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未婚夫。”宫绣画没好气的说,她不知道今天自己怎么啦。
    “哦,他就在后面,等会就能看到他。”庄继华笑着对阿英说:“他是个很不错的小伙子,阿英很有眼光。宫绣画同学,你要向她学习。”
    庄继华忍不住开起宫绣画的玩笑了,在这个时代他最不习惯的就不好跟女孩开玩笑,这已经让他憋了好久,今天送上门来的叛逆女孩(以他的经验这种女孩气量一般比较大),不说上几句实在有点对不住自己。
    阿英有些害羞的低下头,宫绣画撇嘴道:“哟,老气横秋的,你不就是一个小连长,也不比我们大几岁。”
    庄继华无语,赵汉杰在后面插话道:“是营长,我们连长升营长了。”
    “哦,难怪,好大的官,营长啊!”宫绣画故作惊讶的道。
    “去,没你的事,瞎起哄。”庄继华有些不好意思的把赵汉杰喝退,赵汉杰嘟囔着说:“本来就是嘛。”
    “他还小,什么都不懂,别听他瞎说。”庄继华心里其实还是挺满意的,不过不是赵汉杰想的那样,而是营长至少比连长拼刺刀的时候要少,挨枪子的慨率也要小一些。
    “你们找我就为这事?”庄继华问道。
    “当然不是啦,我刚才忘记了。我们学校的校刊想让我写些战地报到,我想到你们连去,随你们一起行动。”宫绣画说完有些担心的看看庄继华,其实她们学校只是希望她写些东征见闻。
    战地记者;这女孩倒挺大胆,不过主意不错,现在还没有反映战场的直接报到,有的只是一些简单的电报消息。
    “这是个好主意,也是件好事。”听到庄继华的话,宫绣画脸上露出笑容,庄继华看着他的样子说道:“不过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呢?”宫绣画的笑容还没消失,立刻就转到失望:“你不是营长吗?”
    “别说营长,就是团长也没权力答应你的要求。”宫绣画的失望越来越浓,过了会,庄继华才好整以暇的说:“不过,我可以给你出个主意,能不能成功就看你自己了。”
    “什么办法?”宫绣画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一根稻草,她已经找过李之龙、找过周主任,他们都不同意。
    “你去找政治部周主任,他同意就行。”庄继华的话刚说完,宫绣画就失望的摇摇头。
    “我已经找过周主任了,他也不同意。”
    “哦,还有个办法,”宫绣画心里又涌起点希望,可怜兮兮的望着庄继华:“不过这个办法比较损,有点影响你的形象。”
    “只要能随部队行动就行。”
    “你去找周主任,如果他不同意,你就哭,在他办公室里哭,当着他的面哭,人越多越要哭,同时你要哭诉你的报道的重要意义,这点尤其重要,哭诉他不准你革命以及他重男轻女的思想,一定要充分发挥,让周主任感到不让你随部队报道是件天大的罪过。不过你要哭象那么回事,要不要让李之龙教你点演戏的经验。”庄继华说得一本正经,赵汉杰听得目瞪口呆,阿英听得瞠目结舌,宫绣画初时皱眉后来却是笑面如花。
    “好,没问题,哭我拿手,大不了手里藏两块洋葱。”宫绣画眉飞色舞的说,庄继华忍不住笑了。阿英有些发呆的看着两人在这里算计周主任这样的大官。
    “绣画,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高兴。”李浩一突然从旁边过来,看见宫绣画高兴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庄继华在樟木头时就认识李浩一,不过他对这个人的印象不怎么样,总感到他说话办事愤青色彩太浓,张口就是我党、革命之类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共产党员是的。
    “正德,没什么,闲聊吧。”庄继华笑着说,他也不想得罪这个人:“你来得正好,这两位女士我就交给你了,我还要去找军需部办交割。”
    李浩一自从当上团支部书记,工作就更积极了,本来这次宣传队没他的,是他向组织上反复申请才得以成行,不过在宣传队里他只当个副队长,但队长李之龙不但是黄埔生,也是cp,更当过鲍罗廷的翻译,这资历他比不了。
    庄继华没注意到,宫绣画看见李浩一时,眉头轻轻皱了皱,随即就说:“李副队长,您怎么来了,检查我们工作?”
