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皱眉,“记得,我都记得。”
    夕月直起了身体,眼睛里带着泪光,深情缠绵,“怀昊我好想你。你知不知道。”
    男子的表情微微变了变,却很快就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是,我知道。”
    夕月捧着男子的脸,像是要极力要将男人的容貌刻进脑子里一样。
    “怀昊,怀昊。”
    “是,我在这里。”
    男子低头,朝夕月凑过去,夜幕之下,两人呼吸相通,气氛暧昧不清。
    男子的眼底闪过一丝得意的神色。
    可就在两个人的嘴唇只剩下几毫米的时候,夕月一直捧着那男子脸的手,却猛地下滑,掐住了男人的脖子。
    方才缠绵温柔的眼神瞬间不消失,变得凌冽充满杀气。
    夕月冷冷盯着眼前的人,“我记得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动不该动的心思,不要做不该做的事情。你是真的活够了,是么?”
    夕月身上爆发出来的杀气,是奚扬从来没有见过的。
    “夕月,我只是……”
    夕月的手猛地用力,奚扬瞬间就喘不上气了。
    “我不管你在想什么!你刚才做的事情,已经够你死一百次了!”
    奚扬脸色憋得通红,想要反抗,可是却被夕月死死压制住,灵力都聚不起来。
    “夕……月。”
    奚扬已经快被掐的断气了,夕月却忽然松手了。
    “滚!”夕月冷冰冰的。
    “你给我记住,这是最后一次。你要是再敢用他的名义出现在我面前,我绝不留你!”
    奚扬捂着脖子,不甘心的看着夕月,“都多少年了,你就这么放不下么!”
    夕月冷冷的瞥了奚扬一眼,“你算什么东西,有资格管么!”
    奚扬咬咬牙,“夕月,你就真的不懂么!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照顾你!”
    “照顾?”夕月冷笑,“凭什么,就凭你长了一张和他一样的脸?”
    “我从来没有说过需要你的照顾,从认识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我对你和对别人不一样,就是因为你有一张这样的脸。”
    夕月的眼神刀子一样甩过去,“就是因为这个,你就觉得自己很特别了么!”
    奚扬咬咬牙,“你太狠心了。”
    夕月眯缝着眼睛,“你不去做这种下三滥的勾当我也没准备将你怎么样!是你自己心术不正!”
    奚扬一甩袖子,走了。
    夕月表情冷峻,捡起了手边的半坛残酒,一饮而尽,“出来吧。”
    于归从草丛里跳出来,站在夕月面前,“师父。”
    夕月瞥了他一眼,“胆子不小,学会看师父的戏了啊。”
    于归很是惭愧,“我只是怕您喝多了,在山顶上睡下。这里毕竟是山顶,风大,夜里又冷,怕您着凉。”
    夕月歪着头,“戏好看么?”
    于归皱眉,“师父,您既然这么不喜欢他,那不如彻底赶他走好了。”
    夕月良久没有出声,“于归,你有没有特别舍不得一样东西过。”
    于归的心里一动。
    “有过的吧。”
    夕月低着头,“你和那个姑娘的事情,我是知道的。”
    于归愣了一下,瞬间脸红。
    “师父,你连自己徒弟的隐私也这么关心啊。”
    夕月笑了笑,“都老大不小的年纪了,喜欢过个姑娘有什么好奇怪的,要是没有喜欢过那才奇怪吧。”
    于归低着头没说话。
    “所以,你其实是可以理解的吧,那种很舍不得,但是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
    “我想要的,终究是再也得不到了。眼下,能看到这么一张脸,你知道是多大的安慰么。”
    于归皱眉,心里猛地一阵刺痛。
    夕月叹了口气,“或者,我真的是修为不够吧。可是,这个世界上又有多少人能做到忘情呢。”
    “师父!”于归看着夕月,带着几分同情叫了一声,可是张张嘴,后面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夕月笑了笑,“走吧,回去吧。”
    “好好的一个晚上,就这么被不喜欢的人搅合了。”
    于归伸手去扶夕月,却被夕月推开了。
    “不用了,你师父我还不是那么没用的人。”
    于归苦笑,“我什么时候说师父没用了。”
    夕月笑了笑,转头看着于归,“其实,我要是说,我从来没有喝醉过,你相信么?”
    于归愣了一下,忽然想起之前的那天晚上,他背着夕月的时候。
    “师父,您在我们心里已经很没有形象了,要是现在真的说你没有喝醉过,我是不是可以认为……”
    于归停了一下。
    夕月眯着眼睛,“认为什么?”
    于归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是不是可以认为,您那天晚上是在勾引我。”
    夕月猛地停住了脚步,于归也跟着停下来。
    “你是不是和其濛相处的太久了,说起话来,也这么口不择言了。还是,我太长时间没有收拾你了,你就开始放肆了!”
    于归面色冷静,“师父,所以,你还是承认吧,你上次其实是喝醉了的。要不然,你的形象在我心里可是真的要彻底崩塌了。”
    夕月翻了个白眼,“崩塌就崩塌,怕你啊。”
    于归微笑。
    他心里清楚,夕月上回是真的喝醉了。
    那种难受,那种怀念,很早以前于归也经历过。
    难受的像是要死去一样。
    只是,时间久了,好像就没有那么明显了。
    师父一年醉两次。
    这都是惯例了。
    只是,今天那个蠢家伙赶得时间不好,要不然,说不定还真就得手了。
    夕月忽然问道:“我今天要是真的和上次一样人事不省,在这种地方宽衣解带的话,你会怎么做?”
    宽衣解带?
    于归脸色一红。
    好在是夕月不管出什么状况,他都算是见识过的。
    所以现在喝了酒,说话有点奔放也是可以理解的。
    “那还用说,肯定找人打死那个家伙。”
    夕月点点头,“谢谢。”
    于归低头,“不客气。”
    夕月眼神一变,“于归,当初你认识的那个女孩子,你为什么没有同她在一起?”
    于归没有做声。
    “没勇气说?还是,害怕拒绝?”
    “其实你可以说的。我去看过那个女孩子。你记不记得你当时把一柄剑落在那里了。那女孩子一直收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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