇曳中让整体线条显得更加曼妙婀娜。
    我攥着裙摆,大大地做了个深呼吸。
    就像何静说的,宋庭殊为我做了这么多,我理当报答,但他什么都不缺,而我也什么都没有,唯一有的就是这具身体。
    “咚咚咚”
    浴室门被敲响,外面传来他的催促声:“你以为把门锁上了我就进不去了吗?”
    全身一僵,其实外面有备着浴室的钥匙。
    老狐狸!
    我又一次做了个深呼吸,手颤颤地落在门把上,一点一点地把门打开。
    在我鼓起勇气抬眸看他时,他已经收回那制热的眼神,径直走进浴室。
    两人交错时,他突然搂住我的腰,俯身凑到我耳边:“要是我出来发现你把衣服换了,我肯定不会饶了你。”
    “知道了啦,赶紧去洗澡!”我把他推进浴室,在床上躺下,随手抓起床头柜上的杂志,却无心看下去,时不时地竖起耳朵听浴室里的动静。
    蓦地,浴室里的水声停下。
    他要出来了。
    心跳猛然加快,我手忙脚乱地把杂志放回床头柜上,坐也不是躺也不是,最后索性拉过被子躺下。
    浴室门打开,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地走出来,反而叫我:“进来帮我吹头发。”
    他平时都是自己吹的,今天是要搞哪出怎么突然让我帮忙了?
    我闭上眼睛装睡,他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我知道你没睡,赶紧进来,否则……”
    他想说什么我已经全然猜到,我可不想今夜不眠不休,连忙从床上跳起来,乖乖地跑过去。
    他已经在椅子上坐好,下身只简单地围了一条浴巾。我拿过吹风机,绕到他身后,精壮的背部那条伤疤猛然刺痛我的眼睛,情不自禁地抚上,像是触动了记忆的开关,那天的画面又一次残酷地浮上脑海。
    “还疼吗?”话说出口,我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变得沙哑。
    “不疼。”从镜子里看,他扬起了嘴角。
    “今天陆湛怎么说?”现在宋庭殊正常去公司上班,所以陆湛都是直接去公司帮他换药检查。
    他淡淡道:“恢复得不错。”
    说起陆湛,我突然想到先前他给宋庭殊下的房事禁止令,心里的紧张感顿时烟消云散,愉悦地帮他吹起头发。
    刚把吹风机放下,我的身体就一个悬空,被抱起,转眼已经陷在床上,他欺身压下。
    我迅速抬手抵住他的胸膛,厉声:“谨遵医嘱。”
    瞬间,他懊恼地把头埋进我的脖颈间,可怜巴巴地呜咽两声,复而又咬住我的耳珠,邪魅地倾吐这温热的气息:“不然咱们换个方式。”
    想起之前他让我换个方式,用手帮他解决,事后我的手酸了好久,而且面对那庞然巨物总让我心中骇然。
    “我不要用手!”不等他说,我就断然拒绝。
    他邪笑一声,吻了吻我的唇:“那就用……”
    我自然知道他什么意思,拼命摇头拒绝,甚至威胁:“宋庭殊,你要逼我,以后就别想碰我了。”
    “不逼不逼,我哪里舍得逼你?”
    见他笑得诡异,我觉得他肯定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放过我。
    果然,下一秒他就半靠在床头,伸手就把我抱到了他身上,慵懒道:“既然我受伤了,那今晚只能靠你了。”
    在这件事面前,我一再回避也会被宣告无效,还不如好好面对,早点开始早点收工。
    我环住他的脖颈,贴上他结实的身躯,主动吻上他削薄的唇,一点一点找到自己的节奏。
    腰部骤然一紧,他便翻身压下,手掌略过之处,那件睡裙已经成了碎片。粗重的呼吸落在我的耳畔,带着道不明的性感:“你太慢了。”
    “谨遵医嘱!”我忍着身体的颤栗感,连忙提醒他。
    “医嘱说,可以继续!”
    话落,他便将我带到了另一番极乐的天堂。
    禽兽!竟然骗我!
    云雨落下,他紧紧搂过我的腰,头搁在我的肩膀上,发出低醇的笑声:“我很喜欢今晚你打扮。”
    带着困意,我迷糊地坦白:“是何静买个我的,让我给你送福利。”
    又是一声轻笑,我的唇上落下一记湿热:“以后这样的福利可以多送一点。”
    我实在困得厉害,在他的怀里蹭了蹭,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沉沉睡去。
    翌日,我和宋庭殊一起去机场送何静。
    何静故意把我拉到一边,笑容饶有深意:“看你面色红润得,昨晚你家宋先生有没有好好地疼你一把?”
    边说她还边打了个激灵,眉眼间皆是调侃。
    我朝她轻轻出了个粉拳,催她赶紧去安检别误了飞机。
    送走何静,宋庭殊把我搂入怀中,好奇地问:“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女人的机密,不能告诉你。”我摸着下巴,朝他神秘一笑。
    他停下脚步,双手环住我的腰:“真的不能告诉我?”
    “难道你是女人吗?”
    “我是男是女难道你昨晚没验过吗?还是说,你现在又想验一次了呢?”他低下头,额头碰额头,翻腾的暗涌正不断从眼底深处袭来。
    我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他一下:“这里是公共场所,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有谁规定机场不能接吻了吗?”
    “……”我还没反应过来,双唇已经被堵上。
    “慕素,我们去旅行吧。”
    被他问得七荤八素时,他冷不丁地提议让我瞬间清醒过来。
    “真的假的?”其实听到何静能去旅行,我是很羡慕的,尤其最近发生那么多不开心的事情,很想找一个谁都不认识我的城市,好好都休息一番。
    “我好像还欠你一场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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