    庄继华闻言有些诧异,宫绣画说话怎么这么不客气,好像对李浩一很是排斥。
    “检查什么工作,我只是来看看你们要不要帮忙。没想到庄连长也在。”李浩一有些尴尬。
    “帮忙?用不着,我们的事自己能做好。”宫绣画说完一拉阿英,向庄继华说:“庄营长,谢谢你啊,如果能行,回广州我请你吃龙虎斗。”
    “啊!那就两顿了!”庄继华叫道,宫绣画做个鬼脸,娇声说:“两顿呀,太贵了,一齐算好了。”说完笑着拉阿英就走。
    “阿英,阿英。我在这里。”阿水在一群小车中剧烈的挥动着手臂,阿英犹豫一下,最终还是向他跑去。
    宫绣画和阿英离开后,庄继华向李浩一道别后带着赵汉杰离开了,他没有注意到背后射来的两道忌恨交织的眼光。
    宫绣画:我都要表演苦情戏了,捧个票场吧。555555........
    ps:绝鼎巅峰,书号:1024633
    第三章风起广东第五十一节遭遇战(一)
    海丰是广东最古老的县城之一,成县于东晋年间。庄继华沿途观察,城内建筑以木屋为主,间或有砖屋,砖屋之后必有院落,显是富裕之家。庄继华没有看到战争的痕迹,也许唯一的痕迹就是街上行人稀少;尽管东征军军纪严明,但人的本能驱使他们躲在家中。
    胡宗南跑来向他报告,军需部找到了。军需库设在城内最气派的建筑——孔庙中,这孔庙说是庙,可不是仅仅是只有一个大雄宝殿那样的庙,而是占地近百亩的庞大建筑群,东征军占用了其中一小部分当军需仓库。
    庄继华交割物资后带七连到城外二团营地马兜围,到了马兜围才知道二团团长已经是钱大均,原团长王柏龄被调回军校担任教育长,同时被调走的还有三营营长王俊。
    庄继华感到有些奇怪,王俊被调回军校显然是一种贬斥,他不好问王柏龄的情况,便打听王俊为何被调走,钱大均告诉他王俊是因为指挥失当,应对淡水城外二团战败负责。钱大均对庄继华还不错,三营的其他两个连长都市黄埔教官出身,钱大均担心他压不住两人,因此与党代表张静愚一起陪他上任,到营里宣布对庄继华的任命,三营八连连长方劲、九连连长原维泰,虽然有些不服气,但也没话可说,二团到目前为止打的唯一的胜仗就是庄继华在樟木头打的,而且这仗打得还谁都服气,他们淡水城下虽然奋勇作战,可还是败了。
    临走之前,钱大均告诉庄继华三营因为淡水战败现在士气不高,庄继华的首要任务是恢复士气。
    送走钱大均和张静愚走后,郑洞国才悄悄告诉庄继华,淡水之战,王柏龄名虽求援实则逃跑,二团战败需要有人负责,这个替罪羊就落在王俊身上,原因是最先丢掉阵地的是三营,不过好在王俊没有逃跑,最危急时依然战斗在第一线,所以才是调职,否则也是要枪毙的。不过王柏龄的行为也让他以后不能再待在二团了,这才调一团一营营长沈应时担任二团团长,不过沈应时在淡水城下负伤,钱大均暂时代任。
    庄继华听了郑洞国的话心里苦笑,看来蒋介石对王柏龄还是很袒护的,即使不用他带兵也要用他护院,看来以后还要与他打交道。
    庄继华在三营巡视一遍后发现问题确实如钱大均所说,除七连外,其他两个连的士气都不高,庄继华一时也没办法,没过多久命令又下来了,全军向潮汕出发。
    东征军连续作战,行程两百余里,部队有些疲劳,因此指挥部原意是在海丰休整几天,但刚休整两天,就接到海丰农民协会的报告,洪兆麟所部军心絮乱,士气颓废,乱兵沿途抢劫,引起各地民军、乡团的愤怒,主动攻击溃乱的陈军,而陈军居然毫无反抗,一击即走。
