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靖睿只觉得自己被狠狠的羞辱了,俯身捏住她的下颚,逼迫她凝视自己:“本王在问你话,你这是什么态度?”
    “殿下所谓的问话,是指臣妾想勾引你这一件吗?”
    靖睿把她的脸掰正看着自己,又觉得她的脸在这芙蓉红绡帐内被映的灿若桃李,她长相本就带媚态,此时更显她风情万种,似有种勾魂摄魄的威力。
    他一凛,把眼睛瞪圆:“还用问,当然是这个。”
    苍天在上,她蓝佑晴宁愿做一辈子处子,也不想勾引他。佑晴无力的咬了下唇,道:“我是您的正妃,怎么会用这些小老婆手段媚惑您。现在的局面,实乃无心铸成,如果您现在从我身上下去,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虽然他想捆绑自己,看起来像脑袋有点问题,但好歹是个亲王,受过正常教育,应该是个能正常沟通的人类。先尝试着好言好语的沟通一下吧。
    靖睿听了,只觉得她说了这么多全不是自己想听的,索性眉头一皱,都做耳旁风,冷哼一声,继续去捆她的手腕。
    佑晴见他又要捆自己,拼了命的抵抗,但奈何她到底是个女子,对方是惯于舞枪弄棒主儿,有的是力气,一只手铁钳似的卡住她交叠的两个手腕,另一只手不慌不忙的往上绕绳。
    佑晴一口气上不来,憋的面泛绮色,加上屋内火盆燃的正旺,额头出了一层细汗,打湿了脸侧碎发,黏在脸上,她口中恨道:“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就算我不是佑昕,但不是你亲自同意娶我的吗?你要是对我不满意,退婚就是了。结果你自己没胆子拒绝这门亲事,把我娶进来后,欺负我一个弱女子撒气,算什么能耐?”
    靖睿冷深深的笑了两声,声如裂冰般寒冷:“别胡乱猜忌了。原本听到王妃被换了,我还有些气恼。可后来看到你,我反倒释然了。既然是双生子,你妹妹和你长了一张脸,想必都这般俗艳,娶谁不是娶。如果都是美人,或许还有气质上的差异,令人充满向往,心存不甘。可两个庸脂俗粉,只有俗气和更俗气的区别,我还有什么可期待的?你妹妹就算比你有气质,但长成这个模样,整个人也不可能好到
    哪里去。”
    幸亏这个身体是穿越的,若是自己原本的身体,听到这番彻底贬低自己的话,早就气疯了。佑晴咽了下唾液,润了润嗓子,正要开口。这时就听宋靖睿又冷笑道:“另外,我绑住你,不是欺负你。只是想确保今夜你不会惹我,咱们平安度过。今晚之后,就算你哭着叫我欺负你,我都不搭理你半点。”
    佑晴有样学样的亦含着几缕渗人的冷笑:“这般最好,甚合我心。”当真不再挣扎了。宋靖睿见她顺从了,从她身上起来,把她床里侧一推,自己和衣而卧在外侧。
    折腾了一圈,两人终于安静了。可这婚房内的蜡烛必须是燃一夜不能灭的,所以此时帐内通亮,尤其是那些烛光晃的睡在外侧并且脸朝外的宋靖睿十分难受。他用衣袖遮住脸,如此熬了半刻钟后,到底是受不住了,一股脑的坐起来把拔步床上的幔帐放了下来遮挡光亮。
    待他做完了,转身回来,就见蓝佑晴脸上蒙着一块白绢布,面朝上挺尸似的躺在那里,加上她双手被捆着,十指交叉放在胸口,活脱脱一副‘横死’样。
    靖睿一把将白绢布掀了:“你吓唬谁?”
