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铭特意来早了一点,卢魁说八点以后有空,他当然不可能到八点的时候猜到,那样的话,可有点太托大了。他陪着赵紫英聊了一会,便打开电视来看,朱一铭的心里很清楚,在这他不用表现得太过拘束,一切和平常一样即可。
    卢魁是八点一刻左右回来的,见到朱一铭在,他一点也没有奇怪。
    朱一铭则连忙站起身来,恭敬地说道:“卢叔,回来了!”
    “哦,一铭来了呀,坐!”
    卢魁很是随意地说道,“我先洗把脸,刚才和继尧书记在一起喝了两杯,这酒量可是大不如前了。”
    听到这话以后,朱一铭才注意到卢魁脸上红光满面的,一看就喝了不少。卢魁的酒量他是知道的,和韩继尧差了不是一个档次,和对方喝的话,难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不过他们之间绝不可能把谁喝多了的,看见差不多了,就不会再喝了。
    卢魁去卫生间洗漱的时候,朱一铭帮其泡了一杯浓茶。赵紫英见状也没有没和朱一铭客气,而是满脸笑意地看着对方忙碌。卢魁出来以后,朱一铭便端着两人的茶杯跟在其后面,往书房走去了。
    卢魁隐隐猜到朱一铭来找他的目的,只不过并不能完全确认,所以坐定以后,并没有点破,而是和他聊起了关于元秋生的话题。此事,从头至尾应该都是朱一铭推动的,所以其中的情况,他再清楚不过了,可以说是卢魁有问,他必答。
    了解整个事情的经过以后,卢魁对朱一铭说道:“你对整件事情的处理还是挺到位的,不温不火的,该拿下的时候也没有手软,看来你在泰方这两年历练得确实确实不错呀,和恒阳相比,进步不小呀!”
    朱一铭听到这话以后,轻嗯了一声,并没有说什么其他,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卢魁端起茶杯了轻抿了一口茶水,他对于朱一铭的表现还是挺满意的,至少没有什么居功自傲的表现。他略做停顿以后,把茶杯往茶几一放,盯着朱一铭说道:“我听说梁之放兼任市长以后,具体的工作基本都是你在做的,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朱一铭听到这话以后,笑着说道:“这是梁书记给我一个锻炼的机会,遇到大事,我还是会及时向他汇、请示的,并不敢擅自做主。”
    “哦,不错!”
    卢魁说道,“你能这样想就行了,年青人多历练历练,没必要急在一时,以后有的是机会。”
    朱一铭听到这话以后,完全明白卢魁的意思了,看来对方也猜到了他过来的目的,在这拿话暗示他了。朱一铭本来就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卢魁已经说得如此直白了,他当然不会还痴心妄想。他看了卢魁一眼,想了想以后,开口说道:“卢叔,不知省里怎么打算的,我也好早做准备,更好协助新市长把泰方的工作干好!”
    按说朱一铭这话说得有点不该,但他和卢魁之间,除了上下级的关系之外,还有一层亦师亦友的关系存在,所以这样问,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卢魁没有立即回答朱一铭的话,而是拿起桌上的烟点上了一支,随手把烟盒扔给了朱一铭。借着淡蓝的烟雾,卢魁开口说道:“这事还没有最终敲定的,但省长的愿望比较强烈,书记也不好多说什么,他不可能为了一个市长就……”
    说到这以后,卢魁停下了话头,但其中的意思,朱一铭还是能懂的,他想了想,问道:“那是从市里提拔,还是空降?”
