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是等待时间,等宋言穆的人接到木雪后,这边的交易就可以完成。
    难得的父子相处,两人之间的关系却剑拔弩张,相视无言。
    最后,吴森若还是开口了,“你有没有把我当成过你的儿子?“
    “呵……”吴天赐的耳边已经有了白发,“如果你能迟一年再投生,我和你母亲都自由了。”
    吴森若岿然不动地站在那里,没有再出声。等宋言穆的电话回过来之后,直升飞机上扔下吊梯,吴森若毫无留恋地转头上了飞机。
    兰提被绑成粽子吊着放了下去,落地之后绳子也扔了下来。
    直升飞机带着巨大的噪音离去,只留给地上的人凌冽的风。
    经过一次绑架,木雪发觉了空间和木霜的另一个作用,外带收了恶犬一只,心情十分高兴。
    宋言穆早就到了木雪所在的养猪场,把木雪狠狠抱了个满怀。这小别胜那什么的心情木雪也十分激动,两人拥抱得没有一丝缝隙,过了好几分钟才分开。
    木雪把发生的事情,那些或死或疯的人告诉了宋言穆,还有她自作主张说两年可以赚两千万的事情,以及越鞘的强悍精神力。宋言穆是随即给越鞘表态,没问题!
    这辈子的宋言穆在木雪无意识的透露下,生意早就渗透了大半个c国。外加跟刘家关系好,海关那边更是大赚特赚。
    木雪这厢还没有高兴完毕,随即就郁闷了。
    因为吴森若给宋言穆打电话,说转告木雪:他要回去了。
    其实吴森若还说了,“木雪是我妹妹。我保护你,你照顾她。”不过这句话,宋言穆觉得没有转达的必要了。因为无论吴森若说不说,他肯定都会照顾好木雪的。
    并不是吴森若不想见木雪,也不是他不想见宋言穆和刘爽。他只是觉得,现在的自己还不够强大,还不能给亲近的人带来保护。
    等自己强大到可以操控命运的时候,我再来看你们。
    吴森若回到美国,第二天就接到了宋义蕊的电话。
    “法语学的怎么样了?”
    “普通对话没问题。”吴森若活动着有点僵硬的脖子,回国这段时间他训练的太少了。
    “法国那边有个消息需要打探,需要我亲自出马。你来陪我。”
    吴森若答应了,那边的义蕊小姐浅笑了下,调侃道,“喜欢这份工作吗?”
    目光越过玻璃窗,窗外是不熄灭的灯火。异国的灯火和c国的灯火在吴森若眼里并没有什么区别。
    “我喜欢这份工作带给我的力量。”吴森若认真地回答。
    “强大的人才能拥有强大的力量。淹死会水的,打死会拳的,力量越强大的人越容易死。森若,你明白吗?”
    不知道为什么宋义蕊会想起来跟他谈这个,吴森若沉默了下,领了她的情。
    “知道了,以后做事我会更小心的。”
    “休息吧。明天开始把电脑病毒制作的课程加强。”
    “嗯。晚安。”
    挂了电话,吴森若拿起排得满满的课程表,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医院里,被撞姑娘终于度过了两天的危险期。
    因为愧疚,刘爽每天下午都要来看看这可怜的姑娘。他们查得很细,却没有查到这姑娘有任何可疑的地方。她是个孤儿,父母早亡,爷爷奶奶含辛茹苦地养着她,却在两年前也相继病故。这孩子是哑巴,身体弱,又没成年,平时就在城郊的一个面馆里打小工。可惜面馆夫妻为人太吝啬,从来不给工资,只给她吃客人剩下来的面。
    所以,这女孩确实是不小心撞上来了的。现在这样可怜兮兮躺在病床上,连个来看望的人都没有,更不存在有人讹诈刘爽了。
    刘爽有点发呆地看着床上又黑又瘦的女孩,这跟以前去校医院看木雪的状况还真有点像呢。如果这也是一个神奇的有异能的女孩该多好……
    就在刘爽默默发呆的时候,姑娘睁开了眼睛,缓缓看向刘爽。
    张开嘴,姑娘的唇形轻轻地动着:tous la vie, je ne perdre vous pas。(这辈子,我不会再失去你。)
    刘爽傻愣愣地看着姑娘,这唇形……看不懂!不过姑娘醒了是好事啊~~医生~~~~~~~护士~~~~~~~~~~~~妹子醒啦~~~~~~~~~~~~~
    蹦得老高老高的刘爽跑了出去,完全忘记了可以按铃叫医生护士这一说。
    姑娘神色有些许的惊诧,刘爽以前是这样的性格?
    那么……那个冰冷的颓靡的他,那个失望的伤心的他,是怎么产生的?
    或者,现在是还未遇到变故的他?
    姑娘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她曾经,是个间谍,既隶属于法国国防部情报科,虽然经常出生入死,却因为她有黑手党头目私生女的身份,所以永远也接触不到多核心的任务。她只是一个平衡点,谁都知道她不值得信任,组织不信任,家庭也不信任。
    所谓棋子,应该就是如此吧。
    她曾经在任务中接近刘爽,这个家庭成员都在中国军界的青年,却为他本性中的爽朗而沦陷。
    她曾经疯狂地爱着刘爽,疯狂到脱离组织断绝黑手党关系,逃脱追杀奔赴中国,只为和刘爽共度短暂的余生。
    她曾经,迟了区区一步,然后亲眼看到刘爽在她不远处倒下。
    闭上眼,她的脑海里又想起了那个黄昏。她赤身躺在铺满天鹅绒毯的大床上,诱惑刘爽不成装作大哭,而刘爽抱起一本victor hugo(维克多·雨果)的诗集,把她的头放到自己腿上,一边抚摸她的后背,一边朗诵了一首诗。
    一首只为她朗诵的诗歌,《demain, dès l’aube》(《明天,天一亮……》)。
    也许那个时候,刘爽已经知道自己身染艾滋病了吧。
    所以无论她怎么引诱,刘爽都不愿意跟自己做*爱。在那些同床共枕相拥而眠的夜晚里,刘爽会用低沉沙哑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念着:
    demain, dès l’aube,à l’heure ou blanchit la campag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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