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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四章暗流汹涌第一节上海阴谋(七)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四章暗流汹涌第一节上海阴谋(七)
    陈铭枢这话一出口,包括汪精卫在内的脸色都变得非常难看,陈璧君冷笑道:“你陈真如真是主战的豪杰,可没见你上阵杀敌,躲到后方称英雄,全然不见战火下黎民哀号,生灵涂炭,这样的英雄还不如躲回娘们的裤裆里。”
    这下连汪精卫都震住了,陈璧君虽说强势,但从未这样口吐脏话,随时都保持着优雅的姿态和仪表,看来她也是气急了。
    陈铭枢挨了骂也不生气,反倒是笑嘻嘻继续往里走,蒋经国在一边肚子都乐开花了,现在他看出来了陈铭枢就是来搅局的,来气这个主和派领袖的,不过这个陈铭枢也厉害,才几句话就把陈璧君气得那样。
    气氛有些沉闷,汪精卫虽然保持平和的姿态,但眉宇间笼罩一层阴云,曾仲鸣等人却有些愤愤不平,杨永泰抱定看戏的态度也不言声,邓演达一脸严肃,李之龙皱起眉头,显然他不知道该做什么,只有陈铭枢依旧保持着笑容。
    蒋经国左右看看,心中觉得有趣,让他们这样下去没什么意思,便决定烧一把火,他笑呵呵的对陈铭枢说:“真如前辈,战与和其实不矛盾,中国有句古话,天下大势分分合合,乃平常事也,所以有分有合,也就是有战争才有和平。”
    陈铭枢一愣,皱眉想了想:“不.对吧,应该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而且也不适合抗战,你在那本书上看到的。”
    杨永泰也皱起眉头,随即看到蒋.经国眼中露出的顽皮目光,知道陈铭枢上当了。
    “那本书前辈就不用问了,”蒋经.国依旧是一本正经:“您说的是狭义理解,广义的不就是如此吗?”
    陈铭枢摇头:“看来你的理解是错误的,中国自古以.来是对内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对外从来没有过和,都是战;汉高祖白登求和,是为了战,而且他的和平条件也是不以丧失国家领土主权为代价;唐太宗更是如此,看看中国历史,凡是以国家领土为代价求和的,最终都难逃覆灭的下场。”
    邓演达把话接过来:“日本人的目的不是和平,而是.分裂我们的抗战阵营,如果他要求和平,为什么不首先停战撤军,这是和平的基本条件。”
    “择生,真如,”汪精卫这下反应过来了,知道这两人.今天是来搅局的,便拿话岔开:“今天是元宵节,政策上的事咱们不谈,先吃元宵。”
    “对,对,先吃元宵,.团团圆圆,大家一团和气。”杨永泰这时候出来作和事佬了,把汪精卫压的太厉害也不好。
    “我们一团和气可以,跟日本人可前王不能一团和气。”陈铭枢还是不依不饶:“汪先生是主和派旗手,我和择生是主战派的,所以我要劝劝汪先生,千万不要谈什么和平,日本人不会真心与我们和谈的。”
    汪精卫心中咯噔一下,他不知道陈铭枢这时所指何事,难道高宗武私下去日本的事被他们察觉了?不可能呀,蒋介石不可能把这事透露给他们。他看看高宗武,示意他不要说话,又瞧瞧梅斯平,让他也不要说话。
    陈璧君冷笑下:“陈真如,看来今天你不是来吃元宵的,是来问罪的,不错,我们夫妻是主和,主战的是英雄,我们主和的是投降,是汉奸,与秦桧等同,既然如此,干嘛不拿把枪把我们夫妻给毙了,那要省多少口水。”
    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在场这么多男人,却只有陈璧君站出来尖锐反击,蒋经国心中佩服之极。
    陈铭枢淡淡的摇头:“夫人言重了,我是担心,汪先生为人所误导,和平是打出来的,绝不是割地来的。拿破仑有句名言,公平与正义,只在大炮射程以内。我们如果没有打垮小日本的实力,小日本是不会与我们和谈的。”
    汪精卫感到自己若一味退让,传出去对他的声望不利,便开口说:“真如,南京徐州虞城三战已经证明我们有与日本一拼之实力,日本人也应该认识到这一点,所以我认为和谈的曙光已显,而我们作为弱国,更不应该主动关上和谈的大门。”
    一场和战之争再度展开,汪精卫又搬出gcd、苏俄威胁论,但陈铭枢和邓演达认为苏俄威胁还很远,日本却是近在咫尺的威胁,只有先打垮日本,如果苏俄也要步日本人后尘,我们可以再打垮他们。
    争论正激烈时,电话铃响了,曾仲鸣抓起电话,听了两句,便叫李之龙,李之龙接过电话只听了几句,便忍不住叫道:“真的!我给你们记功!向委员长给你们请功!”
