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闻言一愣,然后开怀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另一边,靳长恭被抱了个暖玉暗香满怀,淡淡有馨香溢满胸腔。她第一时间就知道是谁了,嘴角抽了抽,她推开花公公,道:“你放开!你们什么时候混进枭使里面的?”他当自己的小狗吗?一看到主上就扑上去又抱又舔。
    花公公却不依不挠地又将她扯进怀里,璀璨的眼眸露出些许懊悔,勾出靳长恭的疑惑,才道:“有人在我们路经地途中,设下了一道幻境,以为这种程度的小儿科能将我们困住,可惜奴才早就看出这一种上有问题了,那些突然出现的红蜥蜴,从特性上来说虽然是群居,可那聚集而来的数量也太不正常了,于是奴才在心里早就有了留了一个警,可惜走得匆忙忘了提醒您一句了。”
    靳长恭嘴角猛地一抽,话说——她还真没有注意到这个!
    “提醒什么?咳咳,我早就知道了,继续!”靳长恭避开他那盈盈笑意的双眸,死鸭子嘴硬。
    花公公媚眸似月,掩嘴抿笑一声,也不拆穿她,继续道:“虽然遇到幻境,可我们压根儿就没有入境,或者是说我跟契两人没有中招,其它人为了掩护却是进入了幻境。然后我们俩儿杀了两个埋伏在一旁观察的枭使,混进了他们之中,自然而然就跟着他们一起进入了绝地,之后的事情您都知道了。”
    靳长恭眨了眨眼睛,笑意盈目。不得不佩服自家公公的脑袋,转得那叫个快,原本那个夏合欢这个狐狸想设陷阱,却没有想到引来了花公公这条斑斓的花蛇,还被打蛇顺棍上。
    “你既然混进去了,怎么不一早就干掉他们?”靳长恭对此表示有些不满。
    领导不满,当“奴才”的自然赶紧哄道:“一开始,奴才跟契并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只探听到他们有‘计划’,目的是进入绝地,奴才们这不就是想着来个顺腾摸瓜,跟着一道进入绝地寻找陛下,随便看看他们究竟想要搞什么明堂。后来跟着那个老头儿一道来到神殿,才知道他们的目的就是陛下啊。”后来,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动手,也是有些顾虑着靳长恭跟夏帝的关系。
    靳长恭一想也对。他们跟自己分开后,根本不知道她这边的情况,也没有遇到夏合欢,自然不会贸然行动。
    “花公公,果然好本事啊,六年不见,您一如既往的令人记忆深刻!”夏合欢认出他了,透亮的双唇抿出一道血色,冷笑道。
    花公公魅惑眨眨如蝶翅的长睫,泛着水光的红唇轻挑。他的脸此刻被面具遮掩住了,只露眼睛跟唇部,却已是那样惑人神情。
    “夏帝啊,果然与众不同啊,六年不见,您却更加令人记已深刻了~”
    花公公怪模怪样地模范着他的话,可从他嘴里吐出来,却是另一番意思了。摆明在讽刺他被毁容变得不堪入目的模样。
    夏合欢沉得胸口一阵窒闷。尤记得六年前,小小的靳长恭身边总是形影不离着一抹红影,那一张惨白的脸,妖里妖气的打扮,总是会令夏合欢感觉一种别扭的寒意,总觉得他就像一抹幽魂,神出鬼没。
    但那时候的他,对靳长恭可谓就是忠心不二,然而却总是保持着一段距离,所以他并不需要直接面对他,只觉得他们一个依赖一个纵容。
    而现在,倒像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两人莫名地亲密关系更比从前来得碍眼,从男人的角度观察,夏合欢觉得花公公对靳长恭绝对是有企图的。
    可是,一个太监……只能是“受”的那个了,这个变态,玩不了女人,就被男人玩,还是抢他的阿恭,真不要脸!
    夏合欢暗地里唾弃着他,诅咒他,嫉恨他!
    ☆、第二卷 第七十一章 寻觅故人
    可是,一个太监……只能是“受”的那个了,这个变态,玩不了女人,就被男人玩,还是抢他的阿恭,真不要脸!
