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山头也没回:“不用着急,城外已经安排好了,再等会。”
    岸上第二梯队正在下水,而在另外一边,工兵联队已经开始按照计划开始架设浮桥,浮桥必须在天明前架好,部队必须在两个小时内全部渡过汉水,然后迅速南下。
    从早晨到现在,先是神田,后是阿南惟几,相继来电,到下午,神田几乎每半小时就来一份电报,催促内山尽快过河,同时警告他,支那军正从四面包围过来,如果今天不能渡河,明天就算渡河成功,两军也很难汇合。
    大半个小时后,对岸传来一阵枪声,内山默默的听着枪声,对岸的支那军不是什么正规军,而是保安旅,战斗力肯定不高,但人数却不少,负责强渡的第一批部队由大队长西浦田敏亲自率领,他们担负着为全师团杀开一条血路的重任。
    对面的枪声越发激烈,让内山有些欣慰的是,没有炮声传来,说明对岸的支那军没有炮兵,部队强渡的伤亡会小很多。第二梯队已经离岸,正全力划水,向枪声激烈的地方驶去。
    “回城。”内山转身跨上战马,向城内奔去,对岸打响,城外的支那军肯定会有所动作,城内还必须做出安排。秋山力和一群参谋跨上马紧跟在后面,向黑黝黝的城门奔去。
    “报告师团长,挺身队已经做好战斗准备。”刚到指挥部,轻重兵联队长川岛便来报告,内山跳下马,几步走到川岛身边。
    “辛苦您了。”内山没有行军礼,而是向川岛深深一躬,川岛一支手臂已经被弹片削去,断臂处被紧紧包扎在一起,身后整齐的站着数百名伤兵。
    内山没有低估师团面临的困难,即便渡过汉水,将支那军隔绝在西岸,师团的处境也只是暂时轻松。首先,东岸已经解决了三十九师团的支那军,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与神田汇合;其次,前期作战,除了阵亡的士兵外,还有接近两千名轻重伤员,这些伤员势必影响师团的行进速度;第三,后勤通路被切断后,师团完全依靠储存的弹药作战,经过这几天的作战,弹药消耗已经很大,炮弹已经不足一个基数,有些部队的子弹已经开始控制使用。
    这些困难中最难处理的是伤员,不带伤员,对士气影响很大,可要带上伤员,势必影响部队行动速度。就在内山左右为难时,川岛代表所有伤员向师团请求,由他们组成挺身队,负责为全师团断后掩护。
    内山秋山力完全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这些伤员不可能再回来了,他们没有重炮,没有补充,缺少弹药,以残破之躯抵抗如狼似虎的支那军,支那军会死死咬住他们,至到将他们全部咬死。
    “为了圣战,为了帝国,我等愿肝脑涂地,阁下,请派人把一些伤员抬到他们的位置。”川岛的目光坚毅,单臂下垂,依然保持军人庄重的仪表。
    秋山力强忍差点涌动而出的眼泪,转身下令,把部分不能行走的伤员抬到川岛指定的位置,所有官兵,全体肃立,向挺身队的伤员们庄重行礼。
    “敬礼!”川岛大声下令,伤员们举起左手或右手,撑着拐杖,睁开左眼或右眼,向内山行最后的军礼。
    内山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刷刷下落,川岛的脸上露出笑容:“诸君,我们在靖国神社等候,祝愿帝国武运长久!”然后转身喝道:“出发!”
