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壮汉双脚不断蹬着马车,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渐渐的,壮汉瞪直了双眼,终于软绵绵的,一动不动了。
    他死了。
    凝安为了制服这个大汉,几乎花了她全部的力气,壮汉一倒,她也软软的瘫坐下来,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
    马车外还有两人,不过短时间内,那两人应该不会进来。
    她可以稍稍休息片刻,仔细想想自己应该如何应对。
    硬拼肯定不行,她为了做掉这两个人,已经费了她全部的精力,她必须智取,想办法摆脱那两人!
    就在凝安疯狂思索自己怎么脱身时,马车车帘忽然被人拉开。
    凝安心下一慌,猛地抬头,果然见到刀疤男出现在马车门口,正瞪着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车内。
    凝安没想到这时候突然有人闯进来,猝不及防之下,身体快大脑一步做出反应,手持长鞭,一鞭子虎虎生威的挥向刀疤男。
    之前的挣扎与反抗,已经消耗了凝安大部分体力,所以这一鞭看似威势浩荡,实则力道并不大,刀疤男扬手一把握住皮鞭,微微用力一扯,凝安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皮鞭已经被夺了过去。
    “麻子!”刀疤男并未将凝安放在眼里,见两个同伙横七竖八的倒在车厢里,麻子更是满身鲜血,忙起身探向麻子的鼻息。
    麻子死了!
    刀疤男面色一变,就在凝安以为刀疤男发现同伙身死,即将勃然大怒之时,刀疤男突然一脚把麻子和壮汉的尸体踹向一边。
    “居然是个烈性子的,不过正合我意,性子越烈,老子越喜欢!”刀疤男大笑几声,看向凝安的眼神里带了些疯狂。
    麻子和壮汉的死,关他什么事?
    他们四人,本就是随便组合起来的团伙,这一票生意,金主给的银子很多,刀疤男本就是个狠角色,压根儿没想过,要和麻子四人平分这一大笔钱,即便麻子现在没死在凝安手上,恐怕到时候,刀疤男也会下手!
    “滚!”刀疤男毫不掩饰的淫|秽|神色,让凝安心中厌恶至极。
    凝安死死贴近马车一角,她现在迷药没了,皮鞭被人夺走,唯一的武器……
    她看向距自己半步远的短刀。
    刀疤男看出凝安打的什么主意,非但不恼,反而觉得欲|火烧的越加旺盛。
    他一边逼近凝安,一边淫|笑道:“我就喜欢性子烈的,干|起来才爽!小娘子,快来大爷怀里,让大爷好好疼疼你。”
    凝安“呸”了一声,抬腿瞄准刀疤男的胯|下,就要一脚狠踢过去,却被刀疤男一手轻松拦住。
    不过凝安的目标本就不是攻击刀疤男,她的目标是地上的短刀。
    在刀疤男分神的一瞬间,凝安猛地矮身,一把把短刀抓在手中,反握住短刀,凝安毫不犹豫,刀尖顺势上挑,狠狠的刺向刀疤男面门。
    刀光凛冽,印在刀疤男脸上,竟凭空多了丝肃杀的味道。
    近了,近了!刀锋已经逼近刀疤男面门,刀疤男已避无可避!
    然而下一瞬,凝安的脸却猛地僵住了。
    刀疤男居然徒手握住了刀刃!她必杀的一击,被刀疤男徒手拦住了!
    鲜血顺着刀疤男的指缝中缓缓留下来,一滴一滴,溅到马车上,让凝安的心,也跟着一起七上八下。
    刀疤男狠狠的,把短刀从凝安手里抽出来。他把还带着血的短刀,随意的丢到一旁,冷冷的注视着凝安,阴森笑道:“既然你这么不听话,那就别怪爷爷我不客气了!”
    刀疤男耐性本就不好,凝安貌美,开始他或许还有几分怜香惜玉,想要慢慢来的意思,这会儿见凝安毫不配合,也渐渐不耐起来。
    他反剪凝安的双手,制住凝安的行动,一手胡乱却又坚决的撕扯凝安的衣服。
    “滚!”凝安怎么可能乖乖受辱?她手被制住,脚还能动,一双脚胡乱扑腾,却被刀疤男眼明手快的压住。
    “刺啦!”凝安的酋服被刀疤男轻松撕破,一大片雪白的肩膀瞬间裸|露出来。
    刀疤男色眯眯的舔了舔唇,看向凝安的目光,又暗沉了几分,摸了一把凝安裸|露的皮肤,刀疤男淫|笑道:“果然是个骚|娘们儿,皮肤这么水灵。”
    “你放开我!”凝安又惊又怒,一想到自己身子被刀疤男摸过,顿时恶心的想吐。
    她手脚都被制住,难以动弹,情急之下,竟一口咬向刀疤男的手臂。
    “嘶——”刀疤男吃痛,猛地收回手,看到自己手臂上两排鲜红的牙印,只觉得怒火蹭蹭蹭的往上冒,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的扇在凝安脸上。
    刀疤男这一巴掌毫不留情,凝安被扇的脸一偏,猛地咳出一口血沫,一时间只觉得脑袋轰鸣作响,竟有片刻失去了意识。
    等她回过神来,只觉得左脸火|辣辣的痛,刀疤男还在撕扯她的衣服,她咬牙挣扎,却抵不过刀疤男大力的桎梏。
    只片刻,她全身上下,便只剩寥寥数块布料,勉强遮住几个重要部位。
    凝安心里不由泛起一丝绝望。
    前世家破人亡,自己得天道眷顾,能够重来一回,竟还如此大意,被舒凝馨轻松设计!自己简直白枉了重生这一回!
