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足下今日登门, 有何贵干?”赵大郎忐忑地询问晏道书。
    晏道书不答反问:“听说你要去国子监读书了?”
    赵大郎点头:“是阿耶的意思, 今日已经去国子监那边看过了,过几日便会到国子监读书。”
    晏道书走过来,拉着赵大郎的手。
    赵大郎警惕地后退了两步,还把手收了回来。他说道:“时候不早了,既然足下要离开,赵某派人送足下离开!”
    赵大郎觉得晏道书靠近他,肯定是想跟他说什么事!直觉让赵大郎不敢放松警惕, 与其追问情况,不如直接将晏道书送走。若是发生什么事, 左相府便有理由说自己毫不知情!
    晏道书摇头说道:“既然赵大郎要赶我走,那我就走吧!”
    晏道书转头对三个孩子还有齐家父女说道:“我们走吧!”
    晏道书就这么走了, 让赵大郎心里更觉得不安, 他立马拦住晏道书, 再次问道:“不知今日足下登门, 有何贵干?”
    晏道书伸出手, 把手搭在赵大郎的肩头上,他凑近与赵大郎谈话。
    赵大郎睨了眼那只手, 他转头看着晏道书。
    晏道书指着齐家父女告诉找到了:“事情是这样的,这位小娘子前些时日与其父上街卖柴, 被人绑架送到了平康坊内。齐老伯找到了我,求我帮他找女儿。我就去了一趟平康坊。”
    赵大郎:……
    “这件事应该报官。为何足下直接去平康坊?”
    赵大郎心里越发不安。只要晏道书不按正常套路走, 就说明晏道书一定挖了什么坑!
    晏道书叹了口气, 告诉赵大郎:“齐小娘子失踪之后, 齐老伯早就报官了。官府那边,查到了齐小娘子的下落,但是却不告诉齐老伯。齐老伯起疑,跟踪捕役好几日,才从捕役口中得知齐小娘子在平康坊。平康坊是什么地方,你也知道。那种地方,有钱人才能进去。齐老伯无法进去找女儿,只能找我帮忙了。”
    赵大郎突然不敢往下听了。
    晏道书接着说道:“我就带着齐老伯去了平康坊找人。平康坊那种地方,若是直接跑去别人的地盘找人,一定会被轰出去。所以我只能以你的名义找人了。”
    赵大郎:!!!
    赵大郎瞪大眼睛,吃惊地问道:“以我的名义找人?”
    晏道书点头:“我告诉万春楼的人,我是左相府的仆人。左相府的郎君不久前在街头遇到了一位小娘子,因此染上相思病,故而左相派我到万春楼找几个小娘子。”
    赵大郎:……
    他的名声啊!
    全败在这人手里了!
    赵大郎面色又青又白,他声音僵硬地告诉晏道书:“过几日我就要去国子监了。若是此事传出去,我有何面目见人?”
    晏道书笑着说道:“既然不好意思,那就别见人了。”
    赵大郎:……
    世上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去国子监上学多不自由!赵大郎不如晚些时日再去。正好,大郎他们喜欢你。你若是去了国子监,就没人陪他们玩了。”
    赵大郎:……
    听听,这是人话吗?
    赵大郎突然怀疑晏道书被废,或许不是左相的功劳,而是晏道书这个人有那个本事能把人得罪死!或许陛下就是受不了这个太子了,才把这个太子废掉……
    晏大郎立马出声对赵大郎说道:“我跟二郎、三郎都很喜欢你,我们想跟你玩。你别去读书好不好?陪我们玩。”
    赵大郎:……
    赵大郎僵着脸,呵呵一笑:“此事赵某做不了主,需要与家父商量。”
    晏道书告诉赵大郎:“那你们父子好好商量吧!我先带他们离开了!”
    送走晏道书,赵大郎闷闷不乐,越想越气。
    “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难怪陛下会废掉太子!若我是陛下,有这么个儿子,也一定会受不了,直接把他赶走!”
    赵大郎正在烦躁地抓头发,随从突然咳了咳,眼睛瞥向院门的方向。
    赵大郎注意到随从的动静,他扭头望向院门的方向。
    看到晏道书出现在他的院子,赵大郎神色惊慌。
    “足下不是已经离开了吗?”
    完了,说人坏话,还被对方听到了!赵大郎觉得,自己以后的人生道路不会太平坦……
    晏道书笑着说道:“大郎说他想看一本书,我回来替他借书。”
    赵大郎僵笑着问道:“不知是何书?”
    晏道书将书名告诉赵大郎,赵大郎赶紧让随从回屋取书。
    晏大郎讪讪地将这本书交给晏道书:“若是令郎喜欢,这本书便送给令郎了。”
    晏道书夸赞道:“不愧是左相府的郎君,就是够大方!”