    这点朱一铭比较关心,所以话赶话说到这儿了,他就直接开口问了出来。
    “具体的人选现在还看不出来,不过从你们市里往上提的可能性不大,那个姓薛的这两天在省里跑得很勤,他哪儿知道他跑得越勤,这事就越没他的份。”
    卢魁直言不讳地说道。
    朱一铭听到这以后,稍稍放下心来了,虽然他没机会,但薛必溱一样也没有可能,这也算是扯平了。
    卢魁魁凝视着书房里淡蓝色的烟雾,开口说道:“我也考虑过你的问题,从常务直接扶正也不是不可能,况且你这两年在泰方也确实干得不错,但那位已经表明态度了,如果我再提你的话,那就有点何其对着干的意思了,算了,再等等吧,你年龄还轻,有的是机会,升得太快也未见得就是什么好事。”
    朱一铭听到这话以后,认真地点了点头。他今天到卢魁家里来,也不是为了跑官、要官,主要还是想听听对方的意见,当然如果能提个半级的话,那当然是再好没有的事情,像现在这样,听卢魁把事情说开了也行,他至少搞清楚了其中的道道,这样也就不虚此行了。
    朱一铭离开的时候,卢魁和赵紫英都送到了门口。赵紫英还一再让朱一铭叫郑璐瑶带着小毛毛过来玩,说她一个人在家里也冷清。朱一铭应了一声,向两人告辞以后,便转身快步往车停的位置走去了。m第1二佰二五章 作壁9(第1)感谢“安静港湾”兄台的月票!
    第二天一早,朱一铭就回了泰方,现在是敏感时期,他可不想被人误认为到省里来跑官的。
    既然卢魁已经明确表示,由于马启山的强势介入,这次基本没有他什么事了,朱一铭当然也就不再做市长的梦了。他准备利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好好整理一下身边的关系,这样就算马启山的人来做市长,他也可以做到姜太公稳坐钓鱼台。
    打定了主意以后,朱一铭也不再犹豫了,决定立即着手按照计划去办。既然卢魁对他这段时间在泰方市的工作还是很肯定的,那只要照之前的方法去做就行了,效果应该不会差的。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市委副书记薛必溱仍很是忙碌,在应天和泰方之间来回奔走着,不过效果应该不甚理想,这点从他每天紧皱的眉头和郁闷的表情可见一般。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十月中旬,这两个多月的时间,朱一铭除了忙好手头的一摊子事情以外,也不忘和周围的人好好聚了一聚,拉近一下彼此之间的关系。经过一段时间的经营以后,朱一铭在泰方市的声望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这为他今后的大施拳脚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现在虽然已是秋天了,但气温还是在三十度以上,早晨起床以后,朱一铭就觉得天气闷得人难受。等他到了办公室以后,天空已经乌云密布了,随即便飘起了雨丝,大约半个小时以后,雨渐渐大了起来。
    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凉,朱一铭看着窗外的雨珠结成了雨帘,心里还是非常开心的。他很不喜欢这样闷热的天气,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现在雨下下来了,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就在朱一铭欣赏窗外的雨景之际,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转身走过去,拿起话筒,说道,喂,我是朱一铭,请问哪位?
    朱市长,你好,我是黄琴。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温柔的女声。
    哦,黄局长,你好,有事?朱一铭听说是旅游局的黄琴,便直接开口问道。
    现在黄琴也算是他手下的得力干将之一了,所以说话没必要来那个虚的,直接就事论事。之所以认定对方一定有事,是因为前天晚上他们还在一起吃饭的,当时黄琴并没有谈工作上的事情,而现在才刚刚上班,也不可能请吃饭什么的,那就只剩下有事要汇报这一个可能了。
    黄琴对于这位年轻上司的习惯也很适应,有事直接说事,没必要拐弯抹角的。朱一铭的话音刚落,她便汇报道:“市长,一件小事,我觉得还是和你说一声比较好。刚才我到办公室以后,黄美琳就走了进来,她说身体不太舒服要请一个月的假去东方的大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朱一铭听到这以后,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他当然清楚对方打这个电话过来的目的,这个黄美琳原是沽源市化肥厂厂长张大财的老婆,张大财出事以后,她就成为了梁之放的情人,两人之间的关系泰方、沽源两市的官场上尽人皆知。
    现在,黄美琳猛地提出要请一个月的病假,这事里面确实有点蹊跷,朱一铭想了想,开口问道:“黄局长,黄美琳的身体怎么样,之前有没有听说有什么病或是什么的?”
