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护心镜转动角度,果然对面高处隐着大约二十人左右,我称他们换箭的时候,生而同声出一箭,一人大叫着摔了下来,正掉在我们眼前。
    细观这些人的武器衣着皆为精造,绝不像普通山中盗匪。我摸过那个的箭袋,上面正刻着一个潘字。
    我回头对夕颜笑道:“夕颜莫怕。”
    “夕颜不怕,”小丫头明明脸都白了,可是还是微抖着小身子,昂头道:“爹爹说夕颜是大理公主,是佛祖保佑的天人,断不怕这些暗中偷裘的坏人的。”
    “好孩子,若是娘娘没有猜错,这些人用的是东庭火鲤箭,这种箭没有西庭的锦绣一号火力强,但贵在近射,只是有一个巨大的弱点,便是沾水即失效,”我点头赞道:“等会儿娘娘会射箭,掩护两位契丹勇士冲出去时,你们大家就淌水到对面,上马快快往回走,绝不回头。”
    “请您不要担心,夫人,”轩辕翼握着随身小短刀,站在夕颜前一脸凝肃:“我会保护夕颜的。”
    “娘娘,你不要离开夕颜。”夕颜哽咽道。
    我上前狠狠亲了一下夕颜的小脸,然后,再看护心镜,称一拔箭雨后,那群人换箭之时,我紧抓五支弓箭射向对面,豆子也侧身射箭。
    一阵惨叫,又有人摔落下来,正掉在沿歌面前,沿歌以那人为盾,沿歌从那个死去的贼人身上拿到武器,正护着小玉往我这边赶,我快速地抽箭,再射,打乱了对方步属,洛洛称这当口,拔下段月容腰边的剑奋力砍杀,然后跳进谭中随着夕颜他们向对面游去。
    那两个契丹卫士冲了出去,躲到另一处,然后从侧面向山上进攻,剩下的大理侍卫吹了一声口哨,一队马儿奔了过来,他飞身便护着妥布马和妥彦几个孩子飞了过去,低呼:“娘娘多保重。”他便飞身上马。
    我没有回答,只是同豆子射得更急更快,往前行去,同沿歌他们会合,头顶上那两个契丹的武士的惨叫声传来,我听见有个声音在怒喝:“是契丹狗贼,兄弟们,这里有契丹狗贼。”
    不一会儿,山崖上两个契丹武士的尸体掉了下来,严格说来已经成了尸块,身子被砍成七八段,过了一会儿,他们两个人头摔了下来,满脸血肉模糊,连眼珠子也被碎了,我心头一紧,这些军人作案手段如此凶残,根本不能称作军人,这定是传说中的潘正越的鬼子军。
    糟了,难道潘正越的大军就在今日进攻汝州城?
    我微一露头,一支箭险险擦过我的额头,险险变成两只蜈蚣眼,束发便打散,一头乌发飘过,有人在上面高叫着:“那神箭手是个雌的。”
    “上面的各位军爷好胆色,”我张紧弓,冷冷道:“不过请你们好好看看,我们不是契丹人,不过是普通百姓,这只是我们的契丹奴隶罢了,若是求财,小人们双手奉上便是。”
    有人狠狠地唾了一口声音从上至下慢慢传来:“老子平生最恨契丹贼,老子在蓟州时,和媳妇开个馒头铺子,好好得过日子,结果遇上你们这帮契丹贼,那时候,你们杀了多少人,糟蹋了多少好女人,”他的目光赤红,咬牙道:“俺媳妇被你们几十个狗活活糟蹋死了,李实李大将军为国殉身了,连他的尸首也放过,保利庄的兄弟,千怪万怪只怪你们同这群黑了心的契丹贼在一起,来世还是投个好人家,富贵命吧,弟兄们,所以女人给大将军留下,男人们统统杀了,契丹狗全部点天灯!大将军那里我来顶着。”
    小玉紧紧靠着沿歌,面无血色,豆子握紧长刀,额角留汗,而沿歌又开始磨着,眼中迸发出仇恨般地冷笑。
    地面慢慢震动了起来,更多的箭向我射来,我一下子明白了,刚刚向我们射箭的是先头探路的侦察兵,本来他们应该选择无声无息的退下,可是我们当中的异族人,尤其是契丹人引起了他们的仇恨,于是他们决定不顾大军的命令,先行伏击。
