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了这里有市场,能赚到钱,比起他们让人去洪阳县带东西还得给跑腿费什么的,这送货上门的当然更是受大家欢迎了。
    谁家都要买个针头线脑的,或者看着小孩儿嘴馋,买点那种麻糖等等,别看平时都说手里一点儿前也没有,但是真要买东西的时候,也都能拿出几个铜板来,何况货郎卖的东西都不是贵的,大家也能买的起几样。
    胡氏就带着李思雨买了几样东西,都是日常必须品,其他的人要么买根针,要么买个帕子,反正是什么零碎的都有,那货郎也说了,会隔个十天来一趟的,有什么需要买的,他这里没有的,都可以提前说,他下次会带过来。
    看看人家这才是做生意的料,以后这边人更过了,这货郎大家读已经熟悉了,自然是会先找他买东西。
    那墨染被打了好几十嘴巴子,这几天都不敢出来见人,心里害怕大爷一怒之下把她给送回去了,那她可不就完了?
    可是却一直没有动静,就不由的想着,是不是大爷舍不得自己离开,大爷对自己还是有情谊的?
    这么一想,心里也是美滋滋的,不过一笑就牵动了脸上的肉,疼的她要死不活的。
    要说她心里心在最恨谁,除了那李思雨,就是这陈依然了,这个陈依然,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最后还死不承认,让自己一个人出丑,还受了罚,她怎么着也不会放过她的!
    这几天是张婆子在给墨染送吃的,见一个小姑娘脸上打的都看不出原样了,在心里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大户人家的小姑娘怎么就这么可怕呢,不仅仅是做的事儿可怕,这最后被罚的也可怕,原来娇滴滴的小娘子,如今成了这个样子那。
    张婆子是跟这墨染住在一间屋子的,心里对墨染的感情有些复杂,说实话,她心里不相信这姑娘是个心里厉害的人,可是当初那么多人都看见这姑娘当着那么多人面污蔑李家的丫头,而李家的丫头那时候张婆子确实是看见在家里的,这只能说明墨染在撒谎,所以现在张婆子真是不知道如何对待这个姑娘,心里想着这是个小姑娘,又受了罚,很是可怜的,可是这姑娘又是做了错事。
    “怎么又是这些吃的?就没有好的?”墨染肿着脸说道。
    张婆子心里叹气,这姑娘火气怎么这么大啊,好歹她是个长辈呢。
    张婆子哪里知道这墨染认为张婆子就是个粗鄙不堪的婆子,哪里配跟她说话,伺候她都是她的荣幸。果然是本性难改!
    张婆子见这墨染还是老样子,心里的那点子不忍就已经消失了,对墨染说道:“要吃好的,就自己做吧,本来林大人就说了,以后都是你自己做自己吃,老婆子是看你怪可怜的,所以才给你做,既然觉得不好吃,那老婆子也不出力不讨好了。”
    墨染见这老婆子都敢对自己使脸色,那真是脸上青红交替,不知道有多精彩,简直是气死她了!
    可是再气也没有办法,等饿了几顿后,没有办法,只能自己去烧火做饭,这次倒是没有把头发给烧着了,只是却是做的半生不熟,不想吃又饿着,实在没有办法,又想出钱跟别人买吃的,可是一来这边的粮食谁家也不够,哪里会卖出去,二来这墨染惹了林大人,谁不躲着她?
    最后还是有人暗地里和这饿的不行的墨染讨价还价,结果竟然让墨染花了将近半两银子才得了一点子东西,这样下去,她不饿死才怪!
    同样和墨染一样饿的不行的人还大有人在,那就是陈家的大小姐陈依然,自从她继母和妹子走了以后,她就和她弟弟陈定邦在家里,最开始的时候,陈大小姐是让这陈定邦去做饭,但是这陈定邦却是怎么也不肯,最后直接跑外面去了,而只剩下她一个,一顿还好,她还撑得住,第二顿就有些身体发软了,第三顿的时候,饿的一个劲儿的喝水,可是却饿的更快了。陈定邦一个小孩,还能在别人家里吃上一顿,可是这陈依然,可是绝对不会跟乞丐一样去别人家里吃饭的。
    最让她觉得可怕的是,她家的粮食竟然突然不见了,这让从来都是面上温柔的陈依然直接就尖叫了起来,把大家都给吓死了,赶紧过来这边,听说是粮食不见了,有人就看见了有老鼠屎,就说这肯定是老鼠来了,一天吃一点,这不就没有了?
