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哈,姨妈也是随口一说,谁知道,这臭小子就给记住了,呵呵……”
    说着,卓氏还狠狠瞪了一眼拆她台的小儿子,又道,“阿玉啊,你和阿琪的婚事,我和干娘都订下了,虽没有给你们交换庚贴写婚书,但有了我们长辈的首肯,你们也算是未婚夫妻了,被说几句,也没什么。”
    呜呜,那是被说几句么?
    姨妈啊,你那是想让我羞死啊。
    哪有跟自个儿小儿子,戏谑大儿子和准大儿媳妇的私密事?
    “想当初,你姨夫当街说要娶我时,还当街亲了我,我也没像你脸皮这么薄啊。”
    呃……
    夏梓晗一阵无语。
    怪不得姨妈的性子与众不同,原来都是被姨夫给带偏了。
    夏梓晗突然感觉心里痒痒的,有一种桔子摆在眼前,她想吃桔子,可桔子太酸了,牙齿发软的感觉。
    十天后,朝廷榜单出来了。
    曾毅然一大早就出去了,直到晚上才回来,还喝的醉醺醺的,被小厮搀着回来。
    楚斐把从外面打听到的消息,第一时间回来禀报给夏梓晗听,“曾家表少爷考了第八名,大少爷考了三十二名,廖家二少爷学问比我们家曾表少爷还好,竟然考了第五名……”
    “二少爷是考举子,占了第二十五名,宋家表少爷的名次就要差一些,到了第五十七名。”
    大盛朝自从历劫了两次朝堂大换血后,由于朝廷无人可用,空出了很多空缺,皇上和内阁大臣商议后,早已下旨改了科考年限。
    本来,秀才举子进士,都是三年一考,现在变成了进士是三年一考,举子是两年一考,秀才一年一考,且考秀才和举子不用跟考进士一样需要三天时间。
    秀才只要考一天,举子是考两天,只有进士是考三天时间,且秀才和举子不但可以在京城考,还可以在当地考,不过,进士一定要来京考。
    宋淮去年就考了秀才,今年是考举子,今年考举子的人一共有三百人,宋淮排名五十多,还算靠前,名次也不错,不过,他以前被京城人誉为大才子,是很多人眼中的状元大才,如今只考了一个五十多名次,对于他来说,这已经是羞辱了。
    而令夏梓晗惊讶的是,他爹最得意的学生闵思博,居然拔得了头等状元郎。
    第二名榜眼,是江南一个士子,姓宋。
    第三名探花郎,夏梓晗也不认识,不过,闵思博这个人,她的印象还是很深的。
    毕竟,她还曾偷偷去看过他呢。
    楚斐幸灾乐祸的说道,“主子,你说大姑娘听说了闵思博考取了状元郎后,会不会后悔当初没答应这门亲事?”
    要知道,王家大少爷这一次,虽然考上了进士,可排名却在三十多名,比夏梓兴还要靠后三名。
    “后悔,肯定会后悔。”丝草接话道,“当初大姑娘若是订了闵思博少爷,那现在大姑娘就是状元夫人了。”
    一个是状元郎,上任就会是个五品官,前程似锦,另外,皇上还会赐一座状元府给他住,夏梓晴若嫁给他,那就是妥妥的状元夫人,一家主母,多好。
    而另一个是三流家族的大少爷,就算考上了进士,可排名不好,等上任时,也只会是一个八品小官。
    八品和五品,中间差六级,这六级,就是三年一级,也足够王家大少爷拼搏十八年。
    而等十八年后,人家状元郎,早就是二品大臣了。
    说不定,皇上重用他,还会升到一品大官上去。
    这样一比,王家大少爷比闵思博差了不是一个两个台阶,夏梓晴一定会后悔。
    如丝草所猜,夏梓晴是真心后悔了。
    当她听到状元郎是闵思博时,她的脑袋就一片空白,然后胃里冒酸水,有什么东西在翻腾,恶心,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一种走在半路上,看见了一坨屎,就绕道走,结果走在她后面的人捡起来一看,却是一块金子。
    那种感觉,酸酸的,涩涩的,失落有,懊悔有,很是难受。
    晚上,夏梓晴躺在床上,想到和自己擦肩而过的状元夫人的身份,她就忍不住流眼泪,用被子蒙着脑袋,小声哭了一晚上。
    到了次日,她还得打起精神来给王家大少爷准备一份礼物,派丫鬟送去王家,祝贺他考上了进士。
    这感觉,比昨天晚上还难受,就像吞了一只活苍蝇一样。
    她难过的真想大哭一顿。
    在夏梓晴情绪低落的时候,夏梓晗倒是乐滋滋的准备了几分差不多的礼物,派丫鬟们送去给廖静堂,曾毅然,还有两位堂兄。
    送去廖静堂的礼物中,还夹了一张请帖,是五日后,邀请廖静堂和廖芳怡去聚香楼吃饭。
    廖静堂接到后,就派了小厮去给廖芳怡打了一个招呼。
    廖芳怡就奔到他屋子里,嘟着唇,不乐意道,“为毛要五日后,明日不行么,我明日就想吃大餐。”