    得到这个情报,蒋介石与加仑、许崇智商议后拟定的潮汕攻击计划是:全军分为三路,左路由七旅与校军担任,沿海丰-河婆墟-棉湖-普宁道前进;中路由粤军第二师主力担任,沿海丰-陆丰-葵潭墟-揭阳前进;右路有第二师一部担任,由汕尾乘船,直攻潮汕。已进至淡水粤军陈铭枢旅随后跟进。
    校军在淡水和樟木头一战中受到较大的损失,让蒋介石心疼不已,因此在这个作战计划中蒋介石包藏了私心,第二师走中路直扑潮汕,七旅和校军走左翼也就是北路,绕攻敌军侧翼。蒋介石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认为洪兆麟要阻击的话肯定是阻击中路,七旅和校军既能立功,又不损失兵力;如果没有阻击的话,那就皆大欢喜。可是他没想到洪兆麟也有他的计划。
    洪兆麟退到揭阳得到熊略部下李云复和钟邵斌近四千人马的支援。熊略所部本在陈炯光率领下与谭延恺的湘军对峙,但南线战局的恶化让陈炯明顾不得北线了,林虎调不动,只好从陈炯光那里调兵,陈炯光本身只有不到八千人马,与谭延恺的两个师相持本就吃力,这一下走了一半人马,还不被谭延恺狠揍,陈炯光向湘赣边界败退,谭延恺逼近林虎老巢兴宁,逼得林虎不得不出兵对付谭延恺,这又耽误了南下战略。
    洪兆麟得到增援后没有打算死守揭阳,他的想法是北上与林虎结成一线,集中兵力共同对付攻势越来越凶的粤军和校军。洪兆麟弃揭阳北上在鲤湖墟以西与右翼军迎头相遇。
    洪兆麟发现东征军后,立刻抢占鲤湖墟地区的制高点花鼓岩,东征军前锋卫立煌团一部被击溃,卫立煌勃然大怒,枪决溃退的两个连长,然后亲自带后续部队发起反冲锋,挡住敌军的进攻,为后续部队展开赢得时间。
    这是一场双方都没想到的遭遇战,蒋介石与加仑认为洪兆麟即使不守揭阳,也要往潮汕退,否则潮汕就几乎是空城,只剩下一个战斗力可以忽略的潮梅第一支队。洪兆麟认为自己把揭阳甚至潮汕都放弃了,东征军自然应该去取,来截击我干什么。
    卫立煌的力战使东征军挽回危局,七旅和教导一团主力先后投入战斗,洪兆麟部的攻势逐渐衰竭,随后蒋介石率领二团赶到,调整部署,以许济旅为右翼向军坡发起进攻、教导一团为中路直扑花鼓岩,二团为左翼攻击花鼓岩的左侧之鱼洞岭,得手后插向花鼓岩的后方,二团三营为预备队向洪兆麟发起猛攻。
    战斗立刻进入激烈状态,洪兆麟拼死抵抗,粤军在军坡一线受到李云复的顽强阻击,许济亲自督战亦无任何进展,守卫花鼓岩的洪部在洪兆麟的亲自督战下连续打退一团两次冲锋,左翼也呈现胶着状态。
    蒋介石见仗打得不顺手,心情焦躁起来,在指挥部大骂娘西匹,这时加仑与许崇智还在海丰,没有随部队行动,在身边的苏俄顾问只有军校顾问亚列潘诺夫,蒋介石冲出指挥部跑到一团,见到何应钦劈头就问:“你什么时候能拿下花鼓岩?”
    何应钦面露难色:“校长,敌人兵力很多,地形也于我们不利,部队仰攻很困难。”然后他左右看看,示意其他人退出去后,上前靠近蒋介石压低声音说:“校军是校长的心血,强行进攻必然导致部队伤亡过大,如此一来校长的一番心血就要消耗在这里。”
    蒋介石听到这里,冷静下来:“那你说怎么办?”