    “市长,我刚才特意找了两个和她交往比较多的同事打听了一下,好像没有听说她身体不舒服。我就是觉得这事有点怪异,所以才特意打电话向你汇报一下。”
    黄琴中规中矩地回答道。
    “哦,这样呀!”
    朱一铭说道,“对了,你是怎么答复她的?”
    “我告诉她,这事我要和局里的其他领导沟通一下,毕竟她要请一个月的假,不是三天、两天。”
    黄琴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朱一铭听到这话以后,立即说道:“黄局不错,这事处理得很恰当。这样吧,人家身体确实不舒服,你们做领导的也确实应该关心,我看这假你和局里其他领导商议一下,要是没什么问题的话,就批给她吧!”
    “行,我知道怎么办了。”
    黄琴在电话那头说道。
    挂断电话以后,朱一铭陷入了沉思。黄美琳的这个举动确实很怪异,没听说她和梁之放之间出什么问题,怎么突然要请一个月的假,还扬言要到东方去呢。仔细考虑了一番,还是一无所获,朱一铭决定打两个电话了解一下相关情况。
    就在朱一铭的手伸向话筒之际,话机却突然响了起来,猛地这一声把他吓了一跳,定了定神以后,才伸手拿起了话机。朱一铭刚把话筒放到耳边,卢魁那沉稳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一铭嘛,我是你卢叔!
    卢叔,您好,我是一铭。说到这以后,朱一铭停住了话头,没有再往下说,对方的语气虽然一如既往的淡定,但这么一大早打电话过来,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否则卢魁绝不会在这时候给他打电话的。
    哦,一铭呀,我有个事情想问你一下。卢魁在电话那头说道。
    卢叔,您请说!朱一铭说道。尽管他心里也很是好奇,什么时候让卢魁如此急迫,但表面上却丝毫也没有表露出来。
    卢魁在电话那头停顿了片刻,这才开口说道:一铭呀,你在工作当中有没有听同志们谈起,关于你们梁书记的一些事情?说到这以后,卢魁稍稍停顿了片刻,可能觉得表述得还有点不太清楚,于是又接着说道,我的意思是指在生活作风方面,你有没有听说……
    听卢魁说到这以后,朱一铭总算搞清楚对方话中的意思了,再联系刚才黄琴打的那个电话,他越发肯定梁之放一定是出事了,并且出的这事十有**和黄美琳有一点的关系,对方这才想来个三十六计走为上。
    想到这以后,朱一铭毫不犹豫地把梁之放和黄美琳之间的事情,向卢魁简单作了一个介绍。要是其他省领导问起这事来,他还需要考虑一下是不是要把这事说出来,就算说的话,那该说到什么份上,但卢魁问的话,他则不需要去考虑那么多东西,有什么就说什么,没必要藏着掖着。
    卢魁听完朱一铭的介绍以后,开口说道:“看来果真如此呀,这个同志真是糊涂呀!”
    朱一铭不知对方感慨这一句的用意,所以并没有搭腔。
    等了片刻以后,卢魁说道:“元秋生现在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开始交代他手中掌握的一些材料了,梁之放的情况不妙呀!”
    说到这以后,卢魁稍作停顿,继续说道:“这件事情发生以后,我这还是挺开心的。元秋生咬出了不少事情,但却没有任何一件是与你有关系的,看来你在泰方市这两年不光工作方面干得不出,生活方面对于自己的要求也很严格呀,不错!不错!”
    朱一铭听到这话以后,连忙说道:“卢叔,您过奖了,这都是您平时教导的结果。”
    “哈哈,小子,你就别再往我脸上贴金了,这个社会的诱惑太多了,你能做到身正不怕影子斜确实不错!这说明你岳父、我,包括你志浩哥都没有看错你,呵呵!”