    他们都觉得这陈依然是不可能以前看到底有多少粮食的,整天跟个千金大小姐一样,怎么可能关心这个?所以被老鼠吃的那粮食也就是一点儿,这千金大小姐看见那一点儿粮食没有了,就以为是被人给偷了。
    可是现在谁还敢偷东西啊,上次的事儿大家都还记在脑海里呢,谁那么不长眼睛的去偷这陈家的东西?
    “这是老鼠给吃掉的,看看,看看,你们家怎么还有老鼠洞啊,这可如何是好?要是这老鼠跑到我们家里,那可怎么办?咱们赶紧回家看看去吧,别咱们自己家的粮食也保不住!”
    谁也没有再在这边看热闹了,相对于别人家的八卦,还是自己家的粮食更为重要,所以这一句话一说,好多人都赶紧回家看去了,生怕晚了一会儿,家里的粮食就没有了!
    只剩下饿的不行的陈依然不知道怎么办好!如果现在有一把粮食,她估计也会直接吃下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有外人上门,可见这里有了一定的人气啦!
    ☆、看书看的
    “这也饿的差不多了,再下去不会出人命吧。”北风还真是怕饿的出了人命!
    “她现在不是连别人家的黄瓜皮都吃吗?我看也饿不死。”南风说道。要他说,真饿死了才好,饿死了,就没有那么多坏心眼了。
    “你们说她等她继母回来,是不是就要变本加厉的对付她后母他们?”西风有些担心。他是真觉得那陈欣然不错,可是被家里的姐姐那样欺负,还真是不公平呢。
    “要想彻底解决问题,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东风说道。
    “什么办法?”西风忙问道。
    “嫁人!嫁了人,就是别人家的人了。”东风说道。
    “她那种人就是嫁了人也会过来欺负人的。”西风觉得这方法不靠谱。
    “那就把她嫁远一点,或者进一个家里管的严的。”东风笑着说道。
    “这事儿我们能管的着?”连北风都在问了。
    南风懒洋洋的说道:“为了一天十文钱,都能让妻女去干活儿,要是人家给了他好几两银子,是不是得赶紧把女儿嫁出去?”
    “你说的是陈家的那个男人?”北风说道。
    “还不算太笨,这陈家二老爷可是对吃苦最深有体会,绝对是不会再想着自己是什么大老爷的,如果有几两银子可以改善他家的日子,你说他会不会同意?”
    这个陈二老爷一直都不是个东西,这次被流放他一点儿也不冤。
    甭管这几个风如何算计那陈依然,李思雨也是怕自家的屋子里进了老鼠,老鼠这种生物可是属于李思雨最怕的动物,蛇她还没有老鼠怕的很,因为李思雨觉得这老鼠很脏,只是现在这个地方,不出现老鼠的可能性是不可能的,这个时候倒是有老鼠药,可是药死了老鼠,到时候臭气熏天的,所以最好是能养只猫就好了,这才是正常的生态除鼠。
    只是到哪里抱只猫呢,这地方可不容易得到,现在也没有机会去洪阳县,如果去一趟洪阳县,说不定她就能抓一只猫了。
    那货郎不知道卖不卖猫?要不要下次来的时候,和那货郎说说?