    看着满脸喜庆的李之龙,邓演达开口问:“在田,什么喜事呀,瞧把你乐得。”
    “说出来你也得跳起来,”李之龙的一张脸都要笑烂了:“我们,我们的飞机上天了,刚才俞大维打来电话,飞机试飞成功,完全符合设计要求,从今以后,我们自己就可以造飞机了!五年辛苦呀,终成正果。”
    “哦!”除了蒋经国、高宗武外,屋内的其他人都忍不住站起来,这可是件天大的事情,八年以前,九一八时,中国别说飞机了,就算重炮也不能造,西南开发短短七年时间,连飞机都造出来了,这简直是个奇迹。
    重庆在造飞机,这个传说已经很久了,可谁也没见飞机出来,久而久之,大家就把它真当作传说了,可现在传说成真了。
    “这可是三喜临门,当浮一大白!”陈铭枢高兴得直拍大腿:“拿酒来!”
    邓演达感慨的说:“难怪文革说,只要给他十年时间,他就可以在华北平原挡住日军,十五年时间就能北上收复失地,照这种速度下去,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打垮小日本了。”
    汪精卫也很惊讶,西南开发队有规定,凡是正在研究的武器不能外传,正在建设的工厂,其用途必须保密,所以李之龙也没对汪精卫说过。
    “在田,这是真的吗?”曾仲鸣还是不信,坚持问了句。
    “当然,我们已经干了四年了。”李之龙依旧兴奋不已,造飞机的技术含量太高,所以一直是国防科工委在主持,工厂造好就直接移交给他们了,西南开发队根本管不着,因此具体哪天试飞,他也不知道。
    在座的都是文人和军人,他们都不知道要生产飞机需要多少技术,更不知道设计过程的复杂,否则一定会有很多疑问,收购波音的事情恐怕就会曝光。
    这下谁也没有心情去争什么战和了,客厅里充满一遍喜庆,不管是汪精卫还是陈铭枢都认为这是件好事。
    饭后,邓演达很想去飞机场看看,拉着陈铭枢和李之龙去机场,梅斯平和曾仲鸣也跟着去了,高宗武也想去,但汪精卫丢给他一个眼色,他便留下来了。
    等大家都走后,高宗武把这次日本之行的详细经过告诉了汪精卫和陈璧君,然后又把周佛海和陈公博的意见也说了,汪精卫听后还没开口,陈璧君就抢先说:“周佛海说得对,你应该坚持下去,不就是停发经费嘛,我让周佛海给你批。”
    高宗武心中苦笑,看来自己还得跑香港,陈璧君都说话了,汪精卫就更不敢反对了。果然,汪精卫慢慢的说:“公博还是太谨慎了,我们应该主动和日本人联系,通过日本内部的和平派,促成两国停战,免除战火,让百姓过上安定的生活。”
    “我看公博不是太谨慎了,而是被那所谓的胜利冲昏了头脑,他也不想想,真要胜利了,徐州怎么丢了,我看还是吹出来的。”陈璧君对陈公博很是不满,这么好的机会不知道用,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
    “公博恐怕有他的顾虑,”汪精卫为这位忠心耿耿的追随者分辨了一句,不过他却不敢看陈璧君的脸色:“不过,宗武,与日本人接触还是谨慎,撤军问题一定要谈清楚,时间,过程,这些都要谈清楚,如果蒋先生要问,你要详细告诉他,不可隐瞒。”
    高宗武有点意外,他看看汪精卫,想从他脸上看出他说的是不是真话,可汪精卫脸上却十分平静,什么也看不出来。陈璧君却有些不满:“管他干什么,他不是不让他去了吗。”
    汪精卫耐心的解释:“蒋介石毕竟是全国认同的国家领袖,而且对军队很有影响力,有他的支持,和谈成功的可能性更大。”汪精卫看着窗外,语气沉痛的说:“你看一战战打下来,重庆就新添了多少寡妇,多少孤儿,家家办丧事,这种悲剧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先生悲天悯人之心令人感动,我一定按照先生的嘱托去办。”高宗武深受感动:“请先生放心,过几天我就去香港,继续寻求和平。”
