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老板进來了。“我是此地老板。我姓高。贵客觉得这里如何。还能住不。”
    “可以。我觉得这里还住的惯。老板你还是花了心思的。所以生意会好。‘朱厚照赞说。
    ”那是呀。不是吹的。每次到了考试前后。我这里就是生意最好的。一般都是提前订完了所有房间。不过。也有一些临时來的。他们也能有房间。“高老板说。
    “那是为何。你不是说。你的房间总是先订完了吗。”朱厚照说。
    “贵客你不知道。你看对面沒有。”高老板一指。
    顺着老板的手。朱厚照看到了对面那青瓦白墙的那些院子。那些院子看起來都很雅致。都是临河而建。很多房间临河都有窗户。想來住在里面。每日对着秦淮河。是非常的雅致吧。
    “我看到了。如何。”朱厚照问。
    “那些地方。就是著名的秦淮河的烟花地了。每次我这里的房间。都是被士子的家人。不惜千里。派人來给他们订好。等到了考试季节。他们來了住了几日。他们就搬到对面那些楼里。住到那些姑娘的房间去了。这些士子。一般考试都考不好。等他们考试的时间一过。他们的钱也花完了。他们也被对面婉转的赶了出來。自己回家去了。他们在我这里的房间。因为他们是花过了钱才搬走的。我也不在乎了。我就招呼很多穷士子來住。很便宜。也当时作好事。支持他们。因为他们中间常常有高中的大才子。你看我的招牌沒有。这金丝楠木的。很贵的。就是一个士子住我这里后來高中举人。再然后进京高中进士。然后再金殿殿试第一。他为了感谢我。就给我这个匾额。因为当时我沒有收他的食宿费。我就是觉得他很刻苦。又很有才。才这样帮他的。”
    高老板一直在说。
    朱厚照点点头。
    “我想问你个事。不知道你方便还是不方便。”朱厚照说。
    “贵客你说。我知道的。尽量给你说。”老板说。
    “我想打听些人。就是我听说住在你这里的士子。有些突然失踪了。有这个事情沒。”朱厚照问。
    高老板吃了一惊。
    他看着朱厚照。有些结巴起來:“我。我。我不知道这事。”
    朱厚照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知道。
    他和蔼的对老板说:“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我确实是來调查这个事情的。你也希望那些士子不会白白失踪。是吧。”
    高老板沉吟一下。他叹息一声:“唉。这事。真是造孽。”
    “哦。如何说。能仔细说下不。”朱厚照问。
    “嗨。贵客。我还是不敢说。那些事。我总想压在心里。忘记了就算了。最好别提。最好别提。”说完。老板就往外走。
    朱厚照愣住了。
    这个情况。倒是在他意料之中。只是这个过程。却不是他能想象到的。
    沒想到这个高老板是如此的反应。
    第89章谁人失踪秦淮畔
    朱厚照看着窗外的那片院子。想着那些繁华的日子。他点点头。
    稍稍安顿一下之后。他出门招呼麻五。
    “麻五。走。我们去走走。”朱厚照说。
    他们向着秦淮河岸走去。
    只见河上。许多的小船在摇着。那些船上都有很多香艳的女子在那里倚着船上的栏杆。
    信步走在河边。一个接一个的院子。就是那些秦楼楚馆。和夫子庙以及江南贡院的那些建筑形成了一个整体。
    这个整体感觉既奇怪。又不奇怪。
    因为圣人说。“食色性也。”既然圣人都这样说了。这个组合也就是符合圣人的要求了。
    麻五和朱厚照走过一间院子。这时。朱厚照听到楼上一个小姑娘在弹琴。
    虽然这个姑娘的琴不是非常的好。赶不上慕容真真。也赶不上江南柳。
    可是。她弹得很认真。而且充满了一种独特的雅致在里面。
    朱厚照驻足听了一会。
    这时。一个老妈子样子的人走了出來。
    “公子既然喜欢听我们小姐弹琴。何不进來坐着听。一边听琴。一边喝茶。然后看着秦淮风景。不是快哉。”老妈妈说。
    朱厚照一想。也是。“好。那我们就打扰了。”
    “客气了。公子。我们反正做的是生意。只是我们绿袖姑娘是卖艺不卖身。老身得给公子说清楚。如果公子要姑娘陪睡。老身另外给公子安排姑娘。”老妈妈说。
    “那就不了。我们听一下琴。就好了。”朱厚照说。
    “那好。公子请。”老妈妈说。
    朱厚照在老妈妈的带领下。走上的二楼。來到了绿袖姑娘的房间。
    “公子好。”绿袖给朱厚照打了招呼。
    “绿袖姑娘好。”朱厚照说。
