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隐藏不住心疼的表情,换作任何一个普通人,眼看着到手的五六万转眼没了,也不能保持淡定好吗?
    徐俞文抬手用手背轻捂住嘴唇,轻咳嗽了一声,清澈透亮的眸子闪过浅浅的笑意,我知道他是笑自己,只能转移话题问“你是去出差吗?”
    徐俞文放下了手,尽量绷住嘴巴,正经地说“我去上海那边处理一下事情。”
    我没话找话说“上海那边冷吗?”
    “还好了!”徐俞文应了一句。
    我们面面相觑,一时间找不着话题了,平时我在夜总会算不上伶俐,也不至于冷场啊!可对象是徐俞文,我又不能撒娇卖萌,因为他不把我当小姐,对待我也是斯斯文文的。
    手机铃声又响了,明哥打来的,我偷偷地打量了一眼徐俞文,他依旧是温和地笑着,真的应了一个形容词,君子如玉。
    手机响了许久,我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徐俞文倒是落落大方地说“我有事就先走了。”
    我巴不得他马上走,赶紧迎上前笑着说“好啊!那你先走了。”
    徐俞文轻笑了一下,他看穿了我的真实想法也不点破,脾气真好。按照李熠那个混蛋恐怕又砸我的手机了,果然人比人气死人。徐俞文迈着健步逐渐走远。
    我太久没接电话了,已经断线了。我按了回拨健,便听见明哥朗爽的声音,他问我“双双,你在那里?我怎么没见着你。”
    “我快走出关口了。”我边拿着电话边快步走,明哥肯定是见不着我,李熠这种人向来是备受优待,凡是与他有关前面肯定和VIP,至尊等等挂钩,就连通道也是VIP通道。
    我出了通道,往回走,到了普通出口,一眼看到站在人群里的明哥,明哥的个子也挺高的,将近一米八,在普遍矮个子的南方人确实有身高优势。
    我悄悄地走上前,点击脚垫双手捂住明哥的眼睛,故意粗着嗓子问“你猜我是谁?”
    明哥握住了我的手笑出了声“双双,你都多大的人了,还玩这么幼稚的游戏。”
    是啊,很幼稚,但是我很喜欢。明哥转过身望着笑了,我喜欢明哥笑,笑得阳光而温暖,看着心暖暖的。我好久没见过他了,有多久了呢?将近三个月了,我不必隐藏内心的激动,跳起来抱住了他,撒娇地说“我好想你,好想你。”
    明哥抱住了我,低头亲了亲我的额头宠溺地看着我说“我也很想你。”
    “你真的很想我吗?你说是真的?”我认真地直视着明哥的眸子。
    “真的,小丫头片子,还是那么多疑,好了,我们回去吧!我给你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红烧排骨和可乐鸡翅。”明哥直视着我的目光,口气都不曾有任何的变化。
    我不该怀疑明哥的,明哥对我那么好,我怎么可以怀疑他呢?我恼恨自己的多疑的毛病,从明哥的怀里下来,牵着他的手开心地笑着说“好啊,我们回家了。”
    是啊,我们回家了,我们手牵着手回到了那件地下室,时隔三个月,地下室还是干干净净的,明哥和其他男人最大的不同是爱干净,从来不会弄乱房子,那怕小小的房子,他都收拾得整齐而温馨。
    看着那张蓝色的小床,连鞋子都没脱,我就毫不犹豫跳了下去,软暖暖的,还有阳光的味道,看来明哥拿被子出去晒太阳了呢!我懒洋洋地在被窝里翻滚。
    明哥看着我那个样子,笑着打趣“好了,快点起来吃饭了,不然饭菜都冷了。”
    我埋入被窝更深了,实在不愿起来。以前明哥叫我起来,都会赖在被窝里好一会,才恋恋不舍地出来。
    明哥拿我没办法,只好任由我赖在床上。尽管床垫的质量不是很好,可能是心里作用,我觉得躺着特别舒服,四仰八叉都躺着,还贪恋地深吸太阳的味道。
    也许女人的嗅觉都很敏感,尤其是对香味,我嗅到一股异样的香味,那不是洗衣服的味道,也不是肥皂的味道,更不属于明哥,而是女人的香水味。我拿起被子放在鼻尖嗅,百分之百确定那是女人的香水味。
    明哥竟然带另一个女人会到我们住的地方,还在这张床发生关系。
    不知是什么样的力量,把心遽然抽紧,精神和思维瞬间从现实抽离,说不出话来的全身发麻般的心痛。我体会了心痛,疼痛感越来越强烈,感觉有人把心给掏出来了,里面脑子乱哄哄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栗,眼眶还是泛红了。
    “双双,你出来吧,我刚把汤热了,你快点出来。”明哥拍了拍被子,柔声呼喊我。
    我咬紧了嘴唇,控制好要崩溃的情绪,明哥不是那种人的。我都脱光衣服躺在床上,要把自己给他。他都不要我,甚至还说第一次要留到我们结婚那晚。他那么珍爱我,怎么可能会背叛我呢?