    果然大军必是马上就到,所以他们才敢这么光天化日之下对我等伏击。
    前方山路的尽头远远地扬起烟尘,铁水般的军队涌了出来,当前一骑正是扛旗的大队,那方大旗正肃杀地飘扬着一个潘字,我使了个眼色,大家一起跳进了谭水之中。
    我努力地向反方向游回去,却是越冲越远,我拼力同激流挣扎一阵后,终于挣扎着抓到岸边的水藤,扒在岸边,大声喘息间,我抹着脸上的水珠,眼前渐渐清晰了起来,沿歌他们也不知道被冲到哪里去了,唯有一片红色在我的眼前晃着,鼻间一片蔷薇的香气,是洛洛,她还是按大理习俗,只着红色抹胸,却撕了长裙幅,露着两条结实地细长腿,右手拿着大理银刀,晃了我一下眼,我本能伸出的左手改为挡了一挡那反射的银光,我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只注意到她的左手臂上纹着一只狰狞的蝎子,活像一个□特工。
    “请夫人原谅殿下,“她猛然向我单膝跪倒,对我恭敬地叩了一首,然后站了起来,微起鬓边一绺长发,对我嫣然淡笑,美得不可方物,然而看向我的那双妙目却冷若万年冰霜,”传我陛下密诣,君莫问内仗娇宠,妖祸太子,勾结原氏,欲图谋逆,见之立诛.”
    我的心中一凛,明白她何以敢暗中向我和夕颜示威,原来大理王早已对我动了杀心。
    向她身后看去,果然还没有人跟着,我冷笑道:“为什么不说说你的私心呢,我若死了,你就不用去陪着妥彦去辽国,然后乘机坐上太子妃的宝座了吧。”
    她的笑脸凝住了,双目含恨地对我刺出一剑,我努力一闪,只挑破一层皮,可是紧接着她猛地提起一脚,狠狠踢了我的蜈蚣眼,那一脚力气极大,我疼痛间大叫一声,一松手,便再一次沉入急流,这下子就给冲得老远了,河水咕嘟咕嘟往我嘴里灌,我最后看到的是洛洛站在岸边对我满目慈悲,一双柔夷拿着银刀轻轻合什,柔声祷告:“愿佛祖保佑,夫人在极乐世界得享平安.”
    哈!我真想放声大笑,可是身子陡然一空,随着险滩被冲下了悬崖。
    作者有话要说:  比较没有营养的一篇,但是过渡而言是必要的,明天继续奋斗大英雄的复出。
    最近看了两部经典的电影:slumdog millionair(贫民富翁) 和 changeling(不知道中文官方怎么翻的,
    前一部是讲印度一个贫民窟出生的小孩的故事,浓缩了印度七十年代至今的历史现状,把印度的黑暗反映了个遍,对于印度人敢于把自己的现状暴露出来感到钦佩,这部电影获得了奥斯卡8项大奖,的确情有可缘。
    另一部是一部忧伤而美丽的故事,讲述一个母亲为了寻找自己的儿子而从一个懦弱的单身母亲变成了一个敢于揭露时弊,保护无辜的美国上世纪三十年代的女性,一个看似普通的故事,将一件普通的孩童失踪案同当时极富胜名的凶杀案联在一起,影片取材于一个真实的故事,揭露了美国那个年代司法机构的严重弊苟,时光流逝,相信任何伤痛都会减轻,但那片中始终洋溢着的悲伤而美丽的音乐仿佛写尽了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多少的哀痛。
    ☆、第一百七十五章 采菊东蓠下(一)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到有人在啄我的脸,我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原来是一群五彩小鱼在啄我的脸,试探着我能不能吃,我努力争了一下,仰头挣出水面,大口呼吸了起来,吓走小鱼。
    我抹了一把脸,这才发现已身在一处幽潭的缓流之中,潭水冰凉刺骨,我提气使劲游去,踉踉跄跄地爬上了岸。
