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我们不过是在这地下苟活而已,你为何要来赶尽杀绝!”黑熊王用那一只眼睛看着陈尘,满脸悲愤。
    陈尘郁闷不已,心想刚才要被杀的是我好不好?怎么好像是你们受委屈了啊?
    “扑通”一声断剑比破碗更加过分直接钻进大地灵泉中,肆无忌惮的汲取泉水,潭中泉水也并不多,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消失,水平线持续下降。
    三大妖王只能暗自伤心,丝毫不敢去惊扰这两尊‘大仙’,柳树妖王好几次是欲言又止,犹豫半天都嘣不出一个字来。
    “扑哧!”断剑从泉水中重新飞出,原本铁锈斑驳的剑身焕然一新,光滑如镜,折射出灿烂的光辉,只是一眼望去便感觉剑气森然,杀意浩翰。
    原本心有余悸的妖王此时更加惧怕了,小心翼翼地又退了半步,陈尘感慨不已,暗道世事无常,刚才还喊打喊杀的三大妖王此时就像乖巧的孩子一样蜷缩在一边,心惊胆颤。
    “这是?”
    破碗的残缺口似乎变小了一点,若无旁人的吸取着大地灵泉,当水位下降到一定程度之时,水面露出一角石碑。
    “这是什么?”陈尘好奇的凑过去,三大妖王也有些奇怪,它们从未想过这水底居然还有块石碑。
    当石碑露出快一半之时,破碗停止了吸收,三大妖王松了一口气,还好泉水没有被全部吸走,不然它们就真的要拼命了。陈尘一挥手破碗便飞到他的手中,为了提防三大妖王他就这样托在手中,断剑化为一道白光钻回体内。
    “这东西你们知道吗?”陈尘抬手指着那水中枯黄的石碑问道,三大妖王的回答如出一辙,都是不知道。
    好奇无比的陈尘幻化一双金手抓住石碑向上拔,“好像插的挺深啊!”陈尘缓缓用力,石碑被慢慢的拔出水中,“哐当”一声砸在一边。
    陈尘上前用手抹去上面的污垢,枯黄的石碑上雕刻了几行小字。
    “吾,黄沙上人,此去不知是否能回,特此将神通之术留于此地,待有缘人取之以免断绝。”
    再向下看去,陈尘顿时骇然失色,嘴唇颤抖道:“黄沙百战苍茫顾,落日黄昏人影残。”
    “这是当年响彻东域的三大掌法之一——大枯松掌!”
    陈尘激动的手掌都在颤动轻轻的抚摸着石碑,脸上的惊喜不亚于见到大地灵泉。
    “风云!枯松!浪淘沙!”陈尘自言自语,犹如魔障:“千年前威名远扬的东域三掌,名列‘仙禁’之术!你苗苗的娘嘞!”陈尘激动的不知所措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修士所施展的招式分为几大层面,最普通的是自行演化出来的招式,再往上便是常见的玄妙术法,再往上是通天神通,再往上就是罕见的秘术,而再往上是连仙人都忌惮不已的招数,由于威能太过可怕被列为‘仙禁之术’。
    “枯松掌!我只知道凌霄宗有风云掌,我万万没想到这里会有同属三大掌法之一的你!”陈尘兴奋地抚摸着石碑,三大妖王在后面听他喃喃自语,看见他对着石头又摸又蹭的心里有点发毛。
    “这掌法如何才能习的呢?”陈尘在石碑上仔细摸索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该不会是哪个无聊的人刻意做出一个假石碑扔进去骗人的吧?
    许久都没有发现开启石碑的方法心里的激情顿时少了许多。
    “你苗苗的!就是骗人的吧!”
    陈尘长久下来都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顿时恼羞成怒,“哐当”一声把石碑掀飞了出去,“咚”的一声撞在一个大树根上停止了。
    “咦?”此时石碑是背对着陈尘,他突然发现石碑后面有个一指宽的小孔,本来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可放在坑坑洼洼的石碑上就显得有点突出了。
    “这洞是怎么来的?”陈尘摩挲着下巴陷入片刻的沉思。
    “不会藏在这个洞里吧?”
    怀着疑惑的心思,他把一根手指伸入洞中。
    然而……什么也没发生……
    “坑人啊!”陈尘突然跳起正准备给它一脚,手中的破碗发出了紫光,从碗口处射出一条紫线,正好射入洞中。
    “翁!……”石碑受到刺激开始轻微颤动,陈尘好奇地把头凑了过去,“咻”的一声,一道黄光从洞中窜出猝不及防的射入陈尘眉心消失不见。
    “呃……”陈尘感觉眼前一花,脑海里多了一些东西,一根枯黄虚幻的手指直击灵魂,震撼其心。
    “世人皆以为枯松掌是掌法,其实他们都错了!”陈尘双眼紧闭,嘴角扬起幸福的微笑。
    “枯松掌,不!应该说是枯松指才对!”