    伤员队伍缓慢的向城内各个要点走去,而川岛则要亲自带领部分伤员出城,在城外建立阵地,迟滞支那军的攻击。
    枪声惊动了西岸的中国军队,西线的中国军队很快展开进攻,不过让内山稍许欣慰的是,南面的中国军队却没有行动,内山不是很担心西线的一零一军。
    一零一军与十三师团一样,从战役开始便开始作战,以一军之力,力抗四个日军师团,部队伤亡比较大,战斗力下降严重。
    但内山很快失望了,一零一军强渡蛮河,一零六师进攻郭家州,一零四师绕道灰窑,一零五师却绕道更北面的黄家岭,一举突破蛮河。渡河后,林意没有插向灰窑,而是直奔赵家营,从宜城北面进攻包抄过来。
    在这种情况下,内山只能冒险从南面抽调部队到北线,阻击一零五师的突击。
    战火再度撕裂夜空,汉水平静的流淌着,两岸杀声丝毫没有让它停下脚步。红色的火焰将夜空照亮,遮蔽了启明星的光芒。
    工兵的努力得到回报,浮桥在提前半个小时架好。浮桥一架好,内山立刻命令辎重部队和炮兵部队渡河,同时城外部队全部撤回城内,只在西线留下两个中队和全部伤员,负责阻击追兵。
    这是一次代价惨重的撤退,内山为了摆脱一零一军,被迫留下抛弃全部伤员和三个中队的断后部队,师团主力在天明之前全部渡过汉水,然后烧毁浮桥。
    十三师团成功逃过汉水,完全出乎蓝运东和郭扦的预料,两人几乎同时将手中的杯子摔得粉碎,而后下令部队将剩下的鬼子吃掉。
    庄继华更加愤怒,战事发展到现在,日军被成功分成三块,四十一军苦战洋梓,遏制了神田的进攻,四十五军从长寿南下,牵制了第六师团的行动,十七师团渡河后,迅速靠近第六师团,向钟祥和纯德山发起进攻,三十六师坚守钟祥,一零二军守住纯德山。
    日军困兽犹斗,中国军队表现出要把日军主力全部歼灭的坚强决心。双方在汉水东岸浴血拼杀,任何一方都不肯退后半步。
    在更东面,五十八师团数千残部逃进京山,宋希濂指挥三十六集团军随后追到,将京山团团包围,昼夜不停攻击。
    杜聿明则指挥五十集团军阻击西进的104师团,冯治安率领三十三集团军则拖住第二混成旅团。
    战役发展到现在,形势空前有利,可对高级将领来说,现在是最危险的时候,稍不留意,已经快到手的胜利就会飞走,所以十三师团万余人渡过汉水,进入汉水东部战场,凭空为战役增添了一分变数,这如何让庄继华不愤怒。
    “三个军,十多万部队,却让十三师团逃过汉水,各部将领是否有畏缩不前,保存实力之意!郭扦蓝运东必须承担责任!一帮混蛋!”
    庄继华简直狂怒了,地上的碎片表明,他的杯子又遭殃了。司令部内人人噤若寒蝉,连走路都轻手轻脚,生怕遭了鱼池之秧。
    “司令,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先尽力挽回吧。”徐祖贻连忙劝道,同时不断向宫绣画使眼色,宫绣画感到庄继华的状态不对后,便寸步不离,军医也在旁边的房间待命。
    庄继华的脸色泛着一层潮红,精神依旧亢奋,宫绣画也不知道该怎样劝说,庄继华摇头说:“这场战役要想获得全胜,各部必须全力以赴,如果稍有松懈,鬼子很可能跑掉,为将来留下隐患。”
    “文革!”徐祖贻急了,忍不住叫道:“这次战役是暴露了很多问题,已经处理了曹振铎和王西肃,张灵甫也被关押,两个师长,一个旅长,再这样下去,将领们势必人人自危,这仗就更没法打了。”
    怒气在庄继华的脸上一闪,宫绣画心知不妙,立刻抢在他前面:“文革,先不忙,事情已经发生了,处理自然要处理,但怎么处理是个问题,如果处理范围太大,势必影响后面作战,我建议,撤销蓝运东、莫与硕、牟廷芳的职务,但容许他们将功折罪,另外,文革,我认为司令部在部署上也有问题,汉水西岸战场缺少统一指挥,所以郭扦打,蓝运东却在休息;一零一军进攻,却得不到八十六军和九十四军的配合。”
