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很疼?”
    胤禛拉过她手指亲亲,低哑道:“你怎么咬我都高兴”
    云烟推开他精壮的胸膛,就掩着胸口低着头靠起来,想找内衣。结果又是他递上来暧昧道:
    “那套薄纱的怎么不见你穿”
    云烟拽过胸衣捂着胸前,嗔道:“越老越不正经”
    这个男人可听不得老字,整个人都绷着脸压过来从鼻端里哼道:“老?”
    云烟立刻笑着讨好的捧着他脸颊道:“不老,我家老四最好”
    胤禛眼神一暗道:“你再说一遍”
    云烟用鼻尖贴住他高挺的鼻端,呢喃道:
    “你自然是我男人啊,我们家的老四,四爷~”
    胤禛终于笑了,吻住她。
    “我喜欢听你这么叫我”
    两人终于收拾好从床帏里出来,都日落西山了,奇异的是六十这小家伙竟然一声没哭。
    云烟顾不上拢好头发就跑到摇床前看他,见他已然是早就睡醒的样子,睁着一双纯净的大眼睛,乐呵呵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云烟的脸一下有些烧起来,虽然知道才几个月的孩子哪里算上什么小人儿,但总是觉得有些做贼心虚。
    胤禛倒是从身后笑眯眯的走上来,将小六十抱起来又去搂她,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不到半月,胤禛就要随驾去热河行宫避暑了,而两人商量再三也不能带着小六十颠簸,或者留他给下人照顾,云烟决定留在四宜堂里。而胤禛可以带着弘历和弘昼两个十来岁的孩子一起去狮子园陪读,看能否借着机会让他们见到康熙,或许有机会获得康熙的喜爱。
    对于感情这样好的两人来说,除了中间失散,多年平日里都是形影不离的,哪里有这样分离。临行前都是难舍难分,耳鬓斯磨。
    云烟给他细细的打点行装,又叮嘱他路上注意防暑。胤禛不舍她和孩子,也是百般宠爱。
    六月里,胤禛就带着弘历和弘昼随着康熙圣驾出发去热河了。
    云烟带着六十在四宜堂里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生怕他病了,或有丁点闪失。夜里睡在空荡荡的大床上,才发现这么多年来,春夏秋冬,自己有多么熟悉这个男人的臂弯。这样的怀抱,几乎就是她的港湾。
    不过三日,她正抱着六十哄着,兰夕就领着小福子进来喜道:
    “夫人,主子来信了!”
    云烟有些诧异,不过刚走几日,如何就有信笺。将六十交给兰夕,坐到窗下去看。
    信封上只有四个字:“爱妻亲启”,笔笔都是他俊逸的字迹,饱含情意。
    拆开信来看,一笔潇洒的蝇头小楷写到:
    “吾之爱妻,为夫正在遥亭,一切安好,尔可安好,六十可好?
    虽暑气渐甚,但切莫贪凉,入夜休要蹬被,起夜须要披衣。
    夫亲笔”
    云烟有时也会恍惚,这样真实的男子,这样家长里短的丈夫如何与历史上的雍正帝是同一个人?可忆起他从前赈黄河,整贪官,扈从猎,威仪容,又不再疑惑。
    细细看着这简短却唠叨的家信,触目这样情真意切的字句,嘴角翘起来,心里的甜蜜也慢慢化开来,暖暖的比夏日阳光还要好。
    她从未给他写过信,毛笔字仰仗他手把手教过些,总觉得拿不出手来,千言万语也只能给他写些家长里短,信刚寄出,就收到他第二封来信。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为夫已行至花裕沟,赋诗一首,呈爱妻一笑:
    早行晴野树如烟,日出东山映绣鞯。寂寂荒村临水际,翩翩飞鸟向云边。
    空濛朝露侵衣润,艳冶闲花入目妍。扈从銮舆承色笑,欣随豹尾快扬鞭。
    夫亲笔”
    云烟见了诗句中他贯爱为她嵌入的“云烟”二字,以及艳冶闲花、承欢笑颜等字样捂嘴笑起来,提笔回信问他艳冶闲花长得什么模样,如何感想,是否心猿意马。
    云烟边写边笑,把兰葭和兰夕笑的眨巴眼,六十倒是不知怎么手舞足蹈起来,小手动啊动的。
    一封封的家信,一笔笔的情意,不论停泊在何方,这个男人终究心中有家。他到了热河,到了狮子园,行围打猎,每隔几日都会有书信回来,相思无限。
    中元节时他带着弘历弘昼上了狮子岭写下:
    “晚登狮子岭,四望净云烟。叶落瘦崖树,雨过响涧泉。人颜移岁月,秋色老山川。令节须酬赏,天空月正圆。”
    他的信中说康熙在山庄观莲所第一次见到了两个小阿哥,与弘历说起论语,他对答如流,皇阿玛看起来对弘历印象很好。
    云烟看着信恍然大悟,历史的大戏随着康雍乾三帝的会面真正拉开了序幕。
    四宜堂里的生活很安稳,小六十也越来越好带,只是先天不足,总显得比一般婴儿弱小,乳牙也一直没长。兰葭和兰夕两个丫头越来越会照顾孩子,云烟也开始学着给小六十做衣服,一针一线的虽不熟练,但也满满情意。
    桂花飘香的时候,康熙回銮了,而胤禛也回家了。
    接到他信笺后,估摸他在第二日上午就会到家,云烟内心自然喜悦非常,整个四宜堂也都欢乐起来。云烟带着兰葭兰夕不仅将屋里床铺皆换洗布置一新,自己也到浴间里好好洗个香喷喷的澡。
    谁知,两三月未归的男人竟然踏着夜色进府了。
    当他猛地推开浴间门的时候,惊得浴桶里的云烟还来不及扭头,就已经被一双熟悉大手按在光滑的颈背上。
    一双被晒成蜜色的大掌,策马持鞭的手指上起了薄茧,手间还有一枚翠色玉扳指冰凉冰凉的,牢牢扶在她白皙的颈背后像按摩般揉捏着,低沉道:
    “爱妻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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