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黄河南岸中国军队反攻的消息,立高之助心花怒放,可随即就涌起深深的担心,鄂北会战,中国军队伤亡不小,这样未经休整便投入下一步作战,无论从战略还是战术都是不可取的,这样的绝不会持续多长,难道先生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不会,除了第五集团军外,五战区的其他部队没有参加进攻,只有一战区部队。立高之助很快作出判断,这是一战区的行动。
    “立高君,”冈村宁次的叫声打断了立高之助的思索,身前的军官们这才发现站在后面的副参谋长,齐齐转身让开一条路,立高之助对待这些下级军官一向平和,少有用军衔压人,而且他是华北派遣军老人,他从一个中佐一步步提升到少将,很多青年军官都把他视为派遣军司令部的军人楷模。
    “司令官,我回来了。”立高之助走到前面向冈村宁次敬礼。
    冈村宁次的紧贴面颊的皮肤动了下,镜片后面的目光微微闪动下:“辛苦你了,军部对我们的要求有什么答复?”
    “军部同意向华北补充五万吨物资,向华北增兵四个师团,以后每月保证一万吨,蒙疆方面军后勤依旧归我们负责。”
    立高之助很简单就把这次东京之行的最大收获报告清楚了,从公文包里拿出文件交给冈村,冈村宁次略微翻了翻,便放在桌上:“哟西,辛苦了,军部若能保证这个承诺,华北的状况将有很大改善。立高君,你对目前的局势怎么看?”
    华北派遣军司令部内的都知道,冈村宁次非常赏识立高之助,立高之助也没有辜负他的赏识,先是协助参谋长安达二十三拟定了对冀东热河八路军的围剿,后又协助大城拟定了对冀中根据地的围剿,而且他创造性的提出跨区作战构想,让八路军完全无法琢磨皇军的战略构想。
    所谓跨区作战就是,利用华北便利的交通,将远离目标区的部队在最短时间内调到目标区附近,然后迅速发起进攻,最大程度达成突然性。比如前期对冀鲁边区的治安作战,就是调动冀东和胶东部队,在两天之内在冀鲁边周边集结,随即就发起扫荡作战,当地的八路军情报系统根本来不及作出反应,扫荡取得极大成功,治安状况明显好转。
    “阁下,我就冒昧说两句,”立高之助看了看图上的态势,冲冈村宁次和大城微微施礼,特别是对参谋长大城,更加恭敬,然后才站在沙盘前:“其他方面不用在意,重点是黄河以南,支那五战区在鄂北会战中侥幸得手,其一战区实力未损,想趁皇军受挫,攻去黄河以南地区,所以我以为,在这个时候,皇军不宜与其纠缠,应放弃黄河以南,后撤到黄河以北。而在西线,后撤到定陶菏泽一线。
    作出这样的后撤后,支那军势必不会再继续进攻。如此我们就能得到一定喘息之机,在这段时间中,我们一方面可以利用黄河天险阻击支那军;另一方面在黄河两岸的冀鲁豫gc军正在我军侧后,这支部队在将来我军与支那政府军决战中,产生极大威胁,所以必须首先彻底剿灭他们。”
    “山西gc军和中条山支那军不用太担心,gc军在前期治安作战中受到皇军打击,实力还没有恢复,他们顶多有些骚扰性的攻击,不会有再多动作,其实,按照我的理解,他们其实很乐意见到我们和支那政府军打生打死。”
    “呵呵,”冈村宁次笑出声来:“立高君说得不错,支那军现在的攻击不过是他们内部的一种反应,并不可怕,但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命令谷寿夫放弃郑州,撤过黄河。”
    说到这里,他沉凝下对大城说:“大城君,立高君,你们立刻拟定一个计划,在援军到后,立刻对冀鲁豫三角地区发起治安作战,作战时间一个月,电告东京,援军必须在一个月内全部到位。”
    “哈依”大城和立高之助同时答应。
    会议过后,西村把青城小山叫到办公室内,对立高之助的监视已经有一年多了,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无论是西村还是青城小山都非常失望,可西村还是不肯放弃。
    “这次是个好机会,青城君,”西村手里抓着一支笔在玩弄,清理着自己的思路:“如果他是支那间谍,他一定会在两天之内把情报送出去,不是对冀鲁豫围剿的情报,而是从东京获得的情报,青城,一定不能让他一步不离你的视线。”
    “明白。”青城小山的答复有些信心不足,西村微微皱眉问:“怎么啦?青城中尉?”