    我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憋住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吸了吸鼻子,详装轻松地说“我再睡一会好不好?”
    明哥轻笑一声,扒开了被子哄着我说“好了,乖,出来吧!不然我打屁股了。”
    我连忙捂住屁股,钻出来头撒娇道“好了,我出来了。”
    明哥抬手抚着我的脸颊,关切地望着我问“怎么哭了?”
    我摇了摇头笑着说“没事的,我只是有些激动,明哥,你再等我两个月,我就攒够钱了。”
    明哥伸手环住了我的头,下巴抵着我头顶,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我猜得出他又要说自责的话,我从他的怀里钻出,连忙用食指堵住他,不让他有开口的机会,拉住他的手说“我们去吃饭吧!”
    明哥欲言又止,又是叹息一声,随着我来到饭桌前。上面全是我喜欢的菜,也是喜欢的口味。明哥夹了一块红烧排骨放进我的碗里,心疼地说“你又瘦了,工作很辛苦吧,多吃点。”
    “才不是呢,我最近在减肥,我真的瘦了吗?”我不想让明哥再为自己担心了,选择了撒谎。
    “现在你们的女孩子都怎么想了,各个都要减肥,明明都很瘦了,你可别学她们,我听说有很多女孩得了厌食症,你多吃点。”明哥又往我碗里又夹了一大推肉,堆成了小山。
    我有些无奈的埋头苦干,终于干掉小山,吃光了饭,明哥又强行给我填了饭,只能又硬塞进去。我摸着凸起来的肚子委屈地说“我真的吃不下了。”
    “好了!”明哥抬手摸了摸我的头,宛如哄一个小孩子“你先去洗澡,你的衣服,我叠放在柜子里。”
    每个女人都希望有个人能宠自己,而我天生太缺乏爱,尤其是父爱,所以我很依赖明哥,那种病态的依赖是不健康的,却不愿出来,也不想出来。
    我凑过去亲了亲明哥的脸颊,开心地跳下桌子,我在衣柜里徘徊了很久,终决定拿那条单薄的吊带裙。
    明哥毕竟是男人,他也会有需求的,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干净的身子了,更被说留青白的身子,只要明哥不嫌弃自己就好了。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情绪,进了浴室。家里我最喜欢两个地方,第一个是床,第二个是浴缸。我安然地躺进了浴缸,不由地哼起了歌,扯着嗓子唱刀郎的歌曲。
    我们住的地方隔音不是很好,隔壁被我的歌声惊扰到了,有个中年妇女破口大骂“你唱得那么难听,唱什么歌?”
    我天生就不是乖宝宝,骨子里有叛逆的因素,我就要唱,你管得着吗?我唱得更大声了,中年妇女可能怒了,骂得更凶。我假装没听见,唱得得更欢了。
    直至女人骂得没劲了,我才舍得爬起来,拿起那件黑色的吊带裙,又是那股浓郁的香水味飘进鼻尖,我差点都要吐出来了。
    我摊开了裙子仔仔细细地打量,虽然裙子经过精心的熨烫,仍显得旧了,穿得次数肯定不好,可我买了就穿了一次,唯一的答案是有人穿过了。
    我好似全世界最出色的侦探,仔仔细细地观察浴室,试图找出蛛丝马迹,我在洗脸盘朝里的边沿找着了一条长发,捏着的头发迎着光,发丝是紫色,那绝对不是我的。
    铁铮铮的证据放在我的面前,容不得再自欺欺人,唯一的信仰支柱坍塌了,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拼命地往外涌,我拿着那根紫色的头发气冲冲地跑到明哥身后,把头发往他的脸上抛去,我扑上前捉住他的衣襟,大声咆哮“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骗我?你带别的女人回家,你还让她穿我的衣服。”
    网络上总有正妻暴打小三的画面,大家都在下面评论正妻太粗俗,简直是个泼妇,若是男人都会出轨,那些人不过是站着不怕腰疼,事情不发生在她罢了。
    若你还爱那个男人,爱得很深很深,曾经把他当成自己的世界,唯一的信仰,你就不会理智了,无论你接受过多好的教育,因为愤怒把所有的理智都烧毁。我就像一只野兽扑上前,疯了似的对明哥拳打脚踢,甚至还张口咬他。
    眼泪再也克制不住,拼命的往外涌,直直地盯着他,揭斯底里地怒吼“你说啊,你说啊,为什么要骗我,你不是说要娶我,你说要带我离开深圳,你会给我一个家,为什么连你要骗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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