    好冷,我抖着身子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捂着肩上的伤,爬起来向前蹒跚地走去。
    淡淡的寒烟雾霾弥漫在幽黛的密林深处,放眼望去,满是盘根错节的百年大树,深绿的冠上緾绕着不知名的各色花朵,偶有几只乌黑大鸟,看到我发出一两声凶狠地怪叫;那山路格外泥泞,似是刚下了大雨一般,我怕潘正越的大军或是洛洛再找到我,便努力向上攀登,一不小心便滑了一交,往下滚去,头撞到硬物,我天旋地转地翻转来,倒在一棵百年大树那粗大的树根上,人事不醒。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努力睁开眼睛,有一张黑黑的小脸正对着我,然后发现自己给捆成了一个棕子,肩头的绳子勒到洛洛的剑伤,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而那绑我之人是一个看似十一二岁的小孩,黑黝黝的小脸上满是戒备。
    “哼!”那个小少年见我醒了,就退了一步,“你是从仙女湖上淌过来的吧,快说,你是南阳山的奸细,还是东离山的土匪娘们!?”
    “小爷,你发现我是女的了,这很好,”我喘了口气,“但我不是奸细,更不是东离山的女匪,我带着家人在仙女湖畔游玩,遇到潘正越的军队攻汝洲,他们杀了我的家人,我掉进了仙女湖,不想被激流冲到此处。”
    “哼!”小少年冷哼一声,“外边的人若不是奸细,如何能绕过守护阵,寻到我神谷地界,还…….压坏了我们家的金天麻,你的说辞明明漏洞百出。”
    他猛然推开我,从我的身下提起一截又黑又皱的植物,小嘴唇抖着,泫然欲泣:“我阿娘头疼病越来越重,我和我阿爹满山遍野寻这金天麻,好不容易得来这二十株,种在这药园子里,只成活了三株而已,这是最好的一枝,我三年前就相中了,一直等啊等,好不容易今年年底就能采了,我这一个月不眠不休地守啊守,可是…….可是…….给你一屁股压坏了。”
    提起天麻,我就想起在林老头的医书上看到过那么一条,功效是:去头痛,降血脂。天麻中的皇者称之为金天麻,生长时间非常长,药效奇好,神奇之处在与其他天麻生长环境不同,周围必须终年都有云雾潦饶的密林之地。
    果然,这个未经人类高科技染指的时代处处都是宝啊,连我一屁股坐下都能压坏一株稀有的药材。
    他那委屈的样子实在可爱,让我想起夕颜还有我那些学生们小时候逗人爱的小模样,明明知道不合时宜,可是还是忍不住咧开了一丝笑意.
    然后被严重的呛了一下,因为他似乎被我的笑脸惹得更毛了,猛然亮出一把大刀,森森地搁在我的脖子附近,“你一定是东离山的女土匪,中了我们神谷的阵法,走不出去,就压坏我的天麻,好引人来救你,现在又装死。”
    黑小屁孩恶狠狠地看着我,自信地分析道。
    那柄大刀是一柄成人的大刀,只比他的身高稍微矮点的,刀柄上裹着红绸,迎风飘荡,倒也有几分江湖豪气。
    我斜目一看,那刀看似极沉,且开过锋,锋利的银光十分耀眼,可那小黑屁孩挥舞起来毫不费劲,我的笑脸渐渐收了起来,慢慢道:“原来这东离山还有女土匪?”
    “嗯,全是些女妖人,看见过往长得俊一些的书生便掳了去作压寨相公,阿爹说了女人为了心中所爱,与爱人双宿双飞,本不是坏事,但是掳人劫掠,欺压良善便是恶人了,”小屁孩点头道:“那个东离山乌七的妹妹还曾经看上我阿爹,就是她给我阿娘下了毒药,阿爹救回了阿娘,可是阿娘落下了病根,要金天麻来解。”
    “哼!你看我是小孩就想欺我吧,”他随即恨恨道 :“就算你不是东离山的女土匪,冲你那双紫眼睛也不是什么好人,你给我站起来,跟我走?”
