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们不一样。”李珍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信羽诺只是静静的看着她,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黄思琪看着她们的样子,心里有点发毛。
    黄思琪听信羽诺说了,这是典型的心理罪,但是这心理罪也太吓人了吧,一个在那笑的跟个疯子一样,而信羽诺就在那看着,黄思琪都有些不知所措的,面前的写了几个字,然后就再也没有新的内容了。
    “小妹,你是什么人啊?”李珍终于不再笑了,语气轻浮,这个时候看她,就能看到她身上小姐的影子了。
    “救你的人!”信羽诺一字一顿的说道。
    “啊?”听了信羽诺的话,黄思琪下意识的叫了一声,但是看信羽诺根本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她只好老老实实的做记录。
    “妹妹,我杀了人,没人能救得了我。”李珍停了信羽诺的话明显一愣,眼中也闪过一丝希冀的目光,不过很快她又不屑的说道。
    在李珍看来,信羽诺跟自己年龄差不多,能有什么大本事。
    “你的命我或许救不了,但是在你被执行死刑之前,我能缓解你的精神障碍,让你不那么难受。”信羽诺坚定的说道。
    患有精神障碍的人很多,又严重的,也有轻的,轻一点的不影响生活,没什么事,但是像李珍严重到这种地步的,她平时会很痛苦的。
    她会因为心理精神上特殊需求饱受折磨,否则她也不会通过杀人来缓解自己的难受,她既然知道自己的不正常,但是又不去需求医生的帮助,那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愿意说出来,信羽诺相信,她可以让李珍说出自己心中的心结。
    如果一个人有心事,这个心事一直在心中藏着,到时候就会成为一个心结,心里的病也会影响肉体,李珍就是这样。
    但是如果李珍将她心里的故事说出来,有人能和她一起分享,这种心结就会得到缓解,再加上适当的疏导,药物的治疗,慢慢她就会放下心结好起来的。
    “精神障碍,你懂得怎么治?”李珍怀疑的问到。
    “你可以相信我。”信羽诺答非所问。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李珍冷笑着看着信羽诺。
    “因为我相信你!”信羽诺说的话让人费解。
    “你什么意思?”李珍问到。
    “我得意思就是,你的精神障碍虽然从小就埋下了种子,可是这么多年并没有爆发,就在最近两年,因为一件事,你的精神障碍加重了,刚开始的时候你并没有在意,可是那种需求越来越强烈,终于有一次,你意识到了,你很害怕,很无助,可是后来一想,这样也挺好,你变得颓废破罐子破摔……”信羽诺说的一点都不详细,甚至是把所有事都一带而过,但是就算是这样,也把李珍弄得情绪十分激动。
    “够了!”李珍突然大叫,吓得黄思琪一抖。
    信羽诺眼神复杂的看着李珍,可是李珍只是低着头,不敢看信羽诺。
    “够了,够了,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李珍自己嘟囔着,然后突然抬起头问信羽诺:“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是什么人?”
    李珍的声音似乎还有些颤抖,黄思琪看着信羽诺,信羽诺好像没有要回答的意思,黄思琪忍不住对着李珍说道:“她也没说什么啊……”
    “不,不,她说的很对。”李珍惶恐的看着信羽诺,好像信羽诺是什么妖魔鬼怪一样。
    “她说什么了?”黄思琪看着信羽诺和李珍两个人好像在打哑谜一样,黄思琪真是听不懂了,就好像写作文用了倒叙手法,虽然很有悬念,也很吸引人,但是看不到前因后果,很着急啊!
    “她说了你没听到吗?”李珍不满的对着黄思琪说。
    “跟我说说吧,你小时候经历过什么?”信羽诺收回目光说道。
    “你看不出来吗?”李珍好像是要考验信羽诺一样,故意难为信羽诺,让她猜自己小时候的经理。
    “我只是想听你亲口说出来,如果你实在不愿意说的话,那我替你说,你小时候本来过的很幸福,有爱你的爸爸妈妈,和别的小朋友没有什么区别……”信羽诺说的不急不缓。
    李珍就那样看着信羽诺听她说,好像想看看信羽诺究竟能说出什么来。
    “可是后来,你家里出现变故了,一时之间,爸爸不爱你了,妈妈也不爱你了,不光是不爱你了,甚至还会打骂你,好像你的存在根本就是错误的,不让你上学,不让你和别的小朋友玩耍,那个时候,你还是个孩子,正是爱玩爱闹无忧无虑的时候,可是你却要担负起同龄孩子不曾触碰过的东西……”信羽诺就好像在讲故事一样,语调平平,没什么起伏。
    这是这些话,听在李珍耳中,确实字字扎心啊。
    终于,李珍开始放声大哭,哭着叫信羽诺:“别说了,你别说了,我求求你别说了……”
    “跟我说说好吗?说出来心里就不会那么难受了,你都在痛苦中活了二十多年了,现在,让自己解脱好吗?”信羽诺目光诚恳的对着李珍说道。
    李珍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只是拼命的点头。
    “给她拿点纸,那瓶水。”信羽诺悄悄对着黄思琪说道。
    黄思琪点点头,出了审讯室的门,黄思琪很好奇啊,信羽诺是怎么知道李珍小时候的事的?她们两个又不认识,难倒是根据犯罪心理学分析出来的?