    林守备对货郎来这里卖货,也没有说什么话,意思就是允许这货郎过来,毕竟大家都是要生存的,买东西可是必要的。
    李思雨想着,如果这时候谁来开一个杂货店,那肯定生意不错,只是他们家是开不了的,军户啊,没有那个资格,这地方现在也不允许农户和商户过来,所以一切都很匮乏。
    于是李思雨就盼着那沼泽地赶紧给挖好了,通了水,田种起来,然后周边肯定就有人会过来了。
    说不定也会跟以前的百户所一样,形成一个集市,那样就什么都不缺了,想来那以前的集市也是从无到有的。
    “爹,那边沼泽地快好了吗?”李思雨问李存安。
    李存安道:“快了,只是以后要每年都要清一次淤泥,不然过几年就会堆积多了,那前面的就劝白费功夫了。”
    “爹,这不跟咱们以前的百户所一样吗?冬天的时候出工去挖渠去,就是清理水渠的淤泥。”
    她想着为什么这个地方那么容易堆积淤泥呢?是不是因为哪一处的土质太松了?最有可能的是水源处那边随着水就把泥土冲到那沼泽地里去了,然后就越堆积越多了。
    李思雨想起现代那种新农村,好像不管大小沟渠,都是用水泥板子给排铺开,那样两边和水底的泥土就不容易被水给冲走了。
    当然在这个地方,不可能全部都那样,毕竟没有那种财力,可是如果在水源的源头和沼泽地这一段路用上青石板给铺开,那么淤泥就会很少的流到沼泽地,余氏就不用每年都要去清理一遍了,这该节省多少人力和物力啊。
    “爹,您看看我这样想的对不对?”李思雨把自己的想法说给李存安听,李存安眼睛发亮了,哈哈笑道:“雨姐儿,你这次算是立大功了!来来来,跟爹一起去,咱们和林大人一起说说。”这个想法妙啊,她女儿就是和别人不一样,也没有想到什么男女之别了,这事儿要是成了,那真是对大家都有好处的事儿。
    林俊彦见李存安不仅自己过来了,而且还带了他女儿过来,李存安对林俊彦行了礼,“大人,某现在有个事儿想来和大人商谈商谈。”
    “先生请坐。”林俊彦对李存安一向都很有礼的,李存安忙对李思雨道:“雨姐儿,你把你刚才的想法说说。”
    李思雨对林俊彦福了福身,然后把刚才的想法说了出来,“我爹跟我说,以后还要每年都清一次淤泥,我就想着书上有记载,这淤泥过多,是因为上游的土层松散,水流冲下来的缘故,如果我们铺上石板在两边和水底,那么就至少能让大部分土留住,这就不会让淤泥过多的堆积到沼泽地了。”
    林俊彦听了,也是觉得这方法可行,只不过,“你说的是有道理,只是在水渠底部铺放这倒是很简单,在水渠的两边铺放,这似乎有些困难。”
    这个时候的水渠上下都是一般宽窄,其实水下面的压强要比上面的要强得多,所以修成下窄上宽的梯形这才是正确的水渠的修法,以前的水库也都是这样的,李思雨就描述了一遍,还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什么压强大小的问题,林俊彦就说道:“这倒是不错,东风,那笔墨来!”
    林俊彦按照李思雨的描述把那种梯形给画了出来,拿给李思雨看,“是不是这样?”
    李思雨点头,这人的理解力真是好啊,画的是一丝不差。真是佩服,她可是只是以前看到了,所以才能讲出来,人家可是只听了自己一遍的描述,就能画的跟见过一样,真是强!
    其实呢,李思雨不用解释,这里有的地方的河堤都是修成那种梯形的,林俊彦既然过来余泽这边,肯定是有这方面的认知。
    这边大部分的水渠都是上下一般宽,也是因为水渠的那种冲击力不大,并不需要这样特别的挖掘,但是现在这边确实很是需要了,其他的李思雨也不用多说了,自家爹和林大人都是聪明人,知道的也比自己多,根本不需要李思雨再干什么。
    所以李思雨就想着告辞,林俊彦道:“这次李姑娘给我们想出了这么好的办法,不知道李姑娘需要什么奖励?”
    啊?这是要给自己奖赏了?她倒是想说,那你就把我爹的军户籍给想法脱了吧,只是这位林大人也没有这样的权利。既然不能,那就说说场面话?
    “这是我应该做的。不需要什么奖励,这事儿是我爹和林大人共同想出来的,和小女子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人怕出名猪怕壮,她可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还想这些事情,到时候肯定有麻烦的。
    李存安也知道这个意思,对林俊彦说道:“林大人,小女的考虑也有道理,不如就这样?”