    我咽了一口唾沫:“这位小英雄,敢问怎么称呼。”
    “叫我虎爷,你这个紫眼睛的妖精快给虎爷我站起来。”小屁孩仰头得意道,“随我前往父帅处报功啊。”
    他唱得文绉绉地,那刀可一点也不含糊地贴近我的动脉,我便依言慢慢站起来。
    他扯着我往前走,我便弯着腰往前走,尽量不要扯痛肩上的伤,让我联想到革命年代万恶的地主老豺被无产阶级的少年红军逮着了,押往革命根据地受审。
    我忍痛道:“小英雄,我只是一个妇道人家,而且肩上有伤,可否请你替我绑松一些,我随你去便是了。”
    小虎爷凑上前来看了看我的左肩,便从怀中拉出一个小盒来,凑到我眼前,我打了一个哚嗦,因为里面是一只巴掌大的黑蜘蛛,混身黑毛上缀着极其艳丽的花斑,同沿歌最喜欢的那条毒蛇有得一拼,我怎么看怎么觉得这蜘蛛长得像洛洛。
    “我替你松了肩头的绳子,可是你若敢使花样,我便将你绑成个大罗卜,然后放黑子来咬你,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汝州果然藏龙卧虎,连一个小孩都会有如此珍贵的毒物!
    我咽着唾沫点着头,赌咒发誓,小屁孩才满意地割断我左肩上绳子,立时血如泉涌,小屁孩又从怀中拿出一包白药粉,然后在四周低头找了一株碧绿的植物叶子,咬碎了混着药粉涂在我的肩上:“这回一定能止血,不用担心。”
    我心中一动,这个小黑屁孩其实心肠不坏,便柔声对他笑道:“多谢小英雄。”
    小黑脸微微一红,继而粗声粗气道:“废话少说,快站起来。”
    虎爷小同志在前面牵着绑我的绳子,一路拉着我,深一脚,浅一脚,东拐西弯,忽上忽下地走着。
    走一会儿,再一回头,我们已经走到了半山腰,回眺来路,陡然心惊,这一路来竟是失传已久的九宫八卦阵,这种阵法神出鬼没,如果不知路径,就会永远地迷路在此地,再走不出去。
    在我所有认识的高人中,唯有两人知晓布阵及破解之法,一个是天下闻名的博闻智者“踏雪公子”。
    以前他在喝下午茶时有一个很有趣的习惯,就是同韩先生一起拿玉石堆阵法,作演算,记得那年的夏天,韩先生也不知从哪里翻出个古阵,原非白算了很久,都没有活,他和我入了迷,端起喝干的茶盅就喝,我也忘了提醒他,然后他连喝下了一堆冰也没有回过神来,等他醒过来时,盅里最后一块冰滑落到坎位了,这个阵法竟然无意间破了。
    而另一个高人则是我一想起来就是一身鸡皮疙瘩,正是我那出类拔粹的二哥,说起玩阵法,我不得不认为他比起原非白要高一筹,原非白须要用一下午加上一块冰的借助解开的阵法,可他只化一个时辰就解开了。
    那时的他还是很好的,无视我惊讶而张大了的嘴巴,便热情地留我和碧莹用饭,我记得他只是淡淡一笑,对我和碧莹说他小时候玩过类似的阵法,不想原来这是那阵法的原型。
    我收回思绪,对前面的小少年问道:“小英雄,你要带我去哪里?”。
    “回家,带你去见阿爹和雪狼叔,让他们审你。” 他打了一个哈欠,黑宝石一般的眼珠子一转,咭地一笑:“我给你唱首山歌吧。”
    不等我回答,便清了清嗓子,开口便唱:
    夜黑地灯花花结双蕊
    清早起喜鹊鹊脑畔上飞
    牛车车驮来了个四妹妹
    黑咕噜噜眼睛爱死个人
    这正是我在山下同夕颜他们在一起玩水时飘过的山歌.真没想到这样一首本应緾绵火热,充满激情的情歌竟是出自于一个少年口中,可那脆亮可爱的声音,充满了纯情灵动,呈现出来的则是另一种让人从未有过的新鲜清爽的乐感。
    也不知道夕颜他们怎么样了,我暗想,那个洛洛心地如此歹毒,会不会连带残害夕颜?以段月容这样聪明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洛洛眼中的阴暗呢,想来这也是为什么他改了主意,将洛洛转送给妥彦了,可是终究晚了一步,段月容,莫说是你父王要下诏杀我,就连那些女人的妒火你终究是防不胜防,烧到了我的身上。我的脑中闪现分别前他绝望的眼神,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呢?
