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
    “是!”
    两人答应的响亮,就是没有一个动手的。文帝景帝父子二人对视了一会,一起问高祖:“怎么盖房子?”
    刘邦大怒:“老子怎么知道!”
    刘启试图讲道理:“高祖您怎么说也是出身寒微”
    刘邦一脚就踹过去了:“你他妈说谁呢!爷爷的曾祖父(刘清)乃是魏国大夫!”虽然我爹穷吧,但是出身寒微这叫什么话!我爹是种田的我就非得会盖房子干农活?不讲理的混蛋玩意。
    刘启敏捷的蹦开,没让他踹上:“请高祖指点。”
    不会。祖孙三代都不会。
    刘邦暴怒:“你们也是皇子,他扶苏也是皇帝的儿子,他怎么就会盖房子编筐?”
    俩人一脸无辜的看着高祖,谁知道他为什么会,反正您是应该会的!
    就着地面被清理出来了,木料也拿来了……嘿!干脆弄个蹴鞠场!
    薄姬无助的在旁边看着,又不敢凑过去说话,又不会干什么活。
    思来想去,倒还是挺高兴的。
    嬴政和吕雉一盘棋下完,以微弱的一个子儿分出了胜负,这倒无所谓,反正不带彩头,有意思的是过程。
    吕雉这才想起刚刚张嫣来送了东西,拿起竹简仔细看了看,陪葬品里都是些中规中矩的东西,奢侈固然奢侈,却没有自己想喝的鲜鱼汤。这倒不怪他们,谁会把鲜鱼汤搁在墓里呢。
    倒是有几盏长明灯出乎她的意料,还有……玉塞……玉塞??怪尴尬的。
    吕雉反应过来了,玉塞九窍,下面两处都塞上了……这些东西虽然都丢在角落里,却被张嫣单独收集起来,用手帕包了起来藏在甲十八号筐里。
    嬴政看她忽然脸红,倒是别有风情,不由得仔细端详:“怎么忽然脸红了?气的么?朕贵为始皇帝,才赢了你一个子儿啊”
    吕雉倒是如实说了:“才不是呢,只是看到有些东西,没想到死后还要见到。”
    她本想问问始皇帝有没有被塞上,忽然想起来,玉塞九窍是和金缕玉衣都是从本朝才开始的…羞死人啦!!
    嬴政努力往女孩子羞羞的东西上去想,想了半天:“你私藏的小东西也被他们送来了?”
    别看战国和秦朝没有纸张,但是勤劳勇敢的匠人可以把某些妖精打架的小图画刻在竹片上!
    见过快板么?肯定见过。见过刻满了小画的快板么?政哥见过,虽然他不需要这种东西。
    ……
    武帝建元六年五月丁亥,窦漪房驾崩。虽然是孙子、女儿和外孙女环绕身边,可她并不快乐。
    把自己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最心爱女儿,长子刘启已经走了很多年,老二梁王死的比刘启还早,女儿生的独生女嫁进宫来做皇后,六年来一无所出,叫人分外不安。当年薄后被废的原因就是没有儿子!皇位必须传给亲儿子啊!
    到了地府之后,韩都尉依然派人来叨叨三大须知。
    “所有陪葬的人畜全部没收,哦你没有陪葬宫女,猫拿走了啊……历朝皇帝住在一起,皇后可以自愿留下来,也可以离开”
    窦漪房正沉浸在哀伤中,忽然听见这句话,猛地抬起头来:“什么时候能见面?现在就送哀家去!”
    “还有些事没说完”
    “都不重要!”窦漪房斩钉截铁的说:“我要见文帝!”
    她恢复了年轻少女的容貌,老妇人的眼睛也变得年轻了,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当年她不愿意去代国,可是贿赂无果,还是被安排去了。去代国的宫女共有五人,可是刘恒只宠她一人,先生了女儿,又生了两个。
    韩都尉摆了摆手,八名鬼吏护送她过去。
    这边父子三代围在薄姬身边盯着她——手里正在缝的球。
    用皮革缝制外皮,里面塞上丝绵,就是一个又轻巧又结实的球。
    刘邦知道这球是怎么缝出来的,就是自己不会缝,把旁边唯一的女人抓过来讲了一遍,她听懂了。
    那边扶苏刘盈和张嫣刚刚整理完刘盈的东西,开始做竹简,打算一会去整理扶苏的东西。
    始皇帝和吕雉开始了新棋局。
    韩都尉又来了。
    刘邦挺兴奋的:“谁死了?是谁?”