    晏道书拿了书,立马离开左相府。
    晏道书离开之后,赵大郎心里惶恐不安,他低声呢喃:“完了,得罪废太子,我今后的生活肯定不好过!”
    这时候,随从咳了咳。
    “咳咳咳!”
    赵大郎立马闭嘴,他转头看向院门。
    左相从外面走进来,他出声问道:“你对废太子做了什么事?”
    赵大郎看到左相回来了,立马将自己的委屈告诉左相:“阿耶,废太子今日利用左相府的名义跑去平康坊救人,我的名声全都被他毁了!”
    闻言,左相诧异,他语气平静地问道:“怎么回事?”
    赵大郎将事情经过告诉了左相。
    左相听完之后,目光深深地看了眼赵大郎,他低声言道:“你可知万春楼的东家是何人?”
    赵大郎摇头,他立马问道:“莫非是朝中大臣?”
    左相告诉赵大郎:“是礼部尚书。”
    赵大郎惊讶:“礼部尚书?可是朝廷不是禁止官员参与并且从事这方面的经营吗?”
    左相淡淡一笑:“人都能犯错,规定自然也有漏洞。”
    赵大郎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面色微变,出声说道:“阿耶,废太子这一回可是借左相府的名义跑去万春楼那边救人。这会不会影响到左相府?礼部尚书那边,会不会针对阿耶?”
    左相从容地说道:“礼部尚书一向谨慎,不敢乱来。”
    赵大郎问道:“废太子让我这阵子先别去国子监,阿耶,此事……”
    左相瞥了眼赵大郎:“得罪谁,都不要得罪这一位,明白吗?”
    赵大郎愕然:“那我这阵子不出门了?”
    左相颔首。
    赵大郎不解地问道:“既然阿耶觉得不应该得罪废太子,为何长期以来阿耶都一直在针对他?”
    从前晏道书没被废之前,左相就一直针对太|子党。如今,晏道书沦为庶人,离开了庙堂,左相还在继续针对晏道书。先是让晏道书在西市混不下去,其后又想法子让晏道书无法在东市站住脚。
    还有,上一回左相让赵大郎去了国子监之后,与晏道书的人交往,搞好关系。这让赵大郎十分不解。左相为什么一边对付晏道书,为什么又一边让他亲近晏道书呢?
    左相没有回答赵大郎这个问题,他转了话题,告诉赵大郎:“这段时日,你少出门。”
    左相不想告诉他,这让赵大郎很失落。
    左相起身离开。
    看到左相要走,赵大郎忽然说道:“阿耶!还有一件事,我方才忘了说。”
    左相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赵大郎。
    赵大郎神色不自然地走到左相的面前,他开口说道:“我说了几句废太子的坏话,被他听到了。”
    左相眯着眼睛问道:“你说了什么?”
    赵大郎将自己吐槽晏道书的话,告诉了左相。
    左相听完之后,意味深长的对赵大郎说道:“你倒是说对了。”
    赵大郎愕然,不敢相信地问道:“难道陛下当真是受不了废太子,所以才废掉太子?”
    左相没有回答,他转身离开。
    赵大郎突然觉得自己的智商有所提高!心情变得明媚起来。
    晏道书带着齐家父女去了医馆。良医为齐小娘子诊脉之后,没发现异常,只说齐小娘子的身子有些虚弱。
    齐老伯得知女儿没有中|毒,心情大喜,再次跪下向晏道书谢恩。
    晏道书让齐老伯他们先回家,他带着孩子们去了京兆府。
    李司录一看到晏道书出现,就觉得大事不妙。
    “足下怎么来了?”李司录神色不自然地询问晏道书。
    晏道书告诉李司录:“我来报案。我的小妾几个月前卷走了我的钱财。京兆府一定要帮我抓住此人!”
    李司录:……
    这件事,好像不涉及其他官员,应该问题不大。
    于是,李司录跑去找金少尹与武少尹,将事情告诉他们。
    金少尹与武少尹立马让人找出柳氏的户籍,将柳氏的相貌画下来,写好通缉令,让捕役张贴出去。
    “已经通缉此人,有消息会告诉足下。”
    晏道书满意地点头,他随口问道:“我想在平康坊开一家青楼。不知道平康坊那边情况如何?好不好混?”
    李司录脸上的笑容微僵:“这……”
    晏道书问道:“怎么?你不清楚?”
    李司录告诉晏道书:“由仓曹的司仓参军负责管理东市与西市的市肆情况,此事他最清楚。”
    晏道书问起了这个人:“司仓参军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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