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下车去买水,结果回到车里的时候发现她人不见了,”薇薇安的联想力其实毫不亚于徐招娣,“她该不会被歹徒拖走了吧?”
    “她都吐成那样了,哪个歹徒口味会这么重?”
    “顾胜男这种没一点女人味的女的他都看得上,那他绝对是丧心病狂、心理变态的歹徒!口味重点有什么奇怪?”
    原本还心心念念着要回到会场把跟她眉来眼去了一晚的陌生男人继续扒光的徐招娣很快在美色与友情间做出了取舍:“行行行,你现在哪儿?我这就过去。”
    此时此刻的顾胜男究竟在哪里?
    她正被“歹徒”拖上游艇。
    路晋绝对不允许被人看见自己现在这副满身呕吐物的样子,自然不能找服务生来帮忙,而他更加不会用手去碰这个女人的,只好把自己的行李箱拿下来,把这女人一股脑翻进行李箱。无奈这女人个子高,路晋只好拉着这女人塞不进行李箱里的那条腿,一路拉进浴室。
    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这个女人“玷污”他的浴缸的,直接把她从行李箱里倒出来,她竟然一点抗议的意思都没有,躺在浴室的地板上,跟睡着了似的。
    路晋恨不得离她越远越好,把牙刷绑在高尔夫球杆的最末端,扯下花洒,一边拿着高尔夫球杆、尽量远地站着,一边拿着花洒用水冲她,像刷地板似的处理她衣服上的呕吐物。
    被水喷脸,这女人终于有了点反应,嘴里嗫嚅着:“难受……”说着竟开始下意识地扯开湿衣服。
    虽然他早前就已讽刺过这个女人胸前无“料”,但现在见她就快要把衣服的拉链拉到肚脐了,路晋还是生生地愣了愣。她、似乎……也不是那么没“料”嘛!
    路晋晃晃脑袋,很快就挥去了这个想法,见这女人被冲的差不多干净了,终于可以硬着头皮用手碰她——把她的衣服扒了,找了一身他的衣服给她换上,抱她回卧室。
    终于搞定,路晋长舒一口气,现在终于轮到他洗澡了。
    几乎用了半瓶沐浴乳,路晋才觉得自己身上的味道不再那么难闻,可就当他准备冲掉身上的泡沫时,耳边突然传来类似于开门的声音。
    声音很小,路晋怀疑自己听错,只好暂时关了花洒拧着眉仔细听。一点动静都没有。
    看来是自己听错了,路晋这么想着,正欲重新打开花洒,突然——
    “哗啦”一声。
    他身侧的浴帘被人一股脑全部拉开了。
    路晋惊讶无比地回眸,只见数名荷枪实弹的警察正举着枪站在他面前。
    “……”
    “……”
    安静的对峙间,一溜泡沫悄然无声地从路晋“突突”直跳的额角滑落。
    ***
    与此同时,紫荆酒店的服务生正心惊胆战地站在洗手间外头:“我明明看见他杀杀杀……杀了人之后,用行李箱运尸来着。那具尸体的一条腿还露在行李箱外头呢,真吓人啊!我现在想想都后怕。”
    一边向洗手间里张望,一边示意身旁的警察看自己用手机拍下的行李箱运尸的画面,一边指认证物:“你看!就是浴室里的那个行李箱!”
    ***
    徐招娣和薇薇安赶到警局的时候,顾胜男已经醒了,正忙着向警察解释:“不不不!他没有要对我怎样!”
    “这个嘛……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他的船上。”
    “不不不!他也没有想要迷`奸我,是我自己喝醉了。”
    顾胜男正苦于越解释、越解释不清楚,薇薇安已经来到顾胜男身旁,上下打量她一眼:“酒醒了?”
    顾胜男苦着一张脸,无奈叹道:“出了这么严重的事,不醒也不行了。”
    事情到底严重到了什么地步?这完全可以从某人黑脸的程度来判别——
    此时此刻的路晋,腰上围了条浴巾,脸上和身上的泡沫都还没冲掉,就这样黑着脸坐在暂时关押犯人的牢房里。
    房间并非全封闭,其中一面与外界只隔了道铁栏杆,来来往往的人只要一偏头,就能看见一个英俊的男人狼狈地坐在那儿。
    终于,一名警察出现在铁栏杆外:“路晋,你可以走了。”
    与此同时,另一名警察已着手打开牢房的门。
    路晋一言不发地站了起来,虽一身狼狈,但丝毫不掩他优雅的脚步。
    可他的这番优雅,在走出牢房、看见顾胜男一脸抱歉地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刻,顷刻间瓦解得连渣都不剩。
    站在顾胜男左边的徐招娣,猛的心里一颤,瞬间就拜倒在了这个男人如刀片般凌厉的眼神和他……腰上围着的那条浴巾之下。
    而站在顾胜男右边的薇薇安,同样的,猛的心里一颤,令他颤抖的却并非这百年难得一见的男色,而是——
    连薇薇安这种身怀“稍稍一瞪你就让你有一种想死的冲动”这一绝技的人,在路晋冒着冷焰的目光下,也要本能地退后半步。
    顾胜男站在二人中间,“路先生,实在不好意思,我……”
    路晋冷冷扫她一眼。
    顾胜男识相地闭嘴。
    他的声音竟还算得上平静:“如果你不到我的船外面吐,我就不会发现你。”
    “……是。”顾胜男识相地点头。
    “如果我不发现你,就不会好心把你捡上船。”
    “……是。”
    “如果我不把你捡上船,就不会被人误以为是在搬运尸体。”
    “……是。”
    “如果不被人误以为是在搬运尸体,警察就不会找上门。”
    “额……”顾胜男终于鼓足勇气抬头瞄他一眼,小声道,“……路先生您能不能长话短说?”
