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鬼?吴金成微微错愕,“我的梦中只有女鬼。”
    我在一旁问,“是不是有个长得很婉约的,说话一口东北话,直来直去的。那是个爷们儿。”
    他想了一下,“他是长得很婉约,说话也细声细气的,应该是个女的。”
    我笑起来,“大概是在你面前吧,若是在我们面前,叉着腰骂人,哪里有一点女人样子?”
    他一时无语,大概接受不了这个人是个男的。
    吴纯蕴拽着吴金成到一边,不知道在商量什么事,我凑上前去听,原来两人在谈论价格,我顿时笑出了声,没有想到吴纯蕴跟我一样贪财,吴纯蕴瞥了我一眼,“没有钱,你喝东北风去啊,我可不是冥王,不吃不喝就能活下去。”
    我马上同意,继续谈,下顿饭请在本市最好的餐厅请。
    吴金城对价格的事,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吴纯蕴估计了一下,这只女鬼法力是最轻的一个,那个厉害的美女汉子,不知去向,我们现在先解决了这只女鬼,再去找那只厉害的。
    吴纯蕴带着这句符咒,来到了前面的佛像前,将符咒打开了,佛像闪出道道金光,笼罩在这个女鬼头上。
    女鬼围着脖子看着佛像,吴纯蕴手指一点,女鬼就给佛像跪下来,吴纯蕴呵斥道,“拜佛。”
    这也就是,吴纯蕴为什么选择这里的原因,原来这个小庙历经千年,里面的佛像历经了千年的香火,有一些法力,能够将这只女鬼净化了,可以问出美女汉子的去向。
    “佛是什么东西?”女鬼诧异的问,我皱了皱眉头,这个鬼心中并无半点善意,怕是下了地狱,是要进油锅的。
    吴金成看我和吴纯蕴的脸色不对,连忙上前,“说起来,这个女鬼叫我爸爸,是我前世没有教养好,我想还是由我来解开这个缘吧!”
    我和吴纯蕴都觉得不妥,吴金成马上说道,“我可以加一些钱,请佛爷给这只鬼超度净化,也可以给两位多加一些钱。”
    虽然我贪钱,但是这只女鬼害了我们那么多同学,我不想答应,旁边的餐厅里的小和尚把吴纯蕴拽到一边去,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吴纯蕴回过来,算是答应了。
    我有些不满地发给了吴纯蕴一个大白眼珠子,吴纯蕴小声跟我说,“吴金成他们家只有他一个儿子,家里的企业在本市数得着,父母对他学这门手艺,十分不满,而吴金成也答应过父母,只要找到了这两只女鬼,他就放下这门手艺,老老实实地继承家里的事业,孝敬父母。”
    我瞅着他,“说重点。”
    吴纯蕴揉搓花瓣一样的嘴唇,笑着说,“有长进,因为这个女鬼的事情,吴金成的父母给这间庙捐了不少钱,新庙盖起来,也是他们掏了大部分的钱,我常到这个寺庙和这家餐厅来设局捉鬼,他们曾经多次帮助过我,人情总是不能不还的。”
    女鬼歪着脑袋看着吴金成,突然间伸出手来,抱着吴金成的腰,“大爸爸,小爸爸不在,我们做游戏。”
    吴金成顿时眼圈一红,我拽着吴纯蕴,“他对这只小鬼还有记忆吗?”
    吴纯蕴点了点头,“虽然已经全忘了,但是那种感觉还是刻在魂魄里,忘不掉的。”
    吴金成伸出手来,抱起了女鬼,“我们玩什么游戏?”
    女鬼马上两腿趴在吴金成的腰间,脱着自己的衣服,“爸爸,快骑马。”
    我一下子把脸转过去,发现吴纯蕴和所有的同学也都是目瞪口呆,看来不止我一个人想歪了,吴金成顿时觉得面红耳赤,把小鬼的衣服给她穿回去,哄着她说,“我们换个游戏。”
    女鬼提醒咯咯地笑起来,“大爸爸怕小爸爸,不敢要了女儿。”她又发愁的揉着手指头,眼睛红红的说,“如果爸爸不要女儿,皇帝是要砍下女儿的头的。”说着,全身一道道红光迸射而出。
    吴纯蕴见势不好,连忙拿出符咒来,贴在她的额头上,这只小鬼全身的红光一直引进身体里,嘴角挂着血,眼睛直直的瞪着吴纯蕴,想杀了吴纯蕴,却动也不敢动,只是不停的叫道,“大爸爸救我,大爸爸救我。”又叫吴金成心疼了半天。
    我看了一个大概,应该是美女汉子爱这个女儿,而皇帝把这个女儿给了吴金成,两个人为这个小孩争了起来。
    吴金成哄了小鬼半天,才算是把小鬼哄高兴了。
    吴纯蕴用一张符咒把这只小鬼抓了,跟着吴金成来到了他们家。
    吴金成家是气派的联体别墅,在本市也算数一数二,事先吴金成给家里打了电话,他的爸爸妈妈都放下手头的工作,赶了过来。
    吴金成妈妈叫金若兰,一身干练的套裙,带着一副金边眼镜,算计写在眼睛里,精明刻在脸上,吴金成爸爸叫吴建国,跟吴金成一样,看上去十分儒雅,甚至有几分懦弱,在他妈面前基本上不太说话,无论他妈妈问他爸爸什么事,他爸爸回答只有“好、是”这两个字。
    金若兰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上下打量着我们,对我们这样年轻,能够摆平打扰他们家几十年的事情的怀疑,毫不客气地写在脸上,似乎连问候都懒得问。
    吴建国连忙请我们坐下,“你们在哪里学法,师从哪门高人?”