    “明日我不行,我还得应酬几个同窗好友。”廖静堂道。
    许是楚玉猜到他这几日会没空吧,这才特意把他们约定好的聚餐,挪到了五日后。
    呵呵,真是个细心的姑娘。
    可惜,名花有主了。
    廖静堂虽有些可惜,但也不失落。
    他对夏梓晗只是兄长对妹妹的喜欢而已,他知道,他的身份配不上楚玉,他也不会去奢望什么,他很珍惜和夏梓晗之间的这一份兄妹之情。
    廖芳怡就气的跺跺脚,次日,就忍不住跑去楚家了。
    曾毅然昨晚上喝多了,今早起来就头疼,揉着太阳穴,就要去找白神医要一些止头痛的药丸子吃。
    刚要路过垂花门口,就见一辆马车驶过来,停在了垂花门口,从上面跳下来一个娇俏漂亮的小姑娘。
    “姑娘,你慢一点。”
    随后出了车厢的丫鬟,急急唤住那小姑娘,可还没等她的话嘱咐完,那小姑娘就跳了下去。
    似乎有些急,脚崴了一下,应该没什么事,因为下一刻,那小姑娘就气嘟嘟的抬脚狠狠踹了一脚马车。
    “哎哟……疼疼疼……”
    小姑娘抱着脚在原地蹦达了几下,嘴里直叫唤疼,那小小的脸颊都疼的皱成了一团。
    曾毅然很想笑,可心底却又止不住的小小心疼了一下。
    “喂,我说,你看什么,没看过姑娘家喊疼啊?”
    廖芳怡发现了曾毅然在偷看,就觉得自己丢了脸,就气不过,跑过去踢了他一脚。
    廖芳怡的力气从小就大,这一脚,她用了八成的力气,痛的曾毅然抱着脚,跟她之前一样呼痛。
    廖芳怡就哼哼了一声,“活该,谁叫你偷看来着。”
    然后,似乎意识到自己闯祸了,拔腿就跑,一眨眼功夫,人就进了垂花门。
    她的两个丫鬟见状,也纷纷撒了腿跑。
    “廖姑娘,你……”曾毅然正要训斥她几句,人就跑没影儿了,留下他一个人站在那儿目瞪口呆。
    廖芳怡,他以前见过一次,但也仅是见过,只知道她是谁,却没说过话,没想到,这小丫头居然这么有趣。
    呵呵……
    廖静堂嘴角上翘,见廖芳怡跑没影儿了,这才依依不舍的去了白神医院子。
    廖芳怡一口气跑到夏梓晗的院子门口,喘着粗气进了院子。
    楚萌见她来了,就急忙进去禀报,几秒钟后,她走出来迎廖芳怡进去。
    “你做什么,脸颊这么红?”
    夏梓晗放下手上正做到一半的夏衣,吩咐丝草把针线笸箩收起来。
    “从垂花门一路小跑过来的。”没有说出和曾毅然之间的事。
    廖芳怡扫了一眼针线笸箩里的青色衣衫,脸上满是嫉妒,嘟唇道,“楚玉姐姐,又在给褚世子做衣服?”
    “嗯,快到夏日了,再不做,就来不及今年穿了。”
    之前她的事情太多,又陪曾家姐妹玩了几日,阿琪今年的夏衣她都没来得及做,现在只好见缝插针的做两套出来。
    廖芳怡挤眉弄眼了一阵,心里又毛酸泡泡,有点儿自己的宠爱被人夺走了的感觉,“你也给我做一件吧,楚玉姐姐,我最喜欢你给我绣的双面绣帕子。”
    “让暖玉帮你绣一块,双面绣,她也会,还有,暖玉说铺子租到了,让你抽空过去看看,你不是要学做生意么,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
    “没有,哪儿敢忘记。”廖芳怡吐了吐舌,这几日玩的凶,她是真忘记了。
    不过,她是不会傻兮兮的告诉楚玉姐姐知道的。
    “那就明日吧,我会吩咐暖玉去廖家接你。”夏梓晗道。
    廖芳怡的嘴唇就嘟的老高,小声嘀咕,“什么嘛,明日还想要你带我去聚香楼吃一顿大餐呢。”
    早知道,她就不说什么做生意了。
    前两日她把这事说给她父亲听了,她父亲就暴跳如雷,把她狠狠骂了一顿。
    说她不是一块做生意的料。
    还说楚玉姐姐做生意赚钱,那是因为楚玉姐姐人稳重,会谋算,而她什么跟个小孩子一样,什么都不懂,也不会做生意,不会谋算,更不知晓商场上人心险恶。
    她父亲还说,她这是仗着楚玉姐姐对她的疼她,就拿楚玉姐姐的银子不当一回事儿。
    这万一要是把楚玉姐姐投资的银子都赔光了,那她拿什么来还给楚玉姐姐?
    虽说楚玉姐姐说过,赔光了,就算她的,可她的心里肯定会难过。
    思及此,她就有些后悔那日的冲动。
    可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容不得她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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