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我原本乌黑的头发,如今竟全部变得花白!
    那张刚毅红润的脸,也如刷了一层白漆。
    难以置信!
    一觉醒来,我竟然白了发。
    我险些惊叫,可回想刚才家人们脸上的担忧,我又生生的忍了下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满心的疑惑。
    第二天,我跟着师父回了城里。
    师父没让我再看铺子,而是丢给我一本老旧的黄本子,把我锁在房间里,让我把黄本子背熟,师父还说,如果我背不下来,就一辈子把我锁在房间里。
    师父平常为人虽然和气,可一旦脾气倔起来,谁也拦不住,我虽然很想去找陈贵问清楚,可就算我半夜一两点想要溜出去,师父都会毫无征兆的出现在门前。
    偷溜不行,我只能选择背黄本子。
    本子上是用繁体古文写的,其中有很多意思我都不太懂,只能死记硬背。
    当我能把本子上的内容完全背下来时,已经又过去了半个月。
    “天地玄冥,引气归魂……。”
    当在师父面前一字不差的把本子的内容背出,我大松了一口气。
    终于自由了!
    “嗯,不错。”师父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很是满意。
    “明天起,这个铺子全权交给你,为师要回一趟老家。”
    师父的老家,在山西,偶尔在师父醉酒的时候,我听到过,师父似乎出自山西的某个道观,但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我也问过,不过师父不肯说。
    “徒儿,师傅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自己千万要小心,遇了事,不要慌,随你的本心去做,命是天定,但人偶尔也能胜天!”
    师父又开始说一些让我摸不着头脑的话。
    师父走了,带走了琉璃棺材,也把铺子的各种事物都交给了我。
    说实在的,虽然我管铺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但像这样完全撒手给我,还是头一遭。
    铺子的生意如往常一样,时有时无,这天我见没什么客人,就早早关了门,往警察局去。
    这段时间,我经常拨打陈贵的手机,可都是关机状态。
    来到警局门前,我问警局门前站岗的警察。
    “请问陈贵在不在?我找他。”
    警察狐疑了看了眼我。
    “找陈队长有事吗?”
    “我是他朋友吴嬴政,麻烦你告诉他一下。”我说。
    “我帮你问一声。”警察拿起了对讲机。
    没大一会儿,我听到对讲机里传来陈贵的声音。
    “带他去后庁等我。”
    来到后庁,我坐了大概十分钟,陈贵笑着走了近来。
    “嬴政,今天咋这么有空……”
    陈贵的话掐然而止,他呆呆的看了我有三四秒钟。
    “你的头发……。”
    “身体出了点小毛病,没大碍。”
    我笑了笑。
    “店里没什么生意,所以就过来了,你现在有空吗?我有些事情想问你。”
    陈贵点了点头,坐在了我旁边。
    “那天晚上是你把我送回家的吗?”叔父叔母说,那天他们喝酒席回来看到我倒在门前。
    “哪天晚上?”陈贵一脸的疑惑。
    “大概半个月前啊,在老家,当时我们还去了大陈那里。”我心头猛然一跳,迅速说道。
    “没有啊!我这个月一直都在追查一起凶案,一天二十四小时几乎都在局里,怎么可能回老家?”
    陈贵蹬着大眼,怪异的看着我。
    怎么可能!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脑子乱成了一锅粥。
    “那……那你认不认识姜雯雯?”
    “什么姜雯雯?”陈贵又是一脸莫名其妙。
    我深吸了一口气,稍稍调整。
    “你手机怎么一直都关机?”
    陈贵说,他是做刑警的,手机几乎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得开着。
    这可把我闹的云里雾里,我迅速拿出电话拨打,依旧关机。
    “你记错号了!”
    陈贵看了眼我的手机屏幕,指着其中一个数字说道。
    陈贵给我重新读了一遍他的号码,拨打过去,果然通了。
    “你现在调查的凶杀案,死者是福海大学的男学生吗?”
    “嗯,是的,不过凶手已经找到了,是大学里的一名女老师,那几个学生对她施暴,还拍了她的果照威胁她,她因抑郁过度心里扭曲,就设法杀了他们。”
    说完,陈贵愣了愣。
    “你怎么知道?”
