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殷淑任他抱住自己,身子微微后靠:“不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那怎么行,爱情是美好的,没钱是万万不行地。”庄继华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嗯,既得有情郎,又得无价宝,人财两得,当然是最理想的。”刘殷淑歪着头调皮一笑,模仿着庄继华的口吻说道。
    “这可是我的专利,你要付专利费的。”庄继华双手一紧,刘殷淑咯咯直笑。
    海面上白色的海鸥翩翩翱翔。远处白帆点点。
    果然不出所料。为了表明态度,四月上海地中央派张国焘为特使。赴广州向蒋介石输诚,张国焘到广州后把广东区委的所有人挨个批评,其中最惨的要属周恩来,不但张国焘批评他,却为其他人也对他的工作不满,随后张国焘在周恩来的陪同下去见蒋介石,全盘接受蒋介石的条件,其中最主要的是共产党员全部退出一军。周恩来又气又急,但最终选择了沉默。一军中的全部共产党员和共青团员近三百人,大部分是基层干部,少数是团长以上的军官。蒋介石看到这么多军官心里又舍不得,他又向全体共产党员军官讲话希望他们留下,但前提是退出共产党。他的话刚落,已经是团党代表地蒋先云率先登台,宣布退出国民党,退出一军,曹渊紧随蒋先云登台宣布退出一军,在他们俩地影响下大部分共产党员坚守了自己的信仰,也有少部分放弃了共产党,其中就有宋希廉、郑洞国。
    随后蒋介石以军校内**争端影响团结为由,宣布解散**,重组为黄埔同学会,陈赓也就离开黄埔军校。
    一军党代表和中共党员全部集中广州大佛寺参加高级政治训练班重新回炉学习,由周恩来担任训练班主任。
    “啧啧,厉害,厉害,”在石龙地二十师师部里,庄继华拿着通报名单对钱大均说:“连萌国和桂庭大哥都上了共产党的船,共事那么久就没看出来。”
    “那会还不是,你走之后才入的共产党。”钱大均摇头说道:“曹渊介绍的,这事我都知道。”
    “这下可是元气大伤,我们师还算少的,就走了三个连长,十四个排长,十七个党代表。校长的这笔买卖可不划算。”庄继华叹息道。
    钱大均深有同感:“是呀,这么多有战斗经验的军官走了,不过….,文革,我有个感觉,你大显身手的时间要到了。”
    庄继华不解看看钱大均:“老师为何这样说?”
    钱大均是军校教官出身,负责教授兵器学,故庄继华有此一说。
    “你想想,现在我军上下人心混乱。部队扩编过快,本来就训练不足,再走了几百有经验的军官,部队训练不下降才怪,而你庄文革有善于练兵之名,胡宗南和宋希廉都称是学地你的练兵之法,校长不用你去练兵才怪。”钱大均替庄继华分析道。
    庄继华心里苦笑。还练兵呢,他的辞职报告就揣在兜里。就想找个合适的机会交上去。
    “怎么你不信,这我可以跟你打赌。”钱大均误会庄继华的意思了。
    “唉,不是相信老师,实在是….离家太久了,我想回去看看。”庄继华犹豫的试探道。他实在不想夹在国共中间,看着他们自相残杀。回到石龙后,他反复思量。终于决定还是离开这个是非窝。
    听到庄继华的话,钱大均惊讶地看看庄继华,然后摇摇头:“文革,校长没做错,共产党是太猖狂了,你看看这才多久,我军中就有近三百共产党,按照这个速度。再过两年,一军就是不是我们国民党的党军而是共产党地党军了。我知道你与蒋先云、李之龙交好,你不愿意弃他们而去,但胡宗南、曾扩情也是你的朋友吧,你就愿意弃他们而去?**?共产党也说现阶段是国民**,是我们国民党领导。你是我们国民党党员,在公在私你都不应该走。”
    庄继华的理由也太蹩脚了,钱大均一眼就瞧穿了庄继华的真实想法,庄继华默默的看着墙上的地图,没有回答。换作常人,钱大均的理由很充分,但庄继华不行,反倒让他更难受了,最后总不能向巫山、陈赓开枪吧,反过来。能向扩大哥、君山、寿山他们开枪吗?