    卢魁开心地说道。
    朱一铭被对方夸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开口说道:“卢叔,这事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
    “不用,顺其自然。”
    卢魁说道,“这里面没我们什么事,只需安心作壁上观即可,犯不着为了别人的事情把自己搭进去。”
    听到这话以后,朱一铭有点不淡定了,于是就把刚才黄琴向他汇报的事情说了一遍,同时也将他给黄琴的指示,实事求是地说了说了出来。说完以后,他出言问道:“卢叔,你看我是不是需要再打个电话给对方,让他们局长班子再慎重考虑一下这件事情。”
    朱一铭在说这话的时候,特意把“慎重”两字加重了语气,他相信卢魁一定能搞得清楚他话里的意识。
    卢魁听到朱一铭的话后,慎重思考了一会,才回答道:“没那必要了,这事不是什么根本性的问题,如果梁之放身上还有别的事情,那么他这样安排也无济于事;如果没其他事,那个女人就是留在泰方也没有什么问题。”
    听卢魁这样一说,朱一铭这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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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断电话以后,朱一铭陷入了沉思。当然不是为了梁之放的事情,对方的事情用卢魁的话来说,和他并没有半点关系。他在这考虑的是刚才卢魁说的那番话,对方说元秋生现在已经知道自身的问题是什么性质了,所以他把知道的事情一股脑儿全都往外倒。
    他这么做的目的除了想要减轻自己身上的罪责以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心里不平衡。他出事了,自然见不得其他屁股上不干净的人继续坐在那指手划脚的,于是把他知道的东西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说了出来……
    在这种情况下,组织上当然也会区别对待的,不可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对于一些捕风捉影的东西就直接放过去了,对于那些有鼻子有眼的事情,如果觉得有必要的话,一定会组织人查一查,但不会把事情扩大化。就比如梁之放的事情,如果单纯因为他和黄美琳之间的私情的话,应该不会将其怎么样,如果查出来还有别的方面的事情的话,那他可就要倒霉了。
    想到这的时候,朱一铭猛地记起刚才卢魁表扬他的那番话,确实,放眼整个泰方市,要谈元秋生最恨的人,那当然非他朱一铭莫属了。如果对方知道他的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的话,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将其抛出来,即使是捕风捉影,他也不会放过。
    现在的现实情况是对方并没有交代出他的任何问题来,这就说明在泰方市的这段时间,朱一铭在工作行为和生活作风这两方面都是经得起考验的,没有给对方留任何把柄。
    想通其中的关节以后,朱一铭不禁有点感谢赵谢强和郑同飞来,要不是他们两人跟指使黎清泉、郭峰、傅搏三人说他和邱雪薇之间有暧昧关系的话,说不定这次元秋生就会拿这件事情做文章了。现在这事经过之前的那场风雨,大家都已经知道是无中生有的事情,他要是再拿这说事的话,那等于是抬手打自己的嘴巴,他是不会做出这么蠢的事情出来的。
    都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朱一铭这次可就是亲身感受了一把,不得不说,这种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三天以后,关于梁之放出事的消息已经在办公大楼里面传开了,先是朋友之间在私下长河小声嘀咕,后来发现大家都知道这事了,于是就在办公室里小声地交谈起来了。虽然大家都没有指名道姓,需要说人名的时候,一般都用“他”或者是“老大”代替,不过具体说的是谁,大家则是瞎子吃汤圆,心里有数。
    朱一铭知道这个消息是从王勇这儿得来的,自从出了上次他和邱雪薇的事情以后,王勇和黄振现在基本听到比较有价值的小道消息都会及时向老板汇报的。至于说这些消息对于老板有用没用,这就不是他们关心的事情了,反正他们只管如实汇报就行了。
    听到这个消息,朱一铭一点也不觉得奇怪,这事在市里传来是迟早的事情。撇开省里那边传回来的消息不说,就冲梁之放和黄美琳针对这事的应对之策,闹得满城风雨,那也是迟早的事情。
    时隔一周以后的一个下午,朱一铭刚到办公室,便接到了梁之放的电话。
    两人简单地寒暄了两句以后,梁之放在电话那头说道,下午他要去省里有点事情,市里的事情麻烦朱一铭多费点心思,如果遇到什么突发事件的话,让朱一铭和薛必溱商量着办。
    朱一铭听后,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并没有说其他的。他心里很清楚对方这次去省里所为何事,便没有假惺惺地去扯其他的东西,那样的话也显得太假了一点,这可不是朱一铭的风格。
    挂断电话以后,朱一铭意识到元秋生交代出来的这件事情还是对梁之放造成一定的影响。自从黄美琳去了东方市以后,梁之放基本就没怎么抛头露面,就算开会布置工作什么的,也是就事论事,三言两语说完以后,立即散会,和他以往的风格大相径庭。
    坊间甚至传闻,黄美琳去东方市治病只是一个幌子,实际上人已经离开了华夏国。朱一铭对此不以为然,根据梁之放和黄美琳之间的情况来看,不至于到这一步,梁之放之所以安排黄美琳去东方市,主要是为了避避风头,并不是为了出国潜逃。试想一下,如果梁之放的身上真有大问题的话,那怎么只让黄美琳出去,他还傻傻地待在市里那不是吃饱了撑着嘛!