    “课长,我们已经监视他一年多了,一点状况都没有发现,….,课长,他真是支那间谍吗?”青城小山迟疑下最终还是提出自己的怀疑,这一年多,立高之助主持众多军事计划,可没有一次有泄密的状况出现,这让他不得不怀疑当初的怀疑是不是对的。
    西村轻轻靠在在椅背上,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不是没有出现,青城小山期盼的看着他,对冀鲁边、对冀中,对晋军、对晋察冀的数次讨伐,战果都相当巨大,特别是对冀中地区的讨伐,获得极大成功,跨区作战实行后,战果更加明显,这似乎说明泄密不在高层。
    良久,西村站起来,推开墙上的裕仁画像,露出个钥匙孔,插入钥匙扭动几下后,才掏出另一把钥匙打开画像下的保险箱,从里面拿出一份文件。
    “这是我对他到派遣军后的军事行动,还有军统北平站站长刘修文、军统华北区督查室督查严仕钦、第一次冀中围剿中抓获的gc军情报员的供词,第二次冀中围剿中抓获的gc军县委书记的供词,我分析了他们所有人的供词,都有泄密的指控。”
    青城小山稍微迟疑下还是拿起文件仔细翻看,这些供词上都有西村的仔细批注,那个县委书记的供词说,讨伐的前两天接到上级命令。而情报员的供词更明显,在讨伐前两周接到命令要求查明周边日军变化,随后就传出坚壁清野的命令,后又放弃,西村在上面批注,情报机关发现冀中在坚壁清野,所以延迟了讨伐时间。在刘修文和严仕钦的供词中则说,戴笠曾经亲自给北平站和华北区下令,如果接到一个代号佛头的呼唤,华北区和北平站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提供帮助,不过佛头是谁,他们从来不知道,佛头也从来没联系过他们。
    “这些情况都说明,在我们高层有一个支那间谍,”西村有些疲惫,青城小山的怀疑也曾经在他脑海中出现,为了寻找证据,他曾亲自到各机关寻找证据,当然那些被捕判变的敌方情报员是最大的证据来源:“那个佛头是谁?他与华北区没有联系,显然这是条单独的线。青城君,这让我想起了上海的大泽间谍网,这两个之间的情况实在太象了。”
    “可是我们数次破获军统中统间谍网,佛头都没有行动?如果说佛头是gcd,那么显然他不是。”青城小山一脸迷惑,看完文件内容后,他承认这里面有很多疑点,不过也很难与立高之助挂上勾。
    “这正好解释了一点,佛头不是在情报机关,如果是他的话,以他现在的状况,他根本不可能接触到这方面的情报。”西村说着拿起一份口供:“你看,这是第一次冀中讨伐中抓到的那个情报员,你看看时间,我记得很清楚,作战计划是十月初,可十月中旬冀中gc军就接到延安指令,奇怪的是要求他查明周边皇军的情况,对这个问题曾经让我迷惑了很久,后来我想通了,他们是在查证,可为什么要查证呢?只有一种情况需要他们查证,那就是这个情况不是他们的情报系统来的,是从支那政府方面来的,所以他们才要查证。
    佛头,查证,都指明了我们内部有个支那间谍,这个间谍不属于军统,也不属于中统,这和大泽如出一辙,所以我猜想,他是支那将军发展的,就像大泽那样,由支那将军的情报处长王小山掌握。”
    “当然,这些都是猜测,已经过去两年了,我没有找到一点证据,这个佛头是谁?我查了司令部的所有人,没有找到,能满足所有条件的人只有一个,就是他。”
    “青城君,这次是个机会,如果还拿不到证据,我就只能放弃。”西村的语气很复杂,既有轻松又有沉重。
    “请课长放心,我一定不让他从我的视线中消失那怕一分钟。”青城小山庄重答道。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最近一段时间恐怕再没什么事了,可以把时间都投到写作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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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九章奔流第一节挽弓(十五)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九章奔流第一节挽弓(十五)
