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尔根觉罗氏想着自己有些难过,大阿哥对她情深意重,自从她嫁过来后,一直偏宠着她,几乎不踏去别的院子里,可她怀了四胎生下的都是格格,自己身体的底子也有些差了,大阿哥虽然常会安慰她,可到底心里还是失望的。
    石峻岩在接到帖子,第二天就备好礼出宫去大阿哥府上,看到亲自来迎接他的大阿哥福晋伊尔根觉罗氏见到他后笑着笑着人就微怔了下,似乎情绪有些不对,他也就赶忙出声唤她回神,“大嫂,今日可是你的生辰,怎的发了愣?可是高兴坏了?”
    伊尔根觉罗氏闻言赶紧回神,暗呼了一口气,鼻尖的酸涩散去,笑着将太子妃迎进了院子,“太子妃说笑了,不过是个小小的生辰,咱们女人间聚聚开心罢了。”
    太子妃脸上挂着很温柔端庄的笑脸,微点头,“大嫂说的是。”
    进来伊尔根觉罗氏的院子,里边三阿哥福晋董鄂氏,四福晋乌拉那拉氏还有庄亲王的福晋,简亲王的福晋等等都在了,她们见到太子妃也忙起身见礼。
    董鄂氏见完礼,便爽朗地笑道:“大嫂,你很该是有福气的人,难得请到二嫂过来啊,想上回我递帖子给二嫂,二嫂可没来。”
    笑得再爽朗,石峻岩还是听出她话里有不悦,眼皮轻抬,瞟了一眼三福晋那张国色天香的脸蛋上,似笑非笑,“三弟妹,本宫虽未亲至,可却亲自挑了生辰礼送与你,对你的情意可全在里头。你这么说本宫可是会伤心的。”
    “三嫂,那时二嫂还怀着身子,哪能随便出宫。”四福晋微嗔,看向太子妃,“二嫂,近来可好?”
    三福晋被说得有些尴尬地笑着,眼里的不满一闪而过。石峻岩听出四福晋是在打圆场,笑了笑,“自然是好的,谢四弟妹关心。”
    说完,石峻岩又和其他几位宗室福晋说了些话,然后让宁嬷嬷将送与伊尔根觉罗氏的生辰礼奉上,“大嫂,希望你喜欢。”
    伊尔根觉罗氏使人接过那厚重的生辰礼,微微一笑,“太子妃有心了,我很喜欢。”
    “哪能不喜欢呢,二嫂的心意可全在里头。”三福晋笑言,黑长浓密的睫毛像刷子地往下刷,投出一小块黑影,看起来很是诱人,“大嫂,太子妃办事可最是周全不过了。”
    石峻岩嘴角微翘,“三弟妹过奖了,本宫可不敢当。”
    三福晋当初是同一期选秀同进最后一轮的人,太子妃本来顶顶喜欢她那张漂亮非凡的脸蛋,还期望康熙能看上她选给太子,没想到康熙盯准了太子妃,然后将董鄂氏指给了三阿哥当嫡福晋。
    董鄂氏可一直想不明白她比太子妃差在哪里了,明明选秀的时候什么都胜过太子妃不知多少,结果最后却输给了太子妃。后来她比太子妃先怀了孕,总于有种出了一口气的感觉,可是她的孩子没生下来,被府里的贱妾给害了去,太子妃却生了个小阿哥,还是皇室最正统的嫡子嫡孙,董鄂氏心里哪能不发酸。
    石峻岩对董鄂氏习惯性的掐尖要强,拈酸吃醋等行为视而不见,如果他还是男人他也对董鄂氏有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之感,噢不对,他害怕娶这种女人。三阿哥府里现在可不平静,闹腾得厉害,董鄂氏的控制欲望太强,结果折腾得自己成形的男胎给流了,连荣妃都对这个儿媳妇不满,送了好几个宫女进了三阿哥府里让她们伺候三阿哥,董鄂氏也是撞了南墙后才消停了许多,重新对三阿哥柔情蜜意起来。
    董鄂氏会看到太子妃发酸,太子妃归结于女人的小心眼,下回见到太子,他一定要对太子说,“爷,你乖一点,要是当初皇阿玛将董鄂氏指给你,你就惨了。所以有了对比,你念着我的好啊。”
    太子妃心里暗暗吐槽,然后在伊尔根觉罗氏的引领下开宴,和其他几个福晋喝了酒猜谜,好不容易等着吃完饭,结果还要听戏,他想着不能表现得太想急着走人出去逛街,只好继续听着搭好的戏台子上边,那戏子咿咿呀呀地唱戏,消磨他的耐心。
    正当太子妃快睡着的时候,一个丫鬟就过来报伊尔根觉罗氏,“福晋吉祥,大阿哥给您送了生辰礼过来了。”
    伊尔根觉罗氏闻言脸上笑开,“在哪儿呢,爷回来了?”