    舒凝馨,舒文鹏,夏明旭!我舒凝安若是不死,绝对会处心积虑,步步为营,再不让你们有任何可乘之机!
    “你,你是什么人!”正在凝安绝望之时,马车外忽然传来横肉男的惊呼,之后一声钝响,便再没有了声音。
    刀疤男听到声音,手上撕扯凝安衣衫的动作微微一顿,侧头喊道:“怎么了狗子,出什么事儿了?”
    不出意料,没有人回应。
    “妈的!”刀疤男瞬间警惕起来。
    他过的是刀尖舔血的日子,心里的戒备不低,明白横肉男这样,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他不及细想,猛地丢下已经无力挣扎的凝安,迅速抽出腰间的刀,便要出去查看。
    可是还不等他出去,马车的帘子突然被人一把掀开,刀疤男还来不及拔刀,只看到刀光一闪,下一刻,他已经身首异处,死不瞑目。
    凝安从震惊中回神,便见刚刚还想强要自己的刀疤男,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方才的嚣张跋扈。
    他已身首分离,魁梧的身体摇摇晃晃,最后一声钝响,猛地倒了下去。
    刀疤男倒下后,凝安这才看到,马车门口,一个白衣男子手持匕首,刀尖泛着血光,正面无表情的注视着自己。
    男子一席白衣,翩然若仙,逆着光,脸躲在阳光的阴影里,令凝安看不真切,只觉得这名男子身上清冷凌厉的气势,让她心中倏然一动,一时间,竟看的有些痴了。
    刀疤男的脑袋还涌着血,咕噜噜的滚到马车一角,撞到马车边缘,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凝安被这响声一激,猛地回过神来,却见刀疤男的脑袋上糊满了鲜血,一双眼睛瞪的如铜铃般大,目光不偏不倚,正好死死钉在自己身上,显得异常恐怖而狰狞。
    凝安不禁打了一个激灵,她瘫坐在原地,渐渐的,恐惧和不安全部退去,她这才有力气重新思考。
    自己,被人救了,在千钧一发的时候,被人救了!
    凝安不由自主泛起一丝劫后余生的感觉来,她的目光慢腾腾落在马车门口的男子身上,最后僵硬的扯了扯嘴角,硬邦邦道:“那什么,谢谢你了。”
    “凌鸿墨。”凌鸿墨声音不急不缓,看向凝安的目光深处,居然慢慢的带了丝困惑。
    眼前的女子衣衫几乎尽退,只有几片可怜的破布,勉勉强强遮住了几个重要位置,头发乱糟糟,脸上的妆容也全然不见,完完全全是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只是……她嘴角扬起的弧度,让他突然觉得有些兴味。
    都快被人强上了,她怎么还能笑的出来?
    他知道眼前的女子是谁,舒凝安,国公舒振昌的爱女。
    五天前,学士府,宋大学士寿辰之日,这名女子以常人难及的聪慧,生生捣毁了宋子新的算计。
    明明传闻中那么不堪,那么一无是处的女子,居然能以一己之力,寥寥数语,便摧毁宋子新筹谋已久的精心算计!
    这份心机和判断,让他稍有触动。
    所以在太子开口相助宋子新时,他竟生生打破了自己一向中立,不参与党派之争的原则,出言抨击太子。
    虽然最后太子被人弹劾,算起来是他赚到了,可是这个果敢伶俐的女子,却在他脑海里留下了不深不浅的印象。
    “南宁王世子,凌鸿墨?”凌鸿墨的话让凝安微微愣怔。
    细看之下,才发现这人果真是宋学士寿辰之日,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凌鸿墨。
    一招结果彪形大汉,这身手……
    宋大学士寿辰之日,有意无意对太子的弹劾,这手段!
    凝安在学士府便已有感觉,这个传闻中放|荡不堪的凌鸿墨,定不是池中之物,这时候更是心中确定,南宁王世子凌鸿墨,绝对不似外界传言的那么不堪。
    凌鸿墨这一次没有回应,只是解开自己的外衫,随手扔给凝安,便兀自拉下车帘,下了马车。
    凝安懵懵懂懂的接过外衫,表情还微微有点愣怔,但在看清自己现在近乎全|裸|的模样后,忍不住惊叫出声。
    “啊!!”
    余音许久未绝,凌鸿墨不知为何,突然心情颇好的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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