    夏合欢暗地里唾弃着他,诅咒他,嫉恨他!
    这场逆袭导致的结果很分明,靳长恭完胜,夏合欢虽败——却欢?
    羁押着夏合欢,他们一同离开“绝地”回到商族后,靳长恭便草拟了一份单向条约,内容大致是:夏帝对于自身各种负面因素(心里扭曲,变态,霸道,自私),造成了靳帝一些无可挽回的损失(差点在绝地被淹死,损坏了一根古物的玉杖,心灵受到了震荡不安),于是自愿履行她提的一些不过份?不违背国法?的小小?要求。
    那份单向合约,夏合欢看了一眼,却十分干脆地签署了,并郑重其事地印下了夏国玉玺。
    这可惊呆了不少围观的见证者,他的爽快差点没让他们以为,这或许是一份献礼单,里面的内容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
    可事实上,里面的内容他们都知道,那令人难以想像的苛刻跟无理条件,任一个头脑清醒的帝皇都不会答应了。
    他头脑不清楚?抽风了?十人有八人是这样认为的。
    等他将那份“夏帝对于靳国关于部分危害行为的相关赔偿”条约签好后,靳长恭笑眯了眼睛,爽快地放了他离开了。
    而离开的夏合欢心情并没有来时地般平静,他甚至那时候根本从来没有想像过,他这一刻会以这处方式,这种心情离开打道回府。
    心里似揣了一个兔子,一想到靳长恭就莫名激烈地乱跳起来,一想到她,心情似喜似怒似怨似羞,那种种复杂的情绪,将他整颗温暖跳动的心都纠结成一堆,乱如麻,解不开又丢不掉。
    可惜,他的这些变化,靳长恭根本不知道,或者说她根本对他,算是人走茶凉,此刻她正召集商族内的工匠,重新打造一根开启绝对神殿的“钥匙”,将那些“秘密”,彻底收入囊中。
    得知这件消息时,商族族长的脸整整惊呆了一盏茶的时间,然后就是狂喜与激动。
    材料有现成的,工匠巧师也都休工一日,商族族长也前来监工,专程来替凤主打造一支与原物几乎一模一样的玉杖。
    事实证明,靳长恭的想法无误,那些石板再次显世,可惊喜坏了那些商族族人。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一件事实。
    靳长恭将“战法要素”“布阵图”通通收为已用,并末公布于众,那阵法与练兵的部分,则交让商族族长处理。
    这一次靳长恭替商族解决了三百多年以来的大难题,所有人,包括曾经反对她的,观岸观火的,都被点燃了热情,对她可谓是从此推崇备至,惟命是从。
    而她凤主的身份,终于实至名归!
    靳长恭让他们暂时还是在森林中隐世练兵习阵走位,待她安定好一切条件,便会派人来通知他们回靳国,从此靳国便是他们的家。
    对此,商族高层商议后,表示没有任何意见,愿意遵从凤主的指示行事。
    天地相接的地方,缓缓生出一丝红霞,朝阳燃烧着晨雾。
    靳长恭与商族逗留了半月有余,已经将商族的具体事宜安排妥当,是以,她已准备回靳国了。
    商族只知过度挽留只会耽误凤主的大事,便一大早立于她门前,逐一前来道别。
    契一看,这可不得了!足足排了好几百人呢!后面还陆续有来,敢情整个商族的人都出动前来送行了?!
    契深觉这样下去,必定会耽搁回程,便拉着靳长恭便想秘密遁去,可花公公却觉得没有必要,直接拉个主事的人来统筹一下现场,一来表示陛下的亲民,二来何必舍近求远?
    前方族长跟智者已经挤堆着人群而来,有他们在出面整理秩序,他们自然可以走得风光,何以要畏头畏脚?