    “回福晋话,大阿哥回来了,送与您的礼正让林公公带过来呢。听林公公说那是大阿哥特意为您去淘的暖玉能养身子,还有大阿哥射来的狐裘,一丁点杂色都没有的银狐皮”那丫鬟也是伊尔根觉罗氏跟前得意的丫鬟,说着那话后便又说了大阿哥宠爱福晋之类的吉祥话,得了赏后才退了下去。
    在座的嫡福晋们听到大阿哥对伊尔根觉罗氏这般上心,心里各有滋味,三福晋不甘示弱地说上回三阿哥在她生辰的时候送了多重的礼,还特意为她画了一幅画题字收到书房里藏着,其他福晋们听了后,也各说起自己家那口子对她们怎么怎么好,甚至四福晋说起四阿哥对她,脸上也泛起红晕。
    只有太子妃嘴角翘着,笑得甚是僵硬,本来还以为大阿哥回来了,她们也就能散了,他也能趁还有时间去逛逛,结果一个个开始炫耀攀比丈夫对他们怎么怎么好。
    想到昨天早上太子那个混蛋做的那些事,石峻岩什么好话都不想给太子说了,只等着她们讲累了,忘了这个话题。
    可是太子妃不想开口,依旧有人问:“二嫂,您也快说说太子送过您什么生辰礼?想来太子对二嫂更是上心吧,瞧二嫂脸上笑得多甜,肯定是想到太子对您的好了吧。”不用说,都是董鄂氏筒子问的话。
    “呵呵,是啊。本宫只是想起,太子今早上朝时还担心将本宫吵醒,让本宫安心睡多一会,比起旁的虚的,太子爷已经体贴的多了。本宫只是不好意思和你们说罢了。”石峻岩编着话无比的得意,心里的小人却直泪流磨牙,太子会体贴人才怪!爱面子果然是最大的错。
    太子妃的话一出,全场都静了下来,是啊,太子多体贴太子妃,不仅宠爱太子妃起了还不让太子妃伺候,哪像她们的那口子,平日里留宿在她们那儿,醒了也是要她们伺候的,人比人气死人呐。
    石峻岩暗地里瞟了一圈各位嫡福晋们的脸色,看到她们深受打击的模样,心里又乐了,装作不好意思地微扬下巴,“今日本宫出来已经太久了,该回宫了。”
    38欢喜相逢
    太子妃要走,其他人自然也忙起身恭送,大阿哥福晋伊尔根觉罗氏也忙退席亲自送太子妃出府,过前院时,石峻岩还见到了大阿哥。私底下在自己府上的大阿哥比在宫里见到的时候要更随意一些,看到伊尔根觉罗氏时神色稍柔和,因为知道太子妃是特意过来给嫡福晋贺生辰,对太子妃说话也客气不少。
    大阿哥和太子长相完全不同,五官并不粗犷,组合起来刚毅若刀削,肩宽体长,比太子要高上一些,因为在兵部当差也曾征战过,浑身散发一种彪悍气息,石峻岩是最欣赏这种铁汉子,可惜通常这样的人无论说话还是脾气都比较直。
    就比如现在,大阿哥给太子妃见了个礼,然后说道:“太子妃弟妹,您回毓庆宫后,记得告诉太子殿下别忘了乾清宫的赌约,我相信太子殿下会愿赌服输。”
    太子妃眉梢微扬,伊尔根觉罗氏和她的丫鬟嬷嬷都在场,而他的宫女和嬷嬷也在,大阿哥这话可就不止说给他听了,太子和大阿哥在乾清宫无论打了什么赌,输了都是没面子的事,大阿哥直接就点出太子输了的结果,还让他带话回去,绝对会让太子那货不高兴。
    想着,太子妃颔首微笑,“大阿哥,你与太子之间的事,本宫并不适合多话,兄弟间小赌小闹无伤大雅,大阿哥何不亲自与太子爷说一句?”
