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玛,儿臣心里头难受。”太子顾不得脸面了,直道委屈,“儿臣昨儿回了毓庆宫后,左想右想都不是味儿,心里记挂着若不让皇阿玛知道就是觉得憋着自己还愧对皇阿玛。”
    “到底怎么了?”康熙被太子说得越有些心急。
    太子这时才抬头,却瞧见康熙的脸色不是很好,反而开不了口说自己的事,担心的问道,“皇阿玛,您昨儿可是没休息好?”
    康熙见太子的眼里的担忧不似作伪,心里发暖,“朕只是没睡踏实。”
    “皇阿玛,可要召太医来看看。若是有什么烦心事,儿臣也能为您排忧解难,只要皇阿玛能休息好些。”太子听到康熙没睡踏实,想也知道是心里挂着太多的事。
    康熙摆摆手,道,“你有心了,朕没事。倒是你,有什么事憋着?”
    太子想了想,“儿臣本不该拿这事来烦扰皇阿玛的。不过既然来了,也就不瞒着了。”
    “嗯,说吧。”康熙让宫人伺候着,听太子的回话。
    “皇阿玛,前些日子,皇玛嬷让太子妃领乌日娜格格到毓庆宫教养,好能指个好人家,儿臣也让太子妃好生上心,免得辜负皇玛嬷一片慈心。这本是太子妃的事儿,儿臣也信任太子妃,为了避嫌更从不曾见过乌日娜格格,可不这些天不知从哪儿冒些话来,说儿臣这是要纳了乌日娜。”太子说到这儿,脸上怒意显现,“皇阿玛,儿臣从不曾有此心。乌日娜格格好歹也是科尔沁亲王嫡枝的格格,自进了毓庆宫也处处守礼谨慎,却不曾想听了这等闲话,这一气就回了慈仁宫去了。”
    “太子妃没劝住,儿臣训了太子妃一顿,但心里挂着这事,也不知道今儿还会被人编排成什么样,就过来找皇阿玛说说。儿臣与乌日娜格格之间清清白白。”太子觉得自己简直可以对天发誓,言外之意,皇阿玛,儿臣对蒙古真没垂涎。
    康熙听完有些复杂地看了眼太子,说实在的他对太子的这番说辞是真的有些意外,太后当初没把话说清楚,康熙是知道的,但他一点都不担心,太子会不纳了乌日娜,毕竟进了毓庆宫,人就是毓庆宫的了嘛。乌日娜背后的黄金家族,多大的诱惑,太子必定会高高兴兴有这么一位侧室。
    哪知道太子居然守着太后的话,真把人当客人一样摆到毓庆宫,看来这也不全是太子妃的错,太子对蒙古没心思,康熙有些高兴又有些失落,高兴的是儿子还是一样的贴心,他什么意思都谨守,不曾多生分毫不该有的心思,失落的是太子这孩子怎么越发没了野心了呢,在乌日娜进毓庆宫后就该把人给拿下好为自己添助力呀。
    如果太子知道康熙这心理,恐怕得感慨皇阿玛这心理该多别扭啊。
    “你这孩子,怎的这般谨慎。”康熙叹了一句,转头又对李公公道,“你去查,看是谁传的那些混账话。”宝贝儿子都告到他跟前了,哪能不做主。
    “嗻!”李公公领命去吩咐,至于查传的什么话,只要是编排主子的话就都得查,不然要他这个大太监出马做什么。
    太子听了心满意足,皇阿玛发话要查了,那么那些说太子妃善妒容不得人,还利用他儿子的人就没那么好过了,起码得断了她们几只爪子,还名正言顺。
    原本太子妃是要自己出手整治后宫不安分的几个主子,太子本也想着借乌日娜回慈仁宫的事自己来谋划一番,好弄个前朝后宫都倒个人仰马翻,但细思如今朝堂正是多事之秋,不宜再生事端,免得惹火上身。想来想去要出一口气,又不牵连过大,还得减少对太子妃的影响,最好最快的招数就是看皇阿玛了。
    来一趟得偿所愿,太子很孝顺地伺候康熙洗漱,接过宫女呈上的帕子,浸水拧干,“皇阿玛,擦擦脸。”
    康熙难得见太子这殷勤的样子,倒是被他取乐了,笑道,“何必做着小儿女样,亏了朕的教导。”
    “皇阿玛,儿臣孝顺您是天经地义。”太子笑嘻嘻地回道。
    “哼,也只是有事了方献殷勤。”康熙佯怒,取笑了道。
    “皇阿玛,您可冤枉儿臣了,明儿起,儿臣天天过来伺候您。”太子忙为自己辩解,“儿臣还得为弘昇哥几个做个样子。”
    “行啦,弘昇他们可都是懂事的孩子,你这个当阿玛的倒是越活越回去了。若要你伺候,那还养那么多奴才干嘛?”康熙又道。
