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有休息时间,我睡得昏天黑地,下午五点钟才醒过来,那滋味真他妈的爽,真想赖在床上永远都不起来了,但肚子早就咕噜噜地大叫,胃又疼了。做我们这行大多胃不好,平时经常吃了上顿,忘下顿,若是陪酒,吐酒倒是小事,吐血也不算是什么稀罕事了。
    我随意给自己泡了面,就打开电视,打发时间。这时,电话铃声响起了,来电显示居然是老妈,真的蛮意外的。自从我跟着明哥,妈就和我撇清了关系,她是不想邻里邻居戳脊梁背,说自己女儿16岁就跑去和男人厮混,现在越发有本事了,直接跑去当小姐了。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电话,话筒传出妈温婉的嗓音,她问“双双,今晚你有空吗?今天是你妹13岁的生日,你能回来吗?”
    我对妹妹也是有感情的,当年妈生下妹妹,就被继父嫌弃和冷待,因此生了一场大病。那时才五岁的我,就一把屎一把尿带大妹妹。说来大家可能不信,但在农村里,六七岁的孩子背着弟弟,手里牵着妹妹真不算稀罕事。
    可她随着老妈来了深圳后,她和继姐好了,瞧不上我是个乡巴佬,两姐妹合计起来欺负我,真是养个白眼狼。虽然我对妹妹早就心灰意冷,没有什么盼头了,但毕竟付出过感情,我们的身体也是血脉相连。我便答应下来,还专门去阿依莲店铺,给妹妹买了两条公主裙,才拎着礼物回家。
    妈帮我打开家门,我们一年多没见了,一时间,我和她都不知该说什么,气氛非常尴尬。其实我们一直都很少交流,因为她长期在外打工,又组建了新的家庭。
    高压锅发出哧哧地响声,妈露出干瘪的微笑说“我正给你煮排骨汤,你先坐着啊!”
    她快速地进了厨房,我独自坐在沙发,打量着周围,空间依旧很小,因屋子整天都见不着太阳,阴气沉沉的,还散发着一种腐朽的霉味,脑海里涌现很多不堪入目的画面,继父偷看我洗澡、继父伸手进我的衣领、继姐往我床上放蛇......我害怕一个人呆着,也跟着进了厨房。
    妈变老了,她原本乌黑的头发有了银丝,白净的脸也遍布了斑点,就连抬高压锅都很费劲了。我是恨过她的懦弱无能,就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可她也是个可怜的女人罢了。她害怕被继父殴打,更害怕继父抛弃自己。
    我走过去帮妈把高压锅抬下去,她回过头看着我,双手搓着围裙犹豫地说“双双,你妹妹就要上初中了,我们想送她去外国语学校,不过前段时间,我们重修了便利店,花了不少钱,现在手头有点紧,你……”
    屋外传来开门声,妈温和地笑着说“你妹妹下补习班了,你和她聊一聊呗!”
    回来的人不仅妹妹,还有我的继姐,她们的长相都随了继父,四方脸,小眼睛,扁鼻子,人家才是真正的姐妹,我算什么呢?继姐见着我,通红着眼,恨不得要把我掐死,她双手叉腰,语气不友善地质问“你怎么在这里,谁让你进来的,你马上给我滚出去!”
    我假装没听见继姐的责骂,转头看了一眼妹妹,平静地说“我给你买了生日礼物,你要喜欢就留下,不喜欢就扔了,我先走了!”
    事实上,我早就不想呆在这里了,于是转身就要走人。继姐拿起沙发的袋子,就往我身上砸,边砸我边讽刺地说“你以为我们会要你的礼物,你的钱都是陪男人睡赚来的,你不嫌脏,我们都嫌脏。”
    袋子破了,公主裙掉在地上,继姐狠狠地踩着裙子,甚至朝裙子吐口,而母亲抱住妹妹缩在角落,哆哆嗦嗦。我以为早就冰冷的心,居然还会疼。我猛地推开她,伸手捡起裙子。继姐就像疯了似的扑上来,捉住我的头发就往门槛撞去,耳边是她凶巴巴的骂声“你就是贱人,不要脸的浪蹄子,你敢得推我,今天我就要好好教训你。”
    说着,她就伸手捉我的脸,试图要弄花我的脸。在很早之前,我就知道继姐嫉妒自己,若是听到别人夸我长得漂亮,她都会找理由揍我一遍,特别喜欢用指甲划我。现在她都23岁了,还没有个男朋友,相亲对象都嫌弃她长得丑,现在越发恨我。
    她长得粗壮,男人的骨架,力气大得狠,我挣脱不开,额头撞着了门槛,立刻有血涌出来,沿着额头流下来。我太清楚继姐的性子,她不在我的脸留下几道疤痕,绝对不会罢手。我不想被她毁掉,随手捉住了木棍就往继姐抡过去,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她疼得哎呀呀地松开手,我拔腿就冲出门,一路狂奔。
    身后传来继姐恶毒的咒骂声“陆双双,你他妈怎么不去死?你就是婊.子,千人上万人骑的浪蹄子,你总有一天会得梅毒,最好是感染上艾滋病,我等着你去死。”
    这种话,我听多了,就麻木了。我捂着流血的额头往前冲,说来也是奇怪,我并没感觉到疼痛,也许我已经习惯了疼痛,毕竟从小到大,我时不时就被继姐揍一顿,继父打一顿,所以我对疼痛的忍耐度也变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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