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秦不昼睁着双明亮清澈如孩童的眼,愉悦地瞅着他。
    被他这样一注视着,白离川又想到昨夜间发生的事情,不由面容微僵,略低下眼移开视线:“离川自然不敢欺骗师尊。”
    秦不昼看了他一会儿,感知着从白离川那儿传来的纠结和轻微抗拒的情绪,叹了口气伸手轻捏了下他的脸:“好了,我们上路吧。你还要歇一会儿吗?”
    白离川被他捏着脸颊,发出的声音有些软乎:“不用。”
    撇除一些白离川不那么愿意回忆的因素,昨晚他是真的睡得很好。难得的好了。
    两人都是财大气粗的主,秦不昼的腰包里还塞着一大堆的陪葬品,于是便买了辆龙马拉车用作代步。从阖州过去便都是人群聚集的城池了,用鸣凰赶路未免太显眼。
    尽管秦不昼很想昭告全修真界“老子回来啦快跪下叫爸爸!!”,但是他们此番并不是单纯地游山玩水,过早的暴露行踪并不合适。
    之所以选择龙马,会因为只有龙马才不会看到秦不昼肩上那毛团子似的鸣凰就吓尿。灵宠的血脉压制很严重。龙马有一丝很稀薄的龙族血脉,脖颈长满鳞片,脖子长尾巴长肌肉矫健体力好。
    秦不昼有的时候觉得龙这玩意儿也是厉害,真是日天日地日一切,只要是生物都能给他草翻配种。
    秦不昼躺靠在马车上,左右手抛着三枚镂空雕花小金球把玩着。金球里装着香丸,制作香丸的原料之一正是流光玉,连仙人都会动心的三界奇珍。虽然只掺了一些粉末,但已经足够买下蓬莱小仙境中的任何一座岛。
    而此时这座岛就在秦不昼指间,随着他的摆弄,令人精神一振的清新香味在马车中丝丝袅袅地逸散着。
    白离川交了元晶,问清了这些龙马的具体细节,掀开帘子上了马车后,秦不昼也不说话,只是坐在座位上自己玩着小金球。
    卧榻前放了张低矮的小几,白离川跪坐到茶几前,背对着秦不昼,从乾坤袋中取出茶具。
    不知过了多久。在金球撞击,香丸滚动的声音中,白离川缓慢地将小几上的一个玉杯拿起,执了旁边的银月纹壶,倾斜进入。
    甘冽茶香如冰雪流于夏日,与香丸的清香相得益彰,层层叠叠地沁人。秦不昼侧目看着端正跪坐着的白离川,白离川在身边,他也能完全随意地做任何事,他喜欢这种相处时这种自然融洽的感觉。
    昨夜,他们几乎除了身体上的结合以外,把所有能做的都做过了。秦不昼回想着神魂交融的美好感觉,不由舔了下唇发着呆,也不知道恋人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
    秦不昼低下眼看着自己手腕上的彩色珠串,粼粼的折射着从窗缝透出的光线。龙马拉着马车踏空行驶,在鸣凰的监督下驱赶地十分平稳。
    白离川回过身,唤了一声:“师尊。”在秦不昼看过来的时候,恭谨地双手将茶水端送到秦不昼手中。
    秦不昼接过,顺手摸了把徒儿微凉的手,把金球塞到白离川手里:“你什么时候弄到的这玩意儿?”垂眼饮了一小口,一呆,又喝一口。
    他素来不喜茶味,但原主倒是挺喜欢。秦不昼会喝也就是尝试一下,毕竟是恋人的手艺,却没想到一口喝下,自舌尖到胃仿佛有热汤滚过,全身上下无一处不舒坦的。
    这灵茶初时宛如淡水入口,不显于色,入喉时带着绵长苦味,但其后充斥着清新纯粹的花草香,仿佛有一片灵植在肺里开花,将秦不昼沉睡多年经脉之内淤积的细微沉疴全部扫除了个干净。
    秦不昼用一种难以形容的古怪眼神瞪着白离川:“你在这里放流光玉?”
    白离川有些疑惑地看着他,理所当然地道,“师尊值得最好的,只有流光玉配得上师尊。”
    他恨不能把这个人捧在手心里,装在乾坤袋中,让他再也不能离开自己的视线。只是这想法只是转瞬即逝,被白离川刻意地忽略了。
    他相信自己是个尊敬师尊的好徒儿。
    所以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有多余的不敬的想法。白离川轻轻收紧握成拳的手。
    “……”秦不昼说,“你……说得好!我也是这么想的哈哈哈!”
    秦不昼理所当然地表示他就是这么的英俊威武帅气无敌。
    将茶水饮尽,秦不昼伸手一拉把正沉思什么的宝贝徒儿捞上了卧榻,发丝流泻而下地压住白离川,挡住了两人脸侧的光源。在陷入昏暗的白离川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吻上了他的唇。
    白离川一怔,被秦不昼催促似的舔了舔下唇,下意识张开了口,任由柔软灵活的舌头在默许之下长驱直入。馥郁的茶香在唇舌间流转。
    师尊为什么亲吻自己?也是因为,自己重见到他那时候的情不自禁么?