    这女人还有脸嫌他啰嗦?
    路晋忍着满腔怒火:“还有,我明明把你放在床上的,如果不是你自己滚到了床底下,警察当场就能找到你,就不会把我抓来警局。所以!”
    听见他说出一句总结性的“所以”,顾胜男终于有了种死而复生的感觉——这个啰嗦至极的男人终于要结束他的长篇大论了。
    “所以,你一定是我命中的克星,我明天会派人寄一个报警器给你,你必须随时戴在身上,你一出现在我方圆五百米之内,报警器会响。”
    顾胜男点头如捣蒜。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远而近。伴随着这阵脚步声,一个年轻男人很快气喘吁吁地跑到路晋面前,恭敬地送上纸袋:“路先生、您的衣服。”
    路晋拎着纸袋,最后看一眼这个陡然闯进他人生中的克星,死死咬着牙,头也不回地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想到未来某一天,某人一天听不见报警器骤然响起的声音就茶饭不思……我咋就这么开心捏?哈哈哈唔,上章的霸王又增多n多,泪奔,不爱留言的孩纸,看看你们都把作者逼成啥样了:
    ☆、男人使用手册05
    作者有话要说:点一下本章标题斜上方的那个[收藏此章节]吧,么么哒!
    《男人使用手册》第五条:很多女人喜欢把星座作为挑男人的指标,结果转了一轮发现——摩羯闷骚没情趣,双子花心无情意,金牛好色爱算计,巨蟹没种情商低,天秤虚荣贪名利,水瓶敏感多怪癖,狮子大男子主义,射手乱性,双鱼滥情,处女事儿逼,白羊爱搞基。这样的女人最后往往成了单身的星座学家。
    ***
    顾胜男果真在隔天就收到了路晋派人送来的报警器。
    她仔仔细细端详了半天手中这个车钥匙大小、顶端亮着红光的玩意儿,想了想,还真就把它别在了自己腰间。
    今天她工作总不在状态,总觉得少了什么些似的,直到快要下班了顾胜男才猛地醒悟过来,到底少了什么——
    维多利亚上的客人今天竟然没有点餐!
    下班后顾胜男回到休息室,一边换下厨师服,一边有些不满地想,那客人该不会觉得她这个克星做出来的食物也会克他吧?
    不禁有些郁闷,他的这种想法简直是玷污了她完美的厨艺和可爱的食物们。
    这个时候,维多利亚的船舱里响起了一声大大的喷嚏声——
    “阿嚏!”
    路晋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张脸和一只手。
    他伸手欲从身旁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来擦鼻涕,却发现纸巾已经被他用完了。
    一般人用完纸巾,就算不丢的满床都是,也顶多是团一团丢进废纸篓里,可看路晋床边的废纸篓里,用过的纸巾全都被叠得整整齐齐,一摞一摞地码在废纸篓的底部,犹如被精心对待的重要文件。
    不过好在他的助理很快端着杯热水进来了。
    路晋的助理,也就是前一天晚上跑到警局去给路晋送衣服的小伙子,看看自己这可怜的、一整天滴米未进的老板,忍不住叹气:“昨天见您只围了条浴巾在空调那么强劲的警局呆了大半晚,我就担心您会感冒,果然是怕什么来什么。”
    路晋的眼中顿时闪过一道名曰“往事不堪回首”的光,疲惫地闭一闭眼:“再拿盒纸巾过来。”
    见他这么有气无力,助理只好硬着头皮、今天第四次说出这句话:“我还是去帮您叫点吃的过来吧。”
    路晋淡淡扫向他的目光无声地但也很明确地拒绝了他。助理当然知道个中原因,看着路晋这半死不活的模样,助理好不容易想到了个解决方法,顿时两眼放光:“您可以不点西餐,点中餐啊,中餐又不是那克星做的。”
    虽然不想再跟那克星有一丝一毫的联系,但路晋不得不承认,整间紫荆酒店,偌大一个餐饮部,那么多的厨师,真的就只有她做的菜品还算拿得出手。
    路晋继续以沉默作为回答。
    “那……您就打算这样继续饿下去?”
    “……”
    四目相对间,某人饥肠辘辘的肚子突然发出响亮的抗议声——
    “咕噜!”
    “咕噜!”
    ***
    苦逼的助理就这样载着龟毛的上司上了路。
    车的导航上显示着一路以来的所有被网友评出的四星以上的餐厅位置,助理一边看导航一边征求坐在闭目坐在副驾驶座的某人同意:“路先生,往前500米有一家紫门扒房。”
    可当即就被否定:“一星半不能再多,pass。”
    五分钟后,又看到一家四星以上餐厅在导航上出现,助理顿时两眼放光:“左拐200米有一家紫金阁。”
    可立马又一盆冷水当头浇下:“还不如紫门扒房,pa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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