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同意切脉,太子对着帘子外边候着的方太医招呼了过来,口气严肃地吩咐,“好生给太子妃诊脉,若出了什么差错,小心你的脑袋。”
    原本在一旁站着,心里有些惴惴不安的方太医一听到太子的话,打了个哆嗦,整个头都大了,太子这么吩咐,万一太子妃并没有怀上,他可怎么办?有这么威胁医者诊脉的吗?
    甘草已经使宫女搬了小垫子放到桌上,太子妃的手伸出帘子,放在小垫子上边看起来格外白皙细嫩,不过方太医看都不敢看一眼,就忙拿出干净的帕子遮在太子妃的手腕上,轻撩衣袖,探出手指给太子妃切脉。
    太子妃没看到方太医的脸色,不过知道太子给他太大的压力,怕他切脉切不准,就缓声道,“方太医不必紧张,本宫也有月余未请脉案,你就按旧例切脉即可。”
    “是,是。”方太医忙应着,盯着太子透过帘子那刀子一样的目光,冷汗依旧流了下来。虽然心中忐忑,不过在手指触到太子妃的脉搏时,人就换了样子,显露出名医风范,很是专注的切脉。
    诊脉先时并无异常,反倒能诊出太子妃脉搏平稳,从太子妃的指尖颜色亦能看出其血气旺盛,身子比常人要康健得多,继续诊,感触分辨脉跳,方太医一脸沉静,偶尔眉峰耸动一下,脸色并无变化。
    太子心急,切个脉都还要这么长时间,亏太子妃还夸过这个方太医,不耐烦要问出声,太子妃就拉了一下他的衣角,低头一看,就看到太子妃带着戏谑的眼神,忍不住嘴角就撇下来。
    难不成真的是自己弄错了?
    刚怀疑自己的推测,就见方太医的脸猛地笑出花来,太子的心也跟着一喜,忙道,“方太医,太子妃如何?”
    太子妃见手腕一松,透过帘子,瞧着方太医那脸上的喜意,心里一咯噔,忍不住紧盯着方太医。
    方太医在切到那脉若滚珠时,虽然很细微,可整个人仍如释重负,浑身都松快起来,对着已经撩开帘子出来的太子弯要拱手,“太子殿下,太子妃确实有喜了。不过才一个多月,脉象还不显,微臣切得仔细,确是滑脉无疑。”
    太子听到自己想听的,眼里闪过喜意,脸上也透了出来,“何玉柱,你带方太医下去领赏。”
    “喳。”何玉柱听到喜事,脸上也笑开了,连连应道。
    伺候太子妃的嬷嬷和宫女一个个也如自己怀上了一样,笑得恨不得立马让太子妃怀上的消息飞遍整个皇宫。宁嬷嬷尤其高兴,却不忘向太子请道,“太子爷,主子如今才怀上一个多月,奴婢想随方太医过去问问,伺候太子妃有什么要注意些。”
    “嗯,你是个有心的,去吧。”太子手一挥,就准了。
    一会,太子又让人去乾清宫和慈仁宫报喜,等吩咐完了,才高兴地回到太子妃身边,抱着太子妃的肩膀,“福晋,你可真争气。”
    “哈哈,孤都说你怀上了,你偏不信,早知道孤跟你打赌好了。”太子絮絮叨叨,“你以后万不能再这样不懂,要不是这回孤神机妙算,你准该又不知道自己怀上了。”
    太子妃还沉浸在怀上身子的打击中,明明每回滚完床单,自己都有在空间洗得干干净净,虽然没有避、孕、药也不能让太子带上保险、套,宁嬷嬷也不可能给自己喝避子汤,可一直都没有事,所以放松警惕怀上了?
    真的要再经历一次生孩子的痛苦?
