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樘貌似凶狠实则超轻的抽他后脑子:“还不是因为你!”
    朱元璋:“都过来。”
    按照太庙里昭穆顺序排了座次。
    先盘问他国家人口、国库赋税、各地流民谋反的情况。
    朱厚照记得住的就说,记不住的编,编的仪态安然,一点破绽都没有。
    关于流民谋反他有话说,有个地方小老百姓偷偷称帝,他还把那家的皇后带回去没入掖庭,很好笑。
    “为什么不上朝?”
    “朝堂上的气氛总是压抑憋闷死气沉沉,大臣们的话不是说给朕听的,是说给同僚听,说给史官听,好叫他们记下来,名垂青史。就不想想,皇帝看到一张张苦大仇深的苦瓜脸,一开口就是阴沉抑郁痛彻心扉的语气,那是什么情绪。就杨廷和还不错,现在却也……”他疑心杨廷和谋害自己,但没有证据,贸然说自己信任的内阁首辅有重大的政治问题,就显得他很不会用人。
    朱棣揉头:“您教他吧,我不如您处理的清楚干净。”
    朱元璋点点头,这当然:“和文官夺权,不是逃出去,也不应该不听话。而是打压他们,夺走他们的权力。士大夫以为皇帝离了他们无法治国,他们依仗之处就在于此。你让内阁执政,就不要怪内阁权势熏天。你拿枷锁铐上他们,也得把人带去边关,让他们看着你赢,看看什么叫打仗。文人的胆量是能吓破的。”披枷带锁也得干好工作,你倒好,为了图清净跟他们妥协。
    如果是别人教训他,他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但洪武皇帝说就不一样了,他做到了。但是好累啊!!
    “祖宗,要皇帝一个人做到内阁和大将军应做的事,实在是太累了!!我做了一部分,自从继位以来一直在努力。”
    朱元璋盯着他看了一会:“哼。”
    他跳起来亲力亲为的把他打了一顿,朱厚照略有还手之力,也没有被气势压迫住,只是力量实在不如人。
    朱厚照:“为啥打我!!没儿子又不是我的错。太宗后三十年也没有生育。”
    朱棣脸都黑了,提起这个事,就得说起铁铉当年设下的埋伏……
    徐贞静:“说起这个事,是我的错。”没错,因为我走了,所以别的后妃也生不出来。
    绝不能说皇帝不行。
    朱元璋:“当皇帝还说累,你想当地主家的傻儿子,整天欺男霸女吗?”
    “不想啊!怎么说也得是国公之子嗷嗷嗷”
    正德皇帝就在这里安安稳稳的住了下来,并打算和老爹睡在一起,小时候就经常乱窜。见到别的祖宗奶奶都不觉得有什么,唯独有一个人,令他大为惊讶:“原来万贵妃长这样。”
    万贞儿挽着皇帝的胳膊:“怎么?你敢对我评头论足?”
    朱见深哼了一声:“贵妃虽不甚,甚美。但可亲,可可爱。”
    朱厚照:“嘿~嘿嘿~我没说不好啊。”
    一切尽在不言中。够健壮,我祖父的爱好足够离奇。
    朱棣被他气蒙了,过一会才想起来问关于王阳明的事:“你为什么不重用他?”这个人的才学出众,如果你要贬斥一些士大夫,不能用太监替换他们,而是要用和自己同心同德的士大夫来替换。
    “他抢了我镇国公的功劳。”劳师远征,一事无成,人人都夸他,好气哦。
    “狗屁镇国公!要御驾亲征就去亲征,要杀人就杀人,你这样摆弄名分何以取信于天下!”
    朱厚照理直气壮:“好玩啊!”
    朱棣一撸袖子就要揍他,朱厚照不退反进,兴奋的扑过去应战。
    他崇拜这两位祖宗,一点也不假,但扪心自问,谁不想和自己崇拜的人打一架呢?
    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摔跤,或是比赛骑射,在他们面前大展所长,那多快乐。
    虽然又一次输在力量上,但他爬起来之后,鼻青脸肿的扑到祖宗身上:“好~爽~啊~太宗果然神武不凡!”