    就在西村和青城商议时,立高之助正承受巨大的惊恐中。散会后,立高之助与大城参谋长两人依旧留在作战室内,看着地图商议下一步作战,同时开始构思对冀鲁豫八路军的围剿。
    “参谋长,立高君,”两人的商议还没完,有末精三带着个军官进来:“谷地少佐有个建议,可以全部消灭黄河以南的支那机械化部队。”
    “哦”立高之助和大城都有些惊讶,他们狐疑的盯着谷地。
    谷底上前一步,指着地图说:“参谋长,副参谋长,在支那名著三国演义中有一段,关云长水淹七军,现在我们也有个天赐良机,我们只要扒开黄河南岸,黄河水就能解决支那第五集团军和从豫东过来的四十八、第七、新编第八军。”
    大城精神一振,连忙在地图上寻找,谷地走上来在开封这个位置上点了下:“在这附近开口。”
    立高之助心里巨震,这个计策太毒辣了,现在正是春季,黄河已经破冰,河水顺势而下,将波及黄河以南的上千万人口,河南山东安徽,数十万平方公里土地,破坏之大难以形容。
    “必须阻止他,绝对不能让这个计划进行。”立高之助迅速在心里作出决定,他立刻问:“谷地中佐,从支那历史记载来看,黄河长期决口,造成的损害各不相同,现在是春季,黄河虽然已经开冻,可水流量如何?还有在那个位置开口合适?这些你计算过吗?”
    谷地脸色微微一红,这个计划是他临时想起的,在入伍前他是东京大学历史系学生,他比较喜欢中国文化,在大学时便读过中国的四大名著,特别是三国演义,对中国那段纷繁复杂的历史非常感兴趣。
    “没有关系,这是个很好的想法。”大城轻轻拍了下谷地的肩头鼓励道:“有了想法,我们便能找到行动计划,有末君,你和谷地君一起,查询下黄河的水情资料,还有南岸的河堤情况。”
    “阁下,这可能要在郑州或开封才能找到。”谷地建议道:“是不是给谷寿夫司令官发个命令。”
    “谷寿夫司令官正在指挥作战,不能让他分心,况且这事必须保密,”大城摇头说:“可以在北平找,你立刻去华北行政委员会。有末君,我们去见司令官。”
    立高之助心里有些奇怪,郑州肯定有相关资料,大城为什么不让谷寿夫在郑州找呢?不过这个想法很快过去,他正开动脑筋怎么阻止他们实行这个计划,大城已经起身出门。
    让立高之助有些纳闷的是,冈村宁次听完有末精三的报告后,没有立刻作出表示,而是沉默良久才问:“大城君,立高君,你们怎么想?”
    “可行,不过,我们对黄河水情资料了解不多,对南岸河堤的情况了解也不多,必须掌握这两点后才能制定计划,避免决口后,伤及我军。”大城解释说。
    “从军事上来说是个优秀的策略,”立高之助斟酌着说,他的脑筋在急速转动,必须说服冈村宁次拒绝这个计划,否则后果难料,可怎么才能说服冈村宁次呢?他没有把握:“但有没有必要实行这个策略呢?支那军的攻势并不猛烈,很明显,他们只是想收复黄河以南的地区,相反我军呢?即便击退支那军,黄河泛滥后,我军也只能困守黄河南岸,背水列阵,局势依旧没有大的改观。”
    “此外,如果我军决口,黄河水向南奔流,会影响到那些地区?会不会影响到津浦铁路,这些都需要评估,还有就是政治上的影响。”
    立高之助一口气说了一大堆理由,虽然没有明确反对,可话中的暗示非常清楚。冈村宁次听候依旧没有任何表示,目光又转向有末精三。
    “司令官,立高君的顾虑很有道理,必须对整个行动作出评估后才能施行。”出乎立高之助的意料,有末精三居然没有反驳,而是支持了他的意见。
    立高之助有些纳闷,放黄河水来重演水淹七军,这个想法应该是相当绝妙,可这几个华北派遣军最高指挥官,好像并不积极,立高之助当然不会认为他们看不到这点,可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们迟疑不决呢?