    庄继华从鼻孔中喷出一股粗气,气恼的看看四周,何畏明显表示支持宫绣画的意见,他点头说:“好吧,就按宫秘书长的意见处理,加上郭扦,告诉他们如果再出现纰漏,我绝不容情。徐参谋长,电报的语气严厉点。”
    “明白。”徐祖贻松口气,连忙起草电报。
    庄继华说完之后,转身看着地图,地图上已经标好十三师团的位置,小安垴,从这里南下,要渡过莺河,翻越字山、仙人山、松林山等数座山丘,这些山不大,但森林密布,一旦内山跑进这些森林中,就很难料到他会从那里出来。
    更让人担忧的是,东岸除了靠近汉水十来里范围内的村民已经迁居以外,其余地方的村民还没有迁居,在宜城受到重创的十三师团很可能进行大范围的杀戮泄愤。
    “命令,宜城保安旅,跟随监视日军,不要让日军逃出他们的视线范围;此外,严令宜城县政府,救国会,立刻动员起来,帮助流水镇板桥店镇双河镇的乡民撤往,记住人先跑出来再说。”
    “命令,四十五军派出至少一个旅在长寿镇以北建立防线,此外,随县保安旅立刻进驻张集镇,在张集镇西北建立警戒线。”
    庄继华看着地图,思索内山可能采取的行动路线,按照道理,内山应该尽快南下,余神田汇合,但也不能排除内山孤注一掷向西或者向北打,以调动我军,为神田突围创造条件。
    “命令,九十四军牟廷芳部,立刻南下,在文集镇渡河,进入钟祥,加入河东战场。命令,八十六军16师负责歼灭宜城守敌;命令一零一军和八十六军(欠16师),即刻南下,在周家集渡河,加入河东战场。命令,限八十六军在两天以内,歼灭宜城守军。一零一军和八十六军通归四十九集团军司令蓝运东指挥。”
    “钟祥战场,通归二十二集团军司令孙震指挥,各部务必竭尽全力,歼灭神田,再次重申,有任何怯战,保存实力的举动,都将严惩不贷!!!望诸君好自为之!!!!”
    说完之后,庄继华扭头:“命令,王西肃玩忽职守,致使部队受到严重损失,导致严重后果,着就地处决,立即执行!”
    这是杀人立威,庄继华现在也只有采取这个方法了。王西肃是土木系的,还是旅长,徐祖贻犹豫下,宫绣画给个眼色,徐祖贻也就不再犹豫,立刻起草命令。
    十三师团撤离宜城,战场形势随即大变,汉水西岸的中国军队分两路南下,16师在代理师长狄敏斋率领下继续进攻宜城。
    河西,沙宜公路人流不断,九十四军在前,八十六军和一零一军跟进,大举南下;
    河东,炮声不断,杀声震地,神田指挥第六师团和十七师团,奋力突围;二十二集团军和一零二军、三十六师一步不退。
    长江上,帆影重重,匆忙集结的日军,正沿长江奋力西进,赶往武汉;
    湘北,四十师团虚张声势,主力却秘密登上火车,悄没声的赶往武汉。
    河南,公路上,兵车滚滚,谷寿夫收缩防线,从各地搜罗部队,在郑州和许昌集结。
    华北,平汉线,列车飞驰,冈村宁次调集110师团、27师团和独立第八旅团在石家庄集结,随时准备大举南下。
    一战区,卫立煌在洛阳大会诸将,二十三集团军、三十一集团军、七十六军、12军等部在密县、禹州集结。
    三战区,顾祝同调集二十四集团军,在南昌城外集结,毫不掩饰刀锋指向。
    大半个中国,被鄂北战役震动,中日两国,无论是政治领袖,还是高级将领,目光都牢牢注视着鄂北,注视着钟祥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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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八章诡道第八节光复武汉(一)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八章诡道第八节光复武汉(一)
    一架飞机灵巧的穿过云层,机头下压,从跑道俯冲而下,高空中,还有六个黑点在盘旋。机轮与地面接触,而后轻轻蹦了下,然后才平缓的滑行。