    “你要记住,有一定必须明确,那就是撤军,条约一旦达成,日本人就必须全部撤出长城以内,这个问题决不能含糊。”汪精卫语气十分严肃,这个问题关系到他们行动的合法性,不能有丝毫差错。
    高宗武当然明白其中的道理,忙连声称是。
    等高宗武走后,陈璧君站起来,走到酒厨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她感到胸口堵得慌,陈铭枢带来的不快依旧萦绕在胸口。
    “陈公博怎么就不明白,这是多好的机会,抓住这个机会逼蒋介石下台。”陈璧君恨恨的说,这些年他们一直被蒋介石压在下面,这口气憋得实在太久了,该出出了。
    “不用太着急,日本人的下一步肯定是进攻武汉,等武汉失守后,人们就会明白,我们的主张是正确的,中国现在还没能力与日本交战。”汪精卫好整以暇的站起来抖抖身上的灰尘,他很有信心,中日之间的实力差距是明摆着的,谁也无法否认这个事实,等武汉一失守,人们自然会明白他的主张是正确的。
    “还等,还要等多久?”陈璧君忽然发脾气了:“你没看见陈真如都打到门上了,还要等多久?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能上门羞辱我们?真当我们好欺负?要是他们能守住武汉呢?那个庄继华这么能打,日本人要想攻下武汉恐怕很难。”
    汪精卫闻言淡淡一笑:“你放心吧,以我对蒋介石的了解,庄继华恐怕很快就要调离五战区了。”
    “调离?”陈璧君有些惊讶的看着汪精卫,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对,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蒋介石这个人,况且,庄文革也犯了忌讳。”汪精卫走到陈璧君身边,他知道妻子的心里不好受,看着她疑惑的目光:“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个是功高震主,另一个是西南开发队;你以为他把儿子放在重庆仅仅是想锻炼他?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陈璧君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错,这两条是庄继华与蒋介石难以解开的结。
    从试飞现场回来后,邓演达和陈铭枢的兴奋点依旧很高,两人结伴到西南开发队招待所邓演达的住处,随后又把严重李之龙找来聊天,没想到,与李之龙一同来的居然还有蒋经国。两人也不好说什么,蒋经国很快看出来了,但他没走还是稳稳的坐在那里,与大家一起谈论新飞机。
    邓演达的房间是开发队新修的,在开发队的外面,一室一厅还带个卫生间,原来的招待所成了干部学校学生的宿舍,卢沟桥事变后,大批学校内迁,干部学校的生源急剧上升,李之龙趁机扩大干部学校的规模,原来的学生宿舍就不够了,于是干脆将招待所改为宿舍,而在开发队外新修一个招待所。
    “除了战斗机外,你们兜里还有那些武器每拿出来?轰炸机能生产了吗?”说完飞机后,邓演达饶有兴趣的问李之龙。
    “文革的心很大,还有坦克和装甲车。”李之龙笑笑后说,这两年新工厂建了不少,可大都是原厂扩建,扩大生产规模,像江北城生产基地,主要生产轻武器和子弹,此外在荣昌,隆昌,垫江等地扩建的工厂都是生产机枪大炮,此外云南贵州也在加班加点新建扩建工厂,云南的钢铁厂已经投产,德国提供的坦克工厂却停下来了,这家工厂建了大半,所有核心设备都安装了,但就在这时,德国应日本人要求又停止提供设备,剩下的设备俞大维正组织人手攻关,而苏俄提供的设备才到三分之一,这其中主要的还是西北的交通太不方便,而且盗匪很多,还有个新疆问题纠缠其中,所以设备到得很慢,但李之龙不担心,盘尼西林和三极管还没给他们,只有把工厂建起来,这些东西才回给他们。