    朱棣嫌弃的往下撕他,但朱厚照不以为意,手脚并用的盘挂在他身上,抓了一把祖宗的胡子:“太宗胖胖的抱起来很舒服,比我爹壮的多。”
    我可太喜欢有美髯、威武健壮、能征善战的男人。靠着可太舒服了,厚厚实实的。
    看着这一幕的人们又惊讶又想笑。
    朱棣一脸嫌弃:“瞻基,拿棍子过来打他。”
    朱瞻基袖着手看热闹:“不敢不敢,您,您自己撞树吧。”
    马明德笑得无所顾忌:“你别学朱见深说话,学结巴会变成结巴。”
    朱厚照:“哈哈哈哈哈哈哈真的吗??我试试!唔!”
    朱祐樘拿了一个青橘子完整的塞进他嘴里,这个看起来二十多岁,但异常活泼如小熊孩子的皇帝,立刻从祖宗身上跳了下去,跑到旁边吐了起来。太酸了!!
    “我还治不了你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第三天的时候。
    朱厚照:“我要疯了!!我要出去玩!!”
    哐哐哐砸了一顿屏障,拳打脚踢:“这什么破玩意。”
    帝后们一向对这个屏障深深憎恶,但看到他才呆了三天既嗷嗷叫,觉得活该。
    “出去的方法有两种,第一,明朝结束,第二,你修炼成仙飘出去。”
    朱厚照听罢,呆立多时,拔了一把草丢进水里,草飘走了。扔了一把花,花也飘走了。
    他噗通一声跳下水。直挺挺的飘在水里被河水冲下去,他被屏障拦住了。
    “为什么啊!!祖宗,这为什么!怎么会有看不见摸得到,不拦东西只拦人的墙!”
    “别号丧了!”
    朱祁镇叹了口气:“天意如此,无可奈何。”以前想过如果在太庙里遇到祖宗 ,我怎么办,没想到现在跑都每处跑。不过这也挺好,在看到朱厚照的一瞬间,他就知道,这孩子的胆量异于常人,他很有可能参与我的计划。
    杨廷和代理朝政期间,顺便杖毙江彬,正德年间的一切新政被废。迎请兴献王次子入朝继位。
    朱见深淡定的很:“是我的孙子。”根据老祖宗的规定,如果皇帝没有子嗣,那么找谁来接任是有规定的,一代代往上推,兄终弟及,他有十四个儿子,孙子不计其数,必然的朱祐樘的弟弟的儿子。
    朱厚照这次可心疼了:“呜呜呜我的江彬啊,他好玩又干练。我们来摔跤吧!”喜欢江彬,正因为他能为自己所用,现在用不到了。
    继位第一年,还没有改年号,新君只有过年时才能改年号。
    人间开始大礼议之争,杨廷和非要把新皇帝按头成弘治帝的亲儿子,朱厚熜不愿意对本生父母自称侄皇帝。他继位虽然是武宗遗诏,但没有名言过继这件事,要么先过继再当皇帝,要么就以世子身份当了皇帝,不能后补过继手续。如果当初把他过继成正德皇帝的儿子,差辈了,但不认自己父母就是礼法,现在不是。
    开始激烈的冲突。争的不是皇帝能不能认自己的父母,争夺的是这朝堂上谁说的算,谁有礼法的解释权,谁能做主,大臣是杨廷和一党还是皇帝一党。
    朱厚熜发现满朝文武都是杨廷和杨慎一党!非要按头让皇帝认弘治帝为父亲。自古以来皇帝无子,过继太子都没有这么干的。
    第366章 左顺门血案
    正德皇帝在他二十岁那年,就成了地府热度的最高的文艺作品男主角, 没办法, 豹房的神秘性太强了。一个皇帝, 不住在宫里,偏偏要住在宫外, 和一些太监厮混,你们说这是为什么?
