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枭的东西?
    呵!东西?你龙枭的眼里,我楚洛寒只是个东西?
    楚洛寒笑了,她黑天鹅般高傲的昂着下巴,他的遏制似乎并没有影响她一丝一毫,黛青色的眉宇薄薄的都是冷笑,“龙枭,你错了,我楚洛寒不是你的东西,不是你的附属品。我让你,放手!”
    她拿出了所有的底气和力气,对抗他此时的愤怒和狠辣,楚洛寒自知了解龙枭,这个男人天性冷漠、残忍、铁血,这个世界上,没有他真正珍惜的东西,甚至莫如菲。
    而她的存在,就更加不值一提。
    龙枭非但没有松开她,反而身体一转,狠狠的将楚洛寒的后背贴在了冰冷的墙壁上,楚洛寒穿着蝉翼般的礼服,半个后背都露在外面,本就已经很冷,这么一贴,寒气蹭地从脊椎骨窜到了头顶脚底,整个人狠狠的一抽。
    “你信不信,我会让你走不出这个院子?”他凌厉的目光淬了火焰,在她的脸上熊熊燃烧。
    楚洛寒被他掐的脸色涨红,双目几乎要翻白眼儿,手举高,一下一下拍打他的手腕,“放……手。”
    龙枭怒火难消,更大力的钳制她的下颚,“求我!”
    楚洛寒心里腹诽无数次,龙枭你这个变态神经病!想让我求你,做梦吧!
    龙枭虎口再度用力,这一次,他真的会掐死她……
    眼看着楚洛寒白皙的小脸渐渐泛紫,龙枭闭上了重眸,一把将她甩开。
    “啪!”一声巨响,楚洛寒被龙枭丢在地上,膝盖与门外的地板以一个切面直接交错,登时痛的她呲牙咧嘴。
    你奶奶的龙枭!
    龙枭打开门,愤然遥控室内的灯光设备,天花板上的施华洛世奇水晶大吊灯瞬间擦亮了整个黑夜,一厅的奢华家居如同英国皇室的内部陈设,这里就算一件小小的靠垫,都是源自法国顶级品牌的纯手工限量定制,为了这个家,枭爷当年可谓一掷千金。
    不曾想,换来的却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轻而易举便出口的离婚!
    龙枭单手搭在沙发椅背上,因为愤怒暴起的青筋盘踞在额头,突突的抽动。
    楚洛寒吃力的撑着地面爬起来。
    “嘶——”
    膝盖大面积擦伤,血水顺着膝盖在白皙的小腿上挂着好几道红印子,血滴在脚背上,地面上,与红色高跟鞋交汇在一处。
    伤口最深的地方几乎可以看到皮肉下面的白骨,刚才那一下,龙枭大概是想直接摔死她吧?
    楚洛寒强忍剧痛,连家庭暴力都用上了,龙枭,你还想怎么样?!
    龙枭胸口的怒火在看到楚洛寒膝盖上的伤口和血迹时如遭暴雨侵袭,顿时熄了一大半。
    眉峰的弧度不自觉的低了,“过来。”
    他声音绷着,冰冷僵硬。
    楚洛寒咬紧牙关,誓死不从,“死不了,不劳你费心。”
    龙枭长指无声成拳,“我让你过来。”
    开什么玩笑?过去?过去等着被你掐死?
    见女人站在门外没有动作,龙枭恼了,迈开长腿三两步跨到她面前,长臂直接将楚洛寒架空了,楚洛寒重心倾斜,被枭爷直接打横抱起,身体忽地腾空,人转眼已经伏在了他宽厚温暖的怀里!
    男人身上贲烈浑厚的雄性气息窜着往鼻子里钻,以光速击溃了她的每一个毛细血管。
    温存还没品尝到,龙枭粗暴的将楚洛寒丢在柔软的长沙发上,巨大的弹力在她坐下去的瞬间又把人给弹了起来……
    还没来得及自动回落,一只大手压住了她的肩膀,楚洛寒就结结实实的坐牢固了。
    还没入口的温柔,振翅而去,楚洛寒刚复苏的少女人被龙枭彻底杀死。
    楚洛寒膝盖痛的皱紧了眉头,龙枭压着她的腿,绷紧一张帅脸替她察看了一下伤势。
    “你说的没错,死不了。”
    这是枭爷给出的诊断结果。
    楚洛寒简直咬牙切齿,“龙枭,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是不是看着我变成残废你才能满意!”
    面对楚洛寒的暴躁和愤怒,龙枭的反应实在太平淡太平静,他淡淡的扫过她的眉眼,忽略了她眼底的火焰,“楚医生难道看不出来,这点皮外伤根本不会导致残废,如果楚医生连这点基本的外伤都看不准,这个医生还是别当了。”
    如果真的残废的,其实是不是更好?她就再也爬不出龙家的大门。
    “你!龙枭,你今天如果是来挖苦我,不好意思,我没时间奉陪。”楚洛寒撂下狠话就要走,男人的大手压着她的膝盖,轻轻一点——
    “啊!”
    钻心的痛让楚洛寒后背大汗淋漓,“龙枭!”
    枭爷点点头,松开了她,扶着自己膝盖站起来,“你居然也知道疼?我以为,你身上根本就没有感知疼痛的神经系统。”
    楚洛寒何止是痛,她现在已经痛的浑身抽搐,不过,龙枭刚才那话,几个意思?