    “呵呵,既然太子妃这么说了,那就算了。”大阿哥拱手笑道,反正他的目的也达到了,即使太子妃不和太子说,太子输了乾清宫的赌也会传出去,即使他想掩住事实,他也可以一时不慎泄露出去。
    大阿哥虽然一直以鲁莽性子示人,可是他粗中有细,并不缺少爱新觉罗家的多智狡猾,就比如他在朝上,在与太子面对面时,言语对抗都是直来直去,给人他性直心粗的假象,来暗的时候永远是通过明珠那个老狐狸还有他背后的那些人,自己丝毫不沾惹会触及康熙底线的事。
    石峻岩心里自有计较,太子有多讨厌大阿哥他是知道的,不仅是因为大阿哥抢了他排行老大的份,还因为大阿哥身上有他最缺的军功,大阿哥居长,靠军功有兵部的支持一直都是他最大的威胁。
    虽然他对太子在乾清宫打什么赌输了什么赌约有些好奇,可看大阿哥得意的模样,那个赌十有**对太子来说都不是好事,因为赌约输给大阿哥什么,对太子来说都是可耻的。想到这里即使是石峻岩,现在也有些不高兴,脸上挂起了一本正经的笑容,微眯了眼,“本宫也知道大阿哥一向是直爽人,小小赌注罢了,大阿哥定是不放在心头。既然你说算了那就是算了,本宫在此先替太子爷谢过大阿哥了。”
    “呃,”大阿哥微愣,反应过来立马回道:“太子妃,我什么时候说赌注算了?”
    “就是刚刚啊,大嫂,你不也听到了吗,大阿哥方才说事儿就算了。在这儿的人都听着呢,本宫可曾听错?”太子妃问了伊尔根觉罗氏,见她有些尴尬,便问自己身后的宫女,等她们纷纷点头后,才对一脸不满的大阿哥说道:“大阿哥定不会是出尔反尔之人,本宫需回宫了,回去后会将大阿哥的话带给太子爷,太子爷一定会高兴大阿哥的大方爽直。”
    说完,不待大阿哥有什么反应,石峻岩筒子扬扬手里的帕子,领着宁嬷嬷,甘草甘露,还有一干小宫女往外走了。
    伊尔根觉罗氏见状,为了不失礼,忙随了出去,而大阿哥为新发现这个太子妃和太子一个模样,爱钻文字空子,直气闷得瞪大眼睛一声不吭,心里暗道太子和太子妃果然是物以类聚。
    等回了自己的马车,石峻岩才躺在车里的软垫上,长嘘了一口气,早知道就早到早走,来大阿哥府上都有两个时辰了,他最迟要在一个时辰后回宫,免得毓庆宫出什么岔子,还得担心萝卜糕找人。
    “宁嬷嬷,甘草,甘露,你们说本宫在大阿哥府上说的那些话可有什么不合规矩?”石峻岩歇了一口气后,接过甘草递过来的云青色缀短狐毛的锦缎长衫边换衣边问。
    宁嬷嬷和甘草,甘露交换了眼神,然后宁嬷嬷才有些迟疑的说道,“主子,就刚刚在看戏的时候,您说的那些话有些…呃…有些……”“那些话有些胡编乱造,传出去还会让人说本宫不贤惠是吧?”石峻岩让甘露给他解发快速编好辫子,拿了浅色粘泥遮了耳洞,“你们是从石府的时候就跟着本宫的人,有什么话就直说。”
    宁嬷嬷三人见太子妃自己说了出来,很是不好意思地点头,“主子说的是,不知主子准备如何,那些话肯定会传出去。”
    石峻岩微扯了一下嘴角,“这不是什么大事。”至少他还成全了太子温柔体贴的名声呢,三福晋她们说的话也不一定是真的,即使是真的,传出去那些爷们也得不了好名声,好几个也许还会被传惧内,为了讨好自己的福晋什么都肯干。比起她们,他的话实在是算不上什么,至于被人说不贤惠,康熙的眼睛又不是瞎的,太子对自己的福晋怎么样他难道不知道,听到这些话,最多也就会笑他打肿脸充胖子也全了自己儿子的面子,说不定一个好心还会让太子多多在晚上找他交流交流。
    大boss都不上心,他担心什么。“这事你们放心吧,到了镜缘坊后甘露领着后边那些小宫女,宁嬷嬷和甘草随我去找阿坤两口子。”
    “喳。”宁嬷嬷三人俱是应是。
    用不了一会,马车已经停到镜缘坊,太子妃打发甘露让随行的小宫女到雅阁守着,他则带着宁嬷嬷和同样已经换好男装的甘草下了车,直接去找了镜缘坊的掌柜。
    镜缘坊是近几年来京城最大的胭脂水粉铺子,掌柜金坤是太子妃在石家的老人,自从进了宫,他们也随拨到给太子妃当陪房的包衣奴才,都让太子妃给打发在外边给看铺子产业去了,还要为太子妃搜集各类消息。
    金坤没想到这回太子妃亲自来了,和他的媳妇柳眉急忙将太子妃领进了镜缘坊后院的雅间,然后跪着行礼,“奴才给主子请安,主子吉祥。”
    “都起来吧。”石峻岩手一扬,示意他们起来回话,“本宫让你们去寻找的金鸡纳树可找到了?还有沁娱园修建得如何了?”
