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唐越萌深感如今的陈府处处是秦老太太和秦世美的耳目,就如自己房中的贴身丫鬟小绿,估计也早就被秦世美弄到手,一心一意向着他,监视自己的一举动,梳妆台中的那个暗格早晚会被发现,因此她这次借口来家庙,就把这两件首饰全部带在身上,秦世美未料到唐越萌如此安排,也就不曾察觉。
    唐越萌将这两件首饰递给陈伯,“陈伯,明天我一早就先返回陈府,你到另外的镇上找家当铺将这两件首饰当掉,记住,一定要避开秦家的耳目。”
    陈伯接过首饰,大吃一惊,“小姐,这是夫人留给您的压箱嫁妆啊。”
    “陈伯,没事的,你去把这些当了,这两件首饰我估计可以当些银子,您拿出其中的一半置办田产和铺子,好好经营,剩余的钱您留下一部分存到钱庄,剩余的几百两拿来悄悄给我,我自有用处。”
    陈伯些许疑惑,小姐一直是老爷夫人的掌上明珠,从小被大家宠爱,不谙世事,何时变得如此深思熟虑,想了想有些了然,必定是一年来饱受欺凌,让她快速成长,心酸的问道:“可是,这些首饰是夫人……”“陈伯,以后等我们有钱,还可以把它赎回来。”“是,小姐。”
    两人返回半山的亭子间,秦老太太坐在那里休息,见唐越萌回来脸色有些难看,“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我以为我的好媳妇嫌弃累赘,半路撇下我这个老婆子了。”秦老太太情急之下,也顾不上秦世美的告诫,露出平常一贯的尖酸刻薄、冷嘲热讽。
    唐越萌却也不恼,依旧是温柔似水的模样,慢吞吞的为秦老太太拂去衣襟上的灰尘,慢条斯理的说道:“婆婆教训的是,是媳妇不好,媳妇见山上有座道观,媳妇想着焚香祈祷,保佑相公高中举人,保佑白妹妹早日一举得男,因此忘了时辰,还望婆婆见谅。”
    秦老太太见唐越萌左一句相公、右一句香火的,说起话来滴水不漏、绵里藏针,也不好在说些苛刻的话,见唐越萌提到白莲花一举得男,不由有些心动,祖宗保佑秦家早日延续香火,
    秦老太太斜了唐越萌一眼,“莲花刚进门,我也希望她能尽早为秦家养个男孩,也好让秦家列祖列宗瞑目,你不是个好生养的,可别嫉妒莲花弄点什么事情出来,我可不饶你,”老太太虽说是小门户出身,这大户人家后院的阴私事情也没少听到。
    唐越萌微微一笑,“婆婆您这话说的,白妹妹若有生养我欢喜还来不及,白妹妹的出身,婆婆您也不会让孩子在她身边养着,我又何必嫉妒。”
    秦老太太脸色一沉,唐越萌的话戳中她的心结,算了,不管怎样,若是白莲花养了孩子,一定要放在嫡母身边养大,否则孩子大了免不了被人笑话。
    唐越萌见秦老太太脸色阴晴不定,早已料到她心里想的什么,她并不点破,只是温婉的说道:“这几日辛苦婆婆了,香莲担心这几日婆婆不在府中,无人照顾相公,若是因此耽误相公功课的话,香莲就万分愧疚了。”
    秦老太太猛然想到,自己不在府中,白莲花那个贱人一定对世美勾勾搭搭,两人这样纵欲过度,耽误了世美的读书也就罢了,若是掏空世美的身体,那可是大事情,想到这里,老太太又对白莲花恨上几分,连忙说道:“难为你想得周到,明日便回去吧。”
    唐越萌回到府中之后,秦世美突然觉得自己这个糟糠妻子像变了一个人,性子虽然还是从前般木讷、刻板,但却比以前有味道的多,对于自己百般体贴、照顾,于是即使某天秦世美看到陈伯夫妇又打道回府,在唐越萌的撒娇恳求下,也就点头默认了。
