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知道了。”席雨轩呼出口气,稳住了神,低声答道。
    “不,雨轩,你听着。”席泽尧在那边担心席雨轩冲动之下做出不好的事情来,忙在那边老谋深算的开口了,“你可是官家人,这样的事情千万不能沾上手,我早已派夜鹰潜伏进阮氏公馆了,他会解决一切的,不用你担心,你尽管按照自己的步骤走下去就行了。”
    席雨轩微愣了下,明白了席泽尧的用意。
    “雨轩啊,事情走到现在,阮氏集团才是我们席家最大的威胁了,不告诉你这些,一则是问题并不很大,不需要分散你的精力,二则,你要把全部精力都放在阮氏集团里了,不能有片刻的马虎,现在的阮沐天与阮瀚宇,才是我们真正要对付的重点,决不能让他们跟巫简龙联手起来,罩在阮氏集团豪车上面泄密的案子,你要把握好,不能让他们翻案,否则就没有办法要挟他们了。”席泽尧在那边语重心长地叮嘱道,说完又无比忧虑的说道:“雨轩,现在倒有一个非常危险的事。那就是中东地区,已经有人混进去了,那个人才是真正掌握了我们席家的不少证据,这可是最危险的。”
    席泽尧从齿缝中迸出这些话来,让席雨轩的背后都蒙上了一层森森寒意,明明是六伏天,他却感到背脊处一阵阵的发冷。
    “爸,那个人会是阮沐天派去的吗?”席雨轩的人早就告诉他有这回事了,当下剑眉轻锁低声问道,“我已经吩咐人想办法去解决掉那个人了。”
    “不,雨轩,这个人暂时还不能解决掉,你别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这个人很有本事,不会那么轻易被人解决掉的,他就是玄剑,有名的侦探,是个非常有谋略的人,一辈子从事这种活动,早就意识到各种危机了,不会那么轻而易举让你干掉他的,他早已经把收集到的证据分放在好几处地方了,根本就无法找到,他是资深的侦探,自我保护意识很强,很有这些经验,只要他的性命出现危险,到时不光是阮沐天能得到这些证据,恐怕京城里我们的上头或者一些别有用心的人都能得到这些证据,那样我们会死得更快,因此这个人暂时只能活捉,还不能轻易杀了他。”席泽尧摇着头,很悲伤无奈的说道。
    席雨轩听到这儿震得呆了,满脸的愤怒。
    “雨轩,玄剑这个人不可能是阮沐天派去的,他还没有这个远见,那老家伙经历过一些世事沧桑后,早就消沉了许多,如果不是逼到了头上,他是不会跟我们反目成仇的,也是不会去干这些危险的事的。”席泽尧脸色沉重,继续在电话里分析道。
    席雨轩目光阴沉,脸色发黑,更加不解地反问道:
    “爸,那这个人到底会是谁派出的,难道是阮瀚宇?”
    “不,”席泽尧抽了口烟,深吸了口,缓缓吐出,极为神秘地说道:“据我的猜测,这个人应该是阮老太太派出的。”
    席泽尧的话音才落,席雨轩如菩提灌顶般恍然大悟的同时几乎就马上摇头否认了。
    “爸,别说笑了,现在的阮太太早已神智都不太清楚了,怎么可能还会做出这些英明的决断来?”这样说着更加感到不可能了。
    “雨轩。”席泽尧加重了口气,对他的轻视很有些不满了,“你那是不了解这位老太太,当年的阮老爷子能够打下阮氏集团这片江山,这位老太太可是起了不少决定性作用的,她的远见不是一般的人所能有的,当然这些不会是她现在的决定了,而是早在几个月前,她就预见了的,早就在未雨稠缪了,因此,接下来的斗争会是很激烈的,你暂时都不能回京城了,就抓住这个罩在阮氏集团头上的案子,住进阮氏公馆后,严密监视着阮家,掌握住他们的一举一动,我这边的拉票活动早已准备妥当了,不用你来帮忙了,记住,现在的阮家才是我们的头号敌人,只要我选举成功了,我就会想办法利用手中的权利来收拾他们。”
    席雨轩好半天都没有愣过神来,没想到阮氏公馆这个地方还真不是一般的豪门家族,连这里面的女人都是那么的可怕。
    在部队多年,哪怕面对着各种危险的训练与实战,他都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可这次,他真的感到了危机重重,沉重的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如果阮家真的拿到了他们在中东地区走私枪火的证据,那么乌镇的事也会随之揭露,这对席家的打击将会是毁灭性的,他们席家很可能再也爬不起来了。
    阮奶奶,这个老女人,太精明了。
    就算是将要死了,也给他们席家留下了致命的一击。
    他拳头紧握,目光森然,不,绝对不能输,这个关健时刻,绝不能出乱子,好在这个时候才知道了,还来得及。