    对这些情况,蒋经国是了解的,除了与刘湘他们的关系外,李之龙对他没有隐瞒任何东西,此刻他也笑着补充说:“轰炸机目前正在研制,主要是技术过不了关,图纸制造设备都有了,但核心的发动机,我们的制造工艺还不过关,这个没有别的办法,只有用时间来积累。两位前辈,快则两年,慢则三年,我们就能成批生产b17轰炸机了。”
    “文革,唉,”邓演达重重叹口气,不过这不是失望,而是赞赏、懊恼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说来,我们在外面闹了这么久,可作的事情却没有他的一成,这十年,唉。”
    见此情景,李之龙不好说什么,他正拿眼看着陈铭枢,希望他能出来劝劝,没想到蒋经国却笑道:“先生不该如此想,当年的情况谁也说不清,不过条条道路通罗马,我以为庄将军所为正好证明,少谈点主义,多作点实事的正确,我们投身**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让老百姓过得更好吗。”
    “经国说得好,我们国民党不是不可做为,看看重庆就明白了,”邓演达想起这些天的考察,他略微平定下激动的心情,郑重其事的说:“我以为重庆无论是经济发展,社会组织,党团组织,都可作我们国民党的表率。我们国民党只有像这样发展才有希望,才能实现三民主义。”
    “在田,你们下一步打算做什么?”陈铭枢却扭头问。
    “下一步,”李之龙楞了下,庄继华从来没说过这个,他一天到晚忙个不停,根本没空想这么远,想了想后说:“我们没想这么远,现在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以战争为目标,或许文革有想法,但他从来没说过。”
    陈铭枢这才感到这个问题有些唐突,应该问庄继华,他才是这群人的核心,重庆目前的所有政略都是他拟定的,所有工作都是在他指导下进行的,没有他的首肯,任何反正政策都执行不下去。
    可蒋经国却摇头说:“就目前重庆的组织来说,很难指责什么,不过我认为还是有不足,鸦片烟馆、ji院娼寮,赌场林立,这些都是这个健康肌体上的毒瘤,必须加以铲除,我以为下一步应该禁毒禁娼禁赌。”
    李之龙和严重几乎同时苦笑,他们与蒋经国谈过这个问题,劝过他,现在动这些还不是时候,可蒋经国不知为什么,坚决要铲除这些,而他的主张在开发队内部得到不少人支持。
    “我看行,”邓演达首先表示支持:“我也认为这是文革的一大失策,鸦片,毒害我民众近百年,赌博娼寮,败坏民众道德,早就应该禁绝了。”
    “鸦片的危害有目共睹,我听说文革招兵,什么样的人都敢要,唯独不收鸦片烟鬼,可他为什么不在重庆禁烟呢?”陈铭枢不是不赞成蒋经国的主张,而是对庄继华放任他们有些不解,本能的认为其中必有缘故。
    “唉,其实,经国想作的,滕杰在五年前就提出过,前几年蓝衣社兴旺时,邓文仪在武汉禁赌禁毒,贺衷寒在南京查娼寮,滕杰就想在重庆也这样,可文革把他压下来了。再后来,长城抗战之后,三青团兴起,滕杰和我都提出禁毒,文革还是没同意…..”
    随后,李之龙把重庆鸦片的来源,与川内各军的关系一一向他们讲清:“所以禁毒就要冒与川内各军激化矛盾的风险,文革想了很久,还是不敢冒这样的险,只是把赋税提升了五倍,至于其他的,文革压根不想动。”
    “为什么?”陈铭枢更加纳闷了:“难道他不想禁赌禁娼?”