    佑晴无奈了,十分反感的瞥他一眼:“太亮了,睡不着。正好我发现被子里叠着一块白绢布,拿出来挡挡光。”继而忍痛割爱的道:“殿下若是想用,臣妾让给您。”
    他把那白绢往床上一摔:“谁要学你的挺尸样?!这新房内怎么会有白颜色的东西?”说完,他不禁一怔,话一出口,就想起来这布是做什么的了。
    佑晴按兵不动,其看他如何处置。就见宋靖睿重新捏住那白绢,嘴角缓缓漾起阴意,他本来生的就好,在这帐内赤红光晕的映衬下,眉眼间竟显出几分妖娆之气。
    “这东西对你很重要吧,假如明早执事女官来验这白绢,发现上面没有血迹。”靖睿道:“反正这屋内没有第三人,我就说与你圆房了,看你怎么办?”
    “劝殿下不要做,否则吃亏的还是您。”佑晴悠然的说道:“我来的路上听人闲聊,据说有一女子出嫁后,当晚没落红,丈夫一怒之下将她休了,她没多久改嫁了,成婚当却落红了。殿下,您道这是为什么?听人说原来有的男子生来器小,圆房时筷子搅水似的,女子自然没法落红。”说完。她翻身,双手撑在床上支坐起来,凝眸靖睿的凤眼,仍旧是不急不慌的语气,淡淡的说道:“再说殿下您一直无侍妾,我成婚当夜没落红的消息传
    回南京宫中,皇后娘娘得知,怀疑我的同时想必也会担心殿下您吧。”
    “……”靖睿沉吟片刻,猛地抓起那白绢布甩到她脸上:“挺尸去!”
    佑晴哼笑一声,不再睬他。手抓着那白绢布,重新躺回去,只是这次她脸朝内,靖睿看不到她什么表情,但他有种预感,她定是在笑。靖睿便跪在床上,揪住她两腕间的绳索把她拽起来,一把将她推向床尾:“今晚上,你在床尾,我在床头,坐到天亮。”
    她折腾了一天,骨头缝里透着酸疼劲儿,原本以为给自己绑了,好歹能睡个安稳觉,不想他又要坐到天亮,她晃了晃手:“既然坐到天亮,你就不必再提防我了吧,请将绳索解开罢。”
    靖睿脱了靴子,在她对面,撩开衣摆坐好,并不说解开她的绳索与否,而是问道:“你现在一定后悔生了那场大病吧。”
    “人的命,天做主。老天既然安排我生病,自有它的理由。”消极的话说完后,她话锋一转,微笑道:“我来之前,听到一首诗,十分喜欢,想与殿下分享一下……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靖睿听罢,不屑的哼道:“诗是好诗。只是这首诗写的是山上青竹,‘任尔东南西北风’?你见这北地可有咬定青山不放的竹子?因为它们就不该活在这儿,就算被人强行栽种,被冷冽的北风摧折,必然死!”说完这句话,他突然窜到佑晴面前,冷笑道:“懂吗?”
    佑晴道:“……殿下忽略了那句‘立根原在破岩中’,就算在南地,它生长的地方也并非顺境,立身在破岩中,顽强坚韧的活着,才是它叫人敬佩的地方。所以,就算到了北地,我想它在死前,必然也是坚强的迎接肆虐的寒风,宁死不屈的。”
    “宁死不屈?”他给她解开手上的绳索,轻蔑的笑:“那就看看你这棵南竹,能在北地不屈多久。”
    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各自靠在床的一边,都自觉的避开对方的目光,佑晴侧脸垂眸揉着手腕的红痕,靖睿则冥然兀坐,他极端困倦,可不放心蓝佑晴,不时睁开眼晴瞧瞧她在做什么。但渐渐的,睡意袭来,开始是频频点头,最后终究是睡了过去。
    天亮时,他的眼睛感受到不同于昨夜昏红,而是明亮通透的光线,便猛地的睁开了眼睛。却见蓝佑晴正笑盈盈的在看他,吓的他一个激灵。
    话说佑晴在昨夜他进来挑盖头前,已睡
    过一觉,所以才有精力和他干熬。她一夜未合眼,为的就是在他睁眼这一刻,看到她在注视他,而吓的惊慌失措的模样。
    “你什么时候醒的?”