    秦世美虽然好色、鄙薄,但是对于读书方面还算用功,每日苦读到深夜,白莲花跟着商人享福惯了,只有别人伺候她的份,因此每当深更半夜,需要红袖添香的时候,白莲花就已经去苏州伺候周公去了。
    秦世美望着空荡荡的书房,只有叹气,这个时候唐越萌便会充当及时雨的角色,捧着一碗参茶或者一些糕点,来书房里伺候秦世美读书,以前的陈香莲虽然也经常做这些事情,但是每次过来只会呆立在旁不发一语,让秦世美索然无味。
    如今的唐越萌可不是这样,纤纤玉手握着糕点一口口喂着秦世美,一双美目望着秦世美写的文章,啧啧称赞,“相公当真才高八斗、文比子建,这挥毫之间,锦绣之气逼人,反复咀嚼,更加回味不已。”
    言语之间的仰慕娇俏模样,有些时候居然让秦世美有怦然心动的感觉,可每当他想抱起唐越萌鸳鸯双飞的时候,却总会被唐越萌笑着推到白莲花的房间,“相公,白妹妹刚进门,新婚燕尔的,你忍心她独守空房,香莲这几日身体不舒服,等香莲身体好了,任相公处置。”
    正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得到不如偷不到,唐越萌任相公处置这几句话挠得秦世美心痒难熬,恨不得立刻吃干抹净外加打包带走,越发对这个糟糠妻有些上心。
    白莲花是第一个发现这个情况的人,她心中有些焦急,奈何在秦老太和秦小妹面前谁不上话,秦世美对于她的隐晦诋毁和告状置若罔闻,偶尔还劝她不要总是小肚鸡肠,白莲花一时之间也不敢轻举妄动。
    其实秦世美何尝不明白白莲花的用意,不过最近自己一直想着讨好陈香莲,让她把陈老头留下的财物心甘情愿拿出来,在加上陈香莲又变得讨自己喜欢,更加装聋作哑。
    唐越萌对白莲花却是好得很,好的让白莲花有些发毛,平日里唐越萌无视白莲花的冷脸,可着劲的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好吃的好玩的像供佛爷般伺候,隔三岔五的到白莲花房里陪着笑脸聊天,拉着她在花园里散心,让白莲花哭笑不得。
    院里其它的侍妾可没这么好心肠,眼见白莲花进门之后秦世美专宠,少奶奶也对她极好,那些赏赐之物看得众人眼红心热,于是大家攘外必先安内,炮口一直对外,明里冷嘲热讽、暗中挖坑陷害的人不在少数,当着面客气的喊着二奶奶,转过头娼妇、贱人、下作的小蹄子之类的乱叫,气得白莲花七窍生烟,心里明白这是正室在捧杀自己呢,无奈一时之间无计可施,也只能打碎银牙往肚里咽,忍就一个字。
    唐越萌向来是个赶尽杀绝的主,岂能容忍白莲花喘口气卷土重来,早就挖好坑等着白莲花一头栽进去,她好撒土掩埋,顺便栽花种树。
    于是某天早上,一家人用罢早饭后坐在一起聊天,就看到陈伯引着一名大夫进来了,秦世美奇道:“府内有谁生病不成?娘子,可是你不舒服?”
    唐越萌一边引着大夫来到秦老太太面前一边娇嗔道:“相公就是粗心,这几日婆婆半夜有些咳嗽,香莲不放心,请大夫来为婆婆诊治一番。”
    秦世美干笑一声,“还是娘子细心,只是不知娘子的身体何时康复?”唐越萌知道秦世美这是提醒自己那天说的任他处置,变着法子求欢呢,心里厌恶,面上却微微泛红,娇羞的扫了他一眼,引得秦世美越发心痒难搔。
    大夫为秦老太太诊治片刻,“不妨事,老太太只是些许咳嗽,吃几服药就够了。”开好药方之后正要告辞,又被唐越萌拦下,“大夫且慢,相公,这几日我总见白妹妹神色恹恹、吃的又少,不如请大夫也诊断看看?”