    “对,”严重苦笑着点点头:“在这上面,这小子就是个守财奴,以他的说法是,赌博是禁不住的,娼ji也是禁不了的,只要有贫困在,只要有希望不劳而获的女人,就会有ji女,就会有娼寮。所以堵不如疏,先发展,解决民生问题,加强教育,提倡道德,ji女娼寮自然就减少了,然后再立法禁止**。至于赌博,用不着禁,赌博也是一种行业,只要管理得当就不会害民,反可解决部分民众就业问题。”说到这里,严重双手一摊,面露苦笑:“他还把美国内什么州拿出来说事,说人家可以靠博彩发展经济,我们也同样可以,只要管理跟上就行。”
    “管理跟上,怎么跟上?”陈铭枢纳闷的问,庄继华既然一手改变了重庆、四川,那他的意见谁不敢轻视,即便心中不同意,也想弄个明白。
    “这我不知道,他没说,说实话,我至今没想明白。”严重一面摇头一面却拿目光询问李之龙,开发队中李之龙与庄继华的关系最密切,如果谁知道,只能是李之龙了。
    不曾想,李之龙也摇摇头:“我问过,他只说目前条件不成熟,先让他们发展,到时候自然水到渠成。”
    “这个文革真是让人难以琢磨,”陈铭枢说:“难道是发赌牌,就像澳门那样?”
    “我看,文革就是太小心了,”蒋经国直言道:“在田兄和严前辈受他的影响太深,他说什么你们都相信。”
    李之龙和严重相视苦笑,蒋经国这话说到点子上了,他们,现在特别是李之龙,对庄继华有种盲目的信任,基本上庄继华怎么说,他们就怎么作,即便有异议,可只要庄继华一解释,他们就会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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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四章暗流汹涌第一节阴谋(八)
    第三部血火抗战第四章暗流汹涌第一节阴谋(八)
    上海阴谋更名阴谋
    “鸦片、赌博、娼ji的危害都很明显,现在我们正处在全力抵抗外辱的关键时期,更应该振奋精神,涤清道德,凝聚民心,所以我认为禁毒禁赌禁娼迫在眉睫,在田兄,我希望你能支持我。”
    李之龙明白了,原来蒋经国留下的主要原因是想寻求支持。庄继华来电让他不要参与禁毒之后,他对蒋经国发动的这项运动,既不支持,也不反对,川内势力的暗中抵制,他也不干预,杨永泰更是老奸巨猾,早就躲得远远的。川内各方势力齐齐躲避,让蒋经国有些孤掌难鸣,今天邓演达和陈铭枢来了,蒋经国就想通过他们说服李之龙,支持自己的行动。
    “经国,正是考虑到我们正处在抗战的关键时期,需要将各方力量团结在一起,所以才不能轻易动鸦片,”李之龙耐心的解释道:“通过鸦片,川内各军聚敛了大量钱财,用于养军,现在动鸦片,就等于了动了他们的财源,必定引起地方动荡,对抗战反而不利。”
    “鸦片祸国殃民,禁绝鸦片对国家民众都有好处,怎么会对抗战不利呢?”蒋经国难以接受,他很气愤的站起来大声说:“自从民国建立以来,各地均有禁毒的举措,可都失败了,原因就在主持者瞻前顾后,没有坚定的决心。”
    邓演达和陈铭枢交换个眼色,陈铭枢笑着说:“经国,你别急,我听了在田的介绍已经大致知道什么事了。这点上我同意在田的看法,不要太急。正如你所说,禁毒禁赌,各地各时期都干过,为什么没有一处成功呢?总理以前也禁过赌,最后也失败了,这里面牵涉的东西太多,很难成功的。”
    “经国,”严重也点点头:“你说我.们受文革的影响很大,这点我同意,可要说我们盲从文革,那就就是误解了。实际上文革的很多做法都是综合我们大家的意见,比如减租减息,在云南他就没在全省推广,就算在重庆,也不是全部推广,像黔江苗族地区就没有采取强行实行的方式。任何事情不是坏的就消灭,再好的政策,也要有个执行过程,再坏的东西,只要它存在,要消除它就就要谨慎。”