    何应钦走到地图前,用手指着上面的形势分析道:“我们正面的敌人是洪兆麟的主力,右翼许济面前的敌人也不少,要想从这两面突破很困难,卑职以为要想打开突破口只有从左翼鱼洞岭方向着手。我建议把预备队调到左翼,从鱼洞岭打开突破口,只要鱼洞岭一破,敌人就会全线崩溃。”
    蒋介石盯着地图看了会,心里盘算三营在淡水受挫后,士气不高,不过现在庄继华回来了。
    “好,把庄继华叫来。”蒋介石下决心了。
    第三章风起广东第五十二节遭遇战(二)
    这些天庄继华沿途行军都在了解士兵,鼓动士气,但是让他失望的是,士兵的反映显然不好。庄继华明白三营必须要打一场胜仗才能挽回士气,不过他却不想打仗,如果需要他愿意就这样走完东征剩下的路程,至于士气以后自然有机会。
    鲤湖墟战斗刚开始时,庄继华还有些满意,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前面战况不利,他感到三营参加战斗是早晚的事,于是他把全营集合起来。看着站在面前的三百多人,庄继华神色冷峻的大声说:“我知道,我们营在淡水没有打好,王营长也因此被调走了,友军也嘲笑我们,大家心里憋屈,这我理解;可是我们毕竟打了败仗,挨骂是活该,要想不挨骂,怎么办!?”庄继华大声问:“那就是打胜仗,打一个漂亮仗给他们看看,我们三营的人个顶个都是汉子,都是长了xx的汉子,摸摸你们下边,你们长了没有?”
    没人说话,一遍沉默,郑洞国和两个连长互相看看,有些诧异庄继华为何问得如此粗俗。郑洞国还没有来得及插嘴,庄继华又严厉的问道:“你们长了没有?都他妈的是娘们吗?”
    “长了!”七连轰然答道,胡宗南毫无不满,庄继华再次大声问:“我没听见!”
    “长了!”这次是全营的声音。
    “像个娘们,我没听见!”
    “长了。”吼声如雷。
    “好,是男人,是真汉子还是假汉子,要到战场上验一下才知道,打得不好的,怕死的不要在我手下混,我的手下只要真男人,不要假汉子。明白吗?”
    “明白,作真男人,不作假汉子。”
    “大声点,没吃饭呀。”庄继华的声音越来越严厉。
    “作真男人,不作假汉子。”三百多人狂吼。
    南方的山钟灵秀气有余,高大雄峻不足,鱼洞岭就是这样典型的南方丘陵,山峦起伏,由一连串的山丘组成,形是一条横卧的鲤鱼。二团的攻击开始还顺利,吃下鱼尾后,在攻进鱼脊时,遇到敌人的强力抵抗,一营连续发起几次进攻都被敌人打下来了,庄继华带部赶到时,钱大均正在前沿鱼尾观察敌情,他非常想打好这一仗,希望能借此机会把团长前的那个代字拿掉。
    看到庄继华来报到,钱大均心里轻松了些,把手上的望远镜递给庄继华,让他先观察一下敌情,这种望远镜是苏制望远镜,目前只配发到团级。
    一营的人正在山腰与敌人展开对射,不过由于地势不利,很是吃亏,二营在向鱼头进攻,也被敌人利用地势压制住。
    “你看看一营左侧的那个小土包。”庄继华把望远镜转向钱大均指的方向。那是山腰上的一个小凸起,犹如鱼脊上斜伸出的一粒小刺,距敌人的阵地有大约六十米远,这个小刺上有大约一个班的敌人和一挺机枪,看上去并不多,但你却只能对他发起正面进攻,左右两侧会受到来自正面和侧翼的保护。如果不管它,那么正面进攻的部队就会受到他的侧翼打击。
    “如果能拿下这个山包,我们就有了立足点,也就能动摇敌人的阵地。”
    “是,保证拿下。”庄继华放下望远镜对钱大均说。
    “那里打算怎么打?”