    白离川溺进了秦不昼泛滥着光芒的眼眸里,攥紧了他的衣裳,有些茫然。
    ☆、第118章 6.12连载
    出行的赶早,白离川带的东西不多,而秦不昼准备了一堆的点心在路上吃,下午时分就吃完了。
    两人到了晚间还没用晚膳,便就近入城寻了间客栈。白离川说要去购置些缺少的物件,让师尊若是等不及就先用了晚膳。
    小二送了一大桌子菜摆好,秦不昼自己一个人吃了一会儿就没什么心思。发着呆又等了一会儿,无奈地把已经凉透的菜加热吃光。
    秦不昼摸着鼓鼓的肚子爬到软榻,懒洋洋的有些不太得劲,撇嘴戳了戳刚才还挺萎靡,因为被喂饱而精神抖擞的腹肌。
    怎么还没回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难道是去怡红院找姑娘了?!
    秦不昼不着边际地想着,趴在软榻上打盹。
    白离川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软榻上半梦半醒着这么一只大猫,中衣松松垮垮的就套了一半,迷迷瞪瞪地靠在那打哈欠,惺忪睡眼看过来,竟有些委屈的意思。
    白离川立刻为自己的想法摇了摇头,看得有些想笑,跪上软榻附身凑近,伸手推了推秦不昼,目光温暖:“师尊,久等了。”
    秦不昼哼哼了两声,白离川索性把人半抱着扶起来,秦不昼挣扎了几下也就随他去了。这几下倒把中衣折腾地掉了开,没有任何遮挡的胸脯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白离川目不斜视。把秦不昼放到床榻里面拉上被衾的时候,秦不昼伸出条长腿勾住白离川的腰,轻哼一声:“去哪了。”
    白离川道:“换了马车轿厢,耗费了些时候。”事实上,白离川听人谈及风高谷之事,也谈及了秦不昼的名字,便去打探了些魔修近况的情报。
    正想起身,秦不昼却扒住他不放,把白离川衣裳三下两下剥了扔到一边,脑袋埋进他肩窝,整个人和白离川嵌在一起,陷入一种轻飘飘的懒惰状态:“好撑……帮为师揉揉。”
    白离川无奈弯起唇角,只得伸手帮他揉了揉,按揉在腹肌的手却觉察到手底的肌肤越发的烫热。到了最后,白离川明白过来状况,动作停滞,有些束手无措地蹙眉低声道:“师尊……”
    修者可以将饭食转化为元气,又哪里会撑到自己?
    他想逃,秦不昼却抓着他的手不愿放开了。翘着嘴角,慢慢抬起眼皮:“为师当天伺候过离川,离川可愿意帮为师一回?”歪着脑袋补充一句,“为师绝不逼你。”眼睛却亮亮的满是星星。
    这是他的愿望,白离川又怎么拒绝?白离川看着他的双眼,慢慢的垂下眼,努力不去想那天的事,将有些颤抖的手移过,握住。
    “嗯...”秦不昼轻轻抽了口气,眯起双眼,注视着脑袋都要低到胸口去的白离川。
    白离川隐约觉得不对,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是自己和师尊现在所做的事不对……还是自己现在隐隐有些欢喜的心情不对?
    可是很快白离川却连这想法都失去了。因为当他手腕酸痛地为秦不昼服务过后,秦不昼立时抱着他翻了个身,压着白离川也替他做起了那事。
    “师尊,师尊……”白离川眼神微乱,轻声喘息着,放开了一切的防备。
    两人从阖州出发后的第五个早晨,龙马车抵达了目的地。这些天里他们时而在野外露宿,夜晚并肩坐在旷野之上看满天繁星,时而在温暖的客栈房内相拥着入睡。
    秦不昼随意掸了掸一块石上的尘灰,毫无形象地就地盘坐下来。
    白离川将龙马车收好,也在他身旁坐下。他抬头向上望去,密密匝匝的墨绿色树叶团团簇拥,只在缝隙中泄出一丝天光,斑斑驳驳,落在地上摇曳。隐隐有鸟声在空气中跳跃。
    远处是一座山,云蒸霞蔚,从这方位望去犹如一个灰色的小小尖角。
    秦不昼问:“你可知此处为何处?”
    白离川看了眼秦不昼,他就这样临风负手伫立着,衣袖飘飘,竟有一种仙风道骨,即将归于九天的感觉。
    白离川怕惊扰了他似的,轻声道:“离川不知。”
    “这是虚土道。”秦不昼看着远处那山,回头笑看徒儿,转瞬之间便把那仙风道骨的正经感散了个干净。态度极其自然地拉过白离川的手,“离川,你观此山如何?”