    佑晴笑:“臣妾一夜未眠,只看着殿下您熟睡。”
    有个陌生人目不转睛的盯着毫无防备的自己一夜。靖睿稍作想象,便瞬身不舒服,他一拂袖,蹬了靴子下床,去外殿叫人给他沏茶喝。
    这时外殿候着的宫人见殿下出来了,皆施礼请安。那宫里派来的执事女官此时进到新房内,取证明王妃贞-洁的白绢。见那白绢干干净净,女官狐疑的看了眼佑晴。这时宋靖睿走进来,夺过那白绢布,扔到有零星炭火的火盆里。
    靖睿一指那边的桌子:“你要去那儿看看有没有血迹吗?”
    那女官愕然。听过九殿下荒唐,但没想到荒唐到这种地步。新婚之夜不在床上缠绵,而是性急的在桌上成事。她哪里敢去桌前寻找蛛丝马迹,只得道:“奴婢不敢。”然后退了出去。
    —
    新妇过门第一天要拜见公婆。她的公婆远在南京,不能亲自敬茶。但礼部官员是很贴心的,面朝南设了几案,佑晴该行的大礼一样没落。然后又去了王府东南的宗庙,行了三跪九叩大礼。做完这些,赐了她象征王妃身份的冠服、册诰、仪物。
    她昭王妃蓝氏算是彻底进了老宋家门了。
    她的陪嫁丫鬟有觅春和采秋两个。可这两丫鬟本是和真正蓝佑晴自幼一起长大的,她不敢和她们太亲近,假若有些事说错了,可不是能用简单的‘病坏了脑子’解释的。
    初来乍到,低调才是王道。
    宋靖睿果然是个言出必行的人,说新婚之夜后不见她,当真拜见完宗庙后,人就不见了。午饭晚饭时,也没出现。
    佑晴的身份不光是昭王妃,她还是舞阳侯府嫡女,太子妃娘娘的亲堂妹,颖国公的亲侄女。昭王府的下人们考虑到自家王爷对女人的操行,王妃又是这样尊贵的身份,王府女主人应该就是这位蓝娘娘了。
    佑晴吃的好,住的好,被人伺候的好,不用伺候公婆,又不用挽起袖子与其他女人挖空心思的抢‘公共厕所’。虽才过了一天,但她对新生活简直是太太太满意了。
    可她不知道,宋靖睿不来找她,但不意味着他不去找别人,第一个被找上的人便是走霉运的周侍郎。
    话说不到京城不知官小,礼部侍郎更是‘蚁子官’。周侍郎在京城没什么声色犬马的机会。这次送亲不幸中的大幸是,昭王慷慨,连女人都管够。北地的歌姬不同于南方,自有一股洒脱爽辣的气质,勾起人来也不是媚眼如丝,欲迎还拒,而是目挑神诏,直来直往。
    这些歌姬不睡白不睡。
    醉酒加纵-欲,让他从女人身上下来便呼呼沉睡过去。正在睡梦中,他就猛听到有人在喊:“不好了——不好了——走水了——”他惊醒,果然闻到焦糊的味道。正在惊慌间,就见门外闯进来四、五个王府护卫,其中一个道:“不好了,大人,配殿着火了,属下带您去安全的地方——”说罢,另一人给他披上了衣裳,扯着他就开始跑。
    出了门见院子内早乱成了一团,而不等睡的苶了的周侍郎反应过来。那几个护卫就拥着他向别的地方撤离。他御女醉酒,大半夜忽然被拽起来练跑步,才跑了一会便累的动弹不了了。
    这时猛地听那护卫一声惊喊:“有刺客——”,不等他喘口气,又被推着跑。他住在中殿银安殿的配殿,这一路去的是寿春百花园,此时百花凋蔽,期间更无人烟,他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心脏又闷又疼,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捂着肚子‘哇’的一下呕出一口清水。这时身边的护卫还不放过他,一个劲儿催促他快跑,他不从,竟被拖着前行。浑浑噩噩间,他也不知自己是死还活着了。
    最后一群人跑出了寿春百花园,出了体仁门到了王府外的大道。周侍郎终于撑不住,双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此刻,在王府东阙楼‘观景’的宋靖睿悻悻的对贴身太监顺恩道:“不成啊,周侍郎得多锻炼身体,这距离远不如上次的徐郎中。唉,是你赢了,这金锭子输你了。”
    ☆、一周目(5)
    对这宋靖睿来说,世上的人除了自己父皇母后,只有好玩和不好玩的区别。世上的事除了谋反,只有玩小和玩大的差异。自己的封地在北方,远不如都城南京繁华不说,气候又恶劣,进入十一月,天地间一片银白,只能躲在屋里猫冬,十分无聊。
    叫周侍郎老匹夫大半夜的跑两步,给他昭亲王解解闷怎么了?