    “用两个连实施正面进攻,牵制敌人的火力,我带七连两个排攻击小土丘正面,一个排从侧翼进攻。”
    “好,一营士气已衰,我让他们退下来休整,你们上,能不能成就看你们的了。我让炮兵连掩护你们。”钱大均觉得不错。
    “是。”
    庄继华回到营里下令由郑洞国率领八连和九连正面进攻牵制敌人火力,他亲自率领七连进攻小土丘。按照老办法把连里的优秀射手抽调出来,组成射击队,专门提供火力掩护,又让宋希廉率领二排混在正面进攻的部队里,从侧翼攻击小土丘。
    炮击时,庄继华把部队运动到距敌阵地两百的距离,这是一个很大胆的举动,按照军校的教材攻击发起地在距离地方阵地千米左右,不过庄继华在樟木头作战时发现陈军的武器在两百米以外准头很差,因此他大胆的把攻击发起地前出到200米的距离,当然这也有风险,炮击时最近的一颗炮弹就在他们十几米远的地方爆炸。
    短暂的炮击后,三营发动进攻了,各连连长党代表都冲在前面,胡宗南带着七连直扑小山丘,很快就到达距离小丘七十米的地方,这时敌人的射击猛烈了,部队被迫卧倒与敌人展开对射,庄继华没有在前面冲锋,该在后面压阵,敌人的子弹不时激起一阵尘土,已经几个士兵受伤,但受伤的士兵都不啃声,包扎好伤口后继续战斗。
    神枪手把敌人的机枪打哑后,胡宗南把机枪架起,对着山丘就是一阵猛烈的射击,把敌人的火力压了下去,曹渊大吼:“冲啊!”带头冲锋。,跑过一段距离,敌人的机枪又响起来,部队再次伏下,几个闪避不及的士兵当场战死。这样冲冲停停,半个小时后冲到距离山丘四十米的地方。
    这就显示出七连与其他连队不一样的地方,其他连队越近越谨慎,有了伤亡之后就更谨慎,一个连一旦有十来个人伤亡后,部队就几乎完全停止冲锋;七连不是这样,七连是越近越敢冲,别说伤亡十几个,在樟木头部队伤亡一半仍然没有丝毫退缩。
    胡宗南大声命令:“手榴弹。”即使颗手榴弹在土丘上下左右爆炸,七连士兵一跃而起,迅速冲过爆炸的硝烟,攻占土丘。
    钱大均在后面高兴得手舞足蹈,嘴里大叫:“好,攻上去了,攻上去了。”
    望远镜里,七连占领土丘后,没有停顿继续进攻。同时七连的成功也让八连和九连士气大振,两个连都奋力前冲。
    这时敌人的阵地后面响起一阵接一阵的猛烈爆炸,间或还有呐喊声传来。鱼洞岭敌人阵地出现一阵慌乱,庄继华及时发现敌人的慌乱,下令吹起冲锋号,三营士兵吼叫着冲进敌人阵地,与敌人展开肉搏,但敌人似乎并无战心,很快就败退下去。
    庄继华不明白敌人后面出现的爆炸声是什么原因,因此没有下令追击,而是停下来守住现有阵地,过了会,方劲领来个瘦瘦的、皮肤黝黑、打着赤足的年轻人,方劲尚未说话,年轻人就自我介绍:“同志,我叫彭分田,是鲤湖农会的负责人,我率领农军前来协助革命军。”庄继华这下明白了。
    “刚才就是你们在敌人后方发起进攻的?”
    “是。”
    庄继华闻言一拳打在战壕壁上,大声咒骂道:“该死。他妈的该死,笨蛋、蠢猪。”见彭分田有些木然的看着他,又气恼的解释道:“不是说你,是说我,我他妈的该死。”
    转身对赵汉杰说:“你送彭同志去团部,告诉团长我追敌人去了。”
    然后又下命令说:“全营立刻追击,马上,动作要快。”
    庄继华非常后悔,自己太谨慎了,早知道农会的人在后面进攻,自己就该全力追击,这股敌人就完全有可能全歼在这里。
    鲤湖农会组织了近万群众前来参战,虽然武器落后,但声势浩大,造成敌人的恐慌,鱼洞岭一线的放弃阵地向后退却,钱大均率领二团直插花鼓岩侧后,花鼓岩的洪兆麟大惊之下丢下部队就跑,有样学样,洪兆麟如此,下面的高级军官也就照办。国军战史记载师级以上军官全部遁逃,部队瓦解,遂成流寇。后来洪兆麟在梅县收集部分残部,退到福建去了。
    右翼李云复部翁腾辉支队向校军投降,钟邵斌退到灰坑被庄继华追上,钟邵斌仅带百余人逃走,余部近千人被俘。
    这场战斗的结果引起潮汕敌军的哗变,潮梅第一支队司令周潜宣布独立,从揭阳败退下去的陈军均被缴械,潮汕几乎成为空城,陈炯明凄凉的巡查汕头市区后,登上海筹舰撤往厦门,他走后不到一天,粤军第二师一部在汕头登陆,占领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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