    “老师。不要劝我了,帮我找个理由吧。”庄继华苦苦一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这个忙我帮不了,校长不会让你走地,你这样交上去,只会让校长伤心。”钱大均摇摇头,然后又加重语气道:“你这样做对得起校长吗?你好好想想吧。”
    钱大均说完就起身出去了,他的心情非常复杂,一军震动太大了,连庄继华都动了走的心思,实在是难以想象。
    唉,进来难,出去也难,活脱脱一个围城,庄继华心里充满苦涩。
    二十师是由军校教导师改编而成,原来并非战斗部队,主要负责入伍生训练,因此军官几乎全是黄埔军校毕业生,庄继华除了担任副师长外还担任二十四团团长,中山舰之前庄继华曾经制定了一个训练计划,还没执行几天事情就发生了,现在他的团走了五个排长,一个连长,七个党代表,现在他无心做事,所有事情全交给了副团长熊绶云。
    二十四团的军官们都是黄埔同学,三个营长都是一期毕业生,十二个连长有五个一期,七个二期,下面的排长则主要是二期和三期毕业生。这些黄埔同学大部分在庄继华整训川军时就带过,因此庄继华一来就有权威,他的计划得到无条件执行。如果换在半年以前,庄继华有信心把这个团带成一支铁军,可现在他不想干了。
    不告而别不是他的风格,可现在这种状况,庄继华很难让蒋介石同意他走。庄继华表现出了前所未有地懒散,这让副团长熊绶云和二十团的军官很是诧异,当初庄继华在短短的一个半月中就把一个新兵连带成一支能攻善守的铁军,而后胡宗南宋希廉指挥这支部队在平叛和二次东征中也立下赫赫战功,连他们的营长王俊和团长钱大均也无形中获得一些好处。
    熊绶云也是从教导二团提拔起来的,见识过庄继华七连地人,他对庄继华忽然象变了个人,感到不可思议,他隐约感到与这次中山舰有关,李之龙与庄继华交好在一期同学中不是秘密,因此劝庄继华不要乱想,校长不会重处李之龙的,毕竟李之龙也是他的学生。
    部队思想混乱,军纪散漫,训练松弛,这些情况蒋介石并非一无所知,但他抽不开身,他要召开二中全会,并在全会上提出限制共产党的法案。
    客厅里蒋介石又冲刘峙发火了,刘峙唯唯诺诺。一句话不敢辩解。
    “你们二师了不起,都上报纸了,娘西匹!这是丢我的脸,丢黄埔地脸,你刘经扶不会带兵我可以让别人去!”蒋介石愤怒的把报纸摔在刘峙脸上,二师几个士兵去剧院看戏不买票不说,居然在剧院里大打出手。被通到报社,蒋介石看到后大为气恼。发作一阵之后,蒋介石才看着刘峙冷冷的说:“回去好好查查,把处理结果报给我。以后再出现这种事情,唯你是问。”
    待刘峙走后,冯诡慢悠悠的走进客厅,他把报纸从地上捡起来放在桌上,然后才说:“校长。你也不要太着急,何况急也没用。”
    蒋介石冷冷的看他一眼恨恨地骂道:“有人正准备看我地笑话,这些不争气地东西。”
    “刘经扶虽然是一师之长,可光靠他也不行,而且刘经扶也不是那种人才。”冯诡说。
    “那你有什么好主意?”蒋介石问。
    “以前校长曾经想把部队编制变一变,我看这个方法就行。”冯诡说,中山舰之后蒋介石为了取信苏俄,又对右派动手了。收押了欧阳铬,欧阳钟,吴铁城等人,给刚燃起希望地右派们迎头一盆冷水。但这场风波中冯诡和伍朝枢再次幸免,不过冯诡也感到蒋介石对他不如以前了,这种差别是细微地。不是身边人很难分辩出来。以前蒋介石总是称呼他先生,现在却是你。
    不过冯诡这话却让蒋介石眼前豁然开朗,取消旅编制,全部整编成师,那就意味着很多人要升官,这对军心无疑有很强的刺激作用。
    “好,那就把他们都叫来,定个方案,这事早就该作了。”蒋介石点点头。
    庄继华本以为整编对二十师来说影响不大,二十师本就是俄制的三团师。不在整编之列。加上心生去意,来开会也就是应应景顺便见见刘殷淑。
    参谋长蒋伯诚开场就介绍了共产党退出一军之后的情况。这个介绍可比庄继华他们看到通报要详细多了。共产党员退出受到打击最大的是一师,有两个团几乎只剩下士兵,军官基本一个不留。
    蒋伯诚说到这里时蒋介石脸色阴沉,庄继华神态自若,其他高级军官低声议论,蒋介石眼中闪过一丝怒色,他在桌上一拍:“成何体统!你们都是高级军官,不知道开会的纪律吗?看看你们样子我就知道部队现在散漫成什么样了,照这样下去,部队散了,我们还革什么命,怎么完成总理嘱托?怎么北伐?本来我是要过会才谈这个问题的,既然你们这样我就先讲讲!”