    秦老太太面露喜色,这样的症状难道是喜脉?连忙应道:“香莲说的很是,烦请大夫为莲花诊断看看,是不是有了喜脉?”
    大夫连声应着,不管白莲花面色难看,上前诊脉,越诊断脸色越阴沉,“这位奶奶脉象不妙,本就阴寒体质,加上以前调理不当损了经脉,若不好好好调理,终生很难有孕,我开些药方,奶奶好生调养,也许还有希望。”
    大夫的一句话既出,屋里的众人面色各异,秦老太太和秦小妹满脸鄙弃,秦世美满脸惊讶,其它妾室掩不住的幸灾乐祸,白莲花呆怔当场,一脸落寞。
    唐越萌满脸怜惜,让陈伯引着大夫送出府去,心中暗道,三十两银子花的也算值,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钱多的话磨推鬼。
    从此之后,白莲花每日里精心调养身体,毕竟子嗣是一个女人的大事,若一个女人无法生育,那也就离失宠不远了,因此她处处注意,就连床底之间也不似以前开放讨秦世美欢心,小心翼翼的唯恐伤了自己身体,几次之后,秦世美也觉得索然无味,对白莲花也不像以前那般上心。
    秦老太太恼火至极,儿子花大价钱讨来的二房居然是个不会下蛋的鸡,看着白莲花又占着秦世美,不许他去别的妾室处,越发生气,她本就小家小户出来,言辞粗鄙,因此左一句不会下蛋右一句只会占窝,说的一个熟练,白莲花忍术极高,向来左耳进右耳出。
    唐越萌可没闲着,整天哭天抹泪对不起相公,自己不能生养,想不到白妹妹也和自己同命相怜,在取得秦老太太的默许之后,打着延续秦家香火的大旗,相续为秦世美娶了第三房和第四房。
    三奶奶李氏出身小家碧玉,自幼读书识字,颇有些学问,再加上相貌也算秀丽,因此清高自傲,眼里看不起别人,四奶奶林氏刚好相反,是妓院的清倌,因不愿接客,便被老鸨卖了出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再加上容貌出众,自幼见惯了妓院里的形形□,一身媚术,引得秦世美将剩下心思全放在这两人身上,一月大半时间倒是在这两人房间渡过。
    白莲花硬生生的失了宠,心中不忿,施展各种手段和这两人斗的不可开交,这两位也不是省油的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三人逐渐形成三足鼎立之势,后院斗得不可开交,这三个女人一个比一个能折腾,秦世美安抚这头安抚不了那头,整日里劳心交瘁,人啊,有比较才有得失,秦世美终于发现满院的女人中,陈香莲是多么与众不同,安静娴雅,犹如弱柳扶风,引人怜爱,于是心思一大半又转到这个糟糠妻子身上。
    这一切尽收唐越萌眼中,眼见目的达到,唐越萌决心开展下阶段任务,将陈府的财权夺回来。
    反派上位方法七
    陈府后院三足鼎立期间,三奶奶李氏和四奶奶林氏思想那是难得的统一,两人均知道按照自己目前的实力和出省,那是终生难以问鼎中原,夺取正室之位,不过对于矫揉造作的白莲花,两人心有灵犀的联合起来一致对外,不管怎么说,夺取丈夫的宠爱也是后院宅斗目标之一。
    白莲花的日子可谓度日如年,压力是来自各方面的,秦老太太整天嘟囔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直接影响着秦世美的心情,继而影响着他对白莲花的宠爱,从之前每月的大半时间递减到每月五分之一的时间,还要应付着李氏、林氏以及其他妾室持之以恒的挖坑陷害,偶尔唐越萌还会不动声色使个绊子,让她闷声吃个大亏。