    刘恒远远的看见一个身影,就激动的走了出去,仍有些不敢相信。
    忽然:“唔!!漪房!”他一眼就认出来这个年轻娇俏聪明又不安分的少女,当年她刚到代国时,也是这样既不满又带着些好奇的四处打量,少女那明媚的双眸既悲切喜,灵动如珍珠落玉盘。
    窦漪房一眼就瞧见变年轻的刘恒了,还有些不敢认,看到旁边的刘启,这才确信。快
    步走过去就要下拜:“陛下!漪房日夜思念陛下,终于”
    刘恒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紧紧的抱在怀里:“我也想你!我盼着你来,又不想你来。啊,你的眼睛好了,能看见我了?”
    窦漪房哭的梨花带泪,仰起头来笑道:“哪有瞎鬼呀。”
    “启儿说你很健康,我以为你不回来这么早。”
    窦漪房哭的更伤心了,抓着他的衣裳:“我的丈夫死了,两个儿子也都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若是早知道死后真的能和陛下团聚,我早就不活了。”
    “快别这么说。启儿年纪小,咱们的孙子也是个小孩子,还要靠你扶持呢。”
    刘启也很伤心,一把扯住韩都尉:“朕都打了几年光棍了!朕的女人呢?”
    韩都尉一脸漠然的甩开他。
    九胜替他解释:“喂,栗姬不是皇后,薄后被废了,王后还没死,你等着吧。你看你爹等了多久。”
    那边夫妻俩还在激动中,都忘了给高祖见礼。
    刘邦有点懵,他不是为了邓通还打儿子么?怎么这么快又和皇后恩爱起来了?
    其实刘恒是真喜欢邓通,也是真心喜欢窦皇后。曾经因为窦后目盲而不再宠爱她,那只是晚上不一起睡觉,白天一样坐在一起和儿子女儿说话,给她的儿女们重赏加封,和她一起说话谈论朝臣。他也不傻,宠爱慎夫人宠爱邓通是一回事,和窦漪房说话的时候不谈论她们,更不会谈起自己的感情归属。
    他在地府寂寞的时间久了,就想起自己的女人们,还是窦后年轻时最为惹人喜欢。
    一直很盼着她来陪自己,可是这话要是说出口,那就太软弱了,只能默默的等。
    远远的看到影子时,就勾起过去无限的美好回忆,他就差点哭出来。谁料到窦漪房变得年轻美丽,眼睛也康复了,真是三重惊喜。
    第19章 阿娇
    刘恒和窦漪房真是如胶似漆,刚一见面就抱在一起,全然不顾旁边还有围观群众,互相对视一眼就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
    刘恒几十年不近女色,现在一搂着她,就情不自禁的把围观的闲人都当做宫中侍从,抱着窦漪房亲了亲小脸蛋:“你还是这么漂亮,我也还是那么英俊。咱们那时候还说,要是永远年轻该多好,现在成了。”
    窦漪房激动的泪眼汪汪,捧着他的脸亲了回去:“我现在能看到陛下了。”
    刘恒脸都红了。
    嬴政和吕雉远远的看了两眼,看来的是一个女人,一个曾经的皇后、太后,就不再关心。
    皇后太后的身份都不重要,问题是这是一个女人。女人有什么用?女人懂盖房子吗?当了皇后的女人能在起冲突的时候挥剑砍人么?有些能。
    正如打仗时只抓男丁,现在在地府也是一样,成年男性才算战斗力。
    嬴政想起那位健壮的商王后,不由得伸手抓住吕雉的手,露出了非常满意的微笑。历史上的王后那么多,要么凭借家世背景,要么凭借美貌惑人,其中优秀的也不过是贤德而已,而他现在需要的则是一个敢于挥剑砍人又精明干练懂得节制的女人。对面的女人正是这样,出人意料的是,她还很美,还能和自己一拍即合。
    吕雉惊讶:“怎么突然这样高兴?”