    “儿子跟他们能一样么。再说了,儿子倒是想越活越回去,好回到小时候,嘿嘿,那时皇阿玛可不舍得骂儿臣。”太子说起哄康熙的话来,那是一串一串不带重样的。
    “难道朕现在就不疼你了。”康熙斜了太子一眼,接过太子递过来的配饰,自己动手挂上,原本该贴身伺候康熙的宫人都静立一旁,没敢打扰这父子俩的说笑。
    太子笑了几声,又与康熙说了一些家常话,然后才随康熙一道去上朝,哪管他一大早来这一出会掀起什么波浪。
    太子妃没想到太子的工作效率那么高,一大早刚到慈仁宫请安,就得知钟粹宫延禧宫两个宫的人没来,说是身子不舒服,碰见的德妃与荣妃,还有几个皇子福晋,大家的脸色都不算很好。看到她们都不舒服,太子妃就舒服了。
    大大方方去见太后,结果太后也不舒服,太子妃愣了一下,心知肯定是因为乌日娜回慈仁宫的事,面上也不露,问了太后的贴身嬷嬷吴嬷嬷,“太后的身子如何,可请了太医没?”
    吴嬷嬷听到太子妃询问,细声回道,“太后只是年纪大了一时不松快,让奴婢不用惊动太医。”
    “这怎么行?”太子妃倒是觉得太后对自己身体太大意了。“吴嬷嬷,你是太后身边的老人,太后的身子金贵,你怎么也该劝劝。”
    吴嬷嬷被太子妃说得老脸泛红,太子妃平日都这么机灵,怎么今日倒犯傻了呢,昨儿乌日娜格格回慈仁宫,太后心里不快,哪有那么快就想开,毫无芥蒂地召见太子妃?这么一问再问,莫不是真要把太医请来。
    吴嬷嬷久没回太后内室,太后知道太子妃不见到她是不会走了,只能让吴嬷嬷把太子妃领进来。
    太子妃进去后,见太后躺在榻上,没什么精神,到底也是关心了许久的老人家,心里是有些软的,走上前去给太后请了安,问太后身子哪儿不舒服,就听到一道娇蛮的声音,不屑地哼了一声。
    “乌日娜格格,你昨儿来慈仁宫侍奉太后,倒是辛苦了。”太子妃瞧乌日娜同志在太后这儿依旧生龙活虎,想来也没受什么教训。
    乌日娜见太子妃望向她,怒目而视。昨日回到慈仁宫,才说明来意就被太后给骂了一顿,又没脸再回毓庆宫,好不容易捱了一晚上,还要看到太子妃这张脸,真是碍眼!“侍奉太后是我该有的本分,不想有些人面甜……”
    “乌日娜!”太后打断乌日娜,坐起身子噼里啪啦一阵蒙语训骂,听得懂蒙语的宫女嬷嬷都低了头,太子妃被太后中气十足的骂声给惊到了,这骂得真狠哪,乌日娜彪悍的基因果然是遗传的,不过太后好歹比乌日娜要会做人得多。
    太后骂完,又瞥了一眼一脸委屈不满的乌日娜,恨其不争地咳了一声,才对太子妃道,“你有心了,哀家还好。”说着又看了眼乌日娜,想了想才道,“昨儿乌日娜过来,跟哀家说了,也怪那起子小人胡乱编排,坏了你的名声,乌日娜气不过才回来哀家身边,倒让你挂心了。”
    太子妃见太后主动给台阶,要掀过这件事,也道,“皇玛嬷别这么说,您让我指点教养乌日娜格格,反倒让格格听了闲话受了气,说来也是我失责的地方。我倒也不怕那几句闲言碎语,只是乌日娜格格,恐会受委屈。”
    “她小小年纪也不够稳重,很该磨一磨她的性子。不能听风便是雨,一不高兴就来找哀家撑腰,反倒害得你受累。”太后很是推心置腹地说道。她听得明白太子妃说的受委屈是什么意思,不外乎是乌日娜会因为那些闲话损闺名,在京城难嫁。
    本来太子妃把乌日娜拘在毓庆宫教养,不把她给太子,不能说是太子妃的错,太子也守礼,这样子只要乌日娜老老实实的,好生被太子妃教养一阵也能找个好人家,名声清清白白嘛。可乌日娜一门心思要当太子的人,她的小动作只要宫里有心的人都能探出一二,这就容易让人做筏子。
    太后还准备把乌日娜甩给太子妃,要乌日娜再忍些时候,哪想得到乌日娜自己主动跑回慈仁宫,这下好了,盯着毓庆宫的那群人还不得高兴死。
    太后在见到乌日娜的时候,就已经气得恨不得把乌日娜给扔回蒙古去,她多难得才有个清静日子,怎么会有这样一个蠢笨的侄孙女扯她后腿?骂完乌日娜后,又气太子妃,怎么也不忍多几日,这样把乌日娜给激回慈仁宫,太子妃自己的名声就不要啦?