    秦老太太和秦世美每日里忧心忡忡,娶了三房太太之后,陈府的经济越发捉襟见肘,三个女人一台戏,整日里争宠斗争不闲着,花起银子来那也是各不相让,今日要看大夫,明日需要滋补调养,银子流水般哗哗的就离秦世美而去了,于是秦老太太和秦世美开始合计如何让唐越萌心甘情愿取银子出来。
    唐越萌也在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夺回陈府的财政大权,秦世美几次三番的拿话来点拨自己,她只是充耳不闻,有时候逼得急了还装傻充愣,眼看秦世美已经快要失去耐心,唐越萌决定来个反客为主。
    那日唐越萌让陈伯当掉的两件首饰共计当了两千三百两银子,这是一笔不算小的财富,陈伯拿出一千两银子置办了五十亩田地和四间铺子,委托陈府昔日的老仆朱伯进行打理,朱伯是陈老爷的心腹管事,当年陈家的几十间铺子和几百亩田地都是朱伯精心打理,因此唐越萌置办的这些家当三个月之后就走上了正轨,半年之后就开始盈利,而且收益一天比一天好。
    唐越萌对于理财方面向来是敏感的,她曾经偷偷找来陈伯和朱伯进行询问,了解陈家老爷以前打理田庄和铺子的具体情况,得出之前鼎盛时期田庄的收成和铺子的经营状况,因此得出结论,秦世美和秦老太太整日里貌似精明,还真不是做生意和管理府务的这块料,估计现在陈府的账目一定是一塌糊涂。
    唐越萌向来不打无把握的仗,经过朱伯的偷偷调查和陈伯对于府中管事的旁敲侧击,唐越萌得知陈府现在已经入不敷出,田庄和铺子也卖了好几处,不由扶额叹息那个败家子外加一渣到底的秦世美,感慨为毛现在不是宋朝,秦世美也不是陈世美,否则狗头铡伺候着呢。
    唐越萌不厌其烦的从各方面询问朱伯和陈伯,现在陈府的铺子虽然经营不善,但是如果有他们来打理,除了前期大概需要几百两银子来补充货源,半年之后应该就可以盈利,唐越萌仔细询问货源的来处,投入银子的回报率以及投入银子后的经营方向,决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舍得蝇头小利方能得到大笔回报。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唐越萌拉着陈伯开始表演一场三进山门、请君入瓮的好戏,某日吃饱喝足,唐越萌撑着下巴坐在窗前睡榻上感春伤秋了一番之后,泪眼朦胧之余让小绿将陈伯请了过来,然后做出一副紧张兮兮的表情,命小绿在门口守着,自己有话要和陈伯说。
    小绿早已经被秦世美弄上手,在秦世美的甜言蜜语下,整日做着成为后院绿姨娘的美梦,因此对于秦世美的话言听必从,秦世美让她每日监听唐越萌的一举一动,她就认真坚守岗位,吃饭睡觉出恭都不放过,如今突然见到唐越萌有行动,不由绷紧十二根神经,躲在门口大气都不敢喘,屏声静气的听着唐越萌和陈伯的谈话。
    唐越萌心中好笑,和陈伯对视一眼,冲门外使了个眼色,陈伯会意点头表示心领神会。
    唐越萌轻叹一声,幽幽的说道:“陈伯,我想麻烦你一件事情,这次我回祖宅,陈家家庙已经破旧不堪,爹娘供奉在那里,我很不心安,爹娘泉下有知,一定会责怪我是个不孝女。”
    声音转为哽咽,伴随着阵阵抽抽噎噎声,情真意切的让门口偷听的小绿也很是动容,陈伯假意安慰道:“小姐,老爷夫人并无梯己钱留给您,您也无能为力,老爷和夫人泉下有知,不会怪您的。”