    吴纯蕴轻轻的点着自己的花瓣嘴唇,“我的师傅,名不可说,早已不在这世间行走了,她的师傅,是地下的大鬼,人不可见。”
    我差点想笑,看他这样神神叨叨的样子,虽然知道他说自己的那一部分的有可能是真的,但他的样子就是给人感觉,应该是编出来的,而我的师傅,他应该指的是冥王,那个冥王哪里教过我,但是到了这个份儿上,牛不吹也得吹,不然没人信你。
    我配合着他,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来,看都不看夫妻两个。
    金若兰见过大风大雨,端起面前的茶杯来,吐出两个字来,“送客。”
    吴建国急了,拽了一下金若兰的胳膊,“听吴金成说,他们抓住了小鬼,应该是有些本事的。”
    “死马当作活马医,你们就试试吧,你们这种骗钱的道士,我们见得多了,抓住了,价钱在你们开出来的价钱上,再翻三倍,如果抓不住,一分没有,我还会报警,说你们骗钱。”金若兰在外人面前不好不给吴建国面子,虽然答应了,可是还透着算计。
    我们上吴金成的房间看了看,不像是普通的公子哥的房间,倒像是一间道士的修行房间,摆着香炉,挂着老子的画像,书架上的书,都是一些道经,佛经之类的。
    吴纯蕴询问吴金成,“你平常遇见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吴金成想了一下,“我大概八岁的时候,遇到一次车祸,不知道什么人推了我一把,把我救了出来,这算不算是奇怪?还有,考大学的时候,我有的题目不会,有人在我耳朵边告诉我答案,这算不算是奇怪。”
    我当时感觉顿时不好了,心里直埋怨冥王,早知道能够这样作弊,那个冥王为什么不早点上来,在我高考的时候,替我偷看答案,让我考上清华,过一过学霸的瘾,该多好啊。
    我脱口就问吴金成,“你是一本的吧!”
    吴金成点了点头,“刚开始的时候,我只要离开本地,这两只鬼就不会纠缠我,可是我上了大学,这两只鬼还在纠缠我,我爸爸妈妈怕我在外地有了危险,没有人帮助我,给我办个休学,叫我回来了。”
    吴纯蕴掐指算了算,“小鬼说有个皇帝,恐怕是时代久远了,我到下面去问问。”
    吴金成因为从小就开始闹鬼,请了无数的道士,所以东西都是现成的,吴纯蕴就在他的房间里,点燃了一炷线香,双眼闭合,盘腿坐在地上,不一会儿,就一动不动了。
    我们是上午来的,到了下午,傍晚的阳光将他的身体笼罩了一层金光,可他还是一动不动,我上前摸了摸他的鼻息,发现他的呼吸几乎没有,这跟我爷爷下地府不一样,爷爷的呼吸很是顺畅,我为他担心起来,别在下面出了什么事,小声的叫他几声,他没有反应。
    我开始担心了,忍不住抓起刺青来,可是刺青毫无反应,我心里更加的不安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吴金成也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小声地问我,“他是不是有些问题?”
    我强撑着摇了摇头,可是,门外传来了金若兰干脆的声音,“如果不行,我们请别人得了,两位请走吧!”随着声音,金若兰进而推门而入,当她发现吴纯蕴没有呼吸时,生气地冲楼下叫了起来,“我说不用他们吧,看看,闹出人命了。”
    我急忙说道,“这事交给我来处理。”我掏出手机来,给爷爷打去了电话,希望爷爷能够一解燃眉之急。
    手机那头,爷爷吩咐我不要担心,以吴纯蕴的修行,去趟地府没有什么大不了,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拖延了一下,不过他交代我,如果晚上十二点以前,吴纯蕴还没有回来,就来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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