    由着他们一番热情而不舍的送行,直到午间时分,三人才得以脱身,带着商族的物产——干货,还有一些时令水果,兽皮,杂七杂八的收藏品。
    他们坐上马车,朝着这群纯朴善良的人摇手告别后,他们踏着烈焰阳光,越驶越远,缓缓消失在水平线上。
    身后的商族人们则久久站在原地,眺目凝望,目送祝福与……末来的期待。
    一出了商族,十二星煞便立即出现了。
    十二星煞之一,主情报信息的地煞,送来了十二封加急信函。
    马车悠悠晃晃地前行着,马车内靳长恭乌黑柔亮的长发零散的铺开在软榻上,宛中一朵盛怒的墨莲。
    “十二封加急?”靳长恭唇畔边是一丝若有若无的飘渺笑意:“看来,这下该轮到息子丰头痛了……”
    “陛下,这十二封加急信可是息子丰送来的?”契奇怪地问道。他跟息子丰曾因为一同被抓进宫里,相处过一段时间,那小子为人也挺对他胃口的,所以自然对他多了几人关注。
    “莲谨之不愧是玩政治的行家,息子丰跟他比,着实嫩了点儿~”花公公剥了颗新鲜的葡萄喂进靳长恭嘴边。
    靳长恭艳红的舌头一卷含下,水色的双唇透着满意道:“莲谨之果然没有令寡人失望。”
    “陛下,您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你是想利用息子丰将朝中那些贪官污史都挖出来,又为何赞同莲谨之,如果您觉得莲谨之的行为是正常的,又何必不肯明示息子丰停手,这么让两人斗来斗去,是何道理?”契虽然懂得息子丰跟莲谨之两人的目的,可是却始终猜不透陛下这个下棋之下的目的。
    “水至清则无鱼,但太浑浊,却又太多人懂得混水摸鱼,寡人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让他们替寡人敲山镇虎,这两人都是代表着寡人权力,却也都不是寡人一步一个脚印授意行事,他们有自己的意志,是以会在完成寡人交给他们的基本任务后,在有限的空间里替自己谋划,所以别人看不清他们,更看不清寡人的意志。”
    靳长恭对契却是挺好的,她放下信件,扬起慵懒的笑容,替他解惑,声音郑地有声,带着一介帝君的运筹帷幄的自信。
    “陛下,您是准备重新整理一番朝庭官员调度?”契听得似懂非懂。
    靳长恭斜斜睨了他一眼,道:“你以为现在的官职是何以形成的,分封贵族是世袭制度,家族举谏官员上任,可以寻获人才替换暂时是不可能的了,稍微整理也是动一发而牵动全身,所以收拾他们寡人并不着急,让莲谨之与息子丰替寡人管理政物,其根本目的就是让他们相互制衡,相互造成危机感。”
    莲谨之毫无疑问代表的就是以保皇派的莲宰相一类贵族官员,他们底基枝叶茂盛,关系错综复杂,但内部官僚由于懒逸贪乐,并无多少实质功绩。
    息子丰则是草根清薕派,他由于靳长恭的提拔,自然别人都要忌讳他三分,是以他将朝中一部分有志之士,受贵族大族官员压迫的部分弱势势力集合,形成一股势力。
    原本朝中一股作大的势力,因为靳长恭插手,将息子丰丢入激起了一波波动荡,分散成两股,造成她的坐虎观山斗,这就是她要的效果,所以之前不论是息子丰还是莲谨之传来的信件,她都不与理会,任他们自由发挥。
    “陛下~息子丰妄图将谋害他息家那一脉连根拔起,却被莲谨之压下了,您何有打算?”花公公用帕子擦了擦手,掀睫柔柔一笑。
    靳长恭似笑非笑直起腰来,捻着柔顺的黑发,低垂眼帘,纤长的睫毛靡靡半阖,投下淡淡的阴影:“息子丰还太稚嫩了,钢太硬更折,寡人倒是可以给他些‘优待’。”
    如今她要回去了,游戏自然就不能像之前那么玩了~她挑起唇儿,修致的眉毛是浓浓的趣味。
    “陛下,那莫巫白呢?他的事情我们不管了?”契想到那个被带走的人,这么久了一直没有消息传来,有些忧心。