    “既然知道疼,就老实坐着。”
    楚洛寒水晶指甲掐着真皮沙发,眼底炭烧一样热,热的憋不住拥挤的泪,手背狠狠擦过眼角,硬生生把泪赶了回去。
    哭什么?不许哭!
    龙枭提着医药箱,意识到自己正在做的事,枭爷低吼一声“shit!”他居然在为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拿药箱!
    他真该让她好好品尝疼痛的滋味,真该好好看看她流泪无助的样子!
    枭爷面无表情的把医药箱丢在玻璃桌面上,以便不能弯腰的她使用,丢下以后就直接去了一侧的单人沙发,弯膝坐了下去。
    楚洛寒看看医药箱,又看看事不关己的龙枭,冷冷的自嘲,你在期待什么?指望他亲手为你包扎?醒醒吧!他是龙枭!恨不得你早点死的龙枭!
    不给包扎也无所谓,楚医生不需要。
    楚洛寒拿出碘酒,倒在棉球上,要给血肉模糊的膝盖消毒,棉球悬在伤口上方一厘米外,楚洛寒脸色苍白,消毒的过程会痛不欲生!
    余光瞥见双腿交叠的龙枭,楚洛寒的愤怒都化成了无敌的自虐,手指一落,碘酒像硫酸一样腐蚀啃咬,那种痛尖锐刻骨,直接的像白刀子刺骨割肉!
    楚洛寒额头的汗珠豆大的往下砸,腿一下一下打颤,条件反射的震颤让她狼狈的无处逃遁。
    头顶的吊灯与流光水滑的地板反光交相辉映,一身黑色长裙的楚洛寒在千缕万道的光线中弯腰处理伤口,长发从脑后吹到脸前,一缕柔丝正好挡在眼睛上。
    枭爷的指头颤了颤,他有些想替她撩开的冲动。
    楚洛寒将浸染成红色的棉球丢在烟灰缸里,一颗一颗,足足用了十三个,全程楚洛寒一声没吭。
    龙枭的锐目,缓慢的沉了沉。
    对自己都能狠心成这样,对别人,又会如何?
    思及此,龙枭还没打开的怜悯,又收了回去。
    楚洛寒给自己涂药,缠好绷带,剩下的动作一气呵成。
    细长的腿上突兀的多了一大团白纱,视觉上很丑。
    扶着沙发站起来,楚洛寒为保护最后的尊严,主动道,“我走了。”
    龙枭双臂伸展,整个人如鹰展翅般靠在沙发上,他慵懒的有些厌恶的道,“这里是你的家,你还想去哪儿?”
    楚洛寒笑了,为了掩饰内心的疼痛,她笑的很吃力却不狼狈,“我不记得我在这里有个家,龙先生,我想你记错了。”
    她抓起手包转身欲走,身后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你是我的女人,死,也要死在我的地盘上!”
    楚洛寒背对他的时候,脸上的疼痛几乎要碎裂,一转身,又成了无尽的妖娆,“你留着我,就是为了满足男人的占有欲,显示自己的能力,顺便让我难堪,是吗?”
    龙枭剑眉皱的更深,唇如利刃,他语气清冽如冰,语速缓慢如凌迟,“何止?我还想让你知道背叛的下场,还有,被人背叛的滋味。”
    楚洛寒很想笑,她抱着侥幸的心理与他纠缠了三年,总觉得他们之间至少有一线温情,如今看来,这份期待早就是过期的罐头,该扔了。
    不等楚洛寒说出酿在舌尖的离婚二字,龙枭已经倦倦起身,走到她身旁,错开她的肩膀迈开半步,抢占了她前方的有利位置。
    “还有,你最好打消中途退场的念头,我用过的东西,一旦脱手,下场只有一个——”
    转头,附身,四目相对,快、准、狠。
    “毁灭。”
    楚洛寒指尖冰凉,如遭雷击,“龙枭,你这么恨我,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龙枭扯松了白衬衣的领口,他伟岸的身影笼罩了一大片光亮,将楚洛寒彻底的藏在阴暗处,“楚医生好好想想,病人在什么情况下最痛苦?是死亡?还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轰隆!
    龙枭的话像一记闷雷在楚洛寒的脑袋里爆炸开,他要的是她生不如死?!
    楚洛寒无波的眼睛结起了坚冰,“到底谁让谁生不如死,还不一定。”
    龙枭勾着嘴角,长指倏地捏住她的下巴尖,傲慢戏谑,“看来,你准备好了。”
    “医生二十四小时为病人待命。还有,龙先生也别忘了,这世上还有比生不如死更残忍的,那就是不想死,却必须死。”
    说完,楚洛寒甩下高跟鞋,一步一跳的走到楼梯口,不就是留下过夜吗?那好啊!
    楚洛寒吃力的爬到二楼,一把推开主卧的门,面前是他们的婚房,是她与他初次缠绵的地方,一景一物,莫不如初。
    甩甩头,将见鬼的回忆丢开,楚洛寒嘭关上了门,反锁!
    过夜而已,当她不敢?
    望着被关上门的二楼主卧,龙枭的脸上终于划开了一道波澜。
    刚才的一通唇枪舌战,突然让他意识到,原来自己也会有情绪的变化,也会有波动,甚至也会……心痛。
    他很多次都以为,自己的心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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