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枢白赔笑着把脸凑过去,萧玉和原本假意板着脸,这时也维持不住了,笑着一巴掌轻轻拍开他,“以后不许再叫我这个名字。”
    “好好好,我不叫。”段枢白笑意盈盈,暗道:以后只在心里叫。
    萧玉和一眼看穿了他,再次补充道:“也不许在心里这样叫!”
    段枢白收起笑容,凝视着他的眼睛,温柔道:“你在我心里一直是乖夫郎。”
    萧玉和撞上他的眼眸,陡然一愣,对方宠溺的笑容直接穿进他心底,身上微微起了热度,不自在地撇过脸看向其他的地方,语气比之前要弱了一些:“这还差不多。”
    平口山占据天险,半山腰处依着山势建立了一处营寨,名为“白虎寨”,端的是戒备森严,这是白虎将军齐康虎的大本营,他邀请了其他两处势力首领,一同商量如何消灭新阳城的段枢白。
    齐康虎对段枢白可谓是新仇加旧恨,他自号白虎将军,而段枢白单人力斗白虎,成为打虎英雄的故事在阳州广为流传,打虎英雄,可不是天敌正要克他么?这名号上就足以叫他不舒服,更何况其中还有一件不足为外人道的事情。
    他齐康虎,小时候在山上遇见过白虎,白虎把幼时的他吓的屁滚尿流逃窜不已,侥幸脱离虎口后,白虎在他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他一直认为白虎是个英武神勇的神物,是百兽之王。于是他成年后,当上山大王,自诩白虎,深觉荣光无比,而那段枢白干净利落的杀虎行为,就是将他内心深深踩在脚底下……
    再加上段枢白在西崖山北的剿匪行为,更是弄得齐康虎寝食难安,恨不得将段枢白除之而后快。
    “什么?柳三被抓了!”齐康虎一扫桌子,“砰”的几声,酒碗筷碟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九黎王盘沅以及蔡业成等三方势力在此设宴喝酒,一波举杯共饮欢喜宴会后,等来的不是柳三得胜归来,放火烧城的喜讯,却是柳三一行被段枢白巧设圈套,抓个现行的噩耗,一夜的期待变成了空欢喜,齐康虎大怒,气的双目圆睁,胡须颤抖。
    喝酒喝得迷糊的蔡业成被瓷盘碎裂声弄得清醒了脑子,一旁的九黎王眼睛转了转。
    齐康虎吹牛说要给段枢白一个下马威,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他下马威没给成,倒被人回敬了一通。
    “大当家你稍安勿躁,那段枢白手底下有上千名训练有素的将士,日夜巡逻,守备森严,将新阳城防备的固若金汤,我们只不过一两百小喽喽,折在他手下也不足为奇。”齐康虎身边的智囊郭一惊出声道。
    齐康虎挑了挑眉,“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大当家,那段枢白行军打仗多年,手下将士对敌经验丰富,和他们硬碰硬,我们绝对讨不到好果子吃,但是——就算他底下的将士英勇,也不过千人罢了,能将新阳城守得固若金汤,但是阳城呢?还有阳城附近大大小小的村落?这么多地方,他能一一防守地过来吗?”
    “不过是一些手无寸铁,胆小如鸡的村民,见了把刀就吓破了胆,我们派人成团去骚扰周围村落,今天砸这家,明天抢那家,成功了咱们立马就跑,决计让段枢白的手下无处可寻,哈,那段枢白不是要做他们的保护神吗?就让他头疼焦虑地如热锅上的蚂蚁,左右为难。”
    “段枢白气急了派兵来抓咱,咱们固守天险,准叫他打不进来,而我们兄弟熟悉地形,天天去骚扰他军,又叫他抓不着,一准儿气急败坏……将士们跟着军心涣散,疲惫不堪,到时候,咱们再将他一网打尽。”
    “哈哈!!”齐康虎哈哈大笑两声,嗓门震天:“打家劫舍,不正是我们最擅长的老本行,老郭啊,你这主意好,就照你的办,我已经等不及要看那养猪将军气急跳脚的模样了。”
    齐康虎将视线投向九黎王和蔡业成:“两位怎么看?”
    蔡业成当然是附和道:“齐大哥主意正,自然是听大哥的,弟弟出人出力。”
    九黎王盘沅微微一点头。
    商讨完成后,蔡业成和齐康虎各搂着几个美人泡入温柔乡去,看着蔡业成离开的姬成禹眉头紧锁,一语不发,拳头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握紧,打家劫舍,老本行?那岂不是祸害乡里,据说那阳城百姓,年年遭灾,好不容易去岁丰收,过上衣食饱暖的日子,他们却要去从中破坏,姬成禹于心何忍。
    那段枢白,听说可是个难得的好官,带着人兴建城市,起先又是发粮食又是发种子,还开番薯大会让人免费吃喝,接收阳州穷苦百姓……过年了还亲自发对联,搞团圆宴,放飞河灯,他听去新阳城里打探的人说过,新阳城初一那天的热闹场面,是他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
    “成禹哥,知道我在新阳城里见到的场面有多热闹吗?满大街的宴席,美味佳肴,吃都吃不完,所有人的脸上,全是笑容,他们可好客了,拉着我吃了这家换那家,我当时……差点,嘿嘿,差点想留下来,唉,我们小时候期盼的日子,不就是这样吗?”
    九黎王走出房间,他身上的银饰沙沙作响,出门一看,外面成团的贼匪围坐在一起叫嚷赌博,骰子在碗里转,串起来的铜钱声叮当,冲天的酒水气息,还有些抱着女人揉胸摸腰,叫骂声,欢喜声,娇嗔声……满眼都是这样不堪入目的场景。
    被欺压的山民奴隶们,则是战战兢兢在一旁守候着。
    盘沅久居深山,山里的族人聚会起来,也不过烧着篝火,拉起手来对歌跳舞,他虽是九黎王,深受族人尊敬,却也是深居简出,和族人同吃同睡,所有人一视同仁,没见过世面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景象。
    盘沅接受不了,他觉得自己过来和齐康虎等人结盟,是不是一场错误。
    他谢绝了美人相伴,回到自己暂时休息的房间,族人盘亥进来和他耳语道:“族长,这个地方太乌烟瘴气了,盘亥有些受不了。”
    盘沅深以为然。
    盘亥继续道:“不过我们来到这里,也不是没有半点收获,听这边的人打探道,那个段枢白爱民如子,倒是一个难得的好官,而且他手底下还有许多高产作物的种子,以及在山上修筑梯田的方法,新阳城那边得以丰收,衣食无忧,还多亏了这些法子。”
    “要是我们能学会这些,咱族人们都能吃饱肚子了……”
    “我们与其和齐康虎合作,倒不如……”
    “那段枢白毕竟是外人。”盘沅低垂了眉眼,“我们姑且再看看。”
    这几年,他们九黎一族上无官府管着,自由自在,若是归属了段枢白,还真有点不甘心。
    第二天,齐康虎派下数十人前去阳城附近的村落打家劫舍。
    李海是这伙人中的一个小头目,带着二十几人去上西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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