    太子妃的脸皱了起来,太子这时候才发现太子妃的情绪不对劲,捏了捏太子妃的肩膀,“喂,你不会是欢喜坏了吧。要欢喜坏的人也是孤,你知道当初你生过萝卜糕后,太医院那群庸医一个个都说你很难再怀上了,瞧瞧,你这回又打了一次他们的脸。没一次说的是准的。”
    太子说道这个,就想起当初太医把萝卜糕诊成格格,结果却是个阿哥,害他闷了好长时间,又说了太子妃很难怀上的谣言,想着心里就似烧了一把火,“哼,太医院那群太医都是吃干饭的,幸好孤当初没信他们的话,果然你又怀上了。”
    太子妃机械地转头看着太子那一脸播种成功的得意面孔,拿起帕子盖住他的脸推开到一边,“一边去。”没生过孩子的,简直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太子总算意识到有些不对,挑了挑眉,“你这是干嘛,不高兴?”
    太子妃摸了摸肚皮,又低头看了一下,还平平的腹部里边居然又有一个受精卵,原本想打击太子,结果打击了自己,怎么想怎么不是滋味,“有孩子当然高兴,如果是你生,我会更高兴。”阴森森地对太子露出洁白的牙,眼睛扫着太子脖子的细皮嫩肉,拉过就咬了上去。
    太子本来想推开,可是想到太子妃怀了身子,没敢用力,只能挨了这一咬,“你说什么疯话,为孤生儿育女,开枝散叶本就是你的分内事。孤是男子,你让孤生?真是魔怔了。”
    “哼!”太子妃听到这句话,忍不住狠狠哼了一声,心中郁闷无比。“不说了,我累了,想休息。”
    “怎么这么早就累了?”太子奇怪,“晚膳都还没用,先用晚膳,再歇息吧。”
    “没胃口。”不乐意地回应声。
    “就算你没胃口,也别饿着孤的嫡子。”太子将太子妃抱了起来,太子妃连挣扎都懒得挣扎,听着太子嘴里嘟囔,“嗯,其实你也没重多少,该好好补补。”
    “我去买只猪给你养,要不要?”太子妃翻了个白眼。
    不说太子有多高兴太子妃再次怀上了的事,就方太医走后,去康熙和太后那儿传信的人还没回来,毓庆宫的后院已经传遍了,后院的女人心中各种滋味都有。
    已经怀了三个月的程佳氏倒是越发低调,知道之后打发人去太子妃那儿问候过了,就老实呆在院子里安胎,连林氏和宁氏想过来和她说话都被拦在院外,实在是先头有一个李佳氏在前,程佳氏不敢闹腾,只求太子妃看在她一直安分守己的份上,能让她安心生下孩子,至于其他院子的女人,那就不是她该管的事了。
    太子妃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太子后院这些女人妖魔化了,如今一个个不敢惹到太子妃头上,从前太子不宠太子妃,她们没占到便宜,李佳氏生了俩个孩子都倒下了,现在太子宠太子妃,她们更加不敢以身试法。不过太子妃怀上,也让她们心思活络了起来,怀着身子的太子妃总不能再老是占着太子,她们也能分多一些宠。
    一个个终于找到能打小算盘的机会,好似春天来临一般。
    康熙在乾清宫忙完政事,解决完萝卜糕和十五十六打架的事,又起心教导萝卜糕,却被萝卜糕缠着问了许多稀奇古怪的问题,正在磨着耐心,就听到宫人来报说太子妃有喜了。康熙脸上的笑终于轻松起来,对缠着自己的萝卜糕说道,“弘升,你额娘要给你生小弟弟了。”
    萝卜糕在宫人说太子妃有喜的时候还不懂什么是有喜,正迷糊,等听到康熙的话,脸上登时露出两个小酒窝,“皇玛法,额娘真的要生弟弟啦。”
    边说边高兴地在屋里跑着打转,跑了一圈回到康熙身边,抱住康熙的大腿,“皇玛法,我就知道额娘会给我生弟弟,我都跟额娘说好了。咯咯。”
