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哲起身扔下一句那就走着看,转身带着陆婉柔去了外面,安然最后一个跟着出去,送到翠香园的门口安然回来的,进门安然去看着眼前的阮惊云,坐下也没有马上说话,是阮惊云说:“沈云杰如果不能被我所用,和我成为朋友,就只能是敌人,他是一只下山的猛虎,随时会伤人性命,如果我能和他并肩齐驱,必然是好事,我可以让他不那么凶恶,他也会给我带来好运。
    围村是个小世界,那里有另外一套生存的法则。
    对于沈云杰这种人而言,他的世界他是王者,没人可以在他的世界侵犯他。
    与此同时,他也在蓄势待发,准备征程。
    放眼世界,围村太小,世界太大,而京城是必争之地,他不会放过京城这个地方,早晚都要进来。
    我已经失去了惊世,不能再失去沈云杰。
    有围村做后盾,进入京城是早晚的事情,如果能扶正,他会有所顾忌。
    人是会改变的,坐在黑暗的地方,喜欢暗夜中的生活,做什么也就肆无忌惮,那是因为,别人并不知道他做过什么,所以他肆无忌惮。
    但是坐在光亮的地方,周围一切都是光明,那样的地方,别说是杀人,就是捻死一只蚂蚁都会别人知道,那样的地方是束缚沈云杰最好的地方。
    为了京城,为了阮家,也为了我自己,我只能找到一个合适,且不伤和气的方法把沈云杰牵绊住。
    云端的性格,怕是要全军覆没了。”
    安然忽然问:“是不是,一开始,你就打算让云端和沈云杰在一起了?”
    阮惊云目光灼灼,她的聪明令他吃惊,但是也过分担忧,一个女人太聪明的并不好,他们做的是生意,学的是设计,用不着那么聪明。
    不过他很喜欢!
    “云端的事情是个意外,我不会用云端的幸福去开玩笑,只是我一早就知道沈云杰会被云端俘获。”
    “为什么?”
    “有种人是复杂的,比如沈云杰,生活在那样的世界,成长成那样的人,他的背后是数不尽的风雨,你我难能理解。
    但更有种人,不食人间烟火,不懂人间疾苦贫瘠,这种人叫云端。
    两种人的平行线不相交,但是阴差阳错会出现奇迹。”
    “我觉得,你比沈云杰更复杂,和你比沈云杰真是小巫见大巫了,沈云杰一定还被蒙在鼓了。”
    安然不知道该说佩服阮惊云,还是怎么阮惊云,这样的阮惊云像是魔物一样的存在着。
    不知不觉地给人设了个陷阱,把沈云杰一步步的套了进来。
    “我和沈云杰有一比,周瑜打黄盖……他愿挨我愿打!”
    “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沈云杰不是傻子,我做什么他很清楚,他只是想要顺利的进入京城,而作为回报他给了我一个很大的优惠,退一步,把话事权交给我,愿意臣服我。”
    “你为什么那么笃定这一切?”
    “感觉,沈云杰能把围村治理的井然有序,一定也能治理好京城大小事物,我把京城交给沈云杰我放心。
    除了沈云杰,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可以令我放心的人了。”
    “你就不怕,沈云杰进来之后和景云哲联合,反咬你一口?”
    “沈云杰是个肩抗义气的人,他可以不要性命,但不能不要他的义气。
    他对一个背叛他的人都能网开一面,他是讲义气的。
    如果为了命他可以不要义气,他就不是沈云杰,景家的女儿也不会放心给他。”
    “你太可怕了。”
    安然说道,阮惊云好笑,嘴角边一抹揶揄:“所有人都不敢这么说。”
    安然没有说话,阮惊云说:“沈云杰之所以要进入京城,是因为他知道,迟早有一天他保护不了围村。
    围村有三面是通往京城的必经之路,虽然村子里面淳朴,但是一旦开通之后,就成了一条要接洽京城的路,这条路是个必争的地方,所有人都会想要捞一点好处。
    人在明处,暗处的人必然会算计你。
    人只有一双手一双眼睛,一个头脑,没办法提防更多的人,沈云杰纵然是神,也阻挡不了野心家的迫害。
    他不把自己的亲生孩子带到围村,就是这个原因。
    他很清楚,他这样的人,哪天死都不清楚,云端跟着他可能会遇到危险。
    留在景家却不会。
    景家更安全。
    一个能如此深谋远虑的人,你觉得他要进入京城是为什么?”
    安然若有所思:“为了能保护围村?”
    “没错,就是为了保护围村。用京城的力量,保护围村,两个地方相互起着连接的作用,相互牵制。
    京城很乐意看到有人牵制围村,围村也得到了京城的庇护,这样来,也就皆大欢喜了。
    但是沈云杰想要进入京城,必然要有一个借口。
    云端虽然只是一个偶然,但是这个偶然是我和沈云杰都始料不及而且乐见的。
    只是……”
    “只是景家却不愿意成为沈云杰的垫脚石,而且景家在京城雄踞,已经是一方泰斗,沈云杰的到来会让景家地位不稳。”
    安然说道,阮惊云笑:“说对了一半,还有另外的一半。”
    “什么?”
    “黑白就算是一起的,也势不两立。沈云杰取了大哥的女儿,却要做官,这其中是个笑话,也是一个堪忧,景云哲决不允许,自己人的枪口,对准自己人。”
    “……”
    安然注视着阮惊云那双明亮无比的眼睛显得震惊。
    阮惊云抽丝剥茧的分析令安然发现,阮惊云好像是运筹帷幄的诸葛孔明,手中的羽扇轻摆,清风自来,一切都被他算在了棋盘之上,那她呢?
    安然恍然若梦:“还有什么是你不算的?”
    阮惊云凝视着安然,嘴角翘了翘:“树下有风,没有人,过往的路人偶有歇脚乘凉,却不知是男是女?
    我只是将计就计,如果说到底谁不在其中,只有你一人!”
    阮惊云缓缓动了动眼睛,安然抿着嘴唇,发呆的看着阮惊云:“你算天算地,算不准你的生死,算不出姻缘,还是算漏了太多,掌心有泪,谁为你哭?”
    “呵呵……”
    阮惊云忽然坐在那里笑了起来,绽开的笑颜绝世而倾城,却多了多少寂寞,看了那么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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