    有了这段心事,太后今早才不想要见太子妃,可是事情出来总是要解决的,不愿见也得见,见了太子妃商量个对策,大家把话圆了,她想好的说辞是乌日娜去毓庆宫让太子妃教养,然后因有流言说乌日娜本是进毓庆宫的,但太子妃善妒不肯,乌日娜一气之下回慈仁宫以证清白。这样的话,乌日娜的名声也算保住了。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日子才好过下去。
    太子妃也算机灵地附和了她的说辞,也许太子妃与太子商量过了,也是这般想的吧。
    “皇玛嬷您千万别这么说,总归是我办事不周全。乌日娜格格也别生气了,那些流言只是流言,不要去听便是,咱们说开了,也就不会有那些闲话了。”太子妃与太后说完了,还不忘再逗一把乌日娜。
    乌日娜被太后与太子妃的话说得眼睛冒着圈圈,明明她是被太子妃给气回慈仁宫的,怎么到了太后和太子妃嘴里,她是受不了流言才回慈仁宫证明自己与太子清白的?就算传流言也该是传太子妃善妒不容人才是,怎么能扯到她身上?“你说什么?这关我什么事?”
    “什么你啊我的!”太子妃还没说话,太后就又被乌日娜给气着了,“来京这么久,还没学会规矩吗?太子妃是你****!怎么能如此不敬!”
    “她…”也配!乌日娜在太后的怒视下,把剩下的两个字给咽了回去。
    太后见乌日娜还拎不清,又要在太子妃这里表面态度,只得道,“乌日娜,你听着,哀家让你跟太子妃回毓庆宫受教,也好为你将来指一门好亲事。何曾想你会生出别样心思,也怪哀家没把话说清楚。因着这事,差点累了你与太子妃,太子的名声。你懂了吗?”
    “啊!”乌日娜被太后这明言点开,有些受冲击了,太后真的当初没有那心思?在蒙古的时候,亲王阿玛都说她是来奔富贵的,要听着太后的话,她听了啊,怎么现在就变味了?