    康熙看着高兴坏的萝卜糕,脸上也泛着笑意,摸摸萝卜糕的头顶,对一旁的李德全口谕一番,俱是夸奖太子妃的话,然后道,“去毓庆宫给太子妃赐赏吧。”
    宫里的消息传得飞快,各宫都知道了,连阿哥所的四福晋也知道太子妃又怀上了,心里有些酸涩,却也为太子妃高兴,没再歇着,让嬷嬷去准备贺礼,待明日去毓庆宫时送上。如今,太子妃怕也是高兴极了,倒也不好立时上门打扰。
    四福晋这般想,刚嫁入皇家没多久的五福晋没什么经验,倒是因同在阿哥所离得紧,过来找四福晋问了一些太子妃的喜好,不想在太子妃这个二嫂面前落个不是。
    而宫外的大阿哥府和三阿哥府听到消息倒是晚了一些,当天晚上时才知道太子妃又怀上了,大阿哥福晋脸上有些苦涩,看到来自己院子的大阿哥时都忍不住带了内疚,而三福晋得知后,当场忍不住就毁了一个茶杯,捧着凸起的肚子差点没动了胎气。
    怨不得她气,怎么每回她怀上的时候,太子妃就跟着凑热闹,也怀上了,实在可气。
    太子妃不理哪些人怀着哪些心思,在第二天接待上门的几位妯娌后,又和四福晋说了一些自身经验,就着手放权安排宫务处置,好为安胎准备。
    因为之前已经有过一次经验,所以这次也并不生疏,毓庆宫因为太子妃的系统性管理,即使太子妃不在几日日常事务也不会受到什么影响,一切都有理有序地进行,而六宫事务,在经过皇太后同意后,就先让延禧宫和永和宫先襄助。
    忙活完这些,太子妃才开始缩在毓庆宫,认命地养胎。
    太子的心情非常的美好,每回上朝都会特意地从大阿哥跟前慢悠悠晃过,然后回头给一个笑脸,以此刺激这个死对头,整个人已经完全从奉先殿祭祖事件走了出来,意气风发,好似浑身充满干劲。
    回到毓庆宫时,看到太子妃也时常会和太子妃说一些趣事笑话,或者是今儿个怎么气着大阿哥了,又或者是皇阿玛又交给差事了,有的没的,说得开开心心,萝卜糕也时常从乾清宫回来,天天问小弟弟出来了没有,太子还会好生给他解惑,或者是哄他别缠着太子妃。
    太子妃见太子过得很是惬意,却老是在自己跟前晃荡,生怕自己不知道他高兴似的,摸着肚皮眼睛就眯了起来,暗道,你就得意吧得意吧,总有让你哭的时候。
    太子浑然不知道自家太子妃的阴暗心理,不过他真的很快就高兴不起来了。
    七月中旬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康熙巡幸塞外伴驾的名单出来了,胤禛与胤褆、胤祉、胤祺、胤佑、胤禩随驾,里边独没有他这位太子爷。
    太子并不稀罕塞外伴驾,反正他已经去过很多回了,留守在京替皇阿玛镇国那是他身为太子应尽之责,可是他看到大阿哥那得意的挑衅心里还是很腻味,尤其是在随驾名额宣布之后没两天,大阿哥福晋也诊出有一个月的喜脉,大阿哥也像他之前那样,时不时在他面前晃过,满脸双喜临门的喜意,生生让他膈应在心。
    大阿哥的确高兴,在被太子气了约莫有一个月后,他的运气终于来了,能伴在圣驾身边,嫡福晋又怀上了,比起太子他也不差什么,太子又怎能还在他面前那般得意。而且看这次随驾名单,就能看出皇阿玛对太子之前奉先殿祭祖仍是有些挂心,对他来说怎么不是好事?
    “太子殿下,皇阿玛对您可是信任有加,否则也不会让我们这些不成事的兄弟随驾,您可莫要辜负皇阿玛的圣意。”大阿哥在临行前低声地对太子说道,话里的嘲讽不言而喻。
    太子本就是过来送康熙出巡的,即使不想看到大阿哥也不行,听到他这句话,压下心头不满,笑眯眯回道,“皇阿玛对孤的信任还用得着胤褆你说?”