    金鸡纳霜是康熙指定的圣药,因为救过他老人家的命,但如今宫里并未重视,那就意味着康熙还会病多一次,而且非常严重,在那个时期,太子如何行事绝对异常紧要,石峻岩因为记不清时间可却为这事心里提着,便吩咐宫外的人寻找金鸡纳霜还有金鸡纳树树种,准备种在空间里,以备不时之需。
    至于沁娱园,是因为之前庆喜班让他突然有了灵感,戏班子可以说是古代最早的娱乐行业,而太子妃就是想要发扬光大,打造起娱乐圈,要知道收集消息最好的地方除了酒楼青楼,还有戏园子,而如果沁娱园真的做起来,引得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的追捧,收集各类消息的效果绝对是最佳的。
    戏子是贱业,但如果给他们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于人于己都是各得其利。
    “回主子的话,南边李大说找到了一些金鸡纳霜的线索了,只是还需些许时日,沁娱园还未完工,不过之前庆喜班那个班子的人都已经习惯训练了。还有,这些都是宝源楼和镜缘坊这段日子的账目。”金坤恭谨地回道,从他妻子的手中拿过账簿,双手呈给宁嬷嬷。
    所谓的账目不是真账,而是各种各类小道消息记录起来的本子,金坤一直不明白自家主子为何这般喜欢小道八卦,明明就不是这样的人,却偏偏爱听爱看各类好玩的东西。
    石峻岩又听了金坤说的他名下各个铺子的经营状况,然后偶尔提点几句,因为镜缘坊离大阿哥府上最近,所以他是不会再去其他铺子,只能让金坤把所知的一并说了,然后他就准备去逛街了。
    宁嬷嬷留了下来,甘草随石峻岩出了镜缘坊。
    走在大街上,街道两边都堆积着雪,小摊小贩稀稀落落,路上的行人也不多,太子妃左看右看都觉得这次出宫真的不是时候,外边一点也不热闹,连找卖小孩玩意的摊子都没有,他还要买一些回去哄萝卜糕呢。
    “卖栗子咯,卖栗子咯,糖炒板栗!”
    太子妃听到这叫卖声,闻到炒栗子的香味,突然勾起了遥远回忆,“甘草,去给我买一些板栗过来。”
    “啊,主子,这路边上的吃食……”甘草犹豫地看着太子妃,见太子妃执意,只能点头上前。
    太子妃无聊地等在原地,正在这时,从一旁的小胡同里跑出了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后边追着俩个肥胖的中年夫妻,“你们这两个贱种,还敢跑,快给我停下!”
    “要是让我抓着了,非打死你们不可!”
    “公子,公子,你救救我和姐姐吧,求求你了!”没想到那两个孩子看到他站在那里,小的那个拉着大的那个姑娘径直跑向他。
    太子妃:“……”
    难道他脸上刻着我是好人四个大字?
    “站住!”臃肿的中年夫妻俩人见到太子妃一身贵气打扮,气质也非凡,还以为是大家公子,素来有话说在京城里随便扔块砖头都能扔个达官贵人,这两人看来也混京城许久,有些眼力,因此不敢上前过去扑住那俩小孩,只能隔山打虎,大喝一声。
    太子妃往后仰,躲开那四溅的唾沫渣滓,伸手招过甘草,“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哎,这位公子,这两个孩子是我们家不成器的孩子,你让我们带回去,免得给你添麻烦。”女人伸手抹着额头上的汗,然后脸上笑得堆起两坨横肉,还抛了个媚眼给太子妃。
    太子妃经不住抖了一抖,当他是白痴啊,十有**就是拐卖小孩的恶货,偏头对那个小男孩问道,“她说的可是真的?”