    飞机在跑道尽头停下,早就等候在旁边的一群军官,立刻乘车赶到飞机旁边,等他们到后,机舱门早已经打开,舷梯旁站着几个军人,领头的是个身材矮小的军官,肩上的军衔赫然是上将。
    “辞公。”从吉普车上跳下的军官,快步过来过来,在陈诚面前站定,身后的军官齐齐向陈诚敬礼。
    陈诚心事重重,随后还个军礼,然后一言不发的就径直向中间那辆轿车走去。
    薛岳走在他旁边,陈诚沿途都没开口,至到轿车启动驶出机场,从机场到长沙的道路有些颠簸,陈诚没有开口,薛岳也不好问开口。
    “伯陵,都准备好了吗?”终于,在轿车快抵达司令部时,陈诚开口了。
    “三十集团军已经在新墙河南集结,第十集团军正在容家湾集结,十九集团军正向芳山地区集结,第十一集团军正在江陵荆州集结,另外第三线的第十军,五十二军正赶往汨罗,充当第二攻击波,四十四军七十三军正赶往华容。”薛岳简单的介绍了下目前部队的部署,九战区的布置是前轻后重,新墙河以南是杂牌军三十集团军和部分湘军粤军,中央军主要部署在汨罗江以南。
    在接到军事委员会命令后,薛岳紧急调动部队北上,可陈诚来得更快,部队还没有完全运动到位。
    “湘北的日军情况有没有变化?”陈诚又问。
    “没有,”薛岳的回答很肯定:“为了给神田解围,阿南惟几几乎抽空了湘北,四十师团主力已经秘密北上,整个湘南鄂南只剩下一个236联队和伪军第七师。”
    阿南惟几秘密抽调四十师团主力北上,这个情况没能瞒住中国特工部门,情况很快便传到军统长沙站。说话时,薛岳的神情有些复杂,在一年前,他以天炉战法,包围了十一军主力,可最终却被日军破围而去,虽然重创日军,却没能扭转战局,现在若五战区能全歼神田,整个战局恐怕就此改变。
    陈诚没有开口,他的心思也是百般滋味,他既希望庄继华成功,又不愿意他成功。此次鄂北战役若获得全胜,庄继华在党内军内的地位势必急剧上升,对他的地位将产生更大威胁。
    “辞公,鄂北会战现在情况怎样了?”薛岳忍不住问,此次大规模集结,半个中国都在行动,全是因为鄂北会战,作为第九战区司令官,对鄂北会战的进展却不是很清楚。
    “已经歼灭三十九师团,在京山包围五十八师团,神田率领的主力部队,被挡在钟祥以北,不过,十三师团渡过汉水,庄继华一怒之下,撤了蓝运东、郭扦、牟廷芳、莫与硕的职务,让他们戴罪立功,枪毙了王西肃,现在钟祥以北激战,战局最后能怎样,还说不清。”陈诚简单的将鄂北会战的情况介绍了下。
    说话间,轿车在司令部门口停下,第九战区司令部也没有设在长沙城内,而是设在城南的交通要道暮云镇界山下的一个小庄园内。
    战区参谋长赵家襄早已率领司令部内的军官等在庄园门口,迎候陈诚。陈诚下车后,没有寒暄而是直接到会议室,会议室内早已经布置停当。
    陈诚和薛岳坐在首位,背后的墙上挂着大幅九战区地图,侧面的墙上却挂着武汉地区和南昌地区地图。
    “汝瑰,介绍下情况吧。”陈诚等所有人都坐下后,便吩咐跟随自己来的一个军官。
    那个军官站起来走到地图前,然后说:“大本营认为,目前鄂北进行的战役,已经发展成中日两军的决战,日军整个战线已被割裂,我军歼灭日三十九师团,包围五十八师团,对神田率领的日军十一军主力已经形成包围态势,战场形势空前有利。”
    “为挽救神田,整个中国派遣军已经开始行动,西尾寿造和冈村宁次从江南和华北调兵,不过,五战区庄继华司令官已经有所防范,信阳附近,我军集中了三个集团军,第五集团军截断了平汉线,所以华北日军短期内难以南下;江南日军溯江而上,需要至少一周,时间来不及,为此,阿南惟几从南昌湘北抽调部队,如此则为我军反攻创造了条件。”
    “按照大本营命令,第三战区顾祝同长官调集二十四集团军和三十二集团军,将在明天对南昌发起反攻,力争收复南昌。”
    “南昌只是牵制作战,大本营认为,湘北日军空虚,我九战区可趁机夺下岳阳,然后视情况决定是否进攻武汉。”
