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你自己不是gay似的。”亚历山大说着,又点了一下清和的死穴:“你哥很直吧,你难道没有想,他其实是深柜的gay。”
    清和每次都和亚历山大互揭伤疤,最后不欢而散,下次两师徒继续互揭伤疤,继续不欢而散,但没真正散伙。
    ☆、第三章
    有一位还算有名的珠宝设计师,想要开一个珠宝展览,邀请清和参加,最终目的是想邀请亚历山大参加,她希望清和能够为他说动亚历山大,清和和这位叫米歇尔的美籍女珠宝设计师关系不算特别亲近,但是有数面之交,也能说到一块儿去。
    她有自己的高定工作室,也有自己的客户群。
    清和问她:“你认为我能说动亚历山大参加这个珠宝展?你知道他从不参加珠宝展。甚至不办自己的展览。”
    亚历山大在清和面前,是为情所困的凡夫俗子,但是在外人面前,却是高冷神秘的男神。亚历山大有自己的喜好,自己的营销模式,清和绝不会想去劝说他参加展览。
    米歇尔说:“大家都认为只有你能够说动他。”
    清和道:“很抱歉,我做不到。我只是他的弟子,中国人最讲究尊师重道,弟子服从老师,我无法去游说他。”
    米歇尔说:“你们两人不是恋人吗?”
    “啊?”清和惊讶,道:“怎么会。我们之间没有任何暧昧,只是师徒关系。”
    清和把米歇尔送走了,他不仅拒绝了劝说亚历山大参加这个展览,自己也拒绝去参加这个展览,他给的原因是他的作品都卖掉了,最近没有可以参加展览的作品。
    清和将外界认为自己和亚历山大是恋人关系的事情同亚历山大说了,亚历山大倒不吃惊,说:“我们总在一起,连我都怀疑,我是不是要爱上你了。”
    清和一副受惊吓的模样,“可千万不要,我不会对我哥哥变心的。”
    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得好笑地笑了。
    清和认为亚历山大很可怜,便想着帮他问问卫乔治。
    卫乔治正在为他工作,他这么能干的高级管理者是很难得的,清和绝不想在最近失去他这员大将,所以他不会做出为了亚历山大让卫乔治寒心的事。他抽了一个休息时间专门约卫乔治喝咖啡,问起他:“卫哥,阿历克斯一直在我面前倾诉对你的爱慕,我有些受不了他了,你真的对他一点感情也没有吗?”
    这样打探下属私事,清和很难为情。
    不过卫乔治并没有抵触他这话,也许他自己也同样觉得亚历山大因为自己的事总打搅清和,便对清和很抱歉。
    他坐在沙发上,将咖啡杯放下,说:“我母亲是基督教徒,我虽然没有受洗,但我并不想让我母亲难过。”
    清和问:“那你接受同性恋吗?”
    卫乔治说:“人人平等,同性恋和异性恋都应该得到尊重,我对同性恋者并没有任何抵触。”
    清和听后笑着说:“我是想问你,你从心底接受自己喜欢同性吗?你和亚历山大之间有可能吗?”
    卫乔治说:“亚历山大给过我很多帮助,我很感谢他,但是要接受和他谈恋爱,我做不到。希望他能找到和他两情相悦的人。我和他只是一般朋友,真的无法做恋人。”
    清和把这件事告诉了亚历山大,亚历山大并没有因此受打击,他说:“那我等他母亲死了,看他是否依然拒绝我。”
    清和无言以对,后来问:“如果他马上就要和女人结婚,怎么办?”
    亚历山大却说:“离婚率这么高,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清和并不认为自己有掺和别人这些事的权利或者义务,便也不劝说亚历山大不应该有破坏别人家庭的企图。
    他说:“你准备等这么久吗?”
    亚历山大笑了起来,说:“你太年轻了,等你到我这个年龄,你就知道,时间过很快,等待的时间也会过很快。也许这个过程中,我也会喜欢上别人,那时候我就变心了,未尝不可。”
    清和用手撑着下巴,“那你也不过是把乔治当做备胎。”
    亚历山大说:“难道你对你的兄长,你敢保证,一辈子不会变心?这个世界,拥有很多诱惑。”
    清和道:“如果真有一个人,他能带走我对我哥哥的爱,我倒想知道他是什么样的。”
    清和这么说,但他其实完全不相信会有那么一个人出现。他从出生,就像是他睁开的第一眼,他就看到了冯舟,冯舟伴随了他整个成长,他从小就那么喜欢冯舟,这种喜欢,不仅融入了他的血脉,甚至融入了他的灵魂,即使冯舟没有在他的面前,他也总有种他时刻就在自己身边的感觉。
    他就是他的生命的一部分。
    清和这么想着,又有些难过了。随即,他让自己打起精神来。
    亚历山大看他说完就沉默下去,他看不下去了,说:“我一直认为你是个有主意的干脆利落的人,为什么在你兄长的这件事上,你这么吞吞吐吐,让我这个看客都觉得难以忍受了。”
    清和说:“如果我对我哥哥说了我的心意,就是将问题抛给了他。你认为他要怎么回答我?”
    亚历山大说:“如果愿意,那就开瓶好酒,喝了可以上床;如果不愿意,就拒绝你,不就行了。”
    清和说:“要是你的养子将来突然对你告白,说爱上了你,你可以开瓶好酒喝了和他上床吗?”
    亚历山大被他说得浑身一抖,“你这是什么比喻。”
    清和道:“我哥哥从小照顾我到大,我对他来说,既是弟弟,又是孩子。他舍不得让我伤心,只会自己难过。我怎么忍心让他难过。”
    亚历山大真要受不了他了,说:“那你就等着时间让一切慢慢改变吧。”
    清和接下来的时间非常繁忙,他的中国复古风的一系列首饰推出后,立即大受好评,订单增加,而且还来了几个大的订单,他要一边设计珠宝,一边又要应对国内和美国两边的公司里的其他事,便成了空中飞人。忙得没有时间休息,也没有时间去胡思乱想。
    和舟品牌因订单增加,工厂和办公室都要扩大,又另外引进了几个优秀的制作大师,而且要在纽约增加一个门面,还要到拉斯维加斯开一个实体门面,虽然这些事都有人去负责,但他也不得不自己上心监督,是以十分繁忙。
    到大年二十八,他才从美国回了国过春节。
    这年的团年宴只是冯锡家里几口人自己过,虽然简单清静,但也更显温馨。
    清和回到家时,家里已经布置成过年的喜气模样,清境亲自在一株大的金桔树上挂上红包,清和回到家,行李箱还没放下,清境就欢欢喜喜叫他去金桔树上取红包。
    清和笑了起来,说:“爸爸。都还没有到春节。我就把红包取光了,怎么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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