    白离川被他握着手,先是微愣,听到师尊的问话便忘记了想说什么,循着他的视线望去,沉吟片刻:“水墨意境,奇甚美甚。”
    秦不昼闻言挑眉:“若让你在此开辟洞府如何?”
    白离川想了想,紧了紧和秦不昼十指相扣的手,轻晃了一下:“和师尊一起?”
    秦不昼“噗”地笑出了声:“说的什么话?”笑了一会儿,停住了又是笑,忍不住戳了把白离川的脸,戳了一下感觉不够,又在他脸颊上响亮地亲了一口。
    他怎么能这般可爱?第一个居然想的这等事,表情竟还那般认真。
    白离川这些天已经被他抱抱亲亲的习惯了,虽是当秦不昼靠过来时仍会下意识地僵硬,但已经不会露出躲闪的表情。
    看着大地灵脉走势,稍作思考:“此山虽好,却暗有凶煞之气,并非我道去处。”
    秦不昼点头,懒洋洋揉了揉脑袋:“嗯……你师叔长虹尊者,离川小时候见过的吧。”
    “长虹有三个亲传弟子。一个和魔修私奔,一个被魔修炼制成血仆,剩下的一个就是掌门了。但长虹其实还有一个记名弟子。那人如今就住在这山里。”
    放眼望去,白云萦回于山腰,以上皆笼着薄雾,长空有鸟唳唳而过,划出一道天痕。
    这也是秦不昼带白离川来这里的目的。
    “那人当年出生在诸皇时代的末尾,不过却不像他几个师兄般扬名。或者说从未成名……”
    白离川已然是分神期的强者,此刻却像个贪听故事的孩童一样,凝视着秦不昼,认真倾听,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缩成巴掌大的小鸣凰跃上他肩膀,轻轻晃动着,也摆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架势。
    秦不昼看着这一人一鸟,颇感有趣,要不是时候不对,他都想说一声“排排坐,吃果果”了。
    秦不昼轻咳一声,继续说:“……那人虽觉醒了魔体,但并未叛出师门。反而担忧长虹,故意犯了错取缔了自己的亲传弟子身份,自请入山中镇压此山凶煞,却不知长虹仍将他记为记名弟子。后来虚玄宗整个搬迁了位置,长虹每隔百年都会出关看他。”
    到了长虹尊者这种地步的修者,经常一闭关就是数百年。当然秦不昼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是个例外。
    白离川听罢点头:“师徒情谊深重,真心难得。长虹师叔和这位师兄皆为真君子。”话到一半被鸣凰的叫声打断。白离川也不恼,侧目看着小家伙。
    鸣凰忽然轻声叫起,然后飞离白离川的肩,轻盈地飞到秦不昼面前。
    秦不昼摸了摸鸣凰的脑袋,而后者享受地眯起了眼睛。
    “走吧。”秦不昼迈开步子,忽然顿了顿,补充道,“莫让他知道是我。离川称我‘不昼’便好。”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w!考四六级的小天使加油呀!!期末考的小天使也加油!!逢考不方么么哒(づ ̄ 3 ̄)づ
    二更略短小……最近有点卡文orz 窝明天会努力长粗长的!
    ☆、第119章 6.12连载
    虚土道是虚玄宗的剑宗地,山水如画,四季皆春,犹若仙境。后来此地灵脉突生异象,煞气冲天,冲溃气运。经过数十年的争议之后终于决定迁往他处。
    秦不昼也许久没有回来,这里的地形景貌都与记忆中的不同。但毕竟是少年时成长和后来成名的地方,无须耗费太多力气便能找到路,一袭轻装闲庭信步地在前面走过,不时伸手扶着树枝抬高让白离川钻过来:“当心。”
    这条道路之上有无数禁空法阵,而土地之下埋葬了虚玄宗先辈的枯骨。因此尽管秦不昼和白离川都有足够的能力突破禁制,但还是选择了步行。
    而正在手拉手散心似的两人并不知道,此时的修真界已经炸成了烟花。
    魔修大宗门螣蛇陵地宫中,九位宗门长老正在你一句我一句的争辩。
    “诸位不用推卸,这责任本尊担了!”天残魔尊道,“只是在座何不议论更实在的提议?譬如如何对付长元,让他不至影响到我们的计划。”
    红发的盘阴魔尊撇撇嘴:“我们一千年了都拿长元那老不死的没办法,好容易死了又给我活过来,做的什么白日美梦。”他曾和秦不昼正面肛过,炼魂幡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心爱的血仆也被毁去。
    雷系灵根天生克制魔修中的驭尸道和驭鬼道。
    一旁的天煞魔尊阴阳怪气地说:“嘿嘿,你个几千岁的老东西好意思唤人家老不死?”他整个枯瘦的身躯都藏在宽袍下,嗓音十分沙哑,嘶嘶地响,魔气四溢。
    在众魔修争论的时候,角落里一直抱着个人形长布包的魔尊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护法长老想了想,询问道:“可有人能证明那是长元?长元死时可是有足够的证据证明的。而如今只出了个传言,还是从正道中流出,未必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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