    陈尘在那一瞬间接收到的正是枯松掌的本源烙印。
    大枯松掌——仙禁之术拥有吞噬生机之力,需要以特殊方法淬炼手掌方可习之,入门者需从掌心开始淬炼,后逐一淬炼手指,一指一神通,五指合一,掌出!青松枯!生换死!
    “一指一神通!一根手指之力就相当于一道神通之术,不知道五指合一的枯松掌到底有多强?!”陈尘的脸上渐渐笑逐颜开,脑子里浮想联翩。
    “不过这里面只有两指淬炼之法,不知道剩下的三指在何处呢?”喜悦的同时也有些小遗憾。
    “要是用我的‘枯木篇’心法催动,不知道会强到何种地步?”陈尘心中突然冒出这个大胆的想法来,自己的枯木篇心法似乎就是为了枯松掌而准备的一般。
    “这一定就是缘分了。”
    陈尘欣慰一笑,但还是忍不住,“哈哈哈哈……”直接发出山崩般的大笑声。三大妖王吓了一跳都以为陈尘疯了,心里愈加的害怕了。
    许久以后陈尘收敛笑容,挥手将石碑收入戒指里,现在他的芥子袋已经不再使用了静静的躺在怀中。
    虽然石碑失去了用处,但他比较好奇石碑上的内容。
    “石碑还在,说明留下的石碑的人不在了,按枯松掌的失传时间来算,那人恐怕已经不在世间了。”
    “黄沙上人?掌法是千年之前失传的,他应该是几百年前的强者,等回到凌霄宗后我要好好查查,究竟是什么样的地方能使他一去不复返。”
    收起自己的心绪,陈尘走到那一片灵材盛开之地,回头冲着三大妖王温和一笑道:“我采一点不介意吧?”
    三大妖王噤若寒蝉,看看陈尘手里的破碗,哪里敢说半个不字?
    黑熊王感觉手心还隐隐作痛,牵强地挤出点笑容,憨厚可掬道:“没事,没事!你随意,随意就好。”
    陈尘嘿嘿一笑,其实三大妖王是真的不怎么在意,他们只要喝下几滴大地灵泉便可长久不吃不喝,何况以它们妖王之躯,这些灵药哪怕是玄品都对它们没有什么用了。
    “通心妖花、蛇形草、火摩罗、玉指罗兰……”一株株灵药被连根拔起收入戒指里,其中不乏可以淬炼手掌的药材。
    “没想到在这里就能凑齐第一根手指的淬炼之物!”陈尘大喜过望,等离开这里他马上就进行淬炼。这里有三大妖王看守,始终是个隐患,他不放心。
    陈尘是真的不客气,把绝大多数的灵材都挖走了,只留下寥寥几株残花败柳。他一手托碗,一手背负大摇大摆的从三大妖王面前走过,柳树妖王心疼不已,黑熊王气的压根痒痒,红毛猿王摸着胸口的伤痕连大气都不出一个,它只想赶快送走这个瘟神,刚才的一剑差点就要了它的命。
    “各位,那我走喽,不要想我啊!”
    陈尘站在祭坛上向它们挥手告别。
    “走吧,走吧,最好永远都不要回来了!”这是三大妖王的心神,但嘴上是这样说的:“慢走!一路小心哦……”
    陈尘嘿嘿一笑,还有点舍不得了,心神一动,破碗盛来琥珀光。
    破碗的豁口被修复了不少,现在只有小小的一点,以及许多的裂痕。破碗与陈尘心神想通,陈尘初步了解就是破碗有摄取它物的能力,碗中自成空间与芥子袋的效果有点类似。
    “啪嗒!”倒下一滴大地灵泉,祭坛焕发灵光,上空再次出现那神秘的阵法。
    “这应该是黄沙上人所留吧?他的阵法造诣一定很好吧,被掩埋的村庄也许是他的家乡吧?”陈尘自说自话,心里突然升起一点悲凉,虽然黄沙上人的家乡沉入黄沙之中,但靠着大地灵泉的支撑,依然存在于地下,而自己的家,自己的家人又在哪里呢?
    “也许我只是个被抛弃的野种吧?”