    立高之助的目光在冈村宁次、大城、有末三人脸上转来转去,他随即便注意到,这三人的目光同样在另外三人的身上转动,他们在迟疑什么呢?立高之助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我明白你们的想法了,”冈村宁次双手插在裤袋中,语气缓慢,带有些许迟疑:“这个计划能不能执行,等谷地少佐查完资料再说,有末君,你多关注下吧。”
    “可是,司令官,第五师团从蒙疆回调,正在张家口地区集结,另外还要催促国内尽快把物资送来。”有末精三罕见的委婉拒绝了冈村宁次的命令,这让立高之助非常惊讶,这种事情在军纪森严的日军中从来没有发生过。
    随后,他又发现冈村居然没有生气,而大城却有些紧张,似乎在担心什么,冈村的目光转向大城,立高之助微微感到大城的身体绷紧了,目光似乎在躲避冈村的目光,不过随着冈村目光转向,立高之助又察觉到大城绷紧的身体又松弛下来。
    立高之助心里更奇怪了,他们这是怎么啦,冈村宁次没说什么:“好吧,先让谷地少佐把事情做完,大城君,严密关注郑州和开封的情况,特别是支那第五集团军的状况。”
    回到自己的房间,立高之助第一时间打开收音机,然后松开衬衣,将皮靴脱下来,坐到书桌前,开始动手写今天这个突然获得的情报,收音机里传来重庆中央社播音员的声音:
    “….,国民政府宣布,任命朱绍良将军为新疆省主席,原新疆省主席盛世才将军奉调回重庆出任农林部长,军事委员会命令,任命陶峙岳将军为新疆警备司令,任命刘文辉将军为藏疆委员会委员长。”
    “中央社消息,蒋委员长今天在参政会发表讲话,表示国民政府将继续进行社会改革,统一全国军令政令,对中央军和地方军将领施行轮换,同时对军队施行混编,进一步加快抗战建国。”
    “中央社河南前线消息,一战区司令官卫立煌将军宣布,国军光复中牟,切断开封和郑州倭军的联系,这是国军光复新郑后获取的另一个巨大胜利,光复郑州就在指日之间。”
    “中央社消息,国民政府主席杨永泰今天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宣布,国民政府将在最近发布战犯名单,对在战争期间违反国际法,犯下战争罪行的所有倭军官兵。”
    立高之助一激灵,停下了手中工作,他猛然间明白冈村宁次大城有末在犹豫什么了,他们都看出了,日本已经不可能在这场战争中取胜,黄河决口,为祸之烈,势必让中外震动,万众属目,战后中国政府一定会追究,凡是涉及此事的都会受到牵连,所以他们在犹豫,所以他们都不想插手这事。
    想通这点后,立高之助的心稍稍安定,可他随即想起另一个问题,日本军队内有一部分狂妄的青壮年军官,这些人根本无视生死,手段极其毒辣,所以连冈村宁次都不愿轻易表态拒绝这个建议,要是这些人抛开冈村宁次自己干,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
    立高之助看看窗外的天色,赶紧低头继续写,很快他把写满字迹的情报裹成一个小纸条,塞进自己的帽子里,然后站起来,穿上外衣,关上收音机,走出房门。
    出门之后,他看了西村的房间一眼,房间门紧闭,屋里漆黑一遍,主人显然不在屋内。已经两年多了,他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还在怀疑他。他从苏俄战场返回后,还特意邀请对方一起喝酒,一起去军官慰安所寻欢作乐,象以往一样,就在对方眼皮子底下送出情报,看着对方没有丝毫反应,他心中有种惬意的快感。
    摸摸帽子,今天兜里有此次日本之行的结果,带回来的文件胶卷,以及最关键的今天关于黄河决口的情报。
    轿车在军官慰安所旁边的一个装潢很漂亮的酒店门口停下,这所酒店是一个日本人开的,不过与其他日本人开店不同的是,店里卖的不是日本料理和清酒,而是东北风味和烧刀子,装设也是东北式的,既接待日本人也接待中国人,当然是中国人的高级官员,店里的招待厨师也不是日本人而是中国人。
    这个店在军官慰安所旁边,不过生意丝毫不比军官慰安所差,华北派遣军中很多中高级军官都在东北待过,很多都喜欢这个店里所卖的纯正东北口味。