    从梁之放打这个电话的潜台词来看,他的心里也没什么底,否则的话,不会让朱一铭遇到什么突发事件和薛必溱商量着办。试想一下,就算他去省里汇报工作什么的,最多也就是一天、半天的时间吧,这么短的时间,他至于做如此慎重的交代吗?
    华夏国有句老话,叫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从朱一铭的角度来看这件事情,省里想要动梁之放的可能并不大,这倒不是因为他有什么内幕消息,而是根据眼前的情况是很容易分析出来的。梁之放和黄美琳的事情在泰方市已经传得满城风雨了,省里不可能不知道这种情况,如果有心要动他的话,省里可能直接就会派工作组下来了,而不是让他自己去省里。这种情况不是等于给他通风报信嘛,省领导应该不会傻到做这样的安排吧!
    这样一分析下来,似乎梁之放完全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这样也不尽然,试想一下,如果一点问题也没有的话,省里也不会特意找他谈话。朱一铭觉得这次谈话应该有特殊的意义,不出意外的话,属于诫勉谈话这一类的,接下来梁之放为此会承担什么样的责任,现在还看不透,只能根据事情的发展再看了。
    临近下班的时候,朱一铭突然接到了薛必溱的电话。对方在电话里面邀请朱一铭去他的办公室坐坐,说有点事情想和他商量一下。
    朱一铭听到这话以后,心里很是不爽,他不觉得对方有什么正儿八经的事情想说,主要是想过一把做老大的瘾。自从元秋生出事以后,梁之放是党政一肩挑,现在他也去了省里,按照党内排名来说,薛必溱应该是老大了。在这种情况下,他给朱一铭打电话,开口就让去他的办公室,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朱一铭想了想,婉拒道:“必溱书记,我这手头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就在电话里面说罢!”
    朱一铭一眼就看破了对方的心思,他一方面确实没有时间陪对方玩,另一方面他也不会给对方在他面前装逼的机会。
    薛必溱听到这话以后,心里很是不爽,但他还真没有那个量在电话里面冲朱一铭发火。稍稍平息了一下心头的怒火,冲着话筒说道:“好吧,既然朱市长有事情要忙,那就算了,再见!”
    说完这话以后,不等朱一铭做出反应,便啪的一下挂断了电话。
    朱一铭听着电话里面传来的嘟嘟忙音,将其从耳边摘了下来,放在电话机上,想想薛必溱的做法,他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朱一铭心里暗想道,别说你做不了市长,就算真的成为了市长,也不见得就有在我面前装逼的资本,哼!
    薛必溱挂断电话以后,心里不爽到了极点,一把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地砸在了地板上。前段时间他在省里跑动了好一阵阵,结果一无所获,现在听说梁之放出事了,他觉得这对于他和朱一铭来说都是个机会,便准备找对方商量一下对策,谁知人家根本不鸟他,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第1二百二七28
    梁之放是第二天下午才回到市里的,回来以后,立即就让秘书胡学文请薛必溱和朱一铭去他的办公室。)朱一铭通过胡学文脸上的表情判断出梁之放应该没什么事,否则的话,对方脸上的表情不可能是如此轻松。都说秘书是老板的晴雨表,这点是经过无数次的实践检验以后得出的真理,所以说一点也不用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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