    我没有回他,又问。
    “那你之前是不是调查过一个叫姜雯雯的?”
    “又是姜雯雯?嬴政,你是不是……失恋了?”陈贵拍了拍我的肩。
    “天下何处无芳草啊,没事的,你会找到更好的。”
    我还想再问,可陈贵说自己要忙去了,迟些找我喝酒。
    原本以为会从陈贵这里知道一些什么,可这一趟,我反而更疑惑了!
    是陈贵失忆了,还是我脑子错乱了?或者是梦?
    我百思不得其解。
    出了警局,我立即给妹妹打了电话,问她一个月前我出的车祸,是谁把我送到医院的。
    妹妹说,当时她是接到医院的电话赶过去的,医院说是好心人把我送去的。
    我又问出车祸时,我达的是什么车,可妹妹也不清楚。
    为了弄清楚,我跑去了医院,可依旧毫无头绪。
    我回到店铺,冥思苦想,豁然脑子一闪。
    我依稀记得,那次车祸之前,我拨打的是姜雯雯的电话,从那个电话开始,就接连发生我难以理解的事情。
    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
    这一切都是姜雯雯给我下的套,甚至……甚至陈贵也是姜雯雯假扮的!
    虽然我不清楚姜雯雯是如何做到的,但也有只有这样才解释的通,姜雯雯到底借走了我的什么?以至于让我的命格产生巨变!
    当初她趟进琉璃棺材之后,我便看到了她即将死去的征兆,可她却又偏偏活得好好的!
    一切的一切都无比的反常!
    我兴起了寻找姜雯雯的念头,从妹妹那里问了许多关于姜雯雯家的事情,又去学校做相应的调查。
    只是我能力太过有限,尽管塞了红包,得到的结果却只是,姜雯雯转到了清水城的青宫大学,她家很有钱,全国都有商铺工厂。
    清水城距离我所在的城市很远,青宫大学也是一所并不出名的大学,姜雯雯的这一举动让我很费解,按理说她家如此势大,不应该屈就这种不知名的大学才对。
    清水城距离我所在的城市,即便达火车也得一天一夜,再者我也不知道我找到姜雯雯知道后,该如何是好,我只好先将这件事情放下,等师父回来后,再动身前去。
    但姜雯雯这个人,却在我的心头落下了深深的一笔!
    又近一个半月过去,我没有等到师父回来,却等来了叔父病重的消息。
    叔母带着哭腔在电话里说,叔父得了癌症,且还是晚期,医生说叔父时日无多,叔母希望我和妹妹一起回老家,陪叔父过完最后的时光。
    当时得知这个消息,我整个人几近崩溃,只是把店铺锁上,衣服都没收拾就赶回了老家。
    来到老家的医院。
    叔母很憔悴,头发凌乱,两鬓掺杂着灰黑之色,但似乎她怕我担忧却装出一副乐观的模样,强颜欢笑。
    这让我的心头如同被刀扎一样难受。
    小时候,叔父叔母非常困难,当时别说养我,就是独独养妹妹,都叫他们每天忙得直不起腰,如今我好不容易长大了,能孝敬他们了,可却又迎来叔父将死的噩耗!
    “进去看看吧。”叔母摸了摸我的头。
    我咬着牙,忍着泪,拳头捏的很紧,久久之后才抬起艰难的步伐,走入病房。
    病房里,叔父躺在床.上,原本刚毅的脸,如今惨白如纸,眼神也很恍惚,看到我,他挤出一丝笑容。
    “回……回来了。”
    我强忍住眼眶中将要涌出的泪水,点了点头来到叔父的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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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别难过,人总会死地,叔父就是早点去报道而已,你现在已经有能力照顾你叔母和妹妹了,叔父没啥好担忧的。”
    叔父伸出手,我赶忙伸手抓着他的手腕,要握住他的手,只是我的手抓着他的手腕时,我不禁诧异。
    叔父的手,很凉,宛如一块冰一般,但入手时,我却能强烈的感受到叔父的脉搏很有力度。
    我看向叔父的面貌,他脸色虽然很不好,可眉宇平行,以师父教我的面向学来瞧,正是旺命之际。
    这种面相绝非短命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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