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粉衣小娘子请来了一个身穿蓝布长袍,右肩斜挎一箱子,精神抖擞的翩翩公子。
    粉衣推开门,翩翩公子走了进去。
    封子清愣愣地问道,“你是走错房间了吗?”
    “我是大夫,不是说这里有人生病了,需要瞧病吗?”翩翩公子温文尔雅道。
    封子清以为大夫应该都是老气横秋的,除了穆公子,赶紧起身让座给大夫,“哦,大夫快请,为我家主子瞧瞧吧”。
    钱宇豪也起身让开座。
    大夫走到榻前,将药箱放在一根凳子上,自己坐在另一根凳子上。
    大夫掀开七王爷的袖子,掐了掐脉,瞧了瞧他的面色,儒雅的问道,“他身上是否有伤?”
    “是的,在左胸,半月前受了剑伤,”封子清点点头,神色惊讶,这大夫连王爷受伤都瞧出来了,太厉害了吧。
    “大夫是他伤口出什么问题了吗?”钱宇豪轻皱眉,这大夫厉害哟,连他受伤都瞧出来了。
    “瞧他这情况,应该不仅仅是风寒,还有伤口没有愈合,得及时处理才行,”大夫紧皱眉,他边说边解开封擎宇的衣衫,再解开包在伤口上的纱布,查看他的伤口。
    “你们瞧瞧果不其然伤口一直没有愈合,”大夫对封子清与钱宇豪道。
    “那大夫,这需要如何处理呢?”钱宇豪询问到道。
    “你去先帮我拿盏灯来,放在那圆桌上”,大夫对钱宇豪说道。
    钱宇豪嗯了一声,转身走向放着油灯的那个红木斗柜,用打火石将它点燃,拿了过来放在小圆桌上。
    大夫再扭过头对封子清说道,“你去帮我打盆烧沸的水,再放一些盐在里面”。
    大夫先从药箱里拿出一个洁白陶瓷小瓶,打开瓶盖,往七王爷伤口撒上了一些白色粉末,然后他再从药箱里取出一把小刀,来到小圆桌前,在灯火上来回烧小刀,将刀烧到发红,放在一块洁白洁白的布上。
    钱宇豪觉着甚是奇怪便问道,“大夫,你这又是为何呢?”
    “我要用刀把他那化脓的伤口清理干净,待会儿病人会很痛的,需要你两帮我讲他紧紧地摁住,”大夫淡淡道。
    封子清准备去为大夫打水,刚走到门口,听见动刀子,便停住了脚步,
    钱宇豪惊讶得眼珠子瞪得硕大,这动刀子治病,闻所未闻,是不是遇到骗子了?试探试探他,便嚷嚷道,“啊,用刀清理伤口,还是第一次听说,哪里来的江湖骗子,胡说八道”。
    “那随便你们,依他的情况不处理,可能会没命的,”大夫淡淡道,开始收拾东西。
    钱宇豪一听这话也拿不定主意了,他盯着封子清,“封子清,你说同意大夫用刀为你家主子清理伤口吗?”
    封子清想了想,这动刀子简直就没听过,但是他说不动这王爷性命又让人担忧,“这个……,这个……”,犹豫不决,拿不定主意。
    大夫瞧他们犹豫不决,还把自己当骗子,准备收拾东西走人,钱宇豪却抓住了他的胳膊,“大夫这样,刚才是我鲁莽忙了,他这个动不动刀子,我们还不能决定,今日晚些时辰再去请你,决定动不动刀子,你看可行不?”
    钱宇豪瞧大夫说得那么严重,也不好将他得罪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你们决定了再说吧,”大夫盯着钱宇豪。
    钱宇豪松开了抓着大夫胳膊的那之手,笑嘻嘻的连连道谢,“谢谢大夫,谢谢大夫,你慢走。”
    大夫嗯了一声,背着医药箱,扬长而去。
    钱宇豪热情的笑嘻嘻地送大夫到门口,瞧着他远去的背影,再回屋子对封子清说,“封子清,你再去让别的大夫来瞧瞧呢?”