    “不,陈伯,你有所不知,爹娘临去前给我留下了一笔银子,我本打算用于府中的日常开销,只是如今我又不管家事,相公为人我最是清楚,他向来清高傲气,不会随意用我的梯己银子,所以我只能放在身边,希望哪天相公让我管理府中事务的时候,我可以偷偷拿出来放入帐内,神不知鬼不觉,只是如今婆婆管理家务向来合理得宜,也无我插手之地,也罢,我就拿出来修葺陈家家庙吧。”唐越萌慢条斯理、不紧不慢的说着,务必让门口的小绿听得最清楚。
    果然,唐越萌侧耳倾听,门口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唐越萌和陈伯相视而笑,鱼上钩了,估计小绿会一字不差的将话告知秦世美。
    唐越萌思索一会,“陈伯,如无意外,近期我必将接手府中事务,接下去我会把府中的事务全权委托给你,你要记住,购买货源的账目一定要做平,要做成我用梯己银子贴到府中日常开销,至于田庄和铺子的收入,账目盈利上要平摊,要把盈利好的田庄和铺子收入放到盈利差的田庄和铺子上去,年底的时候我只有办法把原本陈府的东西收回。”
    陈伯向来老谋深算,如何不明白唐越萌的想法,笑着点点头,心里却激动万分,暗暗念叨着,老爷夫人,一定是你们在天有灵,保佑小姐这个榆木脑袋开窍了,啊,小姐,对不起,陈伯说错话了。
    陈府书房
    秦世美正在读书,琅琅上口之际,眼见小绿一路小跑着进来,小脸红扑扑的惹人怜爱,不由淫心大动,上前抱住小绿就是一阵乱啃乱摸,“什么香风把我的小绿给吹来了。”
    小绿被他亲的早就四肢酥软,脸上红晕霞飞,眼睛水汪汪的勾魂摄魄,秦世美越发情动,见书房四周无人,一把抱住后腰倚在书桌旁,心急火燎地剥去衣裳,做起了那事儿,一时之间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咿咿呀呀的□声、扑哧扑哧的淫靡声不绝入耳,书房四周不要说有人走过,就算是一只鸟飞过,也被吓得立刻销声匿迹。
    刹那云歇雨收,小绿一边红着脸整理衣衫,一边娇嗔的责怪秦世美,“人家今天有正经事找少爷,少爷您不管三七二十一就……”
    秦世美哈哈一笑,“怎么这就不算正经事。”
    小绿脸越发红了,“少爷您真坏,小绿不理您了,”说完就要转身离开,被秦世美笑着拉到怀里,在唇边狠亲一口,“小绿有什么事情?难道是香莲有什么事情?”
    小绿点点头,将今天唐越萌和陈伯的对话一字不差的告知秦世美,秦世美心中狂喜,脸上却似不露声色,“很好,小绿,你先回去,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好好看着香莲的一举一动,有任何动静都来回报我。”
    “是。”
    “你放心,等明儿我回了老太太,定纳你做姨娘。”小绿心满意足的回去不提。
    秦世美连忙来到秦老太太的房中,秦老太太正在听丫鬟读佛经,见秦世美白日进内院,不由好奇的问道:“今儿个有事,怎么白日里就到娘房中来?”
    秦世美屏退左右丫鬟,将方才小绿的话原封未动的转告秦老太太,秦老太太大喜过望,“儿啊,看来陈家夫妇确实为陈香莲留下梯己钱,看来还不是小数目,如今我们要怎样才能让她心甘情愿拿出来,这银子是秦家的银子,怎么能让那木头拿去给死人修家庙用?”