    “既然二位都是这个意思,那就这样。”林俊彦说道。
    胡氏在父女两回来后,也知道了这事儿,胡氏就问李思雨,“你这丫头看农书倒是没有白看,这下好了,这事儿对大家都有好处,不要奖励也是对的,咱们不能就看着眼前的好处,反正那,以后肯定有咱们的好报的。”
    这下好了,李思雨不用再解释是怎么有这种想法的,反正是看农书看得呗。
    晚上的时候,林俊彦还带过来一坛酒,和李存安喝了好几碗,似乎很是高兴。
    就连贤哥儿也喝了一口酒,只不过脸立刻就红了,看来以后喝酒是个上脸的。
    晚上歇息的时候,胡氏对李存安说道:“你说我们雨姐儿这样的,以后配个什么样的人才好啊。我现在直犯愁。”
    李存安喝了酒有些醉了,说道:“能听我们雨姐儿话的就行。”李存安觉得女儿是有主意的人,谁想拿捏她,没有那么容易。
    “那不就成了个软蛋了吗?这怎么可以?”胡氏可不乐意自己的女儿嫁一个这样的人。
    “你啊,听妻子的话就是软蛋,那我岂不是就成了你嘴里说的那样的人了?我的意思是,要尊重雨姐儿,别以为我女儿是个姑娘家,就把她看低了,那样两个人在一起也都过不到一块儿去。”
    有的人家不喜欢雨姐儿这样的,就比如说今天的事儿,肯定会说雨姐儿是不安分,外面的事儿女人掺合什么,最可气的是那种,觉得女人就只能在家生孩子带孩子的,那岂不是把自己的女儿给憋屈死?
    说外面的事儿女人不能管,是说的女人不必去外面做事儿,但是一个家,夫妻本是一体的,如果什么事儿都不和自己的妻子说,商量,那这还算是夫妻?每个人的看法都不一样,你自己想不到的主意,说不定你的妻子就能想到,既然都是为这个家着想,那么为什么不要夫妻同心协力呢?
    胡氏笑骂道:“有这样说自己的吗?”不过心里却很甜,她这辈子嫁的对的很,可是女儿的姻缘在哪里呢。
    转眼间就要到中秋节了,李思雨家也想过个好节,胡氏已经做起了月饼来。
    ☆、被看上
    八月十五这一天,余泽这边难得的不用出工,应该说是从十四都开始停工了,毕竟这个节日在大家的心里还是很重要的。
    这次连陈太太那边也给李思雨他们家送来了一筐子大西瓜,另外姑父和姑母的东西也到了,竟然有那种大大的火腿,宝安县旁边的一个县城就是这火腿出名。
    这下子过节的时候,能吃的东西就丰富了。李思雨也把这段时间给姑母一家子做的衣服和容易带的东西早早的给姑母他们送过去了。
    衣服的料子虽然不算太好,但是也是他们一家子的心意。
    整个余泽都弥漫着一种节日的气氛,而且,如果想去洪阳县的话,可以先登记了,然后批准了就可以了。
    好多人家都是一来就到了这个荒凉的地方,洪阳县是个什么样,根本就不知道。这次这么好的机会,不去就对不起自己啊。
    尽管手头上没有钱,可是在一个地方憋屈了快半年了,能去另外一个地方,也是兴奋的,哪怕去看看也行那。
    不过李思雨他们家和朱氏一家子却没有打算去洪阳县,毕竟他们以前就在那里生活过,且东西如今也不差,还不如好好的在这里过中秋节呢。
    如今这地方还是有些热的,不过早晚就有些凉,需要多加一件衣服。
    胡氏和朱氏商议着中秋节的饭,朱氏问道:“这林大人中秋节也不回卫所了?”
    按说有两三天的时间,要是回去,也是可以的。
    胡氏说道:“不回去,我看这边的事儿离了林大人还真是不行,咱们这边人越来越多了,以后上头肯定也会派人过来的。”
    “那也得成了千户所才成,现在这地方连一块儿田也没有种上,是不会多派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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