    那她现在进不了毓庆宫,还丢了脸,她还能嫁人吗?想着,乌日娜悲从中来,哇地一声哭了。
    117所谓善心
    太子回毓庆宫后,听到太子妃说乌日娜大哭的事,幸灾乐祸了一番,还道,“亏得孤好心,没落井下石,不然她回蒙古都嫁不出去。”作为被打主意的主角,他表示不坑回一把都不觉得爽快。
    乌日娜哭了也没用,谁让她一开始脑子就不会转弯,太子妃也没有多余的善心放到她身上。甚至怀疑乌日娜一开始会被送到京城来是科尔沁亲王拿她没法子,太笨了,把人送到太后身边一放就万事不操心,然后太后养了一阵子也觉得的难养,不是笨是蠢了,莽撞高傲,规矩还没学好,这不又打包给太子妃,看太子妃能不能容得下她。结果显而易见,不说太子妃,太子都嫌弃。
    现在乌日娜还能怎么办,收拾好包袱回蒙古看能不能找个勇士嫁了吧。
    “你省省吧,总归是个女孩子。希望她这次栽个跟头能有长进。”太子妃说道,把太子倚在身上的半边身子推开,起身去把手中的名册放好,“坐好了,没看见圆宁盯着你吗?小心他学坏了。”
    “你觉得乌日娜会有长进?别说笑了。”太子哈哈地嘲笑了一声,显然是不信的,转过脑袋去看醒来的小儿子,发现那小家伙瞪着大眼睛正盯着他和太子妃瞧,太子对小娃娃扯起嘴角,伸出魔爪,要捏一把圆宁的肉脸蛋。“圆宁倒是整日的黏着你,弘昇弘皙都没他缠人。”真的是臭小子。
    这才碰到小家伙的肌肤,他就已经张嘴要嚎了。太子见状,挑了挑眉,继续伸手,手指头刚用力,小家伙泪珠子滚出眼眶,哭得撕心裂肺,太子立马收手,这一停,小家伙的哭声也停,黑亮的眼睛谨慎地盯着太子。
    太子惊奇了,“好你个小坏蛋,居然这么会做戏。”双手叉起小家伙,就要显示自己当阿玛的威严。
    圆宁已经会爬了,被太子揽住,忙四肢齐划,想往太子妃哪儿去,看起来就像是落水不停扑腾的小狗狗那般可怜,“啊,啊”地直叫。
    太子妃只能过去把圆宁给抱过去,“你怎么总是逗他呢,你还是当阿玛的呢。”
    太子悻悻道,“孤是他阿玛,逗他玩一下又怎么了。这小家伙气性够大,才碰着呢,就哭得好像挨了十天揍一样。”说着,太子不满地看太子妃,“你也别太宠了,瞧被你宠成什么样,这才多大点,就敢在孤面前装哭。”
    “哪是装哭,这眼泪可是真的。”太子妃笑着用手指抹下小圆宁挂着脸颊上的泪珠,伸过去给太子看。
    太子见太子妃仍旧维护小儿子,气哼一声拉住太子妃的手咬了一口,“圆宁是个阿哥,怎么能这么爱哭?以后说出去让人笑话。”
    太子妃被咬疼了,抽回手拍了一下太子,“他还是个孩子。哪个小孩子不哭的?你现在也没个阿玛样,圆宁可最会有样学样的。”
    太子妃的话音才落,就见小圆宁要捧太子妃的手了,嘴还张嘴啊啦啊地叫,如果不是太子妃的手对于小娃子太重了,恐怕这时候小家伙已经啃上一口了。
    太子看得目瞪口呆,心里直骂臭小子,幸好他和太子妃没太亲热,不然被这孩子学了去,丢脸丢大发了。“靖妍,你可不能太顺着他,这什么坏毛病啊。”
    “小孩子都这样,你自己做好了,不让他学坏的不就行。”太子妃伸手摩挲了一下小圆宁的发顶,光脑门,又挠了一下小家伙的双下巴,逗得他直乐,冲太子得意道,“瞧,多可爱。”
    太子望了一眼,太子妃却没再看向他这边,心道这满心满眼都是儿子儿子,想着烦闷地吁了一口气,躺倒在床上,翻翻身子,听到太子妃逗圆宁的声音,还有小家伙乐呵乐呵的笑声,太子拿个软枕就把脑袋盖住了,装睡。
    太子妃见太子把整个脑袋都闷进软枕里,也不怕闷坏自己,暗自好笑,把小圆宁放到床上,指着太子的肚子,小家伙喜滋滋地望过去又望回太子妃,根本不知道太子妃是什么意思。太子妃轻拍一下圆宁的屁股,拿了一个圆宁惯常玩的小绒猫摆到太子身边,圆宁马上爬了过去,刚要抓住小绒猫,太子妃一把把玩具放到太子的肚皮上,小圆宁动作迅速,小手掌飞快啪地一声,往太子身上坐了上去,那胖墩墩的小肉团是挺有分量的,只听到太子一声惨叫,
    “瓜尔佳靖妍!”
    太子气急败坏地把软枕甩到一边,又把挂在身上的圆宁给提了起来,“小东西,我不来逗你,你倒来玩你阿玛来了!”
