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杀了他。”
    几百号人一蜂窝而上,都是身强体壮的成年男性,手上拿的武器各种都有,刀枪棍棒以及斧头,段枢白还见一个拿锄头的,两方兵马就此打在了一起,段枢白拿着长枪一马当先,以“以一挡百”之势在人群中大战四方,这群盗匪小喽啰原本就少见血,平日里拿着凶器吓吓阳城手无寸铁的平民老百姓还差不多,段枢白带着这二十几个人,都是征战沙场见过血的精锐,斩下敌众无数,更别说段枢白自己,立下赫赫战功不是盖的,他一个人打他们一百个都不带喘气。
    手中银枪一横一扫,成排地倒下匪众无数,在段枢白眼中,这些毫无章法的匪盗破绽无数,他无心大开杀戒以致血流成河,手下动作张弛有度,虽不故意取他们的性命,也让他们断腿断胳膊倒在地上丧失战斗力,当然,有太不长眼的穷凶极恶之徒,也就别怪他下手无情。
    料理了这群乌合之众,段枢白打马回城,身下骏马在道路上奔驰,古代没有高楼大厦障目,远眺过去浩荡苍穹无垠,群山连绵成一片,他心底生出一股豪情,直接饮下一坛子酒,酒坛在地上破碎开来,他对着碧空长啸一声。
    杀人,喝酒,当真是畅快无比。
    段枢白垂眸,极力压下方才被殷红的热血激荡起来的杀意,快马穿过城门之时,他的眼中已恢复平静。
    张长乐向他禀报在秦家抄出来了多少东西,段枢白见着金银珠宝堆积而成的房屋惊叹无比,对秦海珠黑心的认识又更上一层楼,他叹了口气:“老百姓连口饭都吃不起,父母官还能用金银铺地玉做碗,这世道……”
    段枢白又带人连抄了好几家米粮店,这群不法商人也真恶心得紧,不顾人命肆意抬高粮价,他手不留情,直接抄家,发了这么过难民财,也该走到头了。
    段枢白身上还带着血煞之气,走到哪吓到哪,整个人如入无人之地。
    那群奸商颤颤巍巍地完全不敢反抗,生怕这位杀神手中的银枪向他们心脏而来,那柄神枪,可还在滴血啊。
    午时,秦海珠以及他的党羽被押到菜市口,段枢白命人当众宣布他的罪行。
    “这个王八蛋,终于被抓了。”
    “他害了多少人,得亏将军大人来了。”
    “狗官,呸。”
    “感谢将军大人,将军大人千岁。”
    阳城的百姓穷得扔不起菜叶臭鸡蛋,只能捡起地上的石头沙子砸到秦海珠身上发泄几年积攒下来的怨气。
    段枢白也懒得搞人头落地那一套,当众直接一枪贯喉取了他的狗命。
    事后,段枢白派几个人安抚百姓,并告知阳城百姓申时在城门口施粥,吃不上饭的可以排队领粥。
    压在头顶上的狗官被斩除了,太守大人还说要在城门口施粥,这些受苦受难好几年的阳城百姓面露欣喜,看着段枢白如同见着天神下凡来解救他们,对他又跪又拜,感恩戴德。
    “段将军,你可为我们出了一口好气啊。”
    “您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段枢白从人群中挤出去,连续发下好几道命令,安排好一切事宜,正准备回去休息一下,但又想起自己这一身血煞之气,还是决定先去洗个澡,换下身上带血的银色轻甲,免得回去吓坏了家中的娇娇公子,毕竟那可是连老鼠都怕的人儿。
    万一吓坏了又哭又闹又绝食,他可真是——惹不起。
    抄了秦府之后,段枢白就带人搬去秦府住下,娇气公子萧玉和终于满意了,虽然秦府比不上京城的侯府,秦海珠的审美还特庸俗,但至少比前两天住的破房子要强上许多。
    又要安排好人施粥,又要整理秦海珠等一众人的罪行,今天虽然杀一儆百,给老百姓们出了一口气,但其他一些犯了重大罪过的人也不能放过……最后还要让人处理好城门口那几百号盗匪,事情多的堆积如山,更让人紧迫的是另一件事。
    阳城的瘟疫怎么办?
    “今天又有更多的人发烧了。”
    “我们之中有个将士被传染了。”
    段枢白揉揉眉心,“阳城里面没有大夫吗?”
    “他们都说自己不行,不会治。”
    “这可是瘟疫啊,闹个不好就要死人的。”
    这事真的犯愁了,难道真的要将他们弃之不顾?还是去宣州找大夫来治病?正在这犯难之时,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我来给他们治病。”
    段枢白抬眼,一个鹅黄色的身影走进了大厅,是萧玉和,吃饱睡足的他像一只精神奕奕的毛绒绒小雏鸟。
    “你?你会医术吗?”段枢白很怀疑这位娇少爷。
    “怎么?你看不起我吗?”被段枢白不信任的眼神打量,萧玉和不满地跺跺脚。
    段枢白以手掩唇,还真是非常不信任。
    萧玉和身后的秋然帮忙道:“我们公子可是和京城名医陈宏钰陈太医学了医术,比一般的大夫要高明多了,当初我们夫人生病,公子为了给夫人积福在京城周边开了数次义诊,深受百姓爱戴呢。”
    居然还有这事,还真是人不可貌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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