    他还没怪那他不争气,叫他输了银子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在第二天面对蓝邵诚的不满质询,他轻描淡写的点了点头:“是本王拿他寻了点乐子。”
    蓝邵诚气的肝疼,不,不仅是肝,他哪都疼:“殿下,周侍郎毕竟是朝廷从二品的高官,您怎么能这般捉弄他?他自早上醒来,就呕吐不止,还伴有低烧。这样下去,何时能返京?”
    “哼,原来是你只是怨他拖累了你们,不能让你按时返京而已。”靖睿冷笑:“你真是凉薄啊。”
    “殿下!”蓝邵诚被倒打一耙,忙辩解道:“周侍郎是我带出京城的,倘若他出了意外,皇帝唯我是问,您叫我如何交代?”
    靖睿靠着宝座上的‘长枕’,略斜着身子,态度十分随便:“要知道舞阳侯你这般担心周侍郎,本王就该按照原本的计划,选中你。那样的话,本王也不至于输金子给别人了。”
    此时两人身处王府最前的承运殿,这里是亲王召见封地内各府衙官吏的。当然,对封地内的官员来说,这里充满了他们的痛苦回忆,而现在,回忆起来会痛苦的人又多了蓝邵诚一个。
    最初的人选,竟是他自己!
    靖睿一脚踏在宝座的边缘,一手则搭在支起的膝盖上,凤眸瞥着蓝邵诚道:“考虑到本王上次赏你的伤,你可能还未养好,便选了别人。看样子,舞阳侯你并不领情。哎呀,真叫本王伤心。”
    “……”蓝邵诚头皮发麻,心道,这封地是不能再待了。便拱手道:“殿下,虽然周侍郎病重,但送亲队伍回南京的时间不便因一人延迟,仍旧按照原定时间,明日启程。”顿了顿,鼓起勇气道:“走之前,我想见王妃娘娘一面,请殿下首肯。”
    蓝佑晴只要不见自己,她爱见谁就见谁,靖睿十分大方的一挥手:“去见罢,一会叫顺恩为你引路。”说罢,从宝座上起来,向外走了出去。
    等昭王走了,他的贴身太监顺恩走了进来,毕恭毕敬对他道:“侯爷,这边请。”
    这顺恩是宋靖睿从南京皇宫里带来的,两人年纪相仿,十分得昭王的信任。可这对顺恩来说,并不是好事。据人说他在皇后娘娘那里记了名字的,皇后娘娘觉得昭王的胡闹行径,都是左右唆使诱导他犯下的。而左右中最不出好主意的就是他这个贴身太监,皇后娘娘甚至想过要千里传旨,将他杖毙。
    顺恩每每想到千里之外的皇后娘娘随时磨刀霍霍,他就一脖子凉气。为了提升自己的名誉,他对来昭王封地的官吏和皇亲国戚都是十分恭敬,只求他们回到皇宫,当皇后娘娘问及他时,别落井下石。
    蓝邵诚随着顺恩出了承运殿,向后面的存心殿走去。妹妹住在存心殿正殿,在她嫁入之前,刚修缮一新。进了殿内,金碧辉煌,极尽奢华。两人到之前,已有宫人来报,所以此时王妃娘娘已经升座,该放下的珍珠帘也放下了。
    蓝邵诚想就昨晚上的事给妹妹提个醒,介于宫人都是昭王府的人又不好开口,郁闷之下深深的叹了一声:“……送亲队伍明日就要离开了,我今日前来是向娘娘辞行的。”