    富丽堂皇的舞台下面。
    宾客们全都好整以暇的坐着,趣味盎然的看着上面这场没有新郎的结婚典礼。
    他们一个个面色兴奋,很有兴趣地瞧着这场接下来如何收场的好戏码。
    结婚没有新郎的事,他们全都是第一次遇到,这年头生活太平淡无奇了,出点这些稀奇事看看还是挺不错的。
    一颗名贵的楠木树下。
    白圆桌白椅子,突显高贵圣洁,庄严肃穆。
    云霁和小夭坐在白色的椅子上,背靠在椅背上,脸上带着不可捉摸的笑意望着身穿白色婚纱站在台上的丽娅,能看得出来,丽娅眼里的那种不甘与委屈。
    毕竟这个时刻,对于女人来说,就算是做妾,也不想看不到新郎吧。
    “云总,您觉得阮瀚宇会过来参加婚礼吗?还是只不过是玩玩她的?”小夭非常惬意的望着眼前戏剧性的一幕问道。
    云霁脸上是不置可否的微笑,眼神却很毒辣。
    “云总,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还需要那样做吗?”小夭靠近过来,压低声音问道。
    云霁的眼光从丽娅身上移开来,慢慢落到了不远处的席雨轩身上。
    此刻的这个男人,神色慌张,脸有焦虑,似乎很不安。
    这才让云霁的兴趣高涨。
    他想让丽娅成为阮瀚宇的妾,他的算盘,她可是一清二楚的。
    想利用她,哪有那么容易?
    只是席雨轩说的话也不无道理,云霁这二天好好想了想,因此她不打算轻举妄动,先看看再说。
    “边走边看,今天的婚礼决不会那么简单的。”云霁低声回道。
    其实所谓她的计划就是揭露丽娅的罪行,丽娅为她偷取木清竹的指纹,被加鸿才玩弄的视频,都被她录制下来了,这个视频,足够把丽娅给毁了。
    原来她就是这样打算的,但现在听到席雨轩的分析后,尽管不甘心,她还是犹豫了,因此留了一手,在刚才播放婚礼进行曲时,她忍住了冲动。
    诚然,如果她今天把视频给全场播放了,可能会起到意想不到地想要的效果,丽娅也会是玩完了,但她自己的路也走到了尽头。
    今天席雨轩的表现非常反常,她意识到会有大事要发生了。
    既然与她无关,她不妨好好看戏,再见机行事。
    “阮总,安瑞的人已经进入到了阮氏公馆,但阮沐民却没有看到。”阮瀚宇的手机响了,接通来,汤简在里面有些兴奋却又有些失望地说道。
    “别急,再等等。”阮瀚宇剑眉一拧,沉锐的目光瞥向了前面大门的方向。
    监控录相显示,安瑞的人并没有全部从正门进,而是有小一部分人从后面小门进来了。
    很好,他故意在小门那里留了个缺口,看来,他果然中计了。
    阮瀚宇脸上闪过丝玩味的笑意,这个狡猾的狐狸,不看到他与丽娅举行婚礼,他是不会把阮沐民带进来的。
    这个时候,玩的就是心理战术。
    因此,他优哉游哉地拿了根钓鱼杆,坐到了中心小岛的一个小石头上,慢悠悠的把钓鱼竿抛进了水中调起鱼来。
    不一会儿,手机又响了起来。
    “外甥女婿,你玩的是什么阴招?吉时都快开始了,还没有看到你新郎的影子,这样做,你让我的丽娅以后怎么做人?”安瑞的声音终于在电话里响了起来,很不满地连声质问着。
    显然,安瑞正躲在某处地方看到了这里的一切。
    阮瀚宇却邪魅的一笑,幽淡地说道:“舅舅,你不也说了吗?吉时不是快要开始了么,可你这个长辈都没有到场,我这晚辈怎么能上去呢,看来,你这是一点诚意也没有嘛?”
    安瑞可不傻,当然明白了他的用意,他这是想见到阮沐民呢,他要拿阮沐民来换取他跟丽娅的婚礼。
    “好,我答应你,只要你举行完婚礼,我就会把阮沐民送到你指定的地方。”安瑞在那边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
    “这样呀。”阮瀚宇轻笑出声来,“那我看还是再钓会儿鱼吧,你这是没有半点诚信可言呀,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把婚礼举办得如此体面完美了,也向外界高调宣扬了,现在就只差这一道程序了,可你呢,到现在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如果我真按照你说的那样做了,结果会怎么样谁知道呢,总而言之,看不到你的人,我是不会再相信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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