    这一点在说书人口中达成共识,皇帝住在豹房里, 是为了整天和豹子搏斗, 练习手撕虎豹。那豹子和皇帝单挑, 从来没赢过。“话说那花斑豹,做拼死一搏, 跃起一扑, 一双利爪朝着皇帝的脸, 就抓过去了。正德皇帝呢, 那是毫不含糊,双手齐出, 打闪稔针的功夫, 左手抓住了豹子右爪, 右手抓住了豹子左爪, 两膀一晃足有千斤之力, 大喝一声,直接就把这只豹子撕成了两半。万岁爷哈哈大笑,命令左右烧豹心, 烤豹肝,酱豹肉,排宴斟酒,大吃大喝。别的皇帝要吃山珍海味,龙肝凤髓,这位万岁独爱豹子,每日都要尝尝,吃的心火往上涌,夜御十女不止。”
    观众都很兴奋的样子,纷纷表示想听细节。
    说袍带书的,除了杨家将呼家将之外,硬是编了一个群臣努力拦截昏君的故事。尤其是联合了较为正直的太监张永杀掉刘瑾的事,写的格外热闹,把杀掉刘瑾这件事搞得一波三折,大起大落,忠奸斗法斗智。
    说短打书的,编出来两种,一种是皇帝微服私访,锄强扶弱,反派就是国舅爷张鹤龄。另一种则是皇帝出去当反派,强抢民女,欺压良善,杨廷和、杨慎父子英雄斗智斗勇。谁是主角谁长得俊。
    说神怪书的,就说那八虎给皇帝引荐了十豹女,天天拿皇帝炼丹,吸他的龙精,这十八人合在一起就是虎狼之心,如狼似虎,轮流陪着皇帝睡觉,皇帝来者不拒。王阳明老神仙修炼的心法,使一只紫竹做法宝,在江西遥相做法,一手镇压了勾结妖人谋反的宁王,踏罡布斗,调动风水气运,尽力镇压皇帝身边的妖气。
    爱说艳情书的,就被鬼差查封了。
    “禁止公然用口技学这种翻云覆雨,你们没接到通知吗?你!一个男的,一个人学仨人的声儿你就不累吗?”
    刘欣又可以得意洋洋的进入茶馆酒肆,听别人的故事。
    听来听去,听不少人说正德皇帝相貌英俊,听的他好奇了,想看看到底有多英俊,就请假回去看了看,在一群练武的黑胖子里,有一个格外活跃、肤色洁白的男子:“你就是明朝第一位有男宠的皇帝吗?”很好,洪武皇帝再也不能在明面上鄙夷我们汉朝的爱好了!
    朱厚照:“朕的英雄事迹不胜枚举,你就知道这一件?唉,这已经不是终南捷径了!”
    刘欣听的暗挑大拇指:罢了!真是一位比我还诙谐的皇帝!敢把自己的玉柱叫终南捷径,真乃奇人。“别做梦了,都是皇帝,你跟我显摆什么。我只是来看看,明太*祖一直说他的子孙虽然好色,却没有龙阳之好,为此甚为得意,你在这方面算是大明第一人。”
    朱厚照心里一紧,什么,我祖宗还炫耀过这事儿?嗨!早就说了做人不要炫耀,你看,这一不小心就丢脸了吧:“好说好说,一点浮名而已。阁下贵姓?”