    “公子远道而來。辛苦了。先喝口茶水吧”绿袖说。
    “红儿。赶紧给公子倒茶。”绿袖说。
    这时。外厢一个声音穿了出來。“好的。姑娘。很快就來。”
    朱厚照打量着绿袖这间屋子。他看到这间屋子明窗几亮。墙上是挂着字画。自己听琴这里算是客厅。姑娘的寝室在里面一间。隔着珠帘。外面侧面有个厢房。估计是侍女的所在。
    很快。红儿就走了出來。她将泡好的茶水给朱厚照和麻五倒上。朱厚照轻轻的品了一口。是上好的西湖龙井。
    他点点头。
    绿袖姑娘坐在琴旁。对着朱厚照说。“小女子的琴技很一般。难得佳客能听的进去。不要笑我才是。”
    “哪里的话。姑娘的琴里。有一种别样的沧桑感。这是我听的最入神的地方。”朱厚照说。
    “是吗。那是公子抬爱了。”绿袖说。
    “那好。公子。你喜欢听些啥样的曲子。你尽管点。”绿袖说。
    “嗯。你就随便弹。弹你最喜欢的吧。”朱厚照说
    “那好吧。谢谢公子。”绿袖说完。就慢慢的开始抚琴。
    朱厚照仔细的听着。虽然绿袖的琴沒有他心里的女孩的琴好。可是依然是很有风范的。可以让朱厚照听的下去。
    他仔细的听啊。仿佛就回到了那些时光。
    当一曲终了。朱厚照还在那些梦里。
    “公子。公子。”绿袖姑娘在喊他。
    “嗯。继续。继续吧。”朱厚照说。
    绿袖笑了。她就把自己会的曲子。都一首一首的弹了出來。
    直到暮色四起。
    朱厚照在梦里醒來。看到麻五在外面踱着步呢。
    “我睡了多久了。”他问绿袖。
    “公子睡了好久了。只是你在梦里还在那里听琴曲呢。”绿袖说。
    “何以见得。”朱厚照问。
    “你的手呀。你的手一直在敲着拍子。”绿袖说。
    “看來姑娘的观察能力是相当的强的。”朱厚照说。
    “不敢。只是女儿家。看的细而已。”绿袖说。
    这时。朱厚照看到天都快黑了。“姑娘。我告辞了。有机会再來听姑娘的琴曲。”
    “好呀。公子不吃过饭再走吗。一般來我们这里到了这个时候。都是吃过饭。然后一起说说话。在听听琴。喝喝茶才走的。虽然绿袖卖艺不卖身。可是。还是希望能和公子这样的贵客多待一会的。”绿袖说。
    朱厚照看着她。想到如果自己走了。也许今晚她面对的是她不想看得到的人呢。
    想到这里。他点点头。
    “那就打搅姑娘了。”朱厚照说。
    “公子花钱。本來我就不好意思。何谈打搅之说。”绿袖的脸红了。
    “绿袖姑娘可以过几年。找个好公子。然后就赎身出來。就自由了。”朱厚照说。
    “唉。那可不好说呀。”l绿袖说。
    “为何你。绿袖姑娘有才有貌。一定成的。”朱厚照说。
    “唉。有个有才有貌。有情有意的公子有如何。还不是最后一场空。”
    “此话怎讲啊。”朱厚泽说。
    我有个姐妹。他认识一个公子。他们很相爱。可是最后。那个公子还不失踪了。害的我家姐姐一直以泪洗面。最后依然失踪了。”
    “你姐姐也失踪了。”朱厚照问。
    “是的。我姐姐也失踪了。他的公子也失踪了。”绿袖说。
    “那个公子叫啥名字。你姐姐叫啥名字。”朱厚照问。
    “他的公子叫张一郎。我的姐姐叫香云。”绿袖说。
    “张一郎。张一郎。”朱厚照觉得这个名字好熟悉。“这不是密报里的那个名字吗。”
    “你姐姐出事前。有沒有给你说啥。”朱厚照问。
    “沒有。姐姐啥消息都沒有。只是姐姐出事那晚。姐姐隔壁的姑娘听到姐姐在喊‘张郎。张郎。你别走。’然后。姐姐后來就失踪了。而且。据门卫说好像那夜他看到有几个黑影。只是很快。他以为看花了。就这些。谁也不敢再去多问啥了。只是我可怜的姐姐啊。”
    绿袖说着。泪水就在眼里转。
    朱厚照明白了。这一切肯定是有人在幕后黑手。可是他们的目的是啥。
    难道和拉拢那些江湖客一样。是为了得到人。可是学生能做啥呢。造反吗。他们敢吗。
    朱厚照突然一想。不对。学生虽然不能造反。可是。这些都是官员的后备军。只要成绩好的士子先拉过來效忠。再把他们通过关系弄到关键地方做官。不就是可以掌握关键的部门和一些地方吗。‘
    朱厚照感觉背后都发冷。这个计划他不知道对方执行了多久了。那样说來。很多的官员都是要造反的那个人的人。
    如果是宁王干的。那就是说。很多地方官员。很多关键岗位。都是他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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