    封子清嗯了一下,就往楼下跑,看见门口那粉衣小娘子,“劳烦小娘子再请一位大夫来瞧瞧吧。”
    “子清哥怎么?方才那位李大夫可是国都出名的神医,他都不行吗?”小娘子轻皱眉头。
    “不是不行,他要动刀子,你说哪有瞧病动刀子的,所以我也不敢让他瞧病呀,”封子清紧皱眉头,还真不是骗子。
    “啊,瞧病动刀子?”粉衣小娘子以为自己听错了,嗓门提得有些高。
    封子清愁眉苦脸点点头,“还劳烦小娘子再跑一趟,另外请一个大夫来瞧瞧。”
    粉衣小娘子点点头,回屋取了方才那件斗篷披上,就匆匆跑了出去。
    封子清见小娘子出去了,便回到房间,瞧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他哭丧着脸甚是担忧,过来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对钱宇豪说道,“小娘子说,方才那位李大夫是国都最好的大夫了。”
    “哦,我们再找个大夫来瞧瞧,子清,别担心,你家王爷吉人自有天相,况且你我都拿不定主意王爷该不该动刀子,晚上进宫见了小优问问,让她拿主意吧,”钱宇豪安慰道。
    等待真是让人着急,封子清一会又到门口去瞧瞧,一会儿又到门口去瞧瞧大夫来了没有。
    过了好一会儿,房门嘎吱一声推开了,粉衣小娘子请了一位胡子都白了年迈的大夫来到房间。
    封子清瞧大夫来了,赶紧给他让座,“大夫快请,瞧瞧我家主子吧。”
    白胡子大夫缓缓走向榻前。
    粉衣小娘子将大夫的药箱放在小圆桌上,彬彬有礼道,“子清哥哥,有需要随时叫我,我先告退了。”
    封子清点点头,“有劳小娘子了。”
    大夫走到榻前掀开封擎宇左手袖子,掐了掐脉,瞅了瞅他脸色,掰开眼睑看了看眼珠子,深沉地说道,“这位公子是染上风寒,病入膏肓,老夫也唯有一试,能不能回天,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钱宇豪这大夫行不行呀,封擎宇受伤,没瞧出来,便提醒道,“大夫,他身上还有伤口”。
    “伤在哪里?怎么不早说?”白胡子大夫还怪罪他们没说清楚病人是什么病。
    “在左胸,”封子清赶紧回道。
    “将衣衫打开,让老夫瞧瞧呀”,白胡子大夫皱着白眉。
    封子清哦了一声,走到榻前替王爷把衣衫解开,露出受伤的肌肤。
    “这伤伤了多久了?这肉都烂了,伤口还没愈合?”白胡子大夫皱眉问道。
    “有十几日了”,封子清道。
    “那你还是赶紧去请李大夫吧,这病我瞧不了,”白胡子大夫边说边起身准备离去。
    钱宇豪再他前面拦着,“大夫,这李大夫不是不好请吗?还有劳你老,先开给方子,让他睡得安稳一些,我们再想法子去请李大夫。”
    “这……”白胡子大夫犹豫,他这情况恼火,自己是救不了得。
    “大夫,你就行行好,先开个方子吧,你瞧瞧我家主子也拖不了,一直昏迷着,还睡得不安稳,”封子清也哀求道。
    “那好吧,我只能让他控制到,你们还是想法子去请李大夫来吧,”白胡子大夫道。
    白胡子大夫走到桌前,打开药箱,开了张方子,递给封子清,“先按照这方子一日服用三次,还是得想法子请李大夫来才行。”
    封子清拿过方子嗯了一声,撒腿就跑出去抓药了。
    钱宇豪拿出二两银子递给大夫,“有劳大夫了”。
    大夫接过银子,背上药箱,拱手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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