    “姓刘。单名欣。”
    “哦~哦~哦~~原来是汉哀帝。”难怪对我男宠这方面如此感兴趣,别的皇帝都愿意问我怎么带病还能出去打仗、怎么做到在忠直但令人讨厌的和自己喜欢的小可爱之间保持平衡、是有意识的控制住刘瑾的权利范围还是祖制保住了宦官没能同气连枝、当皇帝的时候兼职当镇国公有多爽,而你,你就知道这个。
    刘欣莫名的觉得不好下手,这人显然毫不在乎周遭评价,还有点跃跃欲试的想动手。他敏锐的的观察好地形,再准备挑衅。又没找出合适的借口,这位打仗打赢了,活的比自己爽,还长寿一点,虽然也没儿子但没导致什么后果。除了像朱元璋那种杀气太重的鬼,他什么都不怕。
    但朱厚照怕,看到俩祖宗盯着自己在这里偷懒,他比其他人更认真的拎起来石锁,扔起来,接住,花样繁多的扔起来又接住,努力训练,期待将来可以用一只手按住祖宗,只要能按住,自己就能重获自由嚯嚯嚯~
    刘欣考虑了一下这个石锁扔起来的高度,和接住的轻松程度,又考虑了一下自己跑的速度,暂时退避三舍。
    皇后们安静悠闲的炸玉兰花吃,先炸了一些酥肉,让油里沾上些肉味,然后把洗干净又晾干的鲜花也挂上面糊下油锅一炸,花香和淡淡的肉香融合在一起,颇有茉莉扣肉的风情。
    粽子叶在旁边泡着,糯米也快要泡好了,肉粽和蜜枣粽这两碗馅儿放在旁边,红彤彤的有些诱人。
    人间的大礼仪之争对地府影响不大,因为没有每日送来文本,给祖宗们看朱厚熜被气的嗷嗷大哭,或者是大臣们在宫门口嗷嗷大哭,亦或是在朝堂上唇枪舌剑吵成什么样子。
    朱厚照有点烦躁:“真他妈闲的。我早说了这些文官心里一点正经事都没有,朱厚熜管谁叫爹都吵吵半年了。朝廷大事还干不干了?这不比我亲征漠北还耽误事吗,还好意思厚颜无耻的说我不务朝政,他们呢。”
    朱祁镇一拽他的袖子,暗示道:“不要得罪两位老祖宗,他们听不得这些事。奉劝你最好谨言慎行,不要给自己招灾惹祸。”
    朱厚照知道他的小计划,但扪心自问,他是真瞧不起英宗,谁赢了崇拜谁:“英宗,我听说您当年刚到这儿来的时候,享受的待遇非比寻常,到底什么样?”
    我祖父磕磕巴巴的不肯明说,我还好奇,忍了这几个月终于忍不住了,来问本主儿,他们到底怎么揍你?
    要说打也就打了,这在所难免,我还被打了呢。
    朱祁镇脸都黑了:“哼!”儿子倒是答应过家丑不可外扬,不让后来人知道,但祖宗未必能守口如瓶,说不准哪天就要说出来。
    朱厚照一把搂住了旁边发呆的刘欣:“兄弟~走走,跟你聊一会去。”
    刘欣含酸:“我跟你有什么可聊的?”
    “聊聊这地方出现的女人怎么都是别人家的老婆,还是不能碰的那种别人家的老婆。我不在意女子已婚未婚寡居,或是有孕未孕,很平等的一视同仁——就看脸!只要我爱,我管她是谁媳妇呢?现在不行,这么多各有风韵的大美人,都不让碰,就连武则天都不行,你说这还有天理吗?”
    “你们明朝的皇帝怎么都爱武曌?”
    朱厚照嘿嘿一笑:“大美人谁不爱。”说罢,摸了摸刘欣的屁股,捏了一把:“等我呢?”
    刘欣也不是很正经,只是他觉得朱厚照长得不够好看,当即义正言辞的推开他:“生死都过去了,太祖还放不下吗?你还想不想成仙了?”
    朱厚照反倒觉得好玩起来:“啧!成仙不就是为了逍遥快活吗?跳过成仙这个步骤,直接逍遥快活也行。”
    朱元璋远远的看到调皮捣蛋鬼竟然把嘴欠的刘欣步步逼退,心说这可真是一物降一物,从窗外移回目光:“你要问什么?”
    朱见深问:“我听人说,刘邦成仙去了,现在的蹴鞠、摔跤场就是他的房屋旧址,咱们的房舍风水,还要按奉天殿来修吗?”我爹求我来问的。
    朱高炽微微一笑:“傻孩子,你难道没有发现规律?那些权位较高的人,房舍都盖的高大,那些成仙去的人,都住的清雅。祖父所规划的目标和他人不同。”汉高祖可能是看破放下了,但我祖父和我爹还没有,他们还在偷偷计划将来如何反击这个壁垒,并且探讨了将来有足够的权力时,要不要拆掉这个壁垒。想了想,如果到时候人间成了下一个朝代,那就不拆。或许这就是成阎君成鬼神的皇帝有好几位,这壁垒却始终不变的原因,这就和君臣之份一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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