    陈尘在一声叹息中消失……
    三大妖王沉默了片刻。等了许久祭坛都没有动静,柳树妖王伸出一根柳条戳了戳,祭坛没有一点反应,黑熊王深深吸了一口气,猛然跳起。
    “哐当”一声砸断了一根石柱,大吼道:“我去你马的!该死的人类!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不然老子生撕了你!”
    “砰!”、“啪!”、“哐!”……
    黑熊王冲着祭坛一顿狠砸爆锤,片刻后祭坛被毁的不成样子,中间的石台也不知道被它扔哪儿去了,猛烈发泄过后黑熊王感觉心里舒服多了,坐在石头上缓缓喘气。
    风沙岛上陈尘出现,落地之后被面前的场景吓到了,满地长冻不化的冰块,大大小小的坑洞,四处洒落点点血迹,就像是遭受了什么天灾一般。
    “想必他们为了那大地灵泉大打出手,打的不可开交了!”陈尘蹲下沾了一滴鲜血发现已经凝固。
    “看来走了有一会儿了!”摸了摸胸口的破碗长舒一口气,心想:要是让别人知道我有这么多的大地灵泉,肯定会不要命的来抢夺。
    陈尘现在是真正的身怀重宝,抛开神秘的破碗不说,里面盛有小半潭子的大地灵泉可是无价之宝,另外还有戒指里看不出深浅的舍利子,以及最为强大的玲珑仙骨,还有常伴仙骨时灵时不灵的断剑,这几样随便拿出一个,都能让整个修仙界沸腾。
    “看来以后要小心点了,千万不能暴露了自己有大地灵泉这回事不然就死翘翘了!”陈尘抹去额头的冷汗暗暗告诫自己。
    环顾四周黄沙漫天,陈尘眯起眼睛,有些郁闷,“这破地方四周都一个样子,该往哪儿走?”
    “不管了!先出岛再说吧!”
    无所谓的一挥袖子,踏空远去,消失在风沙中,来之悄然,走之亦靜。
    …………
    狩猎者集中地——无名岛
    今天的天气格外的好,黑铁城中一如既往的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音,躺在石碑下,躺椅上的海老头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只是轻轻说了一句:“又来了,又来了,哎……”
    “啊!……猪哥!哥!我叫你哥行不行?求求你别再拿我试药了好不好?”
    “呜呜呜……”本来冷酷无情的地狼连脸都不要了,痛哭流涕地冲老猪不停作揖,苦苦哀求。
    “哎!你看,你看不起老猪我吧!我是把你当兄弟才给你吃的,别人想吃,我还不给呢?”一脸自豪的老猪手里夹着瓶瓶罐罐,里面的歪瓜裂枣都是它这几日来的成果。
    地狼真的是想哭都快哭不出来了,自从陈尘走后老猪吃他的喝他的还使唤他,一开始他是拒绝的,后来老猪动手了。再后来老猪来了兴致,一门心思去炼丹了,地狼以为噩梦结束了,于是满心欢喜地给老猪搜寻各种各样的低级草药给它炼丹。
    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谁曾想真正的灾难才刚刚开始,老猪一但炼出一炉丹药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自己,本来抱着试试看的心思他尝了一口,第一次吃没什么感觉就是有点苦涩而已,直到后来嘴巴越来越涩,然后就失去了知觉,整整三天他的嘴巴肿的和香肠一样。
    之后每次磕药都会有不一样的体验,老猪还特地把这些丹药的作用与他的症状都记载了下来,说是什么方便日后改善。
    “改善?!还改善个鬼啊!”地狼心里不停的咒骂,但嘴上可不敢说,还得陪着笑脸。
    “猪哥,你行行好吧,你找别人好不好?你看我前几天的伤都还没好呢!”
    说着偏过头,亮出腮帮子上的那颗大红包,包上还流着脓呢。
    “呃……”老猪也有些动摇了,确实总拿一个人来试药有点过分了,晃晃手里的玉瓶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可又该让谁来试呢?”
    正当老猪苦闷不已的时候,一道身影悄然出现踏过了门槛,蓬头垢面的样子像是一个乞丐,进屋后也不说话啪叽一声就坐在凳子上连忙给自己倒了杯水。
    背对着老猪和地狼看不清正面。地狼被老猪压了一肚子的火正愁没地方发呢!
    怒气冲冲地走过去,大声呵斥:“你谁啊?!不知道规矩吗?赶快给我滚出去!”
    说着就要伸手去抓他,“等一下!”
    老猪扫视对方感觉似曾相识,突然停在对方腰间,那里插着一把暗红色的木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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