    看李珍那个样子,信羽诺绝对是说对了啊,犯罪心理学有那么厉害?
    黄思琪实在想不出,还是等着审讯完事问问信羽诺,要是真有那么厉害,学个一招半式可是好的。
    以前还真是没发现。
    黄思琪拿着矿泉水和纸巾回来的时候,李珍已经不哭了,她接过水和纸,哑着嗓子对黄思琪说了声谢谢。
    然后将脸擦干,又喝了一口水,开始讲诉自己的经历。
    “在我七岁之前,我的家庭确实非常幸福,我爸爸和我妈妈非常相爱,他们也非常爱我,我们是特别让人羡慕的,可是就在我七岁那年的生日,我记得非常清楚,那天是我的生日,我放了学,爸爸来接我,我缠着爸爸要去吃肯德基,那个时候肯德基是很贵的,如果不是生日或者过年,是根本吃不到的……”李珍的讲诉和信羽诺不同,不光详细,而且带着感情。
    “因为我当时很高兴,就在马路上蹦蹦跳跳的跑着,我爸爸也很高兴,就在后面追我,我跑着跑着,看见马路对面有个肯德基店,我没有等爸爸,自己就往马路上跑,那条马路是有过街天桥的,行人都在天桥上走,底下车流量很大,那些车根本没有想到,还有小孩子自己在马路上乱跑……”说到这里,李珍又不可抑制的哭泣起来。
    “我爸看到我在马路上跑肯定特别着急,害怕我被车撞了,他就来追我,可是……”李珍已经哭的说不出话了。
    “可是,爸爸还没有追上你就出车祸了。”信羽诺的声音悲伤的想起。
    李珍拼命的点头,却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黄思琪对于这个故事也感到痛心,但同时,她又好奇,信羽诺怎么知道,李珍爸爸不是为了救李珍才出车祸的?黄思琪听了李珍的讲诉,就觉得李珍爸爸应该是为了就李珍死的,但是李珍却认同了信羽诺的说法——李珍爸爸还没有追上李珍就出车祸了。
    信羽诺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
    “我和爸爸同样都是在马路上跑,我什么事都没有,可是我爸爸却因为追我被车撞了,我当时都吓傻了,一直到现在,我都不记得我是怎么回的家,也不知道爸爸是怎么被火化的,我只知道,从那以后,妈妈对我越来越不好了,我知道,她是在怨我,她那么爱爸爸,如果不是我,爸爸就不会死,更让她生气的,是爸爸从那以后撒手人寰,可我却什么事都没有,就连一点擦伤都没有。”李珍哭的差不多了,又开始继续讲诉。
    “妈妈觉得我是一个扫把星,她经常会这样骂我,我那时候还小,妈妈就什么都让我自己干,睡觉自己睡,穿衣服自己穿,铺床自己铺,洗脸刷牙也都要自己做,屋子也要自己打扫,可是我才七八岁啊,我哪里会做那么多活,做的不好就会遭到她的打骂。”李珍面前的纸巾已经用了一半了。
    “那个时候,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她每天做饭做菜都做自己的份,我经常没有饭吃,就算吃,也是她吃剩下的,我能把那些剩的吃了,她不会管我吃她的剩饭,那个时候我还挺高兴的,把剩饭剩菜全都拿一个小盒装起来,留着没有饭的时候吃……”李珍突然自嘲的笑笑:“可是我真的太小了,那些饭时间长了就坏了我还不知道,经常吃了拉肚子,不过还好,那个时候我自己上厕所已经没问题了,反正我妈不让我出去玩,我拉肚子了就去卫生间上厕所,只是当时肚子疼没有人关心,没有人管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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