    靳长恭闻言,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没事,他是被莫流莹带走的,再怎么说莫巫白的身份摆在那儿,莫流莹不敢将他怎么样的,估计这会儿都该回到京里了。”
    “那那个少年长生呢?”契枕着脑袋。
    “这还用问吗?自然是被雪域少主拿去换‘好处’了,雪域啊~真是麻烦呢,估计不用多久,诸列国将又会多出一个雪国了……”靳长恭像一只打盹的猫,微眯猩松朦胧的眼神,有缕缕野性筹谋爬上嘴角,兴味阑珊。
    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
    深秋时节,千里烟波,暮霭沉沉,一辆疾驰飞奔的马车踏雨赶至徽州,城门边灯火猩猩。
    “陛下,是留宿客栈还是……”代替马夫角色的星煞掀开车帘,皱起眉头问道。
    靳长恭透过雨幕,看到远处人家落座在一片迷蒙烟雨中,时见幽人独往来,缥缈孤鸿影,不由得想起上一次杏花树下,一辆马车立于晨曦之中,“故人”亲自迎来在城门接她。
    “去武夷山。”靳长恭决定道。
    ☆、第二卷 第七十三章 女儿节
    雨势渐渐收弱,夜色降临,他们一行人来到武夷山,星煞去叩门,过了一会儿一名中年男子前来应门,一番寻问下,他们才知道公冶少主有急事,于几日前已起启程离去了。
    靳长恭率先下了马车,花公公撑伞替她遮着毛毛雨,而契则空手下车随后。
    那名中年男子见到靳长恭一愣,立即行礼,他自称是八歧坞的农副管事,少主离去前将一切事务都暂交由他来安排处理。
    “请问您是靳公子吧,少主临走前曾吩咐小的,如果您来了,便将他的行踪尽数告知于您,并且这里有一封少主亲笔书信,让小的交予您。”
    他恭敬有礼地奉上一封蜡封书信,星煞接过递于靳长恭。
    靳长恭简单阅浏一番,公冶书述,他家中有事,需要离开一段时间,徽州的事情暂交他的手下管理,一切事宜都井井有条地进行着,第一批实验成果已有成效,等初春时分再进行第二播的下种。
    至于十二区的矿区的事情,他只简单描述了一下,并末赘语。
    “那止兰呢?”靳长恭想到皓月院长,他还在不在徽州?
    “止掌事也随少主一道回八歧坞了,今日夜已深,如果靳公子与诸位不嫌弃,请暂住一宿再行起程,可好?”农副管事温和有礼地邀请着。
    主子曾有嘱咐,不得怠慢这位靳公子,虽然他并不清楚他的身份,可能够得到少主如此的关注,必然不是凡人。于是他必然会将礼数尽量做到最好。
    靳长恭原本就是上来蹭住,蹭吃,蹭喝的,自然不会跟公冶的下人客气,一行人便轻装便携住了一夜。
    第二日,农副管理准备好了干粮与一些路上用品,糕点之类的东西,送了他们下山。
    靳长恭没有见到公冶固然有些失望,可当她知道她离开,他将一切都依然进行得很顺利,有几分郁闷的心情亦清扫一空。
    离宫大半年,靳长恭深深感叹,靳国还没有垮,真是大幸啊!
    而花公公闻言,笑得花枝乱颤,媚眼如丝,堪称祸水绝艳一枚,当然要脑补他的真容,而不是现在那张粉头粉面的脸,而契则直接翻了一个白眼,暗道:亏你也明白啊!
    回到京里,圆月高悬,此时正是中秋时分,只见京中一片喜庆之色,中秋玩花灯,彩灯红绸挂满了街道,灯树花火,护城河随近由佛山秋色正在举办“女儿节”。
    平日稍显宽敞的街道,今天日里越熙熙攘攘,擦肩接踵,人人都提着一盏花灯游玩,在靳国过秋节喜俗,就有将“女儿节”彩灯放入江中漂流玩耍的活动。

章节目录

男色后宫太妖娆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一曲书屋只为原作者桑家静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桑家静并收藏男色后宫太妖娆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