    大阿哥微微一笑,不语。
    太子先是停了一下,继而又笑得更加自然,“先前大阿哥福晋不是怀上了吗,孤还不曾给大阿哥贺喜,如今趁你临行前,孤祝大阿哥…祝大阿哥再生贵女。”
    大阿哥听到这个,脸立时黑了,皮笑肉不笑地回道,“彼此彼此。”分明还能听到磨牙的声音。
    周围几个兄弟,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七阿哥和八阿哥,一个个耳尖得很,听到这两位兄长的对话,都忍不住额角冒汗。
    75养胎琐事
    太子阴暗地祝福过大阿哥后,正经地送走去巡幸塞外的康熙一行人,就悠悠然地去了乾清宫,先代为处理一日各部要事和政务。
    但他和大阿哥私下的相互祝福并没有多隐秘,所以经过各种小道消息,不过半个时辰就传到了太子妃耳里。
    萝卜糕因为年纪小,不能随驾,所以已经从乾清宫搬回毓庆宫,甘草收到一个小公公传过来的消息,给太子妃转达的时候,他也听在了耳里,就要太子妃解惑,“额娘,阿玛为什么要祝大伯再生贵女?”
    太子妃初听到太子和大阿哥这种小儿科的斗嘴心里闪过嘲笑,被萝卜糕一问,就笑不出来了,太子的话要是传到大阿哥福晋伊尔根觉罗氏那里,她不知道该有多抑郁。
    大福晋已经生了四个格格了,可以说每年一胎,好不容易生完第四胎后决定养个一年半,就因为自己怀上了,不顾身体也拼命再怀一胎,本来她这样怀上,身体也不知道养好了没,才一个月胎也不稳。再听到太子的祝福,让她再生贵女,就算不呕血,心事也重重,没准在初怀胎时会因为情绪不稳保不住孩子。
    大阿哥又不在她身边,嬷嬷和丫鬟也排解不了她的心事,若是她像自己心宽定会无事,但大福晋上回见到她的时候眉间仍有轻愁,怎么可能无事?
    太子实在是太恶毒了,这样加大大福晋的心理压力,她能安安稳稳生下孩子就是佛祖保佑了。
    “你阿玛那是说笑,没听到你大伯也祝额娘生个格格吗?”太子妃尽量用轻快的语气给萝卜糕说道,然后又问萝卜糕,“萝卜糕,你想要弟弟还是妹妹?”
    “不要妹妹。”萝卜糕脱口而出,“大伯真的太坏了,妹妹都不能跟我玩儿。额娘,你还是先生个弟弟吧。”
    宁嬷嬷在一旁也附和道,“小阿哥说的是,主子,您可不要因为大阿哥的话往心里去呢。”太子爷对大阿哥说的话那是有据可循,没看到大阿哥福晋连生了四个格格么,自家主子争气得很,头胎就是个阿哥,这胎也是阿哥居多,虽然说不准,但是即使生个格格,也和小主子凑一个好字,总之就是大福晋比不上的。
    太子妃听到他们两人的话,嘴角先僵了一下,然后又微微勾起,“生男生女有什么不同。”还不一样是生,要命地疼。想到这里,太子妃的微笑略显阴森,心里的小人已经在给太子上十大酷刑,恨不得让其也痛不欲生。
    太子在午时在忙完回到毓庆宫,到太子妃这里的时候,太子妃正和萝卜糕坐在膳桌旁要准备用午膳,接过宫女递上来的湿帕子,擦干净手,他也入座,太子妃也已经吩咐宫女给太子备了碗筷。
    “平日里,咱们都是一日用两次膳食,偏你的习性与常人不同,害得孤现在也改了日常饮食,变成了一日三餐,午时不用些膳食还会腹空肚饥。”太子用了一口清汤,见桌上的菜式有一半是适合太子妃养胎用的,还有一半是他和萝卜糕平日喜欢的,心里满意。
    “我就想不明白为何皇家会一日只用两次膳食,早膳跟晚膳,中间只吃些点心垫肚子。”太子妃微耸肩,慢吞吞地夹了碗里一箸青菜咬了一口。
    萝卜糕并不用宫女喂饭,自己拿着勺子舀着吃,小家伙爱干净,脖子上挂着围兜,吃得嘴巴两颊鼓鼓的,听到太子妃和太子在说话,饭还没吞下去就想开口一起说,差点噎着。
    太子妃忙让宫女给他舀了汤,又道,“吃饭要细嚼慢咽,慢慢吃。”
    “福佑,食不言寝不语,知道吗?”太子等萝卜糕吞下饭后才教训道。
    萝卜糕把小勺子放下,抬头对上太子板着的脸孔,小嘴咂吧两下,“阿玛,你和额娘都在说话呢。”