    嬴政盯着窗外那对大胆狂放热烈的年轻人,他还是头一次见到青年男女在自己面前亲热,这一幕很刺激。沉声说:“像你这样的女人,真难得。”
    吕雉愣怔的看着她,轻轻叹了口气:“是啊。可是刘邦并不喜欢我,你也总是不高兴。”
    所有人都会有的一个问题:他到底喜不喜欢我?
    “我没有不高兴。”嬴政皱了皱眉头:“现在有什么事值得高兴么?”
    他热爱的事情只有两样,工作和学习。如果不是欲望的驱使,不会为了娱乐就去找女人做一切能生孩子的事。
    值得高兴的事是什么呢?是看到一本对治国有好处、开阔视野的好书;是发现了一个能辅佐自己王霸天下的人才;是检阅军队和军械时发现弓弩更棒;是新打了城池;是占据六国都城。
    在攻占六国都城的好消息传到咸阳之后,他的快乐阈值又被调高了,现在不快乐,也不难过,只是很平静。他的笑点比天高,除了吕雉去砍刘邦之外,在地府真没什么好笑的事。
    吕雉说:“我。”
    嬴政:“我还没有得到你。”汉朝还没有结束,危险随时都有可能发生,万一刘邦的某一个孙子力能扛鼎又懂得盖房子,还很敬爱他呢?
    吕雉露出了暧昧的微笑:“刘邦都叫你政哥,让政哥把我抱走,你还想怎样得到我?”
    嬴政虽然不懂女人的小心思,但他聪明啊,聪明人总善于揣摩别人的心思——只有蠢的出人意料的人才能超出他们的盘算。
    当即心领神会,不再瞧窗外那对缠绵的年轻人。
    ……
    刘邦牙疼似得吸着冷气,没好气的问:“你们有完没完了?谁拿浆糊把你们黏上了?”
    刘恒这才撒开手:“啊!漪房,这是先帝。”
    “先帝?”窦漪房心说先帝是你啊,啊,我想起来了。看这个年纪,你说是先帝!“高祖?!”
    刘邦作为一个好色之徒,真有点嫉妒,又有些眼馋。私下里寻摸女人,瞅了一眼旁边的薄姬,这是最名正言顺的自己的女人,暗暗的埋怨她不把容貌调整到二十岁,哪怕三十岁也行啊,你这五六十岁的老妇人算是什么意思!
    薄姬红了脸,转过身去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有一个儿子就够了!现在又生不出儿子来,他也没有皇帝的权力,真叫人没兴趣。
    刘邦又看到了张嫣,给她两个x。
    儿媳妇,x。太小了,x。
    同理,窦漪房能拿到一个x。
    他只好嘬着牙花子嘀咕:“嬴政怎么就没媳妇呢。”要不然换一换也不是不行,老子也别这么吃亏啊!
    叉开腿坐在大堆木料上,开始思考把吕雉勾搭回来的可能性有多大。原先大家都没女人——张嫣也不算女人就是个小屁孩——看着也不眼馋,现在那边这俩人啃的,就像啃猪头肉一样!多可气!
    刘恒没心思体谅老父亲的孤独寂寞,迫不及待的踹开儿子,拉着窦漪房回屋关上门。
    还没踢完的蹴鞠比赛也不玩了。
    刘邦一个箭步跟上去,轻轻的贴在隔音效果并不好的门上,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过了一会,窦漪房开始哭诉咱们可怜的二儿子梁王被刘启逼死啦!咱们可怜的女儿成了寡妇。“阿娇现在做了皇后,我可不能让馆陶和她的女儿对别的女人行礼,可是彘儿不像刚开始那样喜欢她,阿娇到现在也没有怀孕,我很担心……彘儿小时候还说若能娶到阿娇做妻子,盖金屋子给她住呢。”
    刘恒喜欢大儿子,也喜欢二儿子,跑去把刘启骂了一顿,勒令他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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