    “太君来了,里面请,里面请,”看到立高之助跳下车,站在门口的小伙计立刻迎上来,低头哈腰的迎上立高之助。
    立高之助就像一个日本军官那样骄傲,丝毫没在意小伙计的殷勤,理都没理就朝店内走去。
    “太君,您是在大厅还是在包间,还剩一个雅间。”进门后,店内负责迎客的大伙计立刻迎上来。
    “老规矩。”立高之助淡淡的说。
    “雅间,贵客一位”大伙计大声吆喝中,将立高之助带到楼上雅间中。
    雅间的布置是东北味和日本味的综合,一张榻榻米,上面放着一张小方桌,大伙计帮助立高之助脱下靴子。
    “有没有清酒。”
    “有,有,刚从朝鲜来的千代寿,味道绝对正宗。”伙计满脸堆笑
    “有没有日本清酒?”立高之助皱眉道。
    “太君,这,…,您不知道,这日本清酒已经好长时间没看到了,我敢说就算旁边这家也没有。”伙计的语气非常肯定,不过态度还是很恭敬。
    “那就这样吧,菜还是老规矩。”立高之助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大伙计也认识他。
    “是,是,太君,您请稍候。”伙计点头哈腰,然后麻利的将桌子收拾好,身体经过立高之助时,两人的手很快接触了下,一次情报交接就这样完成了。
    酒店外,岔路的小巷里,西村和青城坐在小车里,两人目不转睛的盯着酒店,这个酒店两人都是熟客,也都和立高之助一起来过,西村也曾经私下里调查过这家酒店,没有丝毫问题,老板是日本过来的商人,西村也曾经见过,每个伙计都有铺保,都调查过,在北平至少生活了四年,没有任何案底。
    “不对呀,他今天不该出来。”西村的声音很低,心中的疑惑更加强烈。
    “怎么不该出来?”青城小山说:“他从苏俄战场回来后便喜欢上这里来喝酒。”
    “黄河南岸还在激战,司令官让他协助大城参谋长草拟对冀鲁豫的治安作战计划,他为什么没有留在司令部,相反却急急忙忙跑来喝酒?这不对。”西村的语气越来越肯定:“青城君,这家酒店应该再查一下。”
    “上次我和特高课的龟井中佐一起查过,每个人都查过,我亲自审查的,没有丝毫问题。”青城小山语气中有些怀疑。
    “我们肯定忽略什么,”西村双手抓住头发,使劲揉了揉:“忽略了什么,到底是什么呢?”
    “要不,再查一次。”青城小山的语气中充满不确定,没有什么信心。
    立高之助喝一瓶酒后,感到膀胱有些压力,他站起来,拉开雅间的门,楼下的大厅里传来一振嘈杂的声音,几个喝得醉醺醺的军官在大声唱歌,立高之助脸上露出一丝冷笑,然后绕过楼梯角。
    在卫生间里,酣畅淋漓后,立高之助哼着关东军军歌,收拾好,出门来,门口的小伙计立马送上一盆水,让立高之助洗手。
    就在这时,两个军官走过来,其中一个军官已经喝得快站不住了,在另一人的搀扶着勉强过来,卫生间旁边的小伙计立刻迎上去,帮着那个军官扶住醉酒的军官,没醉酒的军官站直身,就看见立高之助。
    “你是….,朴文勇君….。”
    朴文勇,这个名字已经快二十年没人叫了,却在这个卫生间外,有人叫出来。立高之助顿时立刻意识到,他间谍生涯中最大的危险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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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九章奔流第一节挽弓(十六)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九章奔流第一节挽弓(十六)
    立高之助扭头看看身后,然后露出疑惑的表情,那军官上前一步,双手抓住立高之助的手臂,惊喜的叫到:“朴君,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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