    听到哥哥要走,佑晴略有些不舍:“……我听说昨夜银安殿走水了,您可有受伤,如果身子不舒服,迟些再上路罢。”
    “我没事。受伤的是周侍郎!”蓝邵诚心里一横,忍不住提醒妹妹:“是昭王和太监打赌看周侍郎能不能在惊醒后,绕着王府跑一圈。结果周侍郎才跑了半圈就晕厥过去了,人现在还病着。”
    佑晴惊诧。心脏突然进入运动的状态,很容易造成猝死。
    这昭王,简直是玩死人不偿命。
    蓝邵诚想到那被捉弄的几乎濒临的周侍郎,又想想独自留在这里,任昭王摧残的妹妹,悲从心中来,道:“……是哥哥无能,妹妹保重。”说罢,竟一咬牙,转身就出了存心殿。
    “哎——”佑晴起身向叫住哥哥,但他人已经急匆匆的跑了出去。她悠悠叹了一声:“都是急性子……”
    哥哥的话,让佑晴的心上蒙了层阴云。因为从这手段可以看出,昭王看她顺眼,未必会像她想象的那样,采用正常的手段,从妇德上挑她的毛病。而是可能用非正常的手段,比如伪造成意外对她进行伤害。
    等送亲的队伍走了,王府内彻底安静了下来,由于昭王本人对这门婚事态度消极,很快王府内外就没了喜气,一如北方冬日的萧瑟。
    自己的丈夫住在银安
    殿,她住在存心殿,两个殿之间,隔着数道穿堂和廊房,正常情况下,相见无缘。
    佑晴担心的情况并没出现,宋靖睿没放火烧她,也没半夜派人把她拽起来跑马拉松。
    他是彻底把她当做闲置物品束之高阁了,一个月后,佑晴在心中肯定了这一猜测,便放下心继续过自己的小日子。
    她对阅读有兴趣,穿越前,她无聊的时候,连宣传单都能看的津津有味,更别提王府数量丰富的藏书了。
    日子优哉游哉的过着,转眼间进入了隆冬。这一日从清早开始便撒盐似的飘起了雪絮,不多一会,地上就积了厚厚的一层。佑晴穿越前家在南方,从没见过这般铺天盖地的到处皆是银装素裹的景象。趁着雪没停,宫人还没动手清雪,她带着丫鬟出去玩了一圈,回来时衣裳里外都是湿的。
    刚换了衣裳,就听宫婢来报,说殿下请她去银安殿。她心里咯噔一下,她自从新婚之夜和他度过了并不美妙的一晚,再没得见。
    他现在叫自己做什么,带着狐疑,佑晴穿戴周整去了银安殿。
    银安殿正殿是他自己的寝殿,辅一进去就见他穿着宝蓝色的织金亲王常服坐在正厅桌前,而桌子上摆放着笔墨纸砚。
    佑晴看着这套东西,暗暗发毛。她穿越醒来后,完完全全是她自己本人,脑海里没半点曾经蓝佑晴的记忆,这就意味着她一点蓝佑晴的个人技能都没继承。大家闺秀,自幼受到良好的教育,写的一笔好字,太正常不过了。
    而她那笔字……就怕早晚穿帮,她都是屏退丫鬟们,偷偷练习的,写的废纸,她都是扔到火盆里烧了,消灭证据的。
    她故作镇定的道:“殿下唤臣妾来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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