    “这就是尼采所说的存在即合理,”.李之龙接过话题说:“用文革的话说,任何事物背后,都有利益关系在里面,只有把其中的利益关系理清才能动手。王安石变法,他是好意还是坏意?当然是好意,可为什么最后把事情办差了呢?一味的好意,并不是说,事情就肯定会办好。西南开发,从头到尾都参与了,其中的艰难复杂,我十分清楚,就说减租减息吧,这样好的事情,可我们在掌握重庆之后两年才施行,为什么?不就是担心好措施变成害民之举,你看后来不就暴露出很多问题,我们又不得不进行再次复查,查处了不少人,文革还躲过一次暗杀,杨市长也受了重伤,差点丧命。经国,凡事不要太急,一切都要以大局为重。”
    这时邓演达站起来走到蒋经.国身边:“经国,我与你父亲作对多年,但你渴望改变,洗涤官场的心,我支持,赞成。这两年我在各地奔走,建立后备役,这明明是好事,于国于民都有利,可就是建立不起来,勉强搞两个,也是弄虚作假,抓丁凑数;再想想,北伐,我们是不是发动得太快了,鲍罗廷说**必须要伴随一定的经济策略,庄继华提出三个法律,其目的都是调和**内部的矛盾,其中就有利益分配,禁毒禁赌禁娼,有利抗战,应该禁,但该怎么禁,经国,你应该好好想想,用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成功。”
    蒋经国闻言不由大为兴奋,邓演达与蒋介石的矛.盾他是清楚的,邓演达居然会支持他,这个举动他本身就让他兴奋异常。但陈铭枢却很惊讶,不是因为邓演达支持了蒋经国,这对他毫不奇怪,邓演达本就性如烈火,宁折不弯,任何事情只要是对的,他就支持,哪怕赔上性命也在所不惜。让他惊讶的是关于大**那段话,这说明邓演达开始反思他的主张,甚至很可能对他提出平民**理论进行修改。这可是个了不得的大事,这可能导致整个第三党的工作方针转变。陈铭枢微微皱眉,他看看邓演达,想了想还是没说话。
    蒋经国转身对邓演达说:“您说得对,任何事都不是.一帆风顺的,循速渐进也是可行的,邓前辈,您看我应该怎么办?”
    “你这就问道于盲了,”邓演达淡淡一笑:“我对重庆.了解不多,在田在重庆七年了,西南是他们一手打造的,他有丰富的从政经验,你应该多向他请教。”
    李之龙有些为.难,庄继华已经警告过他,让他不要参与这事,这事让蒋经国去干,让他与川内势力冲突,除非他承诺不再染指四川开发公司。可现在邓演达把他推到台前,不说上几句恐怕今后就再无法与蒋经国相处。
    “老师言重了,”李之龙有些愧疚的说:“这个问题我没仔细想过,不过从以往的经验看,事情分轻重缓急,同时禁毒禁赌禁娼恐怕有难处,先一样一样来,你要是禁毒的话,我建议你与刘湘田颂尧他们谈谈,如果能取得他们的支持,事情就大有可为。”
    严重在心里一笑,蒋经国来了这么几个月,熟悉队务后,就干了两件事,禁毒禁赌禁娼和分解四川开发公司;两件事都没有进展,前者还有点点声势,后者受到包括刘湘田颂尧李之龙梅云天等人的联合抵制,刘湘田颂尧打冲锋,李之龙梅云天暗中下手,把蒋经国憋得难受,还没办法。蒋经国今天的举动未尝没有试探有否和解的可能,但严重判断,蒋经国不知道他到底错在那了,他恐怕单纯的认为四川开发公司是个只是赚钱的公司,庄继华不肯放手的原因仅仅是钱的因素,李之龙这几句话虽然有些内容,实际也脱不了敷衍的范围,不过蒋经国多半听不出来。
    果然,蒋经国高兴起来,冲李之龙一拱手:“多谢,多谢,在田兄,有你的指点,事情多半可为。”
    李之龙心中摇头,这蒋经国还是嫩了点,容易哄,不过脸上却笑眯眯的:“经国言重了,这只是我的一点想法,是否有效,还很难说,毕竟他们的损失很大。”
    陈铭枢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把茶杯放在茶几上后,慢悠悠的说:“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我看刘湘他们也不时不讲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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