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氏病了,让夏梓晗把宋柏清恨到了极点,小曾氏的头七才刚过,她就临摹了牡丹的笔记,捎了一封信给宋柏清。
    隔日,宋柏清就忙里偷闲,悄悄的溜出府去探望牡丹,二人见了面,就迫不及待地进了房,搂在一起激烈的亲吻。
    “等一下,小心肝,我……我今日不能。”就快被裕望焚身的宋柏清,突然想到自己还是戴孝之身,国家律例,戴孝之身三年之内不能与女人行房,特别是七七四十九天之内的热孝期间。
    不然,是犯了大不孝之罪。
    宋柏清忙要推开牡丹,就被牡丹抓着了手,“我……我身上热,宋郎,你摸摸我这里,好热,人家……人家身子热的难受,里面痒,好痒……”
    牡丹就像失去了理智一样,像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抓着他的手抚向她全身。
    宋柏清哪儿经得起牡丹这样的撩拨,本来还有一点儿的理智,在手触及到她胸前两团柔软时就消失了,人就变的跟猛兽一样把牡丹扔到床上,人也跟着压了上去,疯狂的柔躏身下的姣躯。
    等他回神后,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
    想到家里还有老娘的灵堂在,宋柏清猛地打了一个激灵,人也从裕望中完全清醒了。
    他赶忙穿上衣服,扔下牡丹,急匆匆回了家。
    裴氏正焦急的派人四处找他呢。
    宋家在办丧事,每天来祭拜的人都络绎不绝,可宋家的主子大小也只有四个,宋柏清不在,宋淮一个半大小子也招待不过来那么多男客。
    裴氏没办法,只要吩咐大总管顶着,一边还派人满府找宋柏清的影子。
    可找了快一个下午,也没见到他半点人影。
    直到有人传来,说宋柏清从外面回来了,裴氏才板着一张脸,在大堂里等他。
    那时候,天都快黑了,来祭拜的客人也走的差不多了,灵堂前只有宋淮小两口跪在哪儿烧纸钱。
    宋柏清走了进来,裴氏闻到他身上有一股子香味,当即脸就黑了,遣退了所有下人,把宋淮和石文婷都赶了出去,然后指着小曾氏的灵堂,她哭哭啼啼的骂道,“宋柏清,你个没人性的东西,你老娘还没进土,灵堂还在,你就去外面风琉了,你……你是不是要把宋家一家子人都逼死,你才高兴啊。”
    本来,宋柏清清醒后,就觉得自己做错了。
    老娘才死几天,还没入土,自己就溜出去去和牡丹厮混,他也太对不起老娘了。
    可他心有愧疚主动认错是一回事,这样被妇人指着鼻子骂又是另一回事。
    宋柏清发飙了,“裴氏,你不要血口喷人,谁去外面风琉了。”
    被裴氏欺压了十几年的宋柏清,早就知道反抗了,早就看不上她了,越来越厌恶她,怎么甘心被她指着鼻子骂而不还嘴。
    宋柏清还振振有辞道,“你这个泼妇,你是不是看我宋家不如以前了,就想着法找我麻烦,我告诉你裴氏,你想走,我不拦着,我宋柏清没有你,还能娶别人?”
    不错,若裴氏走了,等他出了孝期,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把牡丹娶回家,做他的侯夫人。
    一想到能和那可人儿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不用再偷偷摸摸,宋柏清就浑身发燥,觉得眼前的裴氏更加碍眼。
    而裴氏,早已被宋柏清那狠辣无情的话给伤的体无完肤,心在滴血。
    她和他是十几年的老夫老妻了,没想到,她只是指责他一句,他就能直言把她赶出宋家。
    还用那看脏东西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裴氏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碎了,泪流满面的捂着脸跑回了房间。
    而从这一日开始,裴氏就病了,卧床不起,外界有两个传言,一个是她因主持小曾氏的丧事而累病了,第二个是被宋柏清的无情气病了。
    不管她是怎么病了,她这一倒下,宋柏清和宋淮又都是不管事的主,这宋家大大小小的事情就落到了石文婷这个新媳妇的身上。
    宋家又正是多事之秋,办丧事什么都要银子买,什么事情都要银子来,银子就跟流水一样花出去。
    石文婷接了这么一个担子,没两日,就压的喘不过来气。
    不当家,不知油盐贵。
    下面人来申请什么花销,石文婷都给批准,石文婷当家两日,就把裴氏当家十天的费用都给花光了,
    等到管事来禀报,说家里账面上的银子都没了,石文婷这才反应过来。
    管事禀报道,“今年庄子里的收益还没送上来,还没到秋收的时候,铺子里的收益倒是两个月一结,可在世子爷的亲事之前,夫人一口气把几家铺子里的余钱都拿走了,也结过账了,这一时半活儿想在铺子里出银子,恐怕不可能。”
    意思是,宋家没银子了,这宋老夫人的丧事还得继续办。
    可没银子,怎么办丧事?
