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升对这些相当好奇,一边走,一边不断向他请教,很快也学到了不少。
    两人之间的邹意瑶一直不说话,美眸一直在周围流转,欣赏着村内的景色。
    不知不觉间,左右的建筑多了起来。
    何胜有意带王升和邹意瑶进玉石店看看,但王升虽然乐意,邹意瑶却根本不睬,只在村道上缓缓步行。
    一路上,王升照着从何胜那临时学来的知识,不时在各个私人小摊处观摩和实践。
    腾石是翡翠之乡,银杏村这的玉石看来也是以翡翠居多,几乎每个小摊上都是摆有翡翠。
    但让王升失望的是,他最感兴趣的赌石,却没有出现。
    后来在路边问了个当地人,才知道原来政府因为前段时间的一起暴力事件,限制了赌石,严令所有赌石全都都必须进村北的赌石集市。
    “去那看看?”王升心痒地提议道。
    “没兴趣。”邹意瑶淡淡地来了一句,反而一转向,朝着村南而去。
    王升无奈,只得和何胜跟着她而去。
    他既然跟着来了,就必须考虑她的安全,只好以后有机会再来这边长见识了。
    哪知道刚走两步,前面忽然有人怒道:“好好的料子,被你撞得摔在地上,裂了这么大两个口子,你说不赔就不赔?今天不赔我,我跟你没完!”
    三人同时看去,却见前面路边,有个矮壮的中年衬衣男子,正揪着一个穿着花T恤的高个年轻人,死死不放手,满脸都是怒色。
    在两人脚下,一块约脸盆大小的石头掉在地上,旁边有两块小石头,看断口,显然是从那大石头上裂下来的。
    王升瞬间精神大振。
    大石头上的断口处,有绿色的晶莹切面,和石头的材质显然不同!
    这是块翡翠原石毛料!
    邹意瑶纤眉微蹙,不喜欢看热闹的她正想离开,哪知道后面人群涌了过来,原来听到这边有热闹,上百人直接就涌了过来,把三人全挤了过去。当人潮停下来时,三人反而站在了最内围,占了个上好的看热闹位置。
    邹意瑶看看外面一层层的人圈,大感无奈。
    这要出去,就得从这么多人中间挤过去,对她来说,那是绝对不可能去做的事!
    “你放手!我没说不赔!你先放手!”那花T恤的高个年轻人眼见这么多人围住,不禁有点慌了。
    “少来!刚才你不是还想跑吗?撞掉我花了三万块赌来的原石,就想跑?没门!大家帮我评评理,这家伙是不是该赔我!”矮壮男子脸红脖子粗地道。
    “你讲不讲理!就这块废料你跟我说花了三万块,我能信吗?你还要我三倍赔偿,我怎么可能答应!”高个年轻人分辨道。
    “你自己好好看看那料子切口,这明明就是上好的冰种翡翠,要是我拿回去切开,里面这么好的料子,十万块都算是少了!我只让你赔九万,你不领情就算了,还敢说我这么好的原石是废料!”矮壮男愤怒不已。
    冰种翡翠?
    王升听得暗讶。
    刚刚他才从何胜那学到了了一些翡翠的品级术语,知道冰种翡翠算是很不错的了,从质地品级来说,仅次于最好的玻璃种。要是这原石里面真能切出一块冰种翡翠来,确实不会便宜。
    他忍不住凝神看石内看去,刹那间整块原石内部所有情况,尽收他眼底!
    王升微微一震。
    纵然他不是内行,也能看出这石头有问题!
    露在外面的两个切口虽然确实颜色翠绿,看着也很通透,但只有那薄薄的一层而已。从它往里,全是朦胧得几乎毫不透明的质地,绝对不是冰种,而是比冰种差了不少的糯种!
    换句话说,切口上是被人人为地贴了一片极薄的假翠!那矮壮男是想讹人!
    种水的差别,决定了价格上的巨大差异,这块原石即使切开,也值不上一千块,这厮一要就是九万,胃口不小嘛。
    王升正考虑是不是该上前戳穿对方的骗局,一个有点阴柔的男声响起:“拿假冰种骗人,这种事做为一名玉石玩家来说,简直是对玉石的羞辱!”
    随着话音落下,一个挺着个大肚腩的男子从人群外挤了进来,站到了那矮壮男和高个年轻人面前。
    王升不禁打量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胖子一眼。
    这人看样子不超过三十岁,长得油头粉面,皮肤非常白,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很少在阳光下活动的人。他个子和王升差不多,但眼睛非常小,令人瞬间想到“鼠目寸光”四个字。
    但与小眼睛相反,他一身肥肉把身上的名牌T恤撑得满满的,看样子不会低于二百斤。
    王升并不会以貌取人,对这个长得不怎么样、但却戳破矮壮男骗局的胖子暗生好感。
    “你是哪根葱!在这胡说八道什么!”矮壮男惊怒交加地看他。
    “胡说八道?要不是这里离我的小店远了点,我真想请你先去看看我店里的货,然后再看你敢不敢说我胡说八道!本人卞威,世代玩翠,在腾石开有一家玉石店,在银杏村也有一家分店,自认这双眼睛还算不错,至少从没看错过眼前任何一块翡翠毛料!”胖子年轻人毫不退让地对着那矮壮男道。
    周围围观的人至少好几百,顿时纷纷对他刮目相看。
    “原来是专业玩玉石的,难道真的有两手?”
    “看人看神气,这人说起这个的时候神气十足,显然是对自己非常有信心,不像是说谎或者自夸。”
    “这么说那矮子是想讹人,结果被行家戳破了?”
    “哈哈!有意思!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那矮子今天真是真了霉运了!”
    ……
    众人议论声中,矮壮男也是明显地一愣,旋即脸色大变,怒道:“你开店又怎么样?这年头开店的奸商还少吗?屁都不懂,做生意全靠一张嘴,我见得多了!”
    胖子卞威冷冷道:“我不否认奸商很多,但我‘卞石记’从来都是绝不同流合污!做生意如做人,也分个高低上下,有的人自甘低贱,这我管不着,但我做生意向来都是童叟无欺,价明货实!”
    几句话,瞬间赢得周围围观人群的喝彩。
    “说得好!”
    “这年头就是缺这种实在的买卖人!”
    “别看这小子人长得不咋样,但心还挺不错嘛!”
    “所以说人不可貌相嘛!”
    “嘿嘿,也是得分情况,要是女的那我宁愿貌相,漂亮的我喜欢,丑的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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