    蒋介石站起来含怒说到:“周恩来说他们共产党员走了,一军地战斗力就会一蹶不振,我不信,一军的战斗力不是从共产党那里得来的,但之后我有些相信了,看看你们,你们作为高级军官都这样松弛,下面可想而知。这让我非常痛苦,我对不起总理,没有把你们带好,我不配当军事委员会主席。”
    何应钦赶紧站起来:“请校长不必自责,是我们没做好,没有遵守校长教诲,对不起校长。”
    蒋介石怒气冲冲呵斥道:“你不要当好人,滥好人是没有用的,是带不出一支铁军的。”
    何应钦满面通红的坐下,连何应钦都受到训斥,蒋介石是真怒了,所有人的神经都绷紧了。蒋介石继续说:“叶挺在肇庆练兵,每天四操三讲,从不间断,我们呢?你们每天操练几次,上几堂课?部队扩编了,师长又多了几个,可要还是一盘散沙,这样的部队有等于没有。……。你们要争气,别让别人看笑话……..”
    蒋介石又训又劝,最后还是何应钦出面才把蒋介石地怒火平息下去。
    等蒋介石坐下后,蒋伯诚也不在介绍情况了,而是直接宣布整编方案。根据整编方案,第一师与新编的二十师混编成四个师;其中第一师师长王柏龄独领一师,两个旅分别成师,第二师与十四师混编为四个师,第二师师长刘峙也是独掌一师,两个旅分别成师;第三师整编为两个师,两个旅独立成师;全军共十个师。
    这是一个庞大的计划,这个计划完成后,第一军的实力相当于二三军的总和。蒋伯诚宣布完后,在坐的高级军官们兴奋不已,彼此都从对方地眼神中看到惊喜。
    第四章大革命风云第三十二节挽留(二)
    上节标题整军(一),改为挽留(一)
    庄继华没有那种兴奋,他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神游天外。可是他不想找事,事情却找到了他。
    蒋伯诚接下来宣布的细则中二十四团成建制调归第一师,第一师师长王柏龄,副师长庄继华,下属三个团,庄继华兼任第一团团长;第二师师长刘峙,第三师师长蒋鼎文,第十四师师长顾祝同,第二十师师长钱大均,第二十一师师长谭曙卿,第二十二师师长卫立煌,第二十三师师长严重,第二十四师师长徐庭瑶,第二十五师师长王俊。
    钱大均脚在桌下轻轻碰碰庄继华,庄继华醒过神来看了钱大均,却见钱大均对他意味深长的一笑,庄继华不仅有些愕然,钱大均一愣,随即瞪他一眼,庄继华明白那是责备他不专心,只好还以一丝歉疚。
    蒋伯诚单调的声音消失后,蒋介石干巴巴的问:“这是草案,各位有什么想法可以提出来。”
    沉默一会,钱大均站起来说到:“校长,其他的我没什么意见,可文革刚到我师,何以调到第一师,卑职不解,请校长明示。”