    说到这里,他看了陈诚一眼,然后才继续说:“但辞公认为,日军主力已经完全被五战区牵制,武汉日军最多也就七八千人,我军有兵力优势和空中优势,不能仅仅停留在夺回岳阳,应该更进一步,力争夺取武汉。”
    “为此,辞公拟定了个作战计划,”说到这里,他从桌上拿起自己的皮夹,从中取出一份文件交给陈诚,陈诚没有打开而是顺手递给了薛岳。
    “辞公决定,调集三十集团军、第十集团军、十一集团军,十九集团军,战区直辖的第十军、九十九军、五十二军,四十四军,组成左右攻击兵团,九十九军、四十四军、十一集团军为左兵团,沿江东下,攻击潜江仙桃直趋武汉;而战区主力,三十集团军、十集团军、十九集团军、五十二军为右集团,左右两军形成钳形攻势,一举扫荡湘北鄂南,直取武昌城下,收复武昌,而后北上,会同五战区,歼灭神田部队。”
    汝瑰说完后看了陈诚一眼,见他没有表示,便自动退回自己的座位。陈诚这时站起来,双手撑在桌上,目光炯炯的看着在座众将。
    “湘北鄂南日军空虚,但江南日军正日夜兼程赶往武汉,我们夺取了武汉,就可以截断日军西进道路,同时亦组成了对神田的第二道包围圈。诸位,这一战,将成为中日战争,甚至是盟国对日战争的转折点。你们有没有信心打好这一仗?”
    陈诚根本没问薛岳是不是愿意打这一仗,左右两路面对的日军都只有一个联队,剩下的就是伪军,而九战区有五十多万部队,这还不算正在整编的四个师的青年军,以及原本隶属四战区余汉谋部,现在正在湘边境粤整编的六十二军和六十三军。
    有如此雄厚的兵力,如此薄弱的敌军,如此巨大的胜利果实,还不敢进攻的话,那也不配称为军人。
    “请辞公放心,职部一定打到武汉,攻去武昌。”薛岳极其有信心,就算神田从鄂北逃出,兵疲弹尽的情况下,也不足为虑。
    “很好!”陈诚重重的赞叹一句,然后严肃的说:“整个战局是一盘棋,为协调九战区和三战区作战,我就留在长沙,衡阳指挥部前移到长沙,与九战区指挥部共同指挥作战。”
    一听这话,薛岳脸色微变,随即又恢复正常,陈诚此举的目的不言而喻,但他的理由冠冕堂皇,让人很难反驳。本来衡阳指挥部便有指挥江南各战区的能力,他要留在长沙也不过是把指挥部提前。
    薛岳心里有丝不痛快,赵家襄当然看出来了,散会后,便悄悄把薛岳拉到一边劝解了一会,薛岳的心里才解开这个疙瘩。
    九战区在湘鄂边境和新墙河南大举集结,被日夜警惕的日军察觉,236联队联队长龟川良夫大佐紧急向武汉求援,他手上只有3000多人,另外就是不值得信任的伪军第七师,钟祥叛变后,阿南惟几紧急通知下属所有部队,警惕在支那军进攻时,伪军部队会叛变。
    没等阿南惟几做出反应,三十集团军首先越过新墙河,随后第十集团军和十九集团军相继越过新墙河,三路大军如三把钢刀刺向岳阳。
    三十集团军直取岳阳,第十集团军和十九集团军则放弃岳阳沿粤汉铁路直扑通城,岳阳伪军第七师在三十集团军逼近城防时宣布反正,三十集团军一枪不放夺取岳阳,王陵基随即以反正的第七师为前锋,攻击临湘,临湘一鼓而下。
    龟川良夫根本没做抵抗,再狂妄的人也不敢以三千之众抗击二十万大军,他干脆留下不敢信任的伪军第七师抵抗,自己率领日军一路狂退,退到汀泗桥。
    当阿南惟几接到龟川的报告时,眼前一黑,一头就栽倒在地,把周围的军官吓了一大跳。刚悠悠醒来,阿南惟几就跳起来,立刻命令刚刚赶到武汉的234和235联队立刻南下,赶往贺胜桥。
    “依托贺胜桥建立防线,阻击支那军,等待援军。”阿南惟几叮嘱四十师团师团长青木成一,他不能指望青木成一能以一万多人的部队,击败二十万精锐的中国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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