    那孩子的清爽歌声又钻入耳来,打断了思绪:
    腰身身软来人样样俊
    笑一面勾掉了哥哥的魂
    亮一亮嗓子歌声声脆
    爱的些后生们没瞌睡
    我细细数了一下,接下去该是到圭位,就代表着走出了该阵,我记得,到了圭位,非白是用一只小型碧玉梅花镇纸作了标记,而二哥那时是一边给我们泡茶,一边玩这个阵法的,水开了,他的素手里还捏着几片上好的毛峰茶叶,却不忙着倒水,似乎还对那个阵法意犹未尽,天狼星一般的眼睛专注地盯着阵图,熠熠生辉,然后信手就拿了一朵新制的华山干菊花作标识。
    俗话说得好,当男人专注于工作时的神态是最迷人的,那时连我都不得不承认,我们小五义里真真正正地也出了一个美男子,正想回头对碧莹挤眉弄眼,不想碧莹早在那里红着脸看得呆了,就差没有流着哈拉子扑上去了。
    我正想着,忽然眼前一亮,一片粉嫩的颜色交相辉映,跃入眼睑,我的眼前眩晕了起来,周围也渐渐地变得异常阴冷,举目四望,视线所及之处,脑海深处的记忆转眼成了现实,那满眼皆是各色菊花。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 只有乘新年时分来修改。对不起让大家久等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采菊东蓠下(二)
    怎么这样巧?我不由停住了脚步:这里是菊花镇?!”
    “晤!不得了,你也知道这叫叫菊花镇呀!”虎爷惊叹不已,凑近我的肩看了看:“咦!你的脸怎么一下子白了啊?伤口没有再流血啊?”
    我笑了笑,说不出话来。他便继续带我往前走,不久来到一处峭壁危崖,往下看去,满是一片深幽不见底,偶有脚边的小石子掉了下去,便再无声息看着也让人心悬。
    他拉了拉缚着我的绳,睁着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看着我,“我们要进谷了哦?”
    我还没来得及回话,他猛一推我,我就呼呼往下掉,直吓得啊啊大叫,一抬头却看到他在崖边蹲着,乐呵呵地看着我。
    一秒钟后我掉到一堆软软的草堆上,我站起来,那个虎子就站在我身边,嘲笑着看我:“怎么样,土包子,中计了吧。”
    我这回还真像个土包子,原来那深崖竟是幻象,同紫陵宫还有弓月宫地下城的幻像可以一比了。
    我越来越好奇了,这个神谷中藏着什么样的高人?
    我们继续前行,一会儿,眼前景物豁然开朗,出现一块大石碑,上面龙飞凤舞地隽着三个大字:“桃花源谷”。
    这名字起得好!越过那石碑,渐闻人声传来。这虎子便带我进入一个热闹的小镇,仿佛一下子进入另一个世界。
    幽暗的森林深中,破晓的晨熙中我听到嘈杂的人声,放眼望去,有人在开张店铺,有人在洗淑,有人倒着昨夜吃剩的泔水,看到一个黑脸小孩拉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都停了下来,激动地喊着:“小虎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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