    蒋介石略微沉凝:“第一师人员波动太大,骨干损失严重,而其乃我党军威名所系,故必须加强,从各师增调人员增强一师,二十师的军官皆我校毕业,大部分有战斗经验,故从你师调人。新的一师是两师合并,王茂如是我校师长,庄文革是我校优秀毕业生,由他们俩带领一师,当不会坠了一师地威名。”
    蒋介石说得好听,但军长何应钦和参谋长蒋伯诚却猜到了,王柏龄是蒋介石的心腹。但其本人却无此才能,贪财好色。淡水城外临阵脱逃,为黄埔系上下所轻,蒋介石用他却又怕他误事,于是便把庄继华调过来,蒋介石这煞费苦心的安排却不为何应钦看好,王柏龄和庄继华不对付,蒋介石怎么把这个忘了。两人要斗起来,一师可就热闹了。
    庄继华这才明白钱大均刚才为什么冲他那么一笑,他心里也不由摇头,怎么又与王柏龄这个瘟星搅在一起了。
    广州大佛寺建于明代,清代康熙年间重新修建,从此成为信男信女崇佛礼天的场所。庄继华在大雄宝殿里虔诚的向高大的佛像敬上三柱香,红亮的烟头发出缭绕香烟缓缓上升,莲座上地释伽牟尼透过缭绕的香烟慈悲地看着世间芸芸众生。
    周恩来主持的高级政治训练班就在殿后寺。庄继华悄悄来到寺门外,默默的听着里面的传出的声音,熟悉的绍兴口音。
    “….五卅运动之后,各地工人运动高涨,军阀和帝国主义惶恐不安,所以他们促成了吴佩孚与张作霖的联合。向支持工农地国民军发起进攻,…….。”
    巧合的是在门口站岗的哨兵是两个三期毕业生,他们与庄继华不熟,只是感到这个人面熟,看看他的少将军服,估计与黄埔有关,其中一人过来查问,庄继华说他找蒋先云、陈赓、曹渊,他还没敢提周恩来,哨兵问他是谁。庄继华笑笑说你就说庄文革找他。
    卫士脸色一变。冷冷的说你等着吧,下课后他会出来的;哨兵表情的变化让庄继华有些意外。随意又理解的沉默了。
    不久,下课了,学员们三三两两地走出教室,有说有笑,看上去精神头还不错,庄继华以为哨兵要去叫蒋先云,没想到哨兵站在那里纹丝不动,看着他的眼里却透出轻蔑。
    庄继华苦笑一下,但他不想高声喧哗,也不想引起太多喧闹,踌躇半响,就想离开,没想到却被曹渊看到,一声文革,让在院中活动的学员把目光都转向庄继华,自从他们到了这里后,来看他们的党外人士庄继华还是第一个,庄继华见走不了了,也就迎上前去。
    “文革,你什么时候来的?在外面干什么,进来坐,昨天巫山还念道你。”曹渊笑着说,他的表情没有丝毫作着地成分。
    “昨天我才到广州,今天开完会就过来了。”庄继华说。
    “那太好了,幸亏你来了,要不然过段时间我们要是分下去,再见面不知要到何年了。”说到再见面时曹渊有些黯然,其实彼此都知道,如果这样发展下去,再见面恐怕就是在战场上了。
    “是呀,以后要见面不容易了,”庄继华叹息说,他注意到,除了超员以外,其他人只是冷漠的看着他,没有人过来:“你们现在还好吧?”