    小圆宁被眼前放大的恶魔脸庞又给吓哭了,转身向太子妃求救。太子妃忙要去抢人,太子这回哪能那么容易让太子妃得手。夫妻两个一个抢一个挡,小圆宁被举到这边来,又被捞过那边去,都忘了哭了。
    “胤礽,别伤着孩子啊。刚刚是我跟你闹着玩的。”太子妃见抢不过来,又不能真来硬的,只得停下说起软话。
    太子见太子妃停了手,把圆宁抱离了太子妃一丈远,道,“好端端的哄小家伙玩自己的阿玛?有你这么当额娘的吗?”说着又气气地抱起小圆宁盯着,“小家伙,可该教训一顿。”
    这话音才落,本来不哭的圆宁就又哭了起来,这次却不像前两次好哄,而是真的哭得直喘气,太子倒是吓着了,忙问太子妃,“这怎么了,怎么办?”
    太子妃也吓了一跳,忙抱过来轻拍轻哄,“都是你,被你吓着了。”虽然嘴里这么说,但心里也有些内疚,要不是与太子闹着玩,也不会把孩子给惊着了。
    小圆宁哭了好一阵,听得太子妃是真伤心呐,太子一言不发地坐在一旁看着,微皱着眉还能看出他也是急的,待哭声渐小,才松了一口气。
    太子妃见小圆宁哭过后就睡了,脸色红扑扑,鼻头也是红通通,小手还攥得紧紧的,亲亲他光洁的额头,正要让奶嬷嬷把他抱下去休息,却见圆宁惊了一下,忙把奶嬷嬷唤退,继续抱着哄。
    “早知道就不逗他玩了,这回惊着了,以后都得小心。”太子妃很后悔。
    “难不成孤以后连教训他都不成了?孤才说那么一句话,就哭成那样,就没见过气性这么大的孩子。”太子对小圆宁是头疼,又道,“这小家伙难不成都能听懂孤的意思?这才多大,莫不成孤的儿子都是天才?”
    “你省省吧,拐着弯自夸。你时常对圆宁做出凶恶样,他不怕你才怪。”太子妃对太子这点是很不满的,“你怎么总是找圆宁的茬,他才多大点,老是吓他。”
    “孤才没有,哪个当阿玛的不严厉了?”太子反驳道,跟儿子吃醋的事他能说出口才怪,“孤英俊潇洒,何曾一脸凶恶。”
    “行了,英俊的太子殿下,我现在带圆宁去空间休息,您先自便。”太子妃被太子的厚脸皮给磨得没脾气,说道。
    “别啊,孤也一起去。”太子紧拉着太子妃,太子妃无奈,只能带着太子一起进空间。
    进了空间,抱着小圆宁的太子妃能很明显地感觉到怀里的孩子很放松,当下心里也一松,去了豪宅,直接把孩子抱到婴儿房里安置。
    确定孩子是熟睡了,才轻手轻脚出了房间,回到客厅。
    太子也没去别的地方,就在客厅里,躺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听到太子妃的脚步,撑开眼皮瞭了一眼太子妃又闭上,懒懒地道,“圆宁睡好了?”
    “嗯。”太子妃走过去,找了个空位坐下。
    夫妻俩安静了一会,太子突然叹气道,“靖妍,孤发现,自从圆宁出世后,你对孤越发冷淡了。”
    太子妃闻言,奇了,反问,“这话怎么说?我们不是好好的吗?”
    太子没有说话,睁开双眼看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他也不知道怎么的,自从太子妃生了圆宁,坦诚了空间的秘密,他高兴太子妃对他的信任,但心里也开始忐忑,从两人大婚开始,太子妃就不是非他不可,太子妃有空间这样的神物,而他虽然是一国之储君,但对于太子妃来说,也什么都不是,他无法想象如果有一天,太子妃突然厌倦了和他一起生活在宫里,要离开了,他该怎么办。
    “靖妍,孤抓不住你。”太子又突然说,“抓住了你却也抓不牢你。”
    太子妃听着太子这少有的感性的话,却忍不住伸手去摸了一下太子的额头,“又没发烧,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太子拿下太子妃搭在他额头的手,“孤没说胡话,孤只是在想,如果没有弘昇,弘皙,圆宁三个,你这时还会留在孤的身边吗?”
    太子妃这回总算听明白了,太子这是患得患失,“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不在你身边,又能到哪儿去?”
    “你若想走,你可以待在空间里啊,谁都找不到你。”太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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