    太子闻言一瞪眼,萝卜糕嘟嘟嘴,又看向太子妃,见额娘在专注地吃饭没开口,只好泄气,“那我不说了,阿玛你也不要教坏弟弟。”
    太子被萝卜糕这话给气着了,爱新觉罗家怎么有这么不怕阿玛的儿子,居然敢这么说他,还说他教坏孩子?应该说普天之下就没有当爹当得这么没威严的。
    太子妃眼角瞥见太子捏着筷子用力,就忙开口道,“萝卜糕,有你这样对阿玛说话的吗?还不快给你阿玛认错。”
    “为什么呀?”标准的萝卜糕回答。
    太子这回不瞪萝卜糕,改瞪太子妃,“从明天起,该找嬷嬷教福佑规矩了,你也别心疼,皇家里每一个阿哥都要学的,早学总是好的。”
    一顿午膳很快就用完,等萝卜糕消食完回小院子去午休后,太子在内室才对太子妃说道,“福佑被皇阿玛养了近两个月,如今倒是亲近皇阿玛不怕孤了,这可不行。”
    “你想养一个只听阿玛话,唯唯诺诺的应声虫儿子吗?”太子妃对太子无时无刻不想拥有阿玛威严的想法嗤之以鼻,“萝卜糕要是不亲近你,会在你面前什么话都敢说吗?”
    “那也不能反驳我这个阿玛的话。”太子不满道,“旁边的宫女嬷嬷都在,那小子就不会看看场合?”
    “行了,这个以后一定让他注意,他现在才多大,你还要他开始学规矩。”太子妃知道太子爱面子,萝卜糕在宫女嬷嬷面前这么对阿玛说话也确实不好,小时候可以说童言无忌,万不能让他长大以后形成习惯。
    “不学不行,等他弟弟出生,他还得做给弟弟看。”太子想得很长远,边说边伸手要摸太子妃的腹部。
    太子妃白了太子一眼,把话扯回他和大阿哥的相互祝福,“你确定这次一定是个阿哥?呵呵,不知道谁那么幼稚和大阿哥真心祝福呢,你说你幼稚不幼稚?祝大阿哥再生贵女?大福晋现在在府里只怕是被你的话气得流泪了吧。”
    太子琢磨了太子妃的话,想到大阿哥福晋,确实很有可能被气到,不过,“那也是她自己不争气,连生了四个格格,怪得了孤吗?不过多亏她不争气,不然福佑就不是居长的皇孙了。哈哈。”
    太子很得意地笑了,太子妃忍不住掐了他一把,把他的笑声掐回喉咙里,“你以后别拿这些说事了,大福晋也不容易,若是她这回因为你的话,肚里的孩子有什么不好,我的心也难安。”谁知道一个愤怒的女人背后会不会画圈圈诅咒自己?
    “你看,这就是你比她强的地方,一样被祝福了,还有心思跟孤说别的,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太子的关注点明显不在大福晋的心事上,反而很为太子妃的接受能力之强感到高兴,果然这样才配当他的太子妃。
    “算了,懒得再跟你多费口舌。”太子妃不准备和太子为这事纠结,太子不关心内宅,自己却无法摆脱,调和大福晋的情绪不可避免,想着瞟了眼躺在床上悠哉看杂记的太子,“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多去别的院子里逛,反正留在这儿你也无事可做。”
    “唔,孤懒得走了,让何玉柱把孤书房的一些公务搬过来,今儿就留你这儿吧。”太子没在意太子妃话里赶人的意思,翻过身子,翘起腿继续看他的书。
    养一个小萝卜糕行,再加一个大萝卜糕,真的是太磨人耐心了。太子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任性妄为,给自己在后院招恨呢。
    太子妃心里叹道,出了内室去吩咐宁嬷嬷,让她亲自出宫去大阿哥府上送去善意,至于大福晋接不接受,都没关系,过一段时间再让宁嬷嬷去胡诌京城哪家送子庙求男求女很灵验,古人信神佛,让大福晋派人去求一次,总能让她心安一回。
    太子妃还是记得大福晋挺惨的,生了四个格格,最后一胎是阿哥,可是不到一年,大福晋就香消玉损,然后大阿哥娶了继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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