    “不是!他们是骗子!”小男孩五六岁大,蓬头垢面,但有一双黑亮的双眼,听到太子妃的问话,早就大声应道,反倒他的姐姐看起来有十三四岁的模样,却胆怯得很。
    “好你个不念恩的小兔崽子!”中年男子和妇人一听,骂道伸手就要越过太子妃抓人,太子妃往后一退,甘草已经迅速出腿一人给他们一脚,踢得他们倒在地上哎哟哎哟地大骂,很可惜,因为路上人少,围观不起来。
    路上一辆马车缓缓驶过来,车身很是平凡,但里边装饰却是舒适贵气,因为坐着一位太子爷。太子殿下今日有事暗地里出宫已有多时,如今正要回宫,却听到马车前边的何玉柱对他回禀到,“主子,前头那个好像是主子娘娘。”
    “哦?”太子微怔,由何玉柱撩开帘子,探头往前一看,那个拿着折扇对地上躺着的俩人说教的年轻人不是他的太子妃是谁?“我们过去。”
    他倒要看看,太子妃明明是出宫去给伊尔根觉罗氏贺生辰,怎的会穿成男人模样在大街上大摇大摆。
    石峻岩见那马车直接听到了身边,刚疑惑一下,那对中年男女就从地上爬起,趁机拉住那个女孩儿跑了,小男孩反应极快追去上去,“甘草,快截住他们!”
    “是!”甘草一个箭步,就要奉命行事,马车上却已经跃下两个侍卫,追了上去。
    “还不上来,在大街上丢人现眼!”太子的声音低沉,传了出去,传到太子妃耳朵里,太子妃先是摇头不信,尔后反应过来立马眉开眼笑,“爷,我这就去。”
    说完,太子妃就上了马车爬进车厢,看到太子皱着眉头,忙问:“怎么这么巧,走在大街上咱们都能碰到呢。”
    “孤要是没碰到你,你是不是还准备继续穿成这副模样在大街上到处跑?”太子睨了一眼太子妃,扯过太子妃手里那把折扇,“现在这么冷,也就你这个没见识的会拿着把折扇招摇!丢人!”
    “喂喂,别丢啊,那可是宋微宗真迹啊。”太子妃忙将扇子拿过来,“古董来着。”
    太子不屑一顾,“你不是去大阿哥府上了吗?”
    “你别提了,去了没意思紧了。”太子妃将太子挤到一边,自己躺了下去,“我提前走了,想出来看看能不能买些玩意给萝卜糕,结果没有,反倒遇到一对人贩子。那对岳姓姐弟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听说那人贩子家里还有不少孩子。”
    “剩下的事西罗兄弟会解决,回宫吧。”太子闭着眼睛打断了太子妃的话,车外何玉柱等人听到太子的话,也就驾起马车往宫里去了。
    车里俩人有些沉默,太子妃一时无事,想了想就将头靠在太子的肩上,左嗅嗅右闻闻,又拿起太子的手看了看,弄得太子别扭不已,“你干什么?”
    “我看看你出宫有没有去沾花惹草。”太子那么骚包的人,这次却坐着普通马车低调出行,还不知道去干了什么,没准又是什么私下聚会抱美人。
    太子闻言伸手拍飞太子妃的手,“难道孤在你眼中就是那样的人!”
    “呵呵,我说笑。”才怪哩。太子妃暗地里吐槽,然后问:“爷,你和大阿哥在乾清宫打了什么赌,今日见着了,他对我说让你别忘了赌注。”
    “那家伙真的这么说?”太子剑眉上挑,脸色由晴转阴,“哼,孤就让他得意那么一回!”
    “放心吧,大阿哥说赌注算了,让我告诉你。”太子妃又扔下一句话。
    “真的?”太子非常不相信,为了不让外头的侍卫和公公听到,低声换了蒙语“莫不是你听错了?你可知道我们打的什么赌,因为户部缺了一位侍郎,皇阿玛让我和大阿哥打了个无伤大雅的小赌,谁赢谁能推举一人补充侍郎,还额外追加了拿出自己最心爱的一物作为赌注,孤输了,正烦得紧。户部皇阿玛一向都没给皇阿哥们插手,这次突然这么说,孤肯定没那么简单,但这个名额已经给大阿哥赢了过去,哪能那么容易吐出来。”
    “爷,能赖掉就赖掉,即使大阿哥不肯,他推举的人也未必能让皇阿玛看上,没准还会变,至于爷你最心爱之物,哈哈,我告诉你不必烦。咱们不是还留有皇阿玛的三根龙须吗?”太子妃给了一个你知道的眼神,附耳在太子殿下的耳边叽里咕噜,听得太子殿下高兴得一拍大腿。
    “果然还是你奸猾,孤服了!”
    “太子殿下,您说什么?”太子妃语气轻柔无比,“我给你出主意你还这么说,皮痒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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