    石文婷不会傻乎乎的拿自己的银子往上贴,她就去找婆母,哭诉家里没银子了,这丧事要办不下去了。
    连老人的丧事都没银子办,传出去,宋家就彻底完蛋了,彻底的成了破落户。
    想到宋柏清的无情,裴氏不想出这银子,小曾氏的丧事是宋柏清的事,就算是丢脸,丢的也是宋柏清的脸,可一想到自己儿子……
    她唯一的儿子那么优秀,那么完美,眼看前程就要被宋柏清给葬送了,她就心不甘,她心疼。
    裴氏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拿出了她几件首饰给身边郝嬷嬷,让她拿去当铺当了。
    她的陪嫁里,铺子和庄子不多,是要留给宋淮的,她不会动,她宁愿当东西,她也不卖铺子庄子。
    要把铺子庄子卖了,那宋家的日子日后就更艰难了。
    一个小时后,郝嬷嬷就把当的三百两银子入了账户,而这一次,裴氏吩咐郝嬷嬷和石文婷一起当家,手把手的教石文婷怎么当家。
    而楚家,曾氏一直卧病在床,把夏梓晗急的嘴巴上都起了水泡,连续四五天都陪在曾氏的身边不离开。
    卓氏得到消息后,日日来开解曾氏,“宋柏清那个混账东西,烂心烂肺,我听说他前几日还出去找那个外室厮混,回来后被裴氏发现,他不但不心虚,还大声囔囔要休了裴氏,你说他怎么就那么混账,他那臭嘴里说出来的话,干娘不用去理会。”
    “别说他的话不是真的,就当是真的,难道干娘还能为了宋老夫人的身体,把玉娘送到宋家那个泥窝窝里去?”
    “那不是害了玉娘一辈子吗。”
    “宋老夫人是干娘的亲妹子不假,可玉娘是你的亲孙女,玉娘年纪还小,未来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而宋老夫人……哼,干娘也别说我说话不敬,那宋老夫人岁数大了,家里又有一大摊糟心事,就那样,她还能活几天?”
    “总不能为了她几天的舒畅,把玉娘几十年都给害了吧,那宋淮可不是一个好鸟。”
    卓氏怒气腾腾的把宋家人贬了一个遍,又劝说了曾氏一大通,等夜幕降临,卓氏回了褚家后,曾氏的气色已经好看了许多。
    白老头又给她开了一些养心安神的汤药,夏梓晗拿了药材亲自去了厨房熬药汤,熬好后,又亲自喂给曾氏喝。
    曾氏见外孙女懂事的让她心怜拉着她的手,眼眶湿漉漉道,“玉娘,是外祖母想佐了,让你担心了。”
    夏梓晗抱着她,眼泪哗哗落下,“只要外祖母好好的,玉娘就好好的。”
    这几日,她好怕啊,好怕外祖母会过不了心结这一关,就此染上心病。
    人岁数大了,心情一旦郁结上了,那就跟催命符一样,她真怕外祖母会因为她,有个三长两短。
    那她一定会恨死自己,会更恨宋家人。
    次日,曾氏就打起精神在花园里走了几圈,夏梓晗陪伴左右,说了一些京城里最近发生的笑话给曾氏解解闷。
    “陆家二少爷昨日在大街上調戏了一个黄花大闺女,你猜怎么着,哈哈……外祖母一定猜不出来。”
    夏梓晗小脸蛋发亮,笑眯眯的说着今早上楚琳跟她汇报的陆二少的情况。
    曾氏被她逗乐了,捏着她的脸蛋笑骂,“你个小丫头,快别卖关子了,快说,那陆家二小子調戏谁了?”
    “呵呵,他呀,正好調戏到他未来的未婚妻头上了。”夏梓晗捂着嘴,咯咯直乐呵。
    那戴玉倩脸皮薄,被他当众調戏了,当时就要撞柱,被她的丫鬟给拉住了,后来是得知了陆家二少爷的身份,她这才没要死要活的闹下去。
    不过,女儿被男人当街調戏,这也是丢人了,戴夫人气的半死,当即就要去陆家找陆国公夫人说道说道。
    她刚要出门,正好和陆家派来的管事碰上了。
    陆家理亏,决定应了戴家这门亲事,说是今日上午就请官媒去戴家提亲。
    “哼,陆家那二小子,就是来给陆家要债的。”曾氏不屑的道。
    转而,她又问到了夏梓晗的亲事上,“玉娘,转年你也十三了,你想好了想要定个什么样的婆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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