    “娘,孩儿想到一个办法,如今之计暂且将府中家事交给香莲管理,她见府中开支已经入不敷出,必定会将梯己银子拿出来贴补家用。”
    秦老太太的脸色立即阴沉下来,自己好不容易掌管陈府中一切家事,如今让她拱手相让,简直像是硬生生从她心尖尖剜了一块肉下来,“不行,我绝不答应,如今这是秦府,我还没死呢,轮不到她来当家。”
    秦世美无可奈何的劝解道:“娘,不是让您拱手相让,孩儿的意思是让香莲暂时掌管府中家事和田庄、铺子的经营而已,这账目核对和府中各项支出,当然还是要娘您点头才能作数,还是您当家作主,府中一切事情还是您说的算,我此举不过是让陈香莲心甘情愿的把银子拿出来,补上如今的缺口罢了。”
    请老太太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儿啊,娘明白了,等到香莲把贴己银子用完,也就不会让她再插手府中任何事务了。”秦世美见老娘终于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也是长长吁口气,暗道府中开支难怪入不敷出,就老娘这眼光这头脑,只能说还好自己像老爹。
    第二日一早,秦老太太就把唐越萌、白莲花、李氏和林氏以及一群姬妾,府中各位管事、家丁以及丫鬟婆子们,叫到大厅,黑压压一群人屏息静气的站在那里,静静地听着秦老太太的发言,关于陈府近期人事变动的通知。
    老太太轻咳一声,清清嗓子,“近期我身体不适,府中各项事务就交给香莲打理,你们不能因为少奶奶仁慈就借机偷懒,被我知道可不饶你们。”
    唐越萌大惊失色,“婆婆,香莲对于府中各项事务管理并无任何经验,还请婆婆继续掌管府中事务,香莲实在不敢越距。”
    白莲花一听也急了,平常唐越萌就隔三岔五挖个坑让自己有苦说不出,如今要是掌管府中事务,自己还不是被她悄无声息的整死,连忙笑着说道:“婆婆向来身体安康,这几日不过些许咳嗽,调理几日就会好的,莲花虽说没用,愿侍奉汤药在婆婆左右,只求婆婆千万别一时心灰意懒。”
    秦老太太不屑一顾,“我和世美已经决定了,你们不要多说了,我这个老婆子会在旁边看着香莲的,你们可别想着法子欺负她。”
    唐越萌不动声色的撇撇嘴,这老太婆是警告自己了,她会在旁边看着自己,让自己不要轻举妄动,诚惶诚恐的接过账本和钥匙,唐越萌轻声细语的说道:“承蒙婆婆和相公厚望,香莲一定好好管理府中事务,只是每日里还麻烦婆婆查看账目,有不妥之处及时告知香莲。”
    秦老太太见唐越萌态度极为诚恳,满意的点点头,白莲花见大势已去,心中琢磨着以后如何对付唐越萌的方法,大家各怀异心,暗自打算。
    唐越萌如愿以偿的接手府中事务,按照和陈伯以及朱伯事先约定,唐越萌拿出五百两银子购进田庄和铺子所需的货源,并把账目添到府中日常各项开支中,秦老太太查看账目后,满意的发现唐越萌果真拿出梯己银子弥补府内亏空,越发觉得儿子料事如神。
    于是半年后,年末账目查看,秦世美欣喜地发现,田庄和铺子不但不亏损,反而有了些许的进账,虽然只是一百多两银子,但是秦世美已经喜出望外,觉得自己这个糟糠妻虽说是不事稼穑的大小姐,毕竟大户人家出身,这种打理府中事务、管理日常经营还是非常擅长的,因此居然绝口不提将账务交还给秦老太太,依然让唐越萌管理。
    唐越萌见缝插针,提出有几处田庄和铺子不但不能盈利,反而拖后腿,不如卖掉将银子投放到其他生意上,能够赚得更多。
    秦世美查看账目后,发现一切和唐越萌所说相符,不疑有他,任凭唐越萌将田庄和铺子卖掉,被朱伯假借自己名义低价购进,实则成为唐越萌的私有财产,这几处田庄和铺子是陈家昔日最为赚钱的几处,也是陈老爷用以发迹的基本。