    “不错,蒋校长以为离开一军我们就不能**了,他想错了,不再一军我们照样**,而且我们也一定能胜利。”曹渊的神色坚定。
    蒋先云和陈赓一起出来了,很快他们就发现与曹渊在一起的庄继华,他们俩非常高兴,快步过来。
    “哎呀,文革,可想死我了。”陈赓过来出其不意就是一个熊抱,庄继华躲闪不及苦笑着叫道:“唉,我说陈赓,你打那学的,动不动就拥抱,我看你该找个女朋友了。”
    “他呀,这是预先练习,他就要去莫斯科学习了,听说苏俄同志见面都是拥抱。”蒋先云笑着说。
    “哦!你可因祸得福了。”庄继华笑着对陈赓说,现在的广州城里,去莫斯科被看着一种荣耀,并以此自豪。
    “什么祸,老实说,帮你们国民党做事心里憋屈,现在我们可以甩手大干了。”陈赓满不在乎的说
    “呵呵,这么说你该感谢校长了。”庄继华笑着打趣道。
    “嗯,感谢用不着。他的目地不纯,手段更差。”陈赓话里藏话的说:“文革,以后你要小心点,这地方,”他目光在院里扫了扫:“军校同学中,你还是第一个来地,还有几分同学之情。冲这个,以后战场上要被我俘虏了。我一定给你优待。”
    “胡说什么!”蒋先云轻喝道:“文革,别听他胡说。”
    “他没说错,这是现实,很可能发生。”庄继华淡淡地说:“不过,我不会当俘虏的,我也不会向你们开枪。”
    “巫山,你们能请假吗?出去聚聚。”庄继华没等蒋先云开口又说道。
    庄继华如此悲观。如此坦然,让蒋先云心中百味丛生,可转念一想,现在国共还没破裂,庄继华这么说是什么一意思,难道蒋介石还是要…….,想到这里,他点头说:“好。我跟周主任请假。”
    大佛寺很大,周围一条街地屋舍都是庙产,其中不少出租给周围的商户经营,茶楼就是其中之一。
    四个人在这家佛光堂地小间里坐下后,一时都没说话,只是静静的品茶。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轻轻地水声,曹渊受不了这种压抑,他站起来说:“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到广州两年了,说句实话,两年来我还真没好好逛过广州,连这大佛寺还是第一次来。”
    “是呀,当初也是在茶楼里遇见巫山的,你和在田一起,我和君山、寿山一起。”庄继华回忆着。嘴角露出意思笑意。当初李之龙勃然怒斥自己,结果却被自己挡回去了:“不打不相识。结果后来反成了朋友。”
    “他是你的朋友,不是我的,我们已经绝交了。”蒋先云漠然的说。
    庄继华非常意外的看着蒋先云,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他冷下脸来问:“为什么?因为中山舰?他是冤枉的,是受到伤害最大地一个。”
    蒋先云冷淡的说:“看来,你不知道,他登报声明退党了,逃兵!我蒋先云没有这种朋友。”
    庄继华一下噎住了,李之龙退党了!!这个消息太让人震惊了。他有些不相信的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前天的《民国日报》。”陈赓解释说:“我们也是在报上看到的,开始还以为是假的,是蒋校长编造的,可后来…….,组织上通报了。”
    “巫山,我不赞成你这样,我从不以政治观点划分朋友,也不以政治观点区分好人坏人。”良久,庄继华才开口为李之龙辩解,虽然他知道这没什么用,但他还是忍不住这样说:“体谅一下他吧,在田刚正热心,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是朋友地最佳选择。”
    “文革,我也不以政治区分朋友,你庄文革不是共产党员,但我们依然是朋友,他李之龙改变信仰也没什么,道不同不相为谋,大不了我不与他谈组织内的事,但他不该在这个时候,特别是在含冤受辱之后,却说什么愿意接受我师蒋校长的教导,这算什么,没骨气!”蒋先云几乎是在怒吼,他既愤怒又痛心。
    “算了,算了,为他生气不值得。”陈赓劝到,又对庄继华说:“文革,算了,你有你的择友标准,我们有我们的,你也说服不了我们,不谈这个煞风景的人好不好?”
    “文革,你以后有什么打算?”陈赓又问。
    “能有什么打算,出来几年了,想回家看看,回去就向校长请假。”庄继华故作轻松地说。
    请假!回家!蒋先云他们交换一下眼色,决不会这样简单,他是想走了,三人几乎同时萌生这个念头。
    “蒋校长会放你走?”曹渊皱眉问道。
    “有什么放不放的,大不了脱下军服,凭你的聪明劲,往人堆一扎,谁找得到你。”陈赓大咧咧的说:“文革,还是你够朋友,虽然不是我党党员,却能与我党同进同退,来,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陈赓说完端起茶杯冲庄继华做个敬酒的姿势,然后一扬脖,随即亮出杯底。庄继华苦笑一下:“少废话,与贵党毫无关系。”
    三人中。蒋先云想得最远,他感到庄继华此举背后大有深意,他首先想到的是蒋介石要彻底破坏国共合作,继而又感到不象,从蒋介石最近地讲话来看似乎以前那个左倾的蒋介石又回来了。可庄继华萌生退意自然有他的道理,难道蒋介石的这一切都是假象,他要对我党动刀?蒋先云背后冒出一串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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