    唐越萌捧着田庄和铺子的契约心中颇为解恨,拿了老娘的给我还回来,吃了老娘的给我吐出来。
    反派上位方法八
    春来秋去,转眼又是半年过去了,这半年期间,在唐越萌的掌管下,府中各位人员的日子过得都很滋润,对于秦世美来说,账目上银子的增长就是他除了读书之外的全部生活意义,因此他提也不提让自己的老娘再次接替唐越萌掌管府中事务,装聋作哑、左顾而言他,任凭老娘每日里谆谆提醒。
    秦老太太不但不用整日操劳,面对府内的入不敷出操心劳肺,有着唐越萌孝敬的梯己银子以及好吃的好玩的和各类精致昂贵的首饰,秦小妹瞅着嫁妆单子不断增加,两人渐渐也就习惯了,不再提出什么重新掌管之类费力不讨好的话。
    至于白莲花、李氏、林氏外加新入门的五房妾室刘氏,每月份例银子从不克扣、按时发放,而且衣食住行无忧,因此生活水平也很不错,自然什么废话都不敢放。
    唐越萌就更不用说了,悄悄经营的田庄和铺子盈利节节上升,私房钱增长的速度都快赶上卫星发射,因此她更加不介意取些银子哄哄府中那些人,人嘛,利字当头,小恩小惠奉承着、拉拢收买着,谁还会没事找事?
    当然对于这些人也需要用点手段,因此偶尔唐越萌也会发个脾气、使个性子,唬的秦世美、秦老太太还有秦小妹都会来哄她、奉承她,财神爷嘛,还是需要上点心的,万一哪天撂挑子不干了,哪个傻婆娘肯往府里填银子,拼死拼活为大家赚银子。
    在唐越萌的恩威并施下,她在陈府的地位越来越稳固,秦世美宠着、秦老太太哄着,白莲花不敢招惹她,其它三房妾室惧怕她,这日子还算过的舒心,比起之前的陈香莲,那简直就是天上人间、云泥之别。
    接下去府中这些奴仆们的忠诚度就成为唐越萌其次要考虑的问题,谁也不想整天身边有些不长眼的内鬼,比如小绿之流,就被她打发去伺候白莲花了,然后听说这其中的狗血故事可以编写几本金/瓶/梅和宅斗记。
    提升奴仆们的忠诚度,传统方式是胡萝卜加大棒,讲究的是杀鸡儆猴、风声鹤唳、培养心腹外加起源于东厂的监听制度,不过这些对于唐越萌来说,可没精力去操心这些,心腹的话有陈伯和陈婆就够了,于是现代管理学中的一门功课绩效考核就被她改头换面的用了起来。
    府中大大小小的家丁婆子和丫鬟都被分派了各项任务,日常的时候陈伯会对这些人观察言行和记录行为举止,到了月末的时候,会由唐越萌给他们算总账,表现好的有银子奖励,表现不好的扣除月钱,至于三次以上表现不好的人,很简单,出门左转向右前行可以进入劳动力再就业市场,顺便带好金手指,哦,不,是卷好铺盖。
    于是一段时期之后,见识了少奶奶的凌厉手段,府中消停了、太平了,大家安分守己,默默无闻的工作着,谁也不想和银子过不去,况且想进入陈府工作的人可以从南门排队到北门,期限制、终身制,供不应求。
    可是有一个人却并不消停,那就是白莲花,白莲花一直想取代唐越萌正室的位置,奈何如今秦世美对于唐越萌恨不得做财神菩萨供着,每月往府里进银子就好,所以说女人色衰而爱驰,利益权衡的关系才是最长久,白莲花几次挑唆,秦世美都是置之不理,白莲花眼见秦世美不可动摇,转而去挑唆秦老太太,希望老太太能收回陈府大权,可惜老太太虽然心动,但是秦世美却头脑清醒,